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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杀——!最后三排近卫士卒爆发出一阵呐喊,他们踩踏着地上倒伏的秦军,将夷矛狠狠刺入秦人残余的阵列中,将仓皇不已的秦卒刺死串起。冲击的余势撞击着后排的秦卒,压迫着他们不及后退而是跌倒。

    败矣!端着陆离镜一直注视着楚军冲矛的王翦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随着他的叹息,最后两排近卫士卒从秦军阵列暴冲而冲,将军阵彻底击穿。

    传令!鸣钲。一刻也没有犹豫,王翦下令鸣钲。

    大将军有令,鸣钲!军吏在王敖和护军大夫赵栀的注视下重复王翦鸣钲的命令。钲声突起,听闻钲声的秦军在楚军大部突破缺口勾击己方腹背之前徐徐撤退。

    老而弥坚的将领总是让人极度痛恨!从他们手里你常常只能获利,很难演变成真正的胜利。要想胜利也不难,那要以绝对的优势足够的代价来换取,而这正是楚军所没有的。

    秦军鸣钲,楚军的战果不过是在其军阵上凿出一个六十列宽的缺口。如果任由秦军撤退,一两百步后这个缺口就会被阵后的预备队填补,然后一切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楚军面对的还是一道厚实的人墙。

    王翦的老辣熊荆早有预料,近卫卒最后三排冲矛时,迂回到军阵左侧的楚军骑兵已经列队,秦军鸣钲后撤时,凤旗飘扬,熊荆率领着近卫骑兵冲向那个费力打开的六十列宽的缺口,骑兵刀掠过缺口两侧的秦卒,缺口越来越大。

    鸣钲是想在楚军进攻之前止损,但这仅仅针对楚军步卒,楚军骑兵从军阵缺口处疾驰而出,在秦军预备队补上缺口前再度将缺口撑大,四千多名骑兵只要一转身就可以勾击秦军阵列,造成秦军更大的混乱。

    熊荆并没有这样做,那样将会是一场战术性质的胜利,秦军将损失数万人,但后退数里十里的秦军将重新结阵,三十万人即便损失十万,秦军依然在兵力上多于楚赵联军;

    他要的是一场会战性质的胜利。实际上刚才他要等的人正是王翦,他才是骑兵值得攻击的目标。如果要造成混乱的话,没有什么比王翦阵亡能造成更大的混乱。失去主将王翦,秦军彻底混乱,然后被楚赵联军追击歼灭。

    穿过秦军阵列的近卫骑兵忽略那些惊慌失措的秦卒,直扑数里外的那面旌旗。跟着三头凤旗,穿过缺口的项师骑兵急速赶上,穿行的纵队在奔驰中渐渐演变成宽大的横队。横队席卷之后,尘土散尽地上只剩秦军的尸首。

    楚军骑兵奔来,同样布置在侧翼的秦军骑兵立刻回转,准备保护王翦所在幕府阵列;旌旗之下,王翦的四千短兵和留守幕府的一个秦军尉从跽坐中起身,持矛而列。

    包括王翦在内,将率谋士手心都捏着一把冷汗。八年前陈城之战,楚军铁骑第一次现身战场就收割了大将军辛梧的性命,王翦若不是被儿子拽下戎车,也要命丧当场。今日楚军铁骑再来,己方骑兵却阻止不及,靠四千短兵一个秦军尉真的能阻止这支无敌的铁骑?

    一向镇定的王翦这次真的后悔,他后悔自己没有想到楚军铁骑会破阵而出,只把注意力放在了巫器和矛阵上,然而后悔已经无用,等待他的将是一场绝杀。




第四十九章 冲阵
    ‘当当当当’的钲声已经停了,战场的焦点不再是两军相抵的阵列,而是秦军阵后数里的幕府。刺猬一样紧缩在一起的秦军持矛向外,阵中的弩手正费力地上弦。

    四千多名楚军骑兵扫过秦军阵列后方,绕过一支又一支的预备队,向着幕府横冲而来。为了阻截秦军左翼前来救援的秦军骑兵,一支千余人的骑兵自动从骑阵中分出,迎向它们。

    父亲!返身回望的王贲看着楚军骑兵冲向幕府,目眦尽裂,他知道楚军铁骑的可怕。速速回援!速速回援

    方寸大乱的王贲就要调转戎车,率军驰援幕府,身边的裨将连忙将他拦住,不及也,将军。我军不及也!

    最后渡过滏水的幕府很晚才到达战场,即便如此,他们距离秦军阵列也有七八里之遥。这当然是为了提防楚军巫器,白鹿塬之战中,楚军巫器射程超乎秦人想象,大王几乎就此薨落。在王敖刘池等谋士的建议下,幕府远远的设在了后方。

    依靠陆离镜,设在后方幕府同样能看清战场形势,也可以通过旗帜指挥前线的战斗。命令虽然滞后,但这是楚军巫器威胁下的无奈,不然楚军只要以巫器猛轰幕府,己方就要在战争中失利。

    王敖等人的小心演变成现在的灾难,楚军铁骑穿阵袭来,前方的秦卒步卒根本来不及救援,而对照着部署在左翼防止楚军骑兵迂回侧击的秦军骑兵又失去了先机。布置在阵侧的他们与穿阵而过的楚军骑兵相比,距离本就过远——除了提防楚军步卒中的巫器,幕府还提防牛首水上楚军海舟的巫器,幕府不是居中,是完全居右,而且也慢了一大步。

    铁骑奔驰,七里的距离并不漫长,分出去的那支楚军骑兵与秦军骑兵交兵时,前方轻骑已从幕府军阵两侧掠过,箭矢雨点般覆盖阵列,试探着秦人的虚实。

    王翦仍站立在戎车上,大声的说话大声的下令,他必须让秦军士卒看到自己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此才能激励士气。之所以要这样做,那是因为他心里对四千短兵和那个秦军尉没底。这支秦军并非有意留在幕府之侧,而是因为抵达战场最晚,所以留在幕府之侧。

    王敖也站在戎车上,脸上有些发白。他永远记得四年前站在临淄城头,目睹楚军铁骑破阵时的情景。他当时看得毛骨耸然,庆幸自己不在城下,然而现在他就在城下,在齐军的阵列之间。

    轻骑奔驰而过,好似滔滔洪水流过峡谷,站在岸上的人们被轻骑带起的尘土拂过脸颊,感受着地面隐隐震动,然后浑身发抖。并未掠阵的熊荆注视着眼前的秦人,注视着他们每一个反应。他需要找到它的薄弱之处然后全力攻击,击杀戎车上的王翦。

    大王,彼处!项超也在注视秦军军阵,因为角度的关系,他看到掠阵时秦军军阵的细微松动,故而立即奔向熊荆汇报。

    何处?秦军骑兵正高速奔来,必须在秦军骑兵赶来前冲阵。熊荆急问。

    彼处!项超指着幕府军阵西面,那是秦军尉防守的区域。

    速速列阵!熊荆没有丝毫怀疑,他相信项超的判断。传令,准备冲阵。

    号角声响起,凤旗迅速向军阵西侧移动。正在回转的轻骑当即明白冲阵的位置,他们不再两侧掠过军阵,而是汇集成一队,切过凤旗正对的秦军军阵。这一次,箭雨更加密集。掠阵到最后,一些轻骑几乎是擦着秦卒武器掠过,如此近的距离,阵中的秦卒更显慌张。

    箭如雨注,然而这些轻骑掠阵后不得不迎向越来越近的秦军骑兵,以为重骑冲阵赢得时间。用上马镫高桥马鞍的秦军骑兵现在变得很难对付,之前一千骑的阻截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少麻烦,一万多名骑兵挟持风雷驰骋而来,秦军一时士气大振。楚军所有轻骑再次迎头阻截,这才使他们前冲之势为之一滞。

    此时重骑已完成列阵,铁甲披在龙马与骑士身上,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六道阵列,阵列后方是庄去疾率领的近卫骑兵。近卫骑兵的战马也半披着铁甲,这是冲阵的最后力量。

    请大王下令!被阻截秦军骑兵只是一滞,骑兵交战造成的混乱使得秦人不得不勒住马头,但这样的迟滞作用非常有限。看到这一点的项超催促着下令。

    进进之——!熊荆满脸是汗,实际上他也等不及。

    大王有令,进!位于前列左侧的项超大喊,他最先策马,与他同并排的三十骑重骑以及后方的三十骑重骑跟着他策马。六十多根骑矛竖立,矛尖处的红旗随风飘扬。

    荆人铁骑正向自己冲来!这是阵列中秦军士卒的第一反应。飞扬的尘土让他们看不清有多少铁骑冲向自己,他们只能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地面先是微微不可察觉的抖动,而后是源源不断的震颤。

    铁骑出现已有八年,或许有人没有听过巫器,但绝对没有人没有听过荆人铁骑。以讹传讹下,铁骑的威力被放大数倍,据说荆人铁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只要铁骑冲击,就没有冲不破的阵列。回忆起军中私下的传言,站在军阵前列的秦卒浑身发抖,他们就要死了!

    奔赴三十里外的战场,最后赶到的部队自然不是什么精锐,他们只是靠得近,临时拉来凑数罢了。手上虽然握住酋矛,但这些酋矛只是紧握在手里,没有柱在地上,然后用脚踩死。

    面对楚军铁骑的冲阵,他们不是颤抖就是仓皇,很多人选择闭目。军阵中心的王翦也看到了并排骑行缓缓冲来的楚军重骑,他与王敖四目相对,双方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恐。错过王敖的目光,王翦拉过身旁的御手,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御手目瞪口呆。

    这个时候第一道重骑猛撞在军阵上,激起一片混乱。后方的军官胆战心惊的弹压惊慌的士卒,只愿己方骑兵速速赶来。



第五十章 已死
    秦军长达三四公里阵线仍在退却,后军则前赴后继,将冲过缺口的楚军步卒重新堵死,猛烈攻击右军的赵军也被他们挡在阵列之外,然而指挥秦军作战的幕府正遭受楚军重骑兵的雷霆打击,失去全局指挥的秦军对同样从西面冲来的南线赵军毫无反应。

    楚军猛攻秦军,王卒阵中鹖冠子杀了赵葱,击鼓率军攻向秦军阵列,更西面的庶民之阵,司马尚平原君赵营平阳君赵恒,不管有没有车驾,也不管身边有多少仆臣甲士,包括肥沥那样不讨人喜欢的赵国贵族,这些人一股脑的全往战场疾奔。

    因为不是在将率而是在贵族的率领下奔逐,这些人毫无队列可言,手上的武器也非常简陋,奔跑的时候脚上步履基本脱落丢弃,但士气极为高涨。最重要的是他们攻击的是秦军的侧翼——楚军东西列阵,秦军自然也是东西列阵,王卒赵军起先不想攻击秦军,只是想与楚军汇合,攻击时已在阵线之南,南线赵军直接从西面奔逐而来,攻击的位置正是秦人右侧翼。

    赵秦血仇,赵人尚有理智的时候对秦人委曲求全毕恭毕敬,现在自己已背井离乡,秦军又被楚军杀得连连败退,激起杀气的赵人两面夹击秦军右军,他们的亡命冲杀让右军一退再退。

    士卒拼杀,他人看戏。

    最开始是自己被数十万秦军包围,死守几个月后仓皇突围,半个时辰前秦军骑兵还掠阵而过,自己的性命随时沦丧,但形势突然间就逆转,半个时辰后竟是秦军幕府被楚军骑兵掠阵,秦军阵列在楚赵两军的联合攻击下连连后退。

    直面战争必然是鲜血淋漓,但是如果隔着一段距离,比如对已经靠近牛首水的赵王赵迁太后灵袂,还有公主公子嫔妃宫人们来说,战争却是精彩纷呈。

    这些人丝毫不见之前的慌张,他们拥挤的站在重车车顶,望向正在厮杀的楚秦两军,一些人的目光还越过交战中的楚秦阵线,看向数里外交战的两军骑兵和那面于北风中猎猎飘扬的三头凤旗。

    可惜距离实在是太远,没有陆离镜的他们,只有眼睛锐利的人才能看清凤旗下不断列队出击的楚军重骑,看清在重骑撞击下混乱无比的秦军幕府阵列。其余的人大多看到漫天的尘土,听到永不断绝的鼓声,鲜血夷矛嘶喊乃至生死,都在距离的模糊下显得唯美。

    赵迁与灵袂不可能没有陆离镜,看着楚军重骑一排排冲向秦人幕府,赵迁兴奋的大叫,整个人手舞足蹈起来,此前受到的惊吓和恐慌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释放;灵袂则是沉默的,她对正在冲击敌阵的楚军重骑毫无兴趣,对整场战争也毫无兴趣,她死死盯着凤旗下的那个人,因为面甲的缘故,她看不到面貌,只能看到身形。

    男人的勇武一如女人的妩媚,对异性充满着吸引。那个身着钜甲的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起先不动,身边儿子突然立起高喊‘阵破矣!陈破矣’的时候,他与胯下那匹枣红马才往前奔驰,骑矛竖立在他手上,燕尾旗侧风飘扬,身后手持凤旗的骑士紧跟着他,跟着他冲入秦军阵列。

    灵袂的注视下,熊荆正冲入秦军幕府所在的阵列。一万四千人组成的军阵并不厚实,纵深大概只有十三行,最多不超过十六行,在秦军骑兵赶上来之前,第四道重骑毫无悬念的击碎阵列,突入阵中。外围军阵崩溃,但仍有数百名亲卫护在王翦戎车之侧。

    骑兵的目标就是王翦,第五道第六道重骑猛击戎车旁的那些亲卫,熊荆冲入的时候,意想不到事情发生了:一支不知从那里射出的羽箭穿过盾橹,射中了站在车上的王翦,洞穿他的皮甲。王翦中箭后是一种不敢置信的表情,随后就往外跌出了车厢,亲卫顿时大乱,纷纷去抢他的尸体。

    冲到敌将近前用强弓射杀,这是成夔的拿手好戏,只是渭南之战成夔为救自己,被己军撞成了重伤,现在还躺在榻上,熊荆真想不是谁射出了这一致命的箭。王翦的亲卫交叠在一起,奔驰而过的楚军骑士斩杀了最外侧的一层,但不下马根本抢不到王翦尸体。倒是戎车上插着的旌旗被一名骑士夺下,高举着奔出了幕府阵列。

    王翦已死,我军大胜手持秦人的旌旗,骑士大喊起来。其余的骑士也高喊‘王翦已死’。听闻大将军已死,疾冲到幕府阵列的秦军骑兵明显呆滞,任由举着旌旗的楚军骑士在他们当中逆行穿过。

    王翦已死,我军大胜!楚军骑士高喊,北风将声音吹到数里外秦军阵列,楚军闻声后一怔,随后跟着狂喊起来。他们的喊叫深深刺激阵列中的秦卒,当秦卒回头看到那面不断移动的旌旗时,全身所有的劲力一泄,再也举不起酋矛。

    杀——!楚军赵军,乃至牛首水旁的嫔妃宫人都呼喊跳跃起来,赵迁更是兴奋的差点摔下王驾。秦军左军最先退却,这是王贲在指挥。旌旗被楚军夺去,楚人还大喊‘王翦已死’,他暴跳间下令撤退,阵前并无敌军的左军速退。

    跟着左军,被楚军步卒攻击的中军被赵军夹击的右军也大步后退。一开始阵列还能维持,退了一百多步阵列变散,横向展开的军阵成了一团乱麻,辙乱旗靡中,所有人争先恐后的奔逃。

    楚赵两军不乏经验老道的将卒,看见这种形势知道秦军是真败,立即率军追击。楚军骑兵重新集结后也猛击败退中的秦军,但很快就被秦军骑兵阻止。秦军骑兵更是急速回旋,攻击追击中的楚赵两军侧翼,迫使两军步卒停下脚步。

    唯有一些已经冲入秦军阵列,与秦军混杂在一起正在分割秦军的楚赵士卒,骑兵毫无办法。但切下几大块肉后,两军将士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军亡走,逃向滏水以北。

    我军冲杀之后的熊荆望向身侧。秦军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可楚赵两军的步卒就是冲不上来,而己方骑兵又被秦人骑兵缠住,根本无暇攻击秦人。熊荆很不满意这种结果,本来是赢家通吃的棋局,秦军骑兵却将通吃变成了小吃。

    秦人亦有马镫裤!项超这次最大的发现就是秦骑也有了马镫,两军交兵时,以前一刀就能将秦人斩落马下,现在不同了,站在马镫上的秦军骑士不但不落马,反而狠狠的还击。

    熊荆无言以对。虽然秦军知道马镫的秘密是迟早的事情,但装备马镫马鞍的秦军骑兵越来越难对付。好在他们现在还缺一副好的轻便的甲胄,以及一些顺手好用的兵器。

    另外就是信心,渭南之战就是骑兵之战,楚军彻底打垮了秦军骑兵,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此战的后果就是只要龙骑杀到的地方,秦军骑兵全部选择避让。这是好事,但熊荆不知这种畏惧能维持到何时。

    大王,我军已有火炮,秦人骑卒虽多,亦不是庄无地坐在戎车上,他知道熊荆的担忧。这种担忧曾经反复在大司马府讨论。

    今日炮兵何在?熊荆问道。今天这场交战,炮兵始终没有出现。牛首水山洪暴发时水面宽大,秋冬时节水面狭窄。漫长泥泞的河滩不光是炮兵上不来,就是骑兵也差点没上来。

    今日之事异也。庄无地仍然觉得有火炮的楚军不必太过忧惧秦人的骑兵。

    异?熊荆扫了他一眼就不说话了,有的只是摇头。他实在不想打击楚军的士气,告诉他们一旦手上那些火药用光,那些楚人膜拜秦人畏惧的大炮就成了烧火棍。

    然而复又想到此战炮兵根本上就没有出现,自己还是以少击众打赢了,不免又有些高兴。即便加上赵军,双方兵力对比也是一比二,能击败秦军确实是一场难得的胜利。此战之后,秦军必然更加畏惧楚军。

    熊荆低头沉思这场胜利的价值,庄无地又喊了一声‘大王’,他一抬头看到了身上溅着鲜血的鹖冠子。九年前他的胡须还夹着一些灰白,现在已变得全白。戎车还未走近,熊荆下马,以弟子礼向鹖冠子深揖:学生见过老师。

    细究起来,熊荆有四个太傅,鹖冠子是最早的一个。熊荆以弟子礼相见,鹖冠子未到近处就匆匆下车,趋步过来将熊荆扶起后道:有徒如此,为师幸也。

    说完话的他又仔细打量熊荆。九年前熊荆还是一个未龀的孩童,现在的熊荆是上马杀敌下马治国的英武君王。他在赵人当中算得上高大,但熊荆又要比他高大。考虑到实际年龄,他的身高定会超过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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