极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当家的堂主
难不成是元朗慕白心下微喜,立时便上前几步问道:“他怎么知道
六十五、遇尘不是无情物
在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中,元朗离去的步子像是鼓槌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慕白的耳膜,连带着心里那点拢起的希冀也一点一点敲的粉碎。
明知道隔着黑布遮光符咒屏息,元朗不可能看到自己,慕白心里还是升起了难以言喻的委屈:“为什么呢为什么隔的这么近你就没能发现我呢”
水汽迅速在慕白的眼里凝结,化作泪滴蓦的落了下来,越积越多,其实慕白自己也知道这委屈来的好没有道理,但眼泪就是莫名其妙的止不住。
…..
又不知道走了多远,连人声都没有了,只有鞋底踏过草地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衣料擦过低丫发出的清脆的折断声。
这是到山上了
慕白心里默默的估摸着;挤在一团的其他狐狸此时都筋疲力尽的闭上了眼睛,未知总是最恐惧的,他们不知道前方的目的地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什么,呼救无门,求情亦是枉然;既作了这砧板鱼肉,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这群人的步子放慢了下来,接着便是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慕白感觉到重心似乎又放低了些——这是又行到了地下
没过多久,“刷”的一声,一直盖在笼顶的黑布被扯了下来,慕白猛地闭上眼睛,长久以来的黑暗让慕白被朦胧的光亮给刺激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这光晕是石壁上的珠子发出来的,不同先前的昏黄,幽冷而又明亮,照的慕白一下子就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他们似乎又被带到了某个石室里,跟先前那个不同的是,这一个格局宽敞规整,室内干燥清凉;隔着甬道向旁边望去,甚至能看到数个类似的石室,有的关了三五成群的妖怪,有的甚至能高妖一等——住上单间。
总体看来,这是一个妖怪囚牢的大本营啊!
这群人将慕白他们丢进了其中的一间石室之内,就原路而出,连那个“穷酸书生”也不再跟他们废话。
随着“轰隆隆”的声响,石室内又恢复了安静,只除了偶尔能听到的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像是笃定了慕白他们到了这里之后就无法再逃跑似的——石室内壁不再刻有金光闪闪的符咒。
骤然离了符咒金光,周围的灵气似流水般疯狂的涌入慕白的体内,暖洋洋的气流直通入四肢百骸,温和的转了一圈,舒服的慕白自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享受这灵力带来的久违的力量。
不知过了过久,慕白蓦的睁开眼睛,还没来的及动作,就被杵在眼前那张硕大的狐脸给吓了一跳,只见这位先前还耀武扬威的火狐大人,端着一脸探究的神奇,直愣愣的将慕白来回扫视了遍:“你这狐狸有点意思,虽然毛色冗杂,但灵力修行却是不弱,想来白狐娘娘座下的修行法门定是不错的。”
可怜见的火狐大人玉尘子连白狐娘娘姓甚名谁都不曾知晓,就开始吹嘘起她的名号来,想来慕白的山头名号将火狐大人荼毒甚深啊。
慕白颇为心虚的缩了缩脖子,生怕那双狭长的媚眼中看出什么,不着边际的朝旁边退了退:“玉兄过奖了,白狐娘娘法力无边,这么点子的修行法门不算什么。”
不知不觉中慕白又在云尘子的心里将白狐娘娘的威名拔高一筹。
玉尘子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慕白偷偷觑了一眼玉尘子的神色,自认为这个山头名号拉的颇为成功,又道:“玉兄,如今已无符咒压身,我们是不是该琢磨怎么逃出去才是正事”
慕白刚刚观察过这些石室,没有嘉慕和泽林的影子,想来元朗应当不会如此绝情的向两个牙都没长全的娃娃下手,那颗火烧火燎的心好歹能缓和点。
玉尘子冲慕白翻了个白眼。
旁的人做这个动作定然是带着点傻气的,可是这只“嘤嘤怪”中的一枝独秀做出来,
六十六、一个郎君,两个二傻子
火狐大人面不改色的给了慕白一爪子,将慕白拍的不明所以。
火狐大人才慢条斯理的舔了舔爪子:“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爱慕我火狐大人的狐狸从仞寒江一直排到了离水渊,你这种杂毛的,连格都够不上,所以不要再妄想了。”
慕白理所当然的将这种吹嘘听出了另一种意思,从仞寒江排到离水渊鬼知道有多远,但听起来就是“独霸一方”的气势!
玉尘子的“高手”形象又开始闪闪发光了。
于是慕白接口问道:“那要什么样的才够格啊”
玉尘子丢了一个白眼给她,破为自得的说道:“皮毛要像我火狐大人一样光亮,爪子要比鸾鸟还锋利,身形要跟浮柳一样婉约…..”
慕白还没来的及感叹,隔壁石室就传来一声嗤笑:“你这要求也不用找狐狸了,我隔壁那芦花鸡比较适合你,毛色明亮,利爪如钩,身似锦缎,一双飞羽还能御空飞行,比你的要求还要高上那么一筹,旁边的这位火狐大人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这位“仗义执言”的好心人将隔壁的芦花鸡给说的动心了,神鸡颇为配合的发出“咯咯”的叫唤声,扑棱着翅膀展示着它矫健的身姿。
火狐大人当即被这几个不知好歹的小妖气的跳脚,恼羞成怒的叫骂道:“何方小妖,竟敢戏弄你火狐大人,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隔壁这位不知名的好心人立刻“诚惶诚恐”的报上家门:“不才乃是方丈洲闻熹涧的青蛇郎君是也,不知火狐大人有何见教”
也不知这青蛇郎君是何等的名号,竟将火狐大人自傲的毛病都治的服服帖帖。
只见这位雄赳赳气昂昂的火狐大人跟那堵了火的风箱似的,偃旗息鼓的嘟啷了几句:“青蛇郎君啊….那便算了吧….我玉尘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
玉尘子这会子也不自称火狐大人了,难得的谦逊了几句,同时心里破天荒的生出几分危机感,连传说中的青蛇郎君都给抓来了,这元家人的手段也算相当了得了。
那位青蛇郎君也颇为配合,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笑:“那这厢便谢过火狐大人了!”
玉尘子像是没听出他的挤兑似的,哼哼唧唧的糊弄了几句过去,又开始拉着慕白显摆他的见多识广了,不过这回不敢再唱高调子了。
慕白这缺心眼子不知怎的硬生生从这两人的你来往我之间又听出几分官司了,眼睛刷的亮的跟那石壁上的明珠似的:“火狐大人,你可真厉害!”
这番言真意切的吹捧晃的玉尘子颇为心虚,不自然的撇过眼去,摆了摆手:“一般一般….对了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嗯….先天灵宝乃是天生天养的宝物,散落于摇光大陆,一般都是有极大的福缘之人才能有幸得见,经人工之雕琢,便可为称手之利器,先天灵宝所铸造的兵器都是有灵识的,于主人心意相通。”
“器为人所驱,心随器共鸣。”
玉尘子说完胡乱的摸了两把尖嘴上的皮毛,摆出昂首挺胸的站姿,等着接受这只来自山野小妖的称赞。
可惜隔壁那位“好心人”青蛇郎君又不合时宜的出言打断:“听得火狐大人一言,在下受益匪浅,这么说火狐大人是见过先天灵宝啰”
言之凿凿的火狐大人朝着隔壁投了一个轻蔑的眼神。
清透的宣石除了晃亮了火狐大人那双白花花的眼珠子之外,隔壁的青蛇郎君毫无所觉。
慕白显然没有察觉二人言语间的锋机,抢先开口道:“我见过啊!”
“你——!”玉尘子惊呼,不是他火狐大人眼拙,实在是慕白这等山野间的杂毛狐狸,连赫赫有名的宣石都没听过,更别说传说中的先天灵宝了!
慕白对玉尘子的轻蔑毫无所觉,自顾自的数着:“元朗说他手里的承影剑就是先天灵宝啊,还有那个姓赵的手里那几根针应该也是吧!反正震荡的灵气能擦伤我的皮毛呢!”
天可怜见的,赵家的万锤千丝晷到她的嘴里就变成了几根针样的玩意儿,也不知道赵铦听到这番言论会不会生生被慕白气的昏死过去。
倒是玉尘子快要被慕白这番言论给气笑了,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这小狐狸看着老老实实的,吹起牛皮来那可是轰隆隆作响啊!连他玉尘子都的甘拜下风。
先天灵宝这等稀罕玩意,寻常人见着一件都算是祖上积德了,这杂毛狐狸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见过几件!
玉尘子决定给这个年轻的小狐狸上上一课,教教她怎么做一只脚踏实地的狐狸:“这么说你还认识元家二少爷啰”
慕白相当诚恳:“当然啊!我们还是朋友呢!”
虽然嘴里别别扭扭不承认,但是到了这一刻,不知怎的,朋友这个词从慕白嘴里自然而然的就溜了出来,那个大骗子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成了她心底里认可的朋友了。
“切!”玉尘子毫不留情的将慕白嘲笑了一番:“你既然认识元家的二公子,怎么又会被抓到这里来”
慕白瘪着嘴无言以对,这其中的曲折不足为外人道也,只好委委屈屈的接受了玉尘子的一番说教。
玉尘子这才矜骄的开口道:“说起先天灵宝,我倒是见过那么一件,李家有一匕首,名为‘扬木’,乃是祖上传下来的先天灵宝,有催发断刃之利,听说能斩人之气运,可惜被李家三郎给监守自盗了,自此便失了踪迹。”
在场稍微有点见识的立马便猜到了玉尘子的身份,可惜这位火狐千方百计隐瞒的来历就这样被他自己红口白牙的给嚷嚷开了。
隔壁的青蛇郎君立时感叹道:“原来真的是‘火狐大人’呐,这下我等怕是有救了!”
玉尘子脸上一红,立时明白过来自己说漏了嘴,缩在一边儿不肯吭声了。
慕白从空间芥子里取出来那把顺手捡来的匕首,拿在前爪掂量了片刻,被那匕鞘上的宝石晃花了眼,递到玉尘子眼前,问道:“是这把吗”
苍天可鉴呐!想他玉
六十七、百折不挠,利刃夺魄
一时间,不管是怒火中烧的青蛇郎君,还是一根直肠通到底的玉尘子,都跟掐了脖子的芦花鸡似的,哑了声。
慕白在这空隙又赶忙将匕首放回了空间芥子中。
在这噤若寒蝉的石室里,那一串脚步声显得越发胆战心惊了。
来人为首的是个三四十岁模样的女人,也穿着一身月白色对襟长衫,外面罩了个烟紫色的比甲——这身装扮到像是元家的弟子服;女人生了一双刀锋眉,三角眼,厚重的鼻翼微微颤动,削尖的额头像是把刻薄印在脸上——十分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尖嘴薄舌的面相;手中提了一把长剑,剑鞘青黑,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身后跟了一群赤白短打的剑士,手腕上也带了一串鎏金的符咒手环,一溜队齐的走到慕白这间石室。
为首的女人持剑微扬,朝身后打了个手势,后面出来个约摸七尺高的男子,从怀里掏出几张鎏金符咒,贴在了石室之上。
符咒的金光在空中织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像是将整个石室都蒙上了一层鎏金水波,将石室内的一众狐妖拢的密不透风。
一股熟悉的无力感涌上慕白的心头,灵力被那鎏金符咒源源不断的吸走,众妖被符咒之力压的直不起身来。
为首的女子打开了石室,身后跟着的剑士一个接着一个走近了石室,卡着后颈子将一众狐妖提起。
众人沿着甬道鱼贯而出,剑士手腕上的符咒金光更是晃的慕白睁不开眼,经过隔壁石室的时候,慕白终于看到所谓的那个青蛇郎君。
妖如其名,青蛇郎君乃是一条碗口大的碧绿青蛇,盘着身子无力的靠在石壁上,蛇身上的鳞片闪着粼粼的幽光,时不时伸出细长的舌头朝着这群剑士发出“嗤嗤”的声响。
这肯定是条毒蛇!
这个念头盘旋在慕白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像是在无边混沌里扯出一点头绪,根深蒂固的缠绕着。
领头的女子带着一行人沿着甬道七弯八拐,甬道里遍布着纵横交错的岔道,绕的跟个迷宫似的,最后停在两扇严丝合缝的石门前。
石门上不知用什么利器刻了两只威风凛凛的凶兽,张牙舞爪的戾气透过那一深一浅的痕迹几乎要跃然而出,看的人心有戚戚。
当然!以慕白这半卡着脖子、悬吊在空中的视觉看不的全,只能见着那个凶兽的气势汹汹的头:顶上生了两个弯角,口如血盆,利齿生风。
为首的女子单手捏了个不知名的法决,朝着凶兽的角尾二处轻点了几下,伴随着一阵刺耳的石磨声,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铺面而来。
石门里空荡荡的,石壁上刻满了扭七拐八的线条,线条走势繁琐,深浅不一,却又好像沿着某种未知的规律蜿蜒前行,首尾呼应,一气呵成。
这铺天盖地的线条扎根似的映在慕白的脑子里,身边的人影、器皿、事物都缠绕在这团线条里,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浮光掠影般的冲着她的脑子虎啸而过,卷起阵阵惊涛,忽高忽低,忽远忽近。
石壁下立了几个方方正正的凹槽,里面是泛着腥红的液体,那液体不知在这儿置了多久,已经呈现出半粘稠的状态;表面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粘膜,牢牢的附着凹槽内壁;想必那阵浓重的血腥味就是由此而来。
一行人走进石室内。
“师姐,是不是开…….”
“好!”
两人的对话像是暮色四起之时远方传来的暮鼓声,许是那敲鼓的人手上没个准信的,鼓槌一重一轻,听不太真切。
其中一个国字脸的剑士率先走到石槽旁边,将手中的灰毛狐狸随意的仍在地上,拔出手中的利剑,半蹲着身子朝着地上的狐狸来回比划——像是在掂量着那个位
六十八、炼狱无边幽暗生
这边的动静终于引起了为首那个女剑士的注意,她走到慕白身前,颇为嫌弃的看了慕白一眼,问道:“怎么回事”
“师姐,这个狐狸好生奇怪……”
剧烈的疼痛和符咒带来的恍惚感让慕白恍若生在梦中,那二人嘴巴一张一合,言语词句一个接着一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可是合在一起,慕白又听不清了,那声音像是隔了一层巨大的水波传来,朦朦胧胧的,只能透过缝隙捕捉到零碎的一言半语。
但,他们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跃跃欲试也足够让慕白恐惧的。
那个被称之为“师姐”的女剑士仿佛得了什么兴味儿,一把从先前那人手里将慕白提溜了过来,扔垃圾似的将她随手抛到地上。
石板冰冷的触感让慕白陡然一个机灵,微微清醒过来;但下一秒,她的瞳孔骤缩:只见那女剑士不知什么时候竟已利剑出鞘,那把剑宽约两寸,剑身青黑,在幽冷的石室内,剑锋如寒夜流光,划破气流,带着猎猎的风声,朝着慕白袭来。
剑刃混着剑气一同落在慕白的身上,皮肉相接处,一股强大的战栗随之蔓延到慕白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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