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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狂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随清风去

    可是范弘道总不能对郜御史说,我夜观天象,预测张四维马上就要挂了,张家就要盛极而衰,所以根本不用怕,按着狂踩就是。死人没人权,破局点必须放在看着不可战胜的张四维身上!

    “请老大人再相信晚生一次!”范弘道只能这样请求。

    郜御史回想起范弘道种种神奇表现,莫名生出些许信心,点头道:“也好,反正现如今局面都是你搞出来的,再让你继续折腾也不为过!”

    范弘道信誓旦旦的说:“老大人但请放心!晚生可以保证,此事过后,老大人绝对威震河东,整个山西绝对不会再有敢与老大人做对的人!”

    踩张四维和张家,不仅仅是基于现实利益的选择,更是刷声望的极大捷径。如果包拯不杀驸马爷这样的权贵,还会有阎罗包公的声誉么

    郜御史连连苦笑,当初他拉着范弘道加入自己团队,有种忽悠范弘道上了自己贼船的感觉,还是有点小小内疚的。

    毕竟来河东查处张家这种事怎么看也是找死的行为。正常人都不愿意来自己团队,也只有靠利诱和忽悠了。如果没有国子监读书这种奖赏吊着,范弘道绝对没有现在这样的积极性。

    事到如今他才知道,不是范弘道上了自己的贼船,而是自己误上了范弘道的贼船啊。

    到了这个地步,似乎别无他法,只能跟着范弘道策马狂奔,完全停不下来,一条道走到黑了。

    话说从司盐城向西二三十里,就是解州城了。过了解州城再向西,就是进入了蒲州地界。这里是山西省的最西南角,蒲州城西门外直接就是滔滔而下的黄河,连护城河都不用修了。

    在古代时候,蒲州是渡口,是秦晋两地的交通要冲,蒲州也就成为河东地区的核心城市,只是现在渡口已经荒废了。

    千年传统延续下来,蒲州这地方商业文化极其发达,蒲州城也是有名的繁华地方,如今民众富裕程度不下于江南。

    城郭雄壮,市肆林立,宅第如云,这就是外来者初到蒲州城的第一印象。而且在蒲州所有人都知道,当今蒲州城里最大的宅第肯定是张家宅院。

    当然不只是宅院最大,最有钱的也是张家,官最大的亦是张家,势力最强的还是张家。

    在张家宅院群落的中央大宅,临近池塘的书房里,瘦骨嶙峋的张四维斜靠在榻上,吃力的阅览刚收到的信件。

    这封信是盐运使冯简写来的,里面内容主要是围绕张四教之事,与范弘道猜测的极为接近。

    冯运使其实不在乎能不能把张四教捞出来,关键是要让张四维看到自己的努力,顺便借助张四维的力量压制察院。

    按道理说,刚过六十岁的张四维不至于连看个信都吃力。但是他今年以来忽然重病缠身,怎么治也治不好。

    发展到现在,进入冬季后几乎卧床不起。对张四维的病情,




第一百三十三章 非我之错(上)
    张四事表现出了这样的诚意,范弘道还能说什么刚才面对被围攻风险的时候,范弘道并不紧张,但现在反而紧张了。

    之所以紧张,是因为他不明白,张家人为什么如此希望与自己对话甚至不惜在外人面前,重重责打自家子弟,这让范弘道很是猜疑不定。

    最终范弘道没奈何,只得重新跟随张四事回转,并被引进侧院的另一处暖阁中。看着布置雅致,桌椅精巧,背靠大理石屏风。

    然后宾主落座,重新上了茶水。范弘道见个礼道:“前辈召见在下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张四事叹了口气,很惋惜的说:“其实这是家兄的意思,以先生之才干,深为先生感到可惜。”

    为我感到可惜范弘道不动声色的又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张四事答道:“你也是个聪明人,难道还看不出你现如今的处境吗你范弘道,就是个弃子!”

    范弘道还是不明白,他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又继续问道:“愿闻其详。”

    张四事考虑片刻,便开门见山的说:“明人不说暗话,我们都知道,你是家兄那些敌人派来的急先锋,是他们搅乱河东局势的代理人!”

    范弘道睁大了眼睛,张家兄弟这是什么脑洞自己一个浑水摸鱼的,怎么就被看成是大人物的代言了

    自己哪有如此高大上,如果有这样的关系,还用得着来河东吃苦吗!再说很明显,真要有代理人那也是郜御史,什么时候变成他范弘道了!

    不过范弘道总算搞明白,为什么张家人想要和自己对话了。 或许是自己表现的太突出,所以张家人把自己当成了那个拿主意的代理人,将郜御史当成了幌子人物。

    “以家兄的能力,全力对付你轻而易举,你也根本抵挡不住。你背后那些人我也很清楚,他们也不会为了你这个秀才与家兄斗到底。

    所以归根结底,你就是一个随时会被牺牲掉的弃子!而且被牺牲的时候,马上就会到来!”

    “然后呢”范弘道依旧不表态。

    大概在别人眼里,范弘道咄咄逼人惯了,偶尔表现的克制低调一点,会让人感到,这次范弘道肯定说不过自己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张四事的口才得以尽情施展:“你怎的就想不明白如果说在先前阶段,你的主要心思放在了你背负的任务上面,那么你已经做到了极致。

    而在接下来的阶段,你的主要任务就应当是避免成为弃子,如何能保全你自身就是你当前最应该考虑的事情!”

    不得不说,张四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的劝说听起来非常有道理,细想也确实就是这么回事。

    换成别人没准就已经被说动了,但范弘道仍然无动于衷,很平静的继续追问:“所以”

    张四事急忙说:“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做一个识时务之人才可安身立命!”

    范弘道心里默默吐槽,你家大哥命不久矣,就是识时务才不能跟你们一起混啊!

    当然,可以这样想但不能这样说,所以范弘道必须拿出有理有据的派头,来拒绝张四事的示好。

    如果同时能刷一刷声望,那更好不过了。面对权贵,可以安全无恙刷声望的机会可真不多,难就难在安全两个字上面。

    如此范弘道沉声道:“前辈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但是在下也有在下的原则,心中实在无法认同你们张家人的行事作风,也无法认同张凤盘相公的政见。”

    “为什么”张四事想不到自己白费半天口水,居然半点用处都没有。

    范弘道很认真的答道:“因为张凤盘相公是坏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上)
    见冯运使拿定了主意,张四教便又道:“不只是提前防备,更要有所作为!烦请你们运司暂时要听我安排,到了明日必定大有收获!”

    随后又将盐运副使姚之行叫来,三人一起商议,直到三更已过。 这才作罢,各自去休息不表。

    及到天明,运司和察院各自有动静。在运司和察院中间正好有家茶铺,与双方距离差不多,就约定了在这里相见,谁也不用丢面子。

    察院这边是郜御史与范弘道,以及随从几个,而运司那边则是冯运使与张四教,同样是随从几个。

    两边人在茶铺门口见了礼,然后只有郜御史、冯运使、范弘道、张四教四个人进去,其他人都留在了门外。

    在茶铺大堂内,双方分别落座,郜御史和冯运使信口寒暄。

    只听冯运使笑道:“我当年金榜题名初入官场的时候,就听说过郜察院的耿介孤直大名,当真是如雷贯耳久仰久仰。

    不想时隔十数年后,还能与郜察院共事于司盐城,真乃三生有幸,当年怎么想也想不到的。”

    冯运使明着抬举,其实是暗讽郜御史能力有限不通应变,十几年前是御史,十几年后还是御史,与自己比起来,堪称失败之极。

    听在郜御史耳朵里,这话十分别扭,便忍不住回应道:“这世间多有趋炎附势之徒,奔走于权贵门下,做事毫无主见,老夫如何能与此辈为伍有时候想想,真不如归去,悠然南山。”

    冯运使暗讽几句,郜御史也夹枪带棒的还击。彼此说过几个回合后,就再无话可说,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然后就冷了场。

    按理说两个老于世故的官僚绝不该如此,各种场面车轱辘话应该是他们的基本功,但双方各自都有自己心事,也就懒得浪费口水了。

    郜御史是想着,今天主要目的就是动武,嘴皮子官司完全无用。那十来名亲信差役应该已经从察院出发了,走到茶馆这里不会太久,只等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闯进来拿下冯运使,今天就算完事了。

    冯运使是知道察院打算动粗,而且他的主要目的是将两件亲证据索要回来,更没心思与郜御史扯没用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屋内的沉默,隐隐约约还夹杂着几声呼喝,随即有十来个差役闯了进来。

    范弘道站了起来,拍案喝道:“拿下!”这十来个差役都是郜御史从京城带来的亲信差役,没有一个河东本地人,政治上绝对可靠。

    先前他们就在察院里准备着,得到郜御史和冯运使进了茶馆的消息后,就按照计划立刻从察院出发,疾行前来茶馆。

    在现场听到范弘道一声令下,这十来名差役就迅速扑向冯运使和张四教,直接将这两人按住。不过因为身份尊贵原因,并没有上绳索。

    冯运使和张四教不见慌张,也不挣扎,很淡定的就这么被拿住了。这叫范弘道心里生出几分疑惑,事有反常即为妖,这两人未免也太过于平静了吧

    在范弘道的疑惑中,冯运使终于有所反应,他站在郜御史前方大喝道:“郜察院!你绑架朝廷命官,意欲何为”

    老御史毫不客气地呵斥道:“你身为盐运使,与地方豪族官商勾结欺行霸市,导致河东盐法败坏、国税流失!如今证据确凿,在非常时期本官自当行非常之法,然后奏报朝廷!”

    冯运使又道:“你擅自用武力拘押我等,开此恶劣先例,其无后乎若有后来者效法,你必将追悔莫及!”

    老御史不欲再多说什么,此时夜长梦多,赶紧将冯运使押回察院是正经,然后还有一堆善后事宜。他挥挥手示意,带着差役就向外走。

    冯运使和张四教依然没有反抗,就这样淡定的跟随差役走出茶馆。从盐运司带来的随从见到这等变故,纷纷大惊失色。

    但在此时此地,察院这边有十几个人,盐运司几个随从势单力孤,显然没有能力将冯运使和张四教抢回来。

    其实要论起全部人手,盐



第一百四十七章 旅途故事(中)
    一边想着,范弘道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年头应该没有整容技术,所以这张脸肯定是纯天然的,而且还是三次元的,不附带浓妆和修图效果。

    此时范弘道却忘了,在这个时代,他这样盯着一位女子是多么无礼。连旁边驿站车夫也不禁暗暗摇头,今天驾车运送的这位公子看来不够正经,遇到狐媚气女人就走不动道。

    直到这年轻女人狠狠剜了范弘道一眼,嘴里嘟哝几句,并回过头去,范弘道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

    按下尴尬,范弘道打量起庙内状况。这庙里占地并不打算太大,目前最诱人的地方自然就是火堆边上了。外面天寒地冻雪花飞舞,能有个火堆烤烤火实在是最美的事情之一。

    可是这火堆是别人的,而刚才范弘道“无礼”在先,实在不好意思就这样贸然凑过去。

    他想了想,便指着躺在地上的病人问道:“敢问小娘子,地上这位是得了什么病”

    网红脸小娘子没有理睬范弘道,看来刚才确实对范弘道印象不够好。范弘道无奈,再次发问道:“我们车上备有一些药物,或许能对症。”

    小娘子这才重新面对范弘道,答道:“家父在路上忽感风寒,仓促间在庙内暂歇。”

    驿站马车运送的人物一般都是官员权贵,身份上都差不了。所以马车上也备有常用药物,以供应急使用,免得大人物急病后找不到药物。而风寒是秋冬常见疾病,车上自然不鞥少了这种药物。

    如此范弘道便对车夫道:“劳驾去门外车上,将药物取来。”

    但这车夫期期艾艾的不愿意去,车上药物都是归他保管的,如果用在乘车之人身上还说得过去。

    但庙里这对父女一不是乘车之人,二不像是富贵人家,把药物给她们用岂不是浪费

    范弘道正色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出门在外互相扶持才是,岂能见死不救速去速去!”

    车夫被范弘道催的没法子,只能到门外车上去取药物了。

    有了这档子恩惠,范弘道便大大方方、理直气壮的在火堆边上坐下了,蹭着别人的火烤了烤手。

    但是小娘子却故意往远处挪了挪,拉开了与范弘道的距离。范弘道暗暗苦笑,她这明显是嫌弃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施舍药物,只怕还真未必肯让自己靠近。

    算了,无所谓,谁也不可能人见人爱!范弘道想道,反正自己的目的只是慷他人之慨,然后借她的火堆烤火而已!

    车夫重新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包草药。而小娘子则从边上掏出破损的半残陶罐,去外面舀了积雪,然后化雪为水,专心致志的熬起药来。

    车夫对范弘道说:“外面这雪也不见小,如果一个时辰内还不消停,或许就要在这里过夜了,要么就是顶着风雪赶夜路。”

    范弘道暗叹,这年头穷人在外旅行,条件还真是艰苦,自己这还是有驿站系统的支持。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车夫再次询问道:“范先生总得拿个主意了,小的也好准备。”

    范弘道是倾向于在这里过夜的,现在有火堆有干粮,暂时冻不着饿不着,支持一晚上没什么问题,再说过夜总比冒着风雪赶夜路舒服,

    但是仍有个问题,范弘道看了一眼那边网红脸小娘子,在这小小的破庙里,和陌生女子共度夜晚,虽然不是孤男寡女,但也总有点尴尬之处吧礼教之防总也该考虑到吧

    想到这里,好心的范弘道决定征求一下对方意见。他对小娘子拱拱手,问道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上)
    范弘道是一个读书人,是一个已经有了秀才功名的读书人。目前虽然略显穷困不太得志,但仍然是政治体系内的边缘人,况且他未来的志向也是朝着科举和仕途方向的。

    大明朝的政治规则发展到现在,已经很成熟了,庙堂争斗基本没有直接杀人现象,也不靠暗杀解决政治问题。自成化年间之后,甚至连明杀都不算多,斗争失败的下场不是被贬谪发配就是罢官回老家,被砍头的少之又少。

    当然国朝初年洪武永乐年间和末期崇祯年间是两个特殊时期,大臣被杀很多,但不属于大明朝的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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