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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狂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随清风去

    李田耐着性子说:“何必如此是我家老爷向东城兵马司举报你,只要我家老爷收回,你就可以出来。”

    范鸿道答道:“如果不给我一个公正的说法,我就肯定不会出去!”

    我他娘的就知道你会赖着不出去!李田在心里暗骂一句。 只要范弘道赖着不出去,然后在有心人的支持下大闹,很容易就会让自家老爷陷入被动。

    李田以为,范弘道是背后有人撑腰,故意要这样做;而范弘道对李田说话的口气,也是故意以台前代理人的口气说话的,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反正谈到这里,李田觉得没有“和平解决”的希望了。如果他跪下求范弘道出来有用,他肯定就跪下了,只要能为主人排解难题,这都不算什么。

    但从范弘道强硬的态度看,跪求显然也是无效。于是李田只能威胁道:“如果范先生不想出去,坚持要当这个阶下囚,就不怕生出意外么”

    范弘道皱眉道:“你有所不知!其实在下就这样出去,对你家老爷也没好处。现在事情已经传到申府了,申阁老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在这种情况下,你家老爷急急忙忙的谅解在下,并将在下放出来,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就像是你家老爷向申阁老服软了。如果这样的说法传出去,你仔细想想,你家老爷能承受得起这个代价么”

    李田就在李植李大人身边,对庙堂上的氛围动向并不是一无所知。他很知道,张四维去世后,自家老爷这边的势力人心惶惶,都在观察风向,如果自家老爷面对申阁老表现稍有不妥,都会引发人心动荡。

    想到这里,李田下意识地问道:“不然如何难道你就在这里不出去”

    “出去可以出去啊,只是要讲究方式。”范弘道仿佛很推心置腹,“不能是你家老爷放人,但如果是申府出面,比如写个保书将在下放出来,那在别人看来,就不是你家老爷服软了。”

    李田若有所思片刻,觉得范弘道所言及其在理,忍不住继续问道:“如果申府非要看笑话,不愿意出手把你放出来,又该如何”

    确实也存在这种可能性,将范弘道留在兵马司,起码可以看




第一百六十五章 狐假虎威
    认出张大小姐的身份后,范弘道非常吃惊,真没想到她会过来。在范弘道的认知里,张大小姐虽然隐身于外城商人家,但身份绝对贵重,远比自己要高得多。

    所以正常情况下,张大小姐即便得知了自己的遭遇,并且想表示关切的话,派人来看望自己也就可以了。以她和自己的身份差距,这不算失礼。

    反而是像眼前这样,张小姐亲自到兵马司来“探监”,会让人异常惊讶,说是降尊纡贵也不为过。更别说张小姐是女儿身,跑到兵马司这种地方合适不合适

    她为什么要如此委屈自己震惊的范弘道脑中充满了疑问,完全没有任何头绪,以他的聪明机敏,也参透不了其中的缘故。

    这种震惊甚至还影响到了范弘道的对答能力,一时间忘了回复张大小姐的问候。

    张小姐透过面纱,清清楚楚的看得见范弘道的表情,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按说她不该来,但她还是来了,范弘道当然不会了解自己的心思。

    人人都范弘道说帮申阁老大忙,让申阁老坐稳了首辅位置,但是谁又知道,范弘道这也算是帮自家报了一个仇

    当年张小姐的祖父张居正去世后,江陵张家被抄家,几乎遭到灭门之祸,一个伯父自杀,父亲被流放充军。

    这背后的因素固然复杂,但张四维的推波助澜起了很大作用,江陵张家或许不敢恨皇上,但肯定要恨张四维。

    听到范弘道上门骂死张四维,并严厉打击了蒲州张家势力,张大小姐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大有报应不爽的感觉。

    从这个角度,范弘道同样也算有恩于江陵张家了,只是张小姐不公开表露身份,别人包括范弘道在内,都不懂这段渊源而已。

    所以面对范弘道,张小姐觉得自己应该亲自去“探监”,假手于他人,那就太对不住自己良心了。

    此外已经几个月没见到范弘道,现在的她就是想见见范弘道,即便没理由也是想去见,何况还有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不过两人终究许久不见,未免有些生疏,范弘道震惊于张大小姐亲自到来,也忘了寒暄,所以冷场了。

    张小姐想了想,对范弘道说:“范先生你才华横溢,志向远大,妾身向来佩服。只望范先生勿忘本心,切不可消磨了斗志。”

    范弘道继续一脑门的问号,张大小姐这话是从何说起这种贤妻良母、劝人向善的画风是什么鬼听她这意思,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错事

    “停!”范弘道阻止了张小姐继续劝说,反问道:“你因何有感而发在下做了什么事情”

    张小姐咬了咬嘴唇,开口道:“范先生何必装糊涂妾身一直在如归客店打探范先生消息,昨日是不是个妖娆女子入住

    范先生路上不忘携美同行,回到京城仍恋恋不忘,安置在如归客店;同时回京第一个晚上,你又直接夜宿花街柳巷,这岂是奋发向上的行为”

    原来说的是这些范弘道万分无语,只能辩解道:“都是你误会!”

    张小姐很平静的说:“范先生何必急着否认妾身并没有怪罪范先生的资格,妾身只是觉得,范先生如果心中还有志向和梦想,就不要太放浪形骸了。”

    范弘道几乎要抓狂,要用怎样的语言,才能叫“理智”的张大小姐明白,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尤其是这还是一个十分固执的女人。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过年的都不消停
    虽然范弘道表现的如此自信,而且到目前为止,范弘道也没有失败的记录,但张重秀张大小姐心里的担忧挥之不去。

    她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道:“你将一切可能性都寄托在申阁老和李植身上,然后自己又之身险地,未免太过于冒险。”

    范弘道很心宽的说:“其实也不算冒险,无论结果如何,在下总是能出去,如果申阁老连这点事都办不到,那也枉为首辅了。最坏的结果,大概也只是狐假虎威的目标达不成而已。”

    刚才范弘道口口声声说,不用张大小姐帮忙,这叫她有点不甘心。“你一直说妾身插不了手,你可要想好了,真的不需要妾身帮忙”

    范弘道犹豫着说:“在下说你插不进两边的角力,但可没有说不需要你帮忙。”

    张大小姐连忙追问道:“说吧!需要妾身帮你什么”

    范弘道被张小姐的热情吓了一跳,他搞不明白,张小姐今天怎么对自己如此之好原来那个曾经对自己高冷的张小姐到哪里去了

    反正也不是坏事,范弘道懒得多想了,而且现在也没精力多想。他立刻进入状态,对张小姐说:“你也不是什么也不能做,你可以联合杨家,将崇文门外商家鼓动起来,到兵马司这里聚众声援我!”

    张小姐蹙眉道:“这能行别的不说,商人最是重利轻义,你固然对他们有恩德,那也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如今已然淡化了不少。

    更何况即便你被关押在兵马司,也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凭什么为了你要聚众生事”

    范弘道毫不在意的答道:“问得好,至于凭什么,就凭我能给他们的生财之道!”

    张小姐却不大相信,又反问道:“生财之道商人都想赚钱不错,可你如何能让他们相信你不是信口开河”

    “我在河东的成功,应该已经传到京师了吧”范弘道异常自信的说:“如今河东盐政变革,其中利益要重新分配,我能指点他们去河东盐池发财,你说他们信不信”

    不管别人信不信,张大小姐自己就先信了,稍有脑筋想想,就不会怀疑范弘道有这个本事。

    明白人都知道,当今盐业很大程度上拼的就是人脉,至少在河东盐业,范弘道的人脉绝对粗壮,他在巡盐御史那里肯定好使。清高的张大小姐都能想明白的事情,那些逐利商家们怎么可能想不明白

    “原来如此!”张大小姐恍然大悟说:“如此就毫无问题,妾身知道应当如何去做了!”

    说到这里,事不宜迟,张小姐当即就要回去安排。范弘道目送张小姐离去,心里犹自疑惑不解,难道从河东回来后,自己的男性魅力暴涨了几倍

    却说张小姐回到杨家,立刻找来杨朝奉,将范弘道的意思传达出去。

    听到范弘道用河东盐业利诱众人,杨朝奉有点心疼,忍不住嘀咕道:“如果要去做河东盐业的生意,我杨家就可以,何必白便宜外人。”

    张小姐正色道:“如果范先生身陷囹囵不得脱身,杨员外想的再好也是黄粱一梦,当务之急是群策群力,帮着范先生渡过难关。”

    杨朝奉没奈何,又打发仆役外出四处下帖子,召集街道上各路有名号、又与自己亲近的商家来自己商议。

    当夜杨家灯火通明,十几家商户汇聚一堂。杨朝奉将范弘道的事情说了,众人立刻双眼发亮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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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好笑的笑话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好笑的笑话

    樊御史下了轿子,只见兵马司门前人声鼎沸,闹闹哄哄的宛如集市。聚众抗议的也许就百八十个,但看热闹的人却有几倍。

    眼看人数众多,樊御史自觉可能靠现有人手弹压不住,又迅速指使随从前往巡捕营去叫人。

    见到樊御史驾到,周指挥像是得到了主心骨,立刻现身出来,向樊御史请示。

    樊御史没好气的挤到台阶上,对着南城众人喝道:“兵马司衙署乃治安重地,尔等在此聚众喧闹,是何道理”

    有人高声答道:“听闻兵马司收押了范先生,我等皆不服!”

    樊御史回应道:“此事自有官府处置,尔等回去等待消息便是!”

    众人便一起起哄道:“此事多有不公之处,我等愤慨难忍,叩请老爷就此当众裁断,以正视听!”

    樊御史被纠缠的不耐烦,又忍不住喝道:“范弘道本是外地书生,与尔等非亲非故,尔等为他担什么干系!”

    先前那人又反驳道:“范先生虽然寄居京师,平日里教化坊里,对外急公好义,于我等皆有恩德,我等岂能忘恩不顾!”

    樊御史不明白,范弘道这样一个落魄读书人,怎能如此凝聚人心才被捉了一日,街区民众就跑过来请愿凭直觉也能感到,其中必有奥妙,但想不出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几个人来闹腾,那只需一通乱棍便能处置。但百来号人出现,就比较难办了。兵马司衙署在岗甲夫加上御史随员也不过几十人,动起手来未必能占便宜。

    最要命的问题是,李少卿指使兵马司拘押范弘道本身就不占理。如果不闹大,其实也就是一桩“权贵仗势欺人”的小事,随随便便就能处理了。但是闹大了后,就比较棘手了。

    副指挥周元礼小心翼翼的提了个建议,“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那范弘道清醒得很,不如让范弘道出来劝退他们”

    樊御史问道:“范弘道很清醒这是何意”

    周元礼答复说:“其实那范弘道心里很明白,他的去留取决于大人物们的争斗,不是区区一些百姓请愿就有用的。不妨让范弘道亲自出面,这些百姓自然无话可说。”

    樊御史一想也有道理,自己对百姓说“请愿没用”,百姓或许不会听,但如果范弘道出来这样说,百姓们总该相信了。

    于是樊御史让周指挥去将范弘道请出来,而周指挥奉命去找范弘道时,范弘道很惊讶的问道:“让我出面你们不要后悔。”

    周元礼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没时间跟范弘道罗嗦了。再说他就不信,范弘道身为半个体制中人胆敢出格,只要懂事的都会劝阻百姓,所以就这样匆匆的将范弘道带了出来。

    范弘道也立定在台阶上,面对底下黑压压的一群人,有看着眼熟的,有看着不熟的。

    樊御史让开中间位置,对范弘道说:“你与他们说说,还是退下去的好,否则等巡捕营官军到来,未免玉石俱焚。”

    此时范弘道神色萎靡不振,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仿佛染了疾病,然后才对众人开口道:“今日诸位能到此,我范弘道深表谢意。”

    “想我范弘道本为金陵一介贫士,不幸流落于京师街头,是崇文门外街坊们收留了我,铭感五内无以为报。

    当日有酷吏喧嚣于街区,我范弘道虽然人微言轻,但也挺身而出,做了些仗义执言的事情。所幸邪不压正,最终还是击退了奸邪,不想被诸位记挂至今!

    其后的事情诸位可能不太清楚,在下受命于朝廷,跟随钦差赶赴河东,期间打击豪族,整顿盐法,扶持贫弱,激浊扬清,朝廷百姓皆获利良多,回想起来也是问心无愧。”

    樊御史没明白范弘道想表达什么,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便就没拦着,让范弘



第一百六十八章 真的不是你?(上)
    不止樊若愚樊御史和兵马司,就连范弘道本人有点傻眼。他只是想给自己一个舞台,在大庭广众之下刷一刷名声而已,可是没想到街坊们反应这样热烈。

    范弘道被簇拥在人群中间,茫然的想道,自己这话明明很普普通通啊,只是随便几句鼓动而已,完全没什么道理可言,怎的他们就像打了鸡血似的

    其实范弘道还是低估了街坊们被压抑的情绪,崇文门外区域的商家大都是外地人汇聚此处,是近几十年随着民间经济活跃才兴旺起来的商业街区。

    这样新兴外来市民群体与土著相比有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安全感很弱,或者说根本就没什么安全感。

    范弘道刚才那些话,就像是打了一针强心剂,不管最终有效无效,至少暂时将众人的情绪鼓动起来了,产生了一丝类似宗教般的“信仰之力”。

    人群一旦骚动那就毫无理智可言,当即就像水流一样荡漾,携裹着社区英雄范大秀才向外走,而范弘道身不由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劫狱。

    想起当了“钦犯”后的命运,他心中无限悲凉,脑海里不由得冒出一句话,那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古人诚不我欺,玩火者必啊,自己所求其实只有那么一点点,为何会导致失控!

    正当此时,忽然从前方杀出一支官军,牢牢封锁住了去路,将人群拦截在了巷子中。

    这是巡捕营的官军得到樊御史通知后,很及时的赶到了。为了维护京城治安,对重大事件能有快速反应,朝廷在巡城御史、五城兵马司之外,又在建了对应的五城巡捕营。

    然后调拨正牌官军轮流驻扎巡捕营,平时只驻守不出,但遇到重大事故就及时出击,并接受临时首脑的指挥。

    范弘道热泪盈眶,终于看到了曙光,只要能被拦住,别真把自己带出这条街巷,事情就还有挽回余地。

    想想也是,如果在京城重地,随便拼凑百十人队伍,就能横冲直撞的任性劫狱,然后大明武装力量毫无反应,那离亡国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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