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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狂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随清风去

    所以他没有接上范弘道的话茬,仿佛自言自语的说:“对方那些人反扑力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几乎招数尽出啊。”

    范弘道忍不住插嘴说:“目前这些并不算什么,他们肯定将会有更猛烈的反扑。”

    老御史其实要听的就是这个,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老御史当然有自己的主意,他真正想听的是范弘道对未来的分析。

    “你为何会如此认为”郜御史不动声色的引导着说。

    范弘道侃侃而谈:“察院下令推行新政,代表的是朝廷权威,他们不能公开推翻察院明令,所以正面上只能暂且后退,然后从侧面进行反扑。对这些反扑,老大人当然不能退让。

    两边利益的具体象征就是余盐,余盐的动向就表示着情势的动向。就目前来看,余盐市场已经停滞,买卖交易已经趋向于零。

    他们暂时无法继续攫取利润,而老大人的新政也无法进一步推行,就这样僵持在这个状态。

    所以晚生认为,眼下两边已经形成了一种均势。察院进攻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再也难以寸进;而他们的反扑确实也有声势,但暂时还不能彻底摧毁察院。”

    众人抱着听范弘道扯淡的心思听下来,发现这扯淡居然还有点意思,很有几分理论色彩。

    又听范弘道继续说:“均势并不意味着均衡,只是一种短暂的过渡性状态,甚至可以说是决战之前聚集力量时期。 谁能用更大的力量,打破这种均势,谁就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现在是哪边更着急打破均势当然是对方那些人,因为余盐市场停滞,他们就断了利润来源,他们不能不急。

    所以晚生才敢肯定的说,必然会有更加猛烈的反扑,力图一口气打破目前这种均势的猛烈反扑!”

    听到这里,郜御史忍不住就问:“那你能判断出,他们还会用出什么样的手段,以达到你所说的打破均势的目的”

    问完这个问题,郜御史有些后悔。因为他感到,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强人所难,根本不是范弘道能回答上来的。大概是自己不知不觉间,太过于迷信范弘道的神奇了。

    可范弘道又不是神仙,也不是故事里能掐会算的姜子牙诸葛孔明,怎么可能无根无据的凭空猜到对方行动

    随即老御史收回了自己的问题:“这事不用猜了,还是多派人手出去打探,说不定能从蛛丝马迹中探出对方动向。”

    “老大人不用再另外浪费人手了,就问在下即可!”范弘道却主动将问题包揽了过来。“在下可以断定,他们下一步行动,绝对是煽动盐丁,寻找合适机会冲击察院或者老大人你!”

    范弘道这个断言,让人产生一点危言耸听的感觉。虽然众人也知道确实有可能会发生这种事,但还是感到不可思议。

    煽动盐丁冲击官衙,这就是民变,是大事件了。若民变消息传到京城,就算是宫门紧闭的夜晚,也必须将天子叫醒,把消息第一时间送到天子手上!

    处理民变只有两种路线,要么收拾官员,要么收拾组织者,不过对参与百姓一般都是比较优容的。

    按照大明的规矩,如果是因为官员施政不当引发民变,大部分时候都是要收拾官员来为此负责的,比如说察院乱政引发盐丁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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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按套路来(中)
    郑老生再细看这察院老爷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面对数百暴民却十分镇静自若,完全没有半点慌张神色。

    感到察院老爷的突然出现,极大扰乱了自己的节奏,郑老生不免心里恨恨。昏官都应该是胆小如鼠、望风而逃的货色,而这察院老爷竟敢大开中门直面人群,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郜御史站在正中,二十多名差役围了一圈保护,范弘道稳如青松又玉树临风的站在老御史身边,做左膀右臂亲信样。

    突然出现的官吏,让人群意外之余,声势稍稍冷却了一下。

    范弘道便趁机对人群大喝道:“察院老爷慈悲为怀,已经明了尔等所诉所求!尔等不可胡乱喧哗,谁能做代表,上前来说话!”

    距离大门比较近的一圈人听到这话,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噫~~~”的声音,十分整齐,仿佛经过训练似的。

    同样的招数,不要想骗两次人!听说上次有一大群盐商来察院衙署闹事时,其中几个人就是被这样说辞骗进去的,然后被拷打招供,十分凄惨。

    我又不是说相声!范弘道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中唏嘘不已。现在的人都学精了,越来越不好骗了啊。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不成也就不成了。于是范弘道再次开口,大喝道:“察院老爷慈悲为怀,已经明了尔等所诉所求!”

    还是一模一样的开场白,郑老生听在耳朵里,心里不停冷笑。这个年轻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狗头军师范秀才了,任他舌灿莲花,最终也是无用功!

    盐丁最迫切的需求是什么,是迅速恢复余盐市场,让手里的余盐变成银子。

    只要不解决这个问题,说什么都是白说。而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按照权力斗争的说法,察院就要向运司低头。

    郑老生又愤恨的想道,这些贪官污吏心里将官位权力看的比天还大,为了自己升官发财哪会管他们百姓死活又怎么肯为百姓死活,甘愿承受权力斗争的失败

    既然注定不可解决,那就准备承受来自挣扎求生存的暴民的怒火吧!暴民的耐性是有限的,不可能在这里没完没了的听他们絮絮叨叨!

    对了,范秀才这个人值几两银子,一会儿看看有没有机会顺手弄他,郑老生暗暗提醒自己。

    然后听到范秀才说:“是以察院老爷决定,亲自前往运司衙门,与运司会商解决余盐之事!而且是现在就去,如果不信,尔等可尾随同去!”

    这不可能!郑老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察院和运司斗得势同水火势不两立,察院老爷肯为了百姓去死敌那里求饶

    而且听说察院老爷在官场上是管着运司老爷的,就这样跑过去,简直就是连面子都不要了啊!

    而且关键还在于,那范秀才说的是现在就去运司,肯定不会让人以为是拖延之计!

    范弘道做出了这样的肯定性的承诺后,原本沸腾的人群忽然渐渐有所冷却,多了一种叫希望的东西。如果察院老爷真是个肯为民做主的青天老爷,也许事情就能解决了呢

    郑老生忽然心情变得很烦躁,察院这帮该死的贪官污吏居然如此不按套路来,弄得原本快炸裂的人群一愣一愣的,叫他怎么浑水摸鱼的做事

    你倒是避而不见视民众如草芥啊!你倒是百般狡辩推脱责任啊!你倒是缓兵之计故意拖延啊!你倒是调集人马啊!你倒是胆小如鼠仓惶逃走啊!

    更令郑老生担忧的是,如果自己今天从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是范弘道(下)
    不是张四教生性多疑不相信别人,而是这话听起来的确非常不可能,完全不像是真的,

    虽然这次民变组织的比较仓促,也不那么严密,总体而言比较松散,但察院那边力量更为薄弱!

    张四教非常清楚两边的力量对比,所以他深信察院没有那么大本事,能在短短时间内轻轻松松的驱散数百暴动盐丁,还恰好能揪出骨干人物。察院那些人又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

    “在下没必要骗你。”范弘道说:“听说察院指使盐商在南门收购余盐,并且大肆宣扬,闹事的盐丁听到这个消息后,就一哄而散了。

    而那十来个骨干猝不及防,行动慢了一步,还停留在原地。这样就被察院差役抓了个正着,全部被带进了衙门里面去。”

    我靠!张四教大惊,察院居然还能这样使诈!细节如此详尽,那就应该不是假的了,一般人编也编不出这样的故事啊!

    如果只是民变未遂人群被驱散,他不会太在意,这个对他没什么影响,也牵连不到张家。

    但是事先他万万没想到,在人群里布置的“种子”竟然会如此轻易的暴露,如此轻易的就被察院抓捕!这些人要是被对手抓住,那可能引起的麻烦就不小了!

    张四教这次拜访朱郡主,所带的大都是轿夫和护卫,智囊幕席以及管事都留在家里,谁出门搞私人交际也不会吃饱撑着带一堆手下职员。

    所以张三老爷此时身边没人共商,只好自己思考如何应对变局了。同时顺口向范弘道问:“你觉得察院下一步应该会如何行动”

    大概上次范弘道给他的印象深刻,所以张四教觉得范弘道是一个可以请教问策的人选。

    范弘道笑了,笑得很诡异,当然这种诡异只有朱郡主能看出来。向他范弘道询问,范弘道下一步会怎么办,这可真是问对人了。

    范弘道表现的很诚实,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察院下一步会怎么做,不用想也能知道,必定是三个词,穷追猛打、速战速决、直捣黄龙!”

    这小哥还真的能答出个一二三,张四教暂时收起了自己的思考,继续询问道:“你如此肯定”

    范弘道很有耐心的解释说:“前阵子,过盐商去察院闹衙的事情,八成也是张指挥你们指使的察院方面是怎么做事的,张指挥你还有印象否”

    张四教当然对此很了解,那次盐商失了手,被察院抓住带头的人并严刑拷打,挖出了宋经历。

    然后听说察院智囊范弘道献上极其激进的策略,要以此为突破口,以雷霆之势狠挖深挖,以最快速度掀翻盐运司,只不过当时察院御史没有同意。

    这次又遇到了类似的机遇,以那边智囊范弘道的秉性,肯定还是用最凶狠的手段反击。

    范弘道非常赞同的说:“上次察院老爷过于谨慎,平白放过一个机遇。现在又抓住了一批线索人物,那么已经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巡盐御史,还有什么道理再次妥协和怀柔这就叫穷追猛打!

    所以在下斗胆断定,察院必定会将这十来个闹事骨干当做契机,会用尽全力,趁着你们张家没反应过来,猝不及防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进行大举反击!这就叫速战速决!

    这次察院肯定敢去你们张家别院抓人,甚至是毫无忌惮的大肆抓人!抓人的时候,必定会将被抓之人定性为嫌犯,拒捕就是反抗官府!这就叫直捣黄龙。”

    张四教听完范弘道的分析,面色不禁发白,因为他信了几分,越想越觉得非常有可能。察院那边的范弘道不是省油灯,绝对会如此行事!

    然后张四教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另一个疑点,惊疑道:“人群散去、骨干人物被抓这样的大变局,为何张家没有人禀报给我还是只能从你这外人口中听到”

    范弘道答道:“或许是事情发生的太



第一百二十五章 幕僚对幕僚(下)
    范弘道内心里还是有一点“傲上而不忍下、欺强而不凌弱”的因子,如果来的是盐运司官员,范弘道说不定会摆摆架子敲打敲打。

    但曲师爷这样的人只是吃幕僚这碗饭的,范弘道也就没想着给什么难堪。客客气气的请进了厅中,又客客气气的喊人上茶。

    两人寒暄几句,范弘道便问起来意:“曲先生今日所为何来莫非是为了前日盐丁之乱

    在下丑话说在前面,由于你们盐运司昏庸无能,导致盐丁失控,最后是察院力挽狂澜。所以这件事处置上,你们盐运司完全没资格插手,甚至还有可能要被察院追究责任!”

    客气不意味着软弱,该强硬的地方,范弘道依然会强硬。这样的回复,也在曲师爷的预料之中,不过也无所谓了。

    前日盐丁乱起,盐运司只是默许和纵容了而已,并没有参与直接组织,不会有什么证据和把柄在察院手里。

    察院即便想追究盐运司责任,也没那么容易,盐运司又不是普通百姓那样,几句空头话就能对付了。

    所以范弘道的这些话,曲师爷只当成是虚张声势的威吓,没有过于太在意,再说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这些盐丁来的。

    如此曲师爷便道:“察院执法,盐运司自然不能干涉。但是你们手无实证,擅自抓了张指挥,这就不妥了吧”

    范弘道这才明白,说了半天,原来这师爷是为了张四教来的。在此人心里,大概盐丁都是炮灰,被抓也就抓了,被判刑也就判了,只有张四教三老爷才是值得来问问的

    “敢请曲先生指教一二,究竟有何不妥”范弘道故意装傻问。

    曲师爷不知道范弘道为何多此一问,答道:“范先生怎能不知道张指挥捐过官职,具有官身文凭,总不能视同普通百姓,说抓就抓了。如果朝廷追究下来,察院也不好交代。”

    范弘道不屑道:“一个靠银子捐来的武职,也用当回事你们盐运司的眼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

    对此曲师爷只想反问一句,你也不看看他哥哥是谁但是文化人谈话,这样直白有点不讲究,也只能各种话里藏话的暗示了。

    范弘道忽然拍了桌子,整个人画风大变,斜着眼喝道:“你说放人就放人传了出去,我们察院的面子往哪里摆”

    曲师爷忽然觉得,范弘道这口气不像是读书人交谈,更像是市井恶棍谈判。

    范弘道又指着曲师爷叫道:“你们盐运司发几句话,我们察院就要放人让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们察院怕了你们!”

    曲师爷不知如何答话,叫他这样的读书人学这种口吻说话,实在太难为人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察院好欺负啊,来就来,怕你们不成!”范弘道不停的叫嚣着。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曲师爷当场也恼了,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开口乱喷这种低级话术,真当他不会么!

    恼过之后,曲师爷用自己的理解反喷回去了:“你们扣着张指挥不放,又有什么用处你们手里有任何他为非作歹的实证吗

    就算有别人口供指向他,但可以说是污蔑,你们有他的承认口供吗如果你们没有他的口供,你们能对他动刑问出来吗

    即便你们敢对张指挥动刑逼供,而且问出了口供,但你们又敢判他刑吗即便你们不知死活的把他判刑了,朝廷那里又会通过吗”

    曲师爷一口气问出了六个反问,但句句都问到了点上。总而言之一句话,你们拿张四教没办法,所以张四教在你们手里,只是个烫手山芋!

    范弘道仿佛受到了巨大冲击,一直愣了半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无礼之极(上)
    总而言之一句话,范弘道狂拉张四维仇恨,将斗争焦点引导到张四维身上,这是完全不科学的行为,让郜御史产生了极大的疑虑。

    在往常时候,但凡别人对范弘道的建议有所质疑,范弘道都能逻辑清晰、鞭辟入里的讲出一条条道理,让别人听了后产生“果然非要这样不可”的念头。

    但这次范弘道实在讲不出什么道理,他这次就是很没逻辑性的纯靠金手指了。估算一下时间,威风赫赫的张四维怎么也该暴病去世了,再误差也不会误差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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