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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狂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随清风去

    看到巡捕营官军来救场,樊御史终于重新找回了主人翁的感觉,现在大家应该都知道了,谁才是这里的话事人!

    大明朝此时文贵武贱,而且巡捕营官军又是得到樊御史通知才过来的,至于兵马司更是听令于巡城御史,所以樊御史就是这个现场的最高指挥官。

    拦道的官军宛如沸水泼雪,让百姓们摆脱了狂热的气氛,彻底冷静下来了,聚众前来声援范弘道的街坊们忽然有些慌乱起来。

    之前他们只想着为了范弘道承诺的盐业生意,跑过来帮范弘道壮壮声势而已,没想到居然会失控成这样。

    这下性质可就完全变了,如果官府老爷们追究起来,那后果十分不妙,肯定要得不偿失。

    如果处罚严厉的话,说不定要抄家流放!想到这里,很多人差点就要哭出来,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为一点蝇头小利就跑过来胡闹!最后闹成了这样子,谁能来保他们!

    正当人心惶惶仿佛世界末日的时候,范弘道迅速镇静下来,对身边人朗声道:“诸位放心,一切有我!既然诸位是为了我范弘道而来,我范弘道又岂能辜负这份恩义”

    见范弘道如此笃定,众人便又产生了希望,这种信心并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当初面对豪贵强夺店产时,范弘道也是这样把握十足,最后范弘道说到做到了。

    樊御史隐隐约约听到了范弘道的话,不禁连连冷笑。这小秀才擅自胡来,险些搞出了连累自己的大乱子,还想




第一百六十九章 真的不是你?(下)
    第一百六十九章 真的不是你(下)

    范弘道三言两语的撇清,以及真真假假的暗示之后,东城巡城御史樊若愚那颗气急败坏下杀伐果断的心思渐渐淡了,政治人物的理性又占了上风。

    刚才他还恨不能把范弘道拿下,先往死里打几十大板,现在经过缓冲又觉得此事必有蹊跷需要谨慎了。

    他不能不这样思考问题,因为据说范弘道背后有首辅撑腰,而范弘道为何如此大胆的敢作敢为,那就是有底气的表现。

    对首辅老大人而言,摆平这种小小群体**件很简单,也就是几句话的事,所以范弘道作为执行者当然无所畏惧了。

    “真的不是你”樊御史很意识流的问道。

    范弘道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昂首挺胸、声音洪亮的说:“还请察院三思!”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说让樊御史多想想,回答的也很意识流。

    不怕想多就怕不想,樊御史心里猜测道,这范弘道当众控诉自己遭遇不公,暗示朝中有奸邪,那都是给李植上眼药的。或者说,是帮着首辅老大人制造公众舆论,去抹黑李植李少卿的。

    所以樊御史可以确定,自己不能意气用事,不能把这件事算在范弘道头上,然后拿范弘道出气。

    正确的思考姿势应该是,假如这次人群声援范弘道,是首辅为了制造声势打击李植而安排的,他应该怎么办

    范弘道看樊御史在这里纠结半天,便主动帮着出主意道:“其实很好办,察院你什么也不用做就行。 ”

    确实是这样的,想明哲保身就两不相帮什么也不干,尽量谁也不得罪,就像兵马司副指挥周元礼那样。

    “那不行。”樊御史皱着眉头想心事,顺口就回答了一句。

    咦范弘道从樊御史这口气里,听出一点门道,这樊御史看起来很有点想法啊,他似乎不甘心于无所作为

    这樊御史与周指挥的心态终究还是不一样,周指挥是朝廷格局里的边缘人物,没有话语权也没有什么太高的地位,上升空间有限,没太大进取心;

    而樊御史是堂堂的科道官,是庙堂官员中的“清流”职位之一,在朝廷中有话语权,上升空间也很大。

    换句话说,周指挥没有插手资格,而樊御史有。所以樊御史遇到这桩事,不像周指挥那样无所谓,总想着从其中为自己谋取利益。

    范弘道看出了点门道,立刻又说:“如果不想什么都不做,那察院你就速速去申阁老府上,向申阁老禀报此间事情。”

    “这样也可以”樊御史又是下意识地问道。

    范弘道神色很暧昧的反问道:“有何不可申阁老会记住你的。”

    这次樊御史回应的很痛快:“好!就如此!”

    他刚才内心掂量了一下,觉得还是申首辅比李少卿要靠谱,如果要站队,还是站在申首辅这边比较好。只是他与申首辅没有什么关系,想站队也没机会。

    而范弘道那句话倒是提醒他了,完全可以借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为由头,亲自去向申首辅禀报,这不就等于获得了站队机会

    事不宜迟,想到就做。樊御史立刻将现场交给了周指挥,下令放走百姓,但必须要登记几个人物备用,同时不要为难范弘道。

    从这两点就可以看出,樊御史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了自己的政治选择。

    范弘道暗中笑了笑,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越来越多的人都以为申阁老是自己背后靠山时,申阁老想无视自己也不行了。将自己晾在门房一下午的事情,没那么容易就过去。

    然后樊御史上了轿子,朝着西



第一百七十章 出狱
    但申用懋申大公子没有像父亲想的那样多,反而有点兴奋,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天赐良机。

    “父亲!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些事情都可以转化为那李植的把柄,如若善加利用,必将受益无穷。”申用懋急切地说。

    他很清楚,李植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虽然没那么大,但却会伤人,也有可能会致命。对父亲申时行而言,确实是摆在前面的威胁。

    如今李植糊里糊涂的抓了范弘道,就能将李植与河东盐业里的丑闻牵扯起来,也可以攻击李植与张四维结党,无非是如何制造舆论的问题;

    当然李植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一样会进行舆论反制,这样空对空的攻击,最终胜负还是很难说的。

    可现在又惹出了民众生乱的事件,情况就不是空对空了。无论乱子是怎么发生的,但只要把责任推给李植,足以让己方稳稳占据上风。

    申大公子的想法就是这么直爽,既然能占上风,为什么不一鼓作气、乘胜追击最好能一口气将李植彻底解决掉。

    申时行没有附和自家儿子的话,他心里却猜测,这很可能不是天赐良机,而是范弘道自己擅自做主鼓捣出来的局势。

    想至此处,申首辅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的胆大了,难道在范弘道眼里,连他堂堂的首辅都敢操纵吗一个在数月前,就敢预言张四维“必将遭天谴”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又沉吟片刻后,申首辅摇摇头道:“让辛先生与李少卿通个话,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再纠缠。将那范弘道放出来就是,老夫不会借此做文章。”

    申用懋急声道:“父亲!为何要平白放过机会!”

    申时行不以为意的说:“机会哪里有什么机会你想太多了。”

    然后申首辅又对自家儿子耐着性子解释说:“李植的真正根基是天子的宠信,只要这份宠信还在,李植就不可能动摇。

    目前看似占据了优势,但是仍无可能彻底打倒李植。如果将李植逼迫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引起反弹,而且是源自天子的反弹。

    这就是过犹不及的道理,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反而要得不偿失了。故而还是见好就收、适可而止是最好的抉择,否则就会两败俱伤。”

    源自天子的反弹申用懋低头仔细琢磨这句话,父亲的意思就是,与李植的斗争应该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超出了这个范围就可能会引来天子介入

    申用懋还是有些不服气,又问道:“那李植就只能压制,不能解决了”

    申时行答道:“现在是这样,至于将来,就要看他自己会不会作死了。”

    说到作死两个字,申大公子不知怎的想起了范弘道。他觉得,这范弘道就一直挺作死的,但却生命力顽强一直死不了,连张四维那种强人都反被他克死。

    随后申用懋问道:“如果父亲与李植达成默契,将范弘道放出来,父亲还打算见他么”

    对于不按常理的范大秀才,习惯于四平八稳的申时行也感到挺头疼,偏偏在别人眼里,范弘道还是自己的“功臣”。所以他只能无奈道:“见!还是要见。”

    及到次日,东城兵马司副指挥周元礼打开院门,把范弘道喊了出来。今天他彻底放松了,关于范弘道这个烫手山芋,他已经得到了明确指令,那就是放人。

    周指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行让我上
    范弘道这次来到申府,是第三回。他没有在大门处停留,直接被引进去并一直带路到书房。

    首辅申时行就在这里接见范弘道,申大公子不知为何也在旁边陪着。这个待遇算是给足了范弘道面子,与上次被冷落在门房天差地别。

    不过在申时行心目中,对范弘道实在是无语,还是那句话,从来没见过这样狂野的年轻人。

    面见是庙堂大佬,范弘道也不免客套几句:“晚生不幸身陷囹囵,多谢阁老仗义相救,实在感激在心。”

    申时行抬手阻止了范弘道继续口头感谢,淡淡的说:“言不由衷的话就不必说了,老夫召你前来,是想询问河东之事。”

    范弘道从怀中掏出一封文书,呈上前道:“此乃河东盐池郜察院所写详文,委托晚生送至阁老处。”

    申时行收了文书,简单看了几眼,放在桌案上。然后又问范弘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范弘道暗暗吐槽,这真是典型的大佬问话方式。反正就是这几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你还有什么想法你还有什么要求

    遇到心理素质一般的人,在对方高等气场笼罩下,很容易就答出“我没什么要说的”这样令人追悔莫及的话。这就叫一失言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那些上位者最喜欢这样的回答。

    当然,也会有人自我安慰说来日方长,不要太急功近利,要给大佬留下良好印象,然后将来以求长远。但是大多数事实会证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为了出人头地,范弘道具有强烈的“索要报酬”意识,当然不会犯这个傻,平白无故的为了“谦逊风度”就将自己应得的东西推出去。

    但是如何回答也是有讲究的,也不宜太过于直白,容易引发反感。

    于是范弘道旁敲侧击的答道:“先前跟随郜御史离京时,有人曾经承诺,只要晚生在河东能立下功绩,就有朝中阁部举荐在下入国子监读书,肄业便可直接参加会试。

    晚生自思还算兢兢业业,也做了一点微末业绩,为朝廷挽回了盐税流失,不知在阁老眼中,能否达到这个举荐入监的标准”

    站在申时行的角度而言,范弘道当然是立功了,而且是超乎了想象的大功,还能有什么比弄死张四维更大的功劳

    其实申首辅不太想承认这算业绩,但最令他蛋疼的是,朝野上下庸俗的阴谋论者实在太多了,都觉得范弘道这员先锋为他申首辅立下了汗马功劳。

    申首辅对这种观点是很抗拒的,显得他好像是一个阴谋家似的,而范弘道就是阴谋的执行者。

    申首辅不太喜欢这样的形象。前日他故意冷落范弘道,未免也不是存了几分撇清自己的心思。

    可是没想到这范弘道花样百出,硬要贴着自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甩不掉。只怕此时在别人心目中,范弘道所作所为都是他的指使。

    尤其范弘道是在兵马司的折腾,以及他对李植的咄咄逼人,更是加深了别人的这种印象。

    按下这种深深的无力感,申首辅考虑起眼前更现实的问题。

    无论是从人情世故角度,还是赏罚分明角度,国子监监生的资格应该给范弘道。如果不给,那就是自己刻薄寡恩。但是又要敲打一下范弘道,免得范弘道继续不知天高地厚。

    于是申首辅便告诫范弘道说:“国子监乃古之太学也,不但是传经受教之地,更是修身养性之所。坐监读书,须得磨去浮躁骄狂之气,成就君子之身。”

    这话明里是说国子监读书之事,暗里却是对范弘道的警告。

    范弘道笑了笑,“成就君子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忘初心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忘初心

    范弘道也闭上嘴,眼睛看着申大公子暂时离开。然后才淡淡的说:“申阁老让令郎离开,莫非是因为不方便让他看到阁老与晚生对答”

    范弘道的潜台词其实就是,你老人家是不是也怕丟了面子,有损父亲形象,所以才把儿子支开

    申首辅纵然修养过人,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这时候也忍不住想骂人,你这狂生不说大实话会死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把握控场,穿鞋的怕光脚的,所以干脆支开了儿子。

    申首辅真想不明白,这范弘道究竟是如何养成的品行,动辄语出惊人、敢言敢为,实在让人捉摸不定。

    大概还是太年轻了吧,申时行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所以申首辅决定深入的与范弘道谈谈心,帮助这个年轻人变得更成熟一点。

    如果美化一下,这就叫做提挈后进。当然也能在人人都认定范弘道受自己指使的情况下,减少范弘道拖累到自己的风险。

    申首辅实在不敢想象,如果再放任范弘道打着自己旗号蹦跶作死,会给自己带来多大麻烦。

    故而申时行敦敦教导说:“庙堂乃天下至高之地,此间事情往往牵连多方,因果复杂,又兼人性百变,故而往往难以干脆利落,多有羁縻不清时候。

    吾辈身在其中,别说与人妥协,就是受几分委屈后唾面自干也都是寻常事情。凡事都要多方思虑,详尽考量全局。

    若想凭借一腔热血,任气使性,快意恩仇,在江湖中或可如此行事,但在庙堂是绝对行不通的。即便偶有所成,那也绝非长久之计。

    作为一个长者,我要向你传授一点人生经验。你要记住,只有保全有用之身,才能有所作为,如果连自己都保不住,那理想又有什么用处”

    听到这么成熟的人生经验,范弘道很想振臂高呼一声,别人可以怂,你老人家不能怂啊!

    现在京城里大家都觉得,是他范弘道逼死了张四维,而且张四维去世一下子就打破了原有的相对平衡均势。

    这种局面下,张四维党羽比如李植这样的人肯定对自己恨之入骨,而自己这边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贴上申时行,让申首辅替自己挡明刀暗箭。

    如果申时行表现的强硬,那他范弘道就可以躲在申首辅后面,压力就轻松得多;如果申首辅表现的比较软弱,那么更大的压力就会加在自己身上!

    范弘道认为,从自己个人角度来说,申首辅软一分,自己面临的危险就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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