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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以后最好不要用松柏造船,想到一艘大翼就要花费三十金,中翼小翼船型虽小,可也要一二十金,熊荆不由道。还有,每艘船都要建立船籍,每年刷漆保养,由本船船吏负责。

    臣敬受命!红牼大声答应,其他人也大声答应。

    船还在摇晃,此时几个来回跑动的寺人已经停止了。这是在测试船的初稳性,熊荆记得瑞典人的瓦萨号,那艘可怜的船处女航就侧翻了。当然,浆帆船很稳当,它上面只有一层甲板,再就是一个建鼓一个轮舵,除此再无其他多余的重量,这样的船初稳性本就极佳。

    五月赴大梁与秦人一战,战舰如何安排?熊荆问起来当下的事情。

    禀告大王:新船有四十三艘,理当再调集五十四艘中翼,入魏与秦人一战。红牼道。然则秦人素来无信,我军舟师不可轻动,臣以为臣以为

    你以为什么?熊荆明白他的担心。楚国舟师一小半在洞庭君,剩下大部分驻防于夏邑和鄂州。尤其是鄂州,这里事关铜矿山,冶铁的铁矿石不少也来自此处。

    禀告大王:臣以为,只可调洞庭君之舟师万不可调夏邑鄂州舟师。红牼大声道。

    敢问大王,可否与秦人商定,两国舟师于洞庭君夏邑某处约战。陆茁大声道。

    然后秦军败了,使我南郡楚民更加思楚?熊荆反问道,陆茁当即无语。楚秦盟好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楚国承认南郡为秦国所有。不管是洞庭君还是夏邑,楚军败了还好,胜了南郡楚民肯定会躁动,期盼楚师收复旧郢。

    说起南郡熊荆眉头就拧了起来,他再问红牼:以你所见,四十三艘新式战船能否胜秦人百艘战舰?

    啊?!红牼大惊,大王,敌倍于我,臣恐生意外。

    大王,臣以为四十三艘新舟可胜秦人。欧柘大声道,人也站前了两步。

    如果为胜?熊荆追问。

    禀告大王,四十三艘大翼可布满水道,我军逆水撞击秦人战舰即可。撞击后我军再退,适机再撞,必然大胜。新战船有撞角,速度又快,欧柘认为根本就不必进行肉搏战。

    禀告大王,臣以为不然。红牼赶紧道:新式大翼最上端木浆伸出两舷三丈有余,两艘并之相隔便有七丈。秦军居上游,我军不得停歇,必须划桨,秦军大翼必是循两舟间隙而来,我军难以撞击。

    禀告大王,红将军只言最前一行,若第二行我军大翼对准前行七丈空隙布置,必能撞之。欧柘驻地是洞庭郡,红牼驻地是夏邑鄂州,两人虽有私交,可论及战事,从来都是各不相让:臣愿请命,以此四十三艘大翼击破秦师。

    大王,水战不必陆战,未见鏖战之所,怎可轻言战阵胜负?红牼说完也揖道,臣请大王准允十艘新式大翼调至洞庭郡与夏邑,秦人异动便示之于新式大翼,使其知我两地也有新式大翼,而后再从洞庭鄂州调六十七艘至大梁与秦军战。如此最为稳妥。

    这个办法确实是稳妥,只是三十四艘新式战船去大梁熊荆不由点头,红牼的办法好像保险些,秦人真要趁机生事,五艘新式战舰应该可以吓退,但去大梁的新式造船就少了。

    敬告大王:新船如钜铁,旧船如败革,此战我军胜算极大。红牼解释道:然臣以为:魏国乃秦国之犬,战于大梁必要谨防魏人舟师。

    阳春三月的天气,舟师将领红牼随口提起的担心,让熊荆一时忘记自己正身处明媚的春光当中。从最近几天收到的消息来看,秦国国内政局又在变化,赵国与秦国之间的关系也在以惊人速度改善。

    可能是赵国向秦国献钜铁之术的原因——芈玹从陈县发出警告时,楚国冶铁工匠已经到达了邯郸,但这并非没有反制手段,此前造府就考虑了种种可能——也可能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其中最让熊荆担心的,是自己对历史带来的变化。

    天下诸国,除了齐国国君不理俗事似在桃源外,其他各国国君一个个都精的像鬼。楚国正在崛起各国能感觉得出来,虽然这种崛起是无害平和的。各国的金银正大量流向楚国。列国争雄,金银其实是很轻贱的东西。‘金一两生于境内,粟十二石死于境外。粟十二石生于境内,金一两死于境外。国好生金于境内,则金粟两死,仓府两虚,国弱。国好生粟于境内,则金粟两生,仓府两实,国强。’

    以法家商鞅之说,国君应该高兴金生境(国)外,因为金生境外,等于粟生境内。楚国现在行的就是‘国弱’之道,物资卖出去,金钱收回来,这本是法家极为反对的行为。但楚国的军事技术正在与各国打开距离,这却是法家或者说秦国最忌讳的,且卖出去的东西不是奇技淫巧,就是可源源不断生产出来的工业品。

    据闻赵秦下个月便要盟好,秦国有没有可能再次把矛头指向楚国?这是熊荆这几日不断想到的问题,也是楚国重臣们思考的问题。今日盟好,明日攻伐,以秦国的一贯无信,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第七十二章 正朝
    贸易利润正在萎缩,尤其是棉布大量进口。魏国的李悝曾说过‘今一夫挟五口,治田百亩,衣,人率用钱三百,五人终岁用千五百。’五口之家,每人每年花在衣着上三百钱。

    云梦秦简《金布律则说‘隸臣府隸之毋(無)妻者及城旦,冬人百一十錢,夏五十五錢;其小者冬七十七錢,夏四十四錢。’大人冬夏一百六十五钱,小人冬夏一百二十一钱。这虽然比五口之家便宜,但这是囚徒穿的褐衣,七升之粗麻。

    楚国为了积粟,不种或少种丝麻而种粟麦,三百万人,每人平均消费三百钱,每年购买衣物所需的费用就是九万三千七百多金,加上冠履这两样,每年穿戴上的花费不下十万金。减去少量种植的葛麻,每年进口布匹冠履依然要七八万金。

    这些钱,必要以出口抵充。丝绸兵甲本来是出口大项,但前者为了打压秦国,利润已经变的很低,后者市场终有饱和之日。冷兵器不是热兵器,一副甲胄用几十年不成问题。

    剩下的瓷器漆器陆离茶叶香料铁器纸张水泥当中,瓷器漆器的市场还在培育,西亚和东南欧习惯用金银器皿和玻璃器皿;陆离就是玻璃,与埃及叙利亚那些玻璃生产极其悠久的工坊相比,楚国陆离拿得出手的只有水晶镜,但水晶镜很快就被仿冒,利润已经一落千丈。实际上在西亚玻璃并不昂贵,只是它运到东亚极为昂贵。

    茶叶东亚都未曾普及,出口更无从谈起;香料还是**胡椒没药这三样占大头,出口桂皮花椒赚不到多少钱,最终只能靠铁器纸张这两项撑场面。

    一把两公斤重的斧子在希腊要卖到两德拉克马,即八十四楚钱,造府制造这样一把斧子的成本不超过二十钱。四百吨的饕餮级能装运二十万把铁斧,每把四十钱销售,一船销售额当有八百三十三金。其他铁器,铁质农具的销售额与此相差不远。

    纸张四十张一公斤,一船可运一千六百万张。售价两德拉克马的埃及莎草纸宽约三十厘米,一卷由二十张纸拼成,长约五点五米,以面积算,一卷莎草纸约等于八点六张楚纸。而楚纸的价格极为低廉,九张楚纸的价格不过是九钱,仅为莎草纸的十分之一,更毋提楚纸两面可以书写,莎草纸只能书写一面,另一面不能书写。

    不过这是几年前的价格了。以前楚纸销售的地方,两德拉克马一卷的莎草纸一卷也卖不动,但作为国家垄断的贸易品,在垄断之前的埃及开放时期,一德拉克马可购买四到五卷莎草纸,其价格与楚纸相差并不大。面对楚纸的竞争,埃及莎草纸不得不连续降价。

    竞争的结果就是楚纸到港价格还是每张一钱,一公斤四十钱。一千六百万张楚纸可售卖一千六百六十金。这是铁器所不能比的,可惜纸张只是宫廷官衙富人使用,销售量很小,与铁器消费不能相提并论。贸易出口的真正大头还是铁器,一年的出口额在五万金左右。

    最开始售卖丝绸兵甲,每年出超十万金之巨,五年后出超减少,甚至还有入朝的趋势。大战已起,战争中的楚国需要海量的布履粮食与商船,这些只能海外贸易中获得。

    迫使潘地亚哲罗两国臣服,控制胡椒贸易;再迫使盛产没药的东非地区臣服,控制没药贸易;最后迫使**产地即后世也门地区臣服,控制**贸易。

    与之前计划的一样,香料贸易获得的利润不直接输送回国内,而是在果阿地区砍伐柚木,在僧罗迦或者就在当地建造商船——这是后世葡萄人选择在果阿设港的第二个重要原因:果阿地区盛产柚木,可以直接在当地建造商船。

    贸易,以僧罗伽潘地亚哲罗为起点,经过后世也门地区,再经过东非索马里,最后绕过好望角,从大西洋驶入地中海沿岸;地中海沿岸获得的金银输送回印度建造商船购买货物,最后输运到东亚,这便是熊荆一直要建立的贸易循环。

    红牼带着这样的计划出航,他与欧柘两人将负责完成整个计划。而完成计划的主要力量,除了六艘混沌号炮舰,便是那八千佣兵。欧柘有些不解的是,为何不是楚国独自出兵,而是十二氏大商出钱雇佣士卒?

    他的疑惑红牼也有过,并且当面问过了熊荆,此时见欧柘疑惑,红牼遂道:大王言,如此大事,非我楚国一国可行之?

    这有何难?欧柘还是不解。我楚国有火炮之威,有钜甲之强

    见欧柘的反应和自己在郢都独对时一样,红牼苦笑,非也。大王之意,乃你我不懂商贾之术。天下大商皆在齐卫郑三地,三地尤以郑人为甚。香料如何贸易,皆有彼等商贾入手,我等并不介入。唯贸易之利,我得多矣,彼等得少矣。

    欧柘有些懂了,又有些不懂。他其实是不懂,但正因为不懂,才没有再度反对。红牼琢磨了一个多月,比他更懂一些:其一,商贾是贱业,王廷并不想直接插手香料贸易;其二,楚国少有大商巨贾,攻城略地截船霸港,楚军能够胜任,但要建设经营香料贸易体系,自己就一窍不通了。以世界最强悍的海上武力,加上天下最精明的商贾,这才是计划成功的保障。

    邑令府内,红牼如此设想,然而不知道完整计划的商贾门客,却已有了别的主意。

    邴氏家有万金,与王者埒富,然楚国未行变法,又行敖制,其力弱也。若天下倾,邴氏田亩皆为秦人所得;而子钱之贷,秦人只行秦钱,楚钱不行也,若天下倾,母钱子钱俱亡

    军议只是将率商议,商贾只是旁听,并不介入实际作战。军议之后,回到居所的周文向邴乐谏言。邴乐虽非宗族之长,但能与诸人出航,在邴氏中影响力并不小。

    先生所言,乃欲使我夺一城邑,自为城主?邴乐哈哈大笑。邴氏并非只有周文一个策士,还有其他策士。印度富庶,孔雀王一死国家就分崩离析,说商贾没有夺城占地的心思,这当然是在骗人,要知道棉布贩卖可是巨利——

    天下庶民喜欢厚棉布,厚棉布耐磨。这种厚棉布密度大约为零点七吨每立方米,每平方重三百克。一艘饕餮级货船可以装二百八十吨棉布,即二十万匹。哪怕每匹只挣五十钱,一船也有一千金纯利。

    人用于穿着的花费仅次于食。印度本就有专门种植棉花的农场,贩卖棉布得利的商贾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主意:何不趁其国大乱在恒河边夺一片地,再买一些奴隶种棉花?

    在天下这是不可能的。天下百姓不懂种棉花,也不知道纺织棉花;再就是印度奴隶便宜,这点天下比不了,棉花拿到中原区种植,利润肯定要少一大截。

    大家都怀有这样的心思,可都在观望,观望印度局势走向。如果真有变化,他们肯定会学着欧柘的做法,直接宣布自己是某某城邑的保护人。若有反抗,那就打一仗,把当地的婆罗门贵族迁走或者干脆杀掉,自己便可以统治城邑了。

    天下攻伐几百年,这是标准的灭国流程,即便是商贾,也是有学有样。至于统治,这就更简单,像周文这样的策士就是专门干这种事情的。以前这些人的眼界高,看不起商贾,现在世道不同,越来越多的策士主动上门游说。他们懂得统治的法则——百家争鸣,争的不正是如何统治一个国家么?

    邴乐如此着想,周文却笑了。他的笑声与邴乐的不同,邴乐是商人,笑就是笑,平和的紧,周文的笑声却饱含着士人的骄傲,邴乐连忙顿首道:请先生教我!

    贤士是有风骨的,越有本事就越有风骨。周文见邴乐恭敬,道:岂敢言教,不过是弊人之奇想罢了。邴乐还保持着顿首的姿势,周文说道这里连忙将他扶起,待他坐好才接着道:今之楚国,以武为尊,遴选朝臣,单凭甲士之多寡。邴氏既与王者埒富,为何不费五千金,入正朝议国政,与芈姓诸氏同立一堂?

    五千金?!五千金不是小数目,是大数目,大到邴氏承受不起。

    然。周文点头。邴氏若能立于正朝,自然可游说正朝,以使邴氏得益。

    这已把五千金放一边的邴乐仍觉得不可思议,他不解道:邴氏乃商贾贱籍,岂能与贵人同处正朝?!先生谬乎?

    非也非也。周文胸有成竹。以楚国敖制,只认甲士多寡,何言户籍贵贱?诸越以千余数百甲士便可立于正朝与大夫议定朝政,若邴氏能有一师之卒,为何不能立于正朝,与诸大夫议定朝政?

    啊?!邴氏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激动间脑子发昏,只一副膛目结舌的模样。



第七十三章 暗投
    有钱自然会想着有权,有权才能保证钱的安全。然而这仅仅是常人的想法,也是大多数商贾的做法,但在某些时期,事情往往可以更进一步:有兵。

    只有一个办法做到这一点,那就是郡县制,考试出身的官吏肯定会全身心的效忠于越王,因为他们必须获得越王的武力支持,不狐假虎威,他们的权势一戳即破。而一旦实行郡县制,区秦又为何要自己出卖自己?区秦愿意出卖自己,他底下的誉士和甲士为何要出卖自己?

    陆茁正以为复国只是欺骗的时候,熊荆又道:若日后区秦将军能建奇功,不佞可以把武原的所有权赏赐给他,从此,不佞与他再无约定;若越君日后能建奇功,不佞也可以把越地赏赐给越君,然,然,熊荆强调道,不佞曾闻:买卖不改租赁。不佞所封之人,所定之约越君无权更改,除非所封之人允许。虽彼地已是越地,彼等已是越臣,若越君违反赐予时的约定,不佞必出兵讨伐。

    臣知矣。陆茁闻言精神一震,明白这种赐予实质就是复国。只是,再也不是以前的越国,而是君王必须对治下封臣誉士甲士庶民守信遵约的越国。

    唉!熊荆长叹。越君若真想开拓,就应该与不佞一起开拓世界。越地仅仅是楚国之一隅,楚国仅仅是天下之一隅,天下仅仅中洲之一隅,中洲仅是六大洲之一洲。

    禀大王,越君言,此乃先祖之地,不敢失也。陆茁与越君开常常通信联系,话到这个地步,他也没有必要再行掩饰。

    不佞必计之。熊荆点头道。震泽以南那些地方确实是旧越地。

    臣谢过大王。陆茁以外,欧柘等人也揖礼相谢,之后退在一旁,不再说话。

    天色已晚,熊荆下梯的时候又问起了其他。若再造大翼战舟,每月可造几艘?

    禀大王,如今已有紫金山芍陂钟离吴都海阳广陵朱方金陵长岸鸠兹鹊岸桐汭曹港鄂港等十余个造船场,船坞船台五十余处。大翼较简,四千工日足以,月余便可下水,只是木材不足。

    四千个工日?熊荆熟悉的是工时,造府习惯用工日。想到木材,他咬牙道:如无木材,那便把正朝正寝小寝都拆了,留下太社太庙即可。

    大王?!虽有拆宫殿的先例,可拆正朝拆正寝公输坚还是吓了一跳。

    国若无存,要宫殿何益?熊荆感慨了一句。还有,各县邑各族的府邸也要拆。

    哦。荆王拆了正寝正朝?!曲台宫,得到最新谍报的赵政有些惊讶。之前他曾听闻楚王为造海舟拆了一些宫殿,没想到这次拆居然正寝和正朝。

    于秦宫而言,正寝就是曲台宫,正朝就是章台宫。前者是赵政每日处理公务的地方,后者是每日视朝谒见外国使节的地方,这两个地方一拆,可就国之不国了。

    禀大王,确也。桓齮揖告道,荆王闻我秦军再伐之,已无心再战。荆王拆了正寝正朝,县邑也拆了府邸县衙。据闻荆人欲南迁至江东之地,故需大建舟楫。

    大王,若荆王真拆了正寝与正朝,确有南迁之兆。然则,荆人亦有大建舟师之可能,我军勿要小心提防。伐楚的各项工作正在展开,这一点让卫缭很得意。可惜他仍然是个上卿,不能染指国尉掌管的情报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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