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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帛金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华山17

    后来还是一边的沙皮看不过眼,先在衬衫下摆别了两枚扣针,像塞榨菜一样塞进裤头,又在后面一个劲地帮他勒紧皮带,直到他有点喘不过气来,憋得一脸通红,很不爽地骂道:

    “塞你母,你想勒死我呀”

    又不无绝望地叹道:“这破衣服就没法再穿。可惜了这绝版的款式和布料。”

    沙皮一边继续勒皮带,一边在身后笑道:

    “彪哥,你不知道,现在的明星参加晚宴,穿衣服哪有不勒的甚至有人为了将衣服穿上身,事前节食三五天,饿得头昏眼花,直接倒地送医救治的也有。”

    最后,彪哥的肚子被皮带分成上下两截,就像一段巨大的毛毛虫。幽深无比的肚脐眼,刚好在皮带上方,暴露于衬衫的两个别针之间。彪哥自己低头一看,觉得肚子中间长了一眼秋冬季节的蛇洞,里面随时可能钻出一条尖头蛇。

    彪哥左手抠着肚脐眼,右手抚摸上下腹,一脸沮丧,唉声叹气。

    沙皮帮他披上西装外套,下摆上又别上两枚扣针,才堪堪遮住了“巨型毛毛虫”和“蛇洞”。沙皮拍拍彪哥的肩膀,安慰道:

    “十足成功人士的派头。”

    彪哥在镜子前骚首弄姿老半天,觉得恢复了当年的部分神采,心情才慢慢地好了起来,还总结出了一个简单的道理:

    成功人士表面光鲜,但名牌外套下面,基本上都是惨不忍睹。

    然后彪哥开始刮胡子,剪鼻毛,挤破了两粒不合时宜的青春痘,还问沙皮有没有必要拔眉毛,沙皮劝说彪哥眉毛很英气,这才作罢。最终在头发的打理上,又犯了难。

    与许多同龄人比起来,彪哥秃顶不算太严重,但恰好少了脑门中央那一块,即传说中的“地中海”,看上去不太雅观,处理起来也比较麻烦。彪哥自己拿着梳子,举到头顶,就像擎着一把砍刀,在头顶比划半天,就是不知怎么下手才好。

    彪哥先是将左边鬓角的头发横向右边,试图盖住“地中海”,但脑袋稍一晃动,长发就像随风而倒的芦苇,有气无力地掉了下来。他不死心,又将右边鬓角的头发梳向左边,还是经不起脑袋的轻微晃动,很不争气地掉回原处。

    彪哥仍旧以握刀的姿势握着梳子,再次满脸沮丧,唉声叹气,眼神里还多了一股杀人的火焰。沙皮见状,心里有点害怕,口不择言地出了个馊主意:

    “彪哥,往梳子上沾点猪油,头发就能粘在头皮上了。”

    这时,小钢炮恰好进卫生间装水,准备烧水泡茶,一听此话,立马回了一句:

    “猪油招苍蝇。”

    彪哥于是将所有的气都撒在沙皮身上,也不管人家刚才帮他勒皮带的功劳,抬脚就将沙皮踢倒在浴缸边,骂道:

    “塞你母,你想让我上街像砣屎一样,走到哪儿都是苍蝇蚊子围着转”

    小钢炮见沙皮挨打,有点幸灾乐祸,装满一壶水,临出门又机智地出了个绝妙主意:

    “上摩丝。摩丝能将头发固定得像钢丝一样,剪都剪不断。”

    彪哥大喜,又踢了沙皮一脚,吩咐:“赶紧下楼给我买摩丝去。”

    沙皮连滚带爬地下楼去了。小钢炮在客厅泡茶。彪哥继续在镜子前骚首弄姿,后来拿了本色情杂志,遮住额头以上部分,只留着眼睛欣赏独一无二的着装。看着看着,心里涌起了一阵怀旧的伤感,点头向镜子里的自己讲起了故事:

    “兄弟我在泉州时,那……是相当的帅了。可惜,岁月不饶人啊。”

    恰好小钢炮泡好茶水,再次走进卫生间请示彪哥,要不要先喝一杯,听到彪哥的自我慨叹,就想打听点彪哥的真实过去。

    小钢炮因为刚才出了个用摩丝绝妙主意,让彪哥很满意;老大一高兴,他就有点得意,人一旦得意,就容易忘形;一旦忘形,说话便不知轻重,进而口无遮拦。小钢炮干笑了一声,问:

    “彪哥,你这身衣服确实比较帅,想必当年每天都玉体横陈吧昨天周伟良这王八蛋说,你在泉州曾因为泡妞被人打过,是不是真的”

    这话前半部分尚可,后半部分就犯了大忌。彪哥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揭他在泉州时的不堪阴私。从根本上说,昨天就是因为被周伟良一来便揭他阴私,才引起那场混战的。现在被自己的得力手下重提旧伤,彪哥心中又是一痛,刚刚变得好一些的情绪,一下子破坏殆尽。

    彪哥蓦然转身,将色情杂进扔在小钢炮脸上,冲上去掐住小钢炮的脖子,瞪眼狂叫:

    “塞你母,那是谣言。那是谣言。”

    小钢炮这一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脖子被掐住,说不出完整话,又不能尽力反抗,否则后果更严重。他只能一边掰着彪哥的手




第二十三章 千万不要回头
    在彪哥打理头发的同一时间,西郊船厂。

    老头子向汤山讲完自己家族里口耳相传的故事,却又给了汤山一个意外而绝望的结局:那两张保存的七百年的棋局残页,被他自己亲手毁掉了。

    汤山听罢,有很长一段时间呆若木鸡。他本来对老头子故事的真实性,相信了**成,而这个意外的结局,重新将故事推入虚无的境地。汤山不能不绝望。

    汤山对老头子苦笑道:“你毁了那两张残局,其实就是毁了一段历史。”

    说完又长长叹了口气:“我还是赶紧送你去医院吧,你流血太多。”

    老头子躺着不动,摇了摇手,示意不必去医院,继而也露出一脸苦笑道:

    “在我对这个故事深信不疑的时候,我就猜测,这个世界上,肯定还有别的人,也对这个故事深信不疑。现在看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

    汤山接口:“意思是,你怕有朝一日别人来抢夺残局,才干脆提前毁掉它们”

    老头子点点头:“没错,这是自我保护、不受干扰的最好办法。”

    汤山沉吟道:“可你有没有想过,残局毁了,你就没法向世人证明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在别人听来,甚至连故事都算不上,只能当成胡说八道,就像当年地方志编辑部对待你父亲的信一样。”

    老头子笑道:“傻小子,在此之前,我就没打算要向别人证明故事的真实性。甚至,我压根就没打算向别人讲述这段隐秘的历史。”

    汤山愣了一下:“这又是什么道理”

    老头又笑了一下:“你有时聪明绝顶,有时又太过单纯。听不懂吗因为那时候我有太重的私心。”

    这回汤山听懂了:“你把棋局和走法都记在脑子里,毁掉残页之后,世上便再没第二个人知道怎么开启传说中的‘金鼎宫’了。”

    老头子笑道:“你想想,这世上存在一座奇幻的宫殿,却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掌握着开门的秘法,这是多么过瘾的一件事”

    汤山冷笑:“也就是说,你真正害怕的,倒不是别人得到棋局残页,而是别人染指这段隐秘历史,准确来讲,你是怕别人先你一步找到‘金鼎宫’。”

    老头子点点头,接着长叹一声:“其实七百多年来,我的家族对两张棋局秘而不宣,也算是在刻意隐藏这段历史,可惜的是,家族后代对棋艺一直没什么天赋,也可能是,越到后来,大家越对这个故事真实性心存怀疑,所以也不愿花心机去研究残局,因此七百年来就没人走通过这盘棋。七百多年后,我不但对故事深信不疑,而且最终走通了这盘棋,虽然花了几十年的光阴,但我仍然认为这是天意,是上天将解开历史谜底的重任,放在我肩上。”

    汤山叹道:“所以你觉得,这段秘密历史只能属于你一个人”

    老头子再次点头承认:“我毁掉残页的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

    汤山:“可是,依你所说,当年《玉帛金鼎》一共有四十局,而你只走通第一局,离解开谜底还远着呢。况且另外几十局,世上还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

    老头子:“棋艺这种东西,有时候也是一通皆通。我从基本功开始,钻研三十年才走通第一局,可那之后不到半年,我又走通了家族里保存的最后一局‘单骑见虏’。具体步法,就写在我第一天给你那张纸的后半部分。”

    汤山:“所以你自信膨胀,觉得再遇到别的棋局,也能在短期内走通”

    老头子很肯定地说:“没错。当时我还认为,即便另外几十局世上无存,只要能够顺利进入金鼎宫,我也能见机行事,起码在残局上不会犯低级错误。”

    汤山笑了笑:“后来的岁月里,你一直在寻找‘金鼎宫’的下落了”

    老头子叹道:“我甘愿流落街头,靠卖假药为生,是因为心中有个信念,有个目标。”

    汤山问:“结果呢”

    老头子惨然一笑:“没有结果。多年来一点线索都没有。我这才反应过来,只有‘进、出’门的两盘残局远远不够,很可能在其它的棋局里,才有关于‘金鼎宫’下落的暗示。”

    汤山追问:“所以你后悔了”

    老头叹气:“岂止是后悔,简直是痛不欲生。当年我的先祖,将整本《玉帛金鼎》拆开,散入民间,已经算是犯了个错误;如今我又连最后两张残页也毁掉了,如果这段历史就此淹没,我就因一己私念,成了家族、乃至民族的罪人。”

    听到这里,汤山内心又升起了一丝希望,沉吟着缓缓说道:

    “我猜,你写下两盘残局走法的时候,是不是还凭记忆留下了残局副本”

    老头子:“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依然坚信那段故事的真实性,却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严重的怀疑,直到后来,我知道自己此生要解开这个谜团,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我越来越害怕。害怕我死后,此事淹没无闻。于是,几年前,我趁着记忆还清晰,将两盘残局重新复制出来,而且详细写下具体走法,以留传给有缘有天赋的人。最后,我选择了你。”

    汤山大喜:“具体走法你给我了。那两盘残局呢藏在哪儿”

    老头子:“就在我身上。”

    汤山不满:“别开玩笑了,真在你身上,前天他们将你摁在桥头的时候,就已经搜去了;更何况,他们昨天又来抄了一回家。”

    老头子笑了:“真在我身上。在一个别人绝对想不到的地方摆着呢。光靠搜,是搜不出来的。”

    汤山简直有点生气了:“扯淡吧就你这身破衣服,连个绣花针都藏不住,怎么藏两张棋局”

    老头子还是发笑:“傻小子,为何你只能想到把东西藏在衣服口袋里呢”喘了口气,手一伸,命令汤山,“扶我坐起来。”

    汤山有点懵,一边将老头子从地上扶起来,一边想,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两张纸藏在身上,让肆无忌惮的街头流氓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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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谈判与单挑
    东城良哥穿着风衣,戴着墨镜,嘴里叼根牙签,旁若无人地走进皇庭酒店的大厅。身后跟着四个人,依次是鸟毛,泥鳅,二条,幺饼。五个大将缺了陈猛,他因为昨晚捅伤人逃跑了。

    酒店保安双脚立正,双肩高耸,向良哥敬了个礼,讪笑着顺嘴问道:

    “良哥,早。吃了没有哇”

    良哥斜了一下那位缺心眼的保安,骂道:

    “早你妹,知不知道现在是晚上七点了吃了没吃了没,吃了我跑你这儿来干嘛”

    保安自知失言,也感觉到今天良哥心情很不爽,只好自认倒霉,闭嘴不言,侧身低头让五个人走进去,心里却对每个人的背影骂了很多句草泥马。

    从声势上看,五个人颇有点黑社会的风貌,目不斜视,嚣张无比。最大的不同是,影视剧里的黑社会,全都穿黑西装打黑领带;而他们五个人,却穿得花里胡哨,只有良哥的风衣和墨镜是黑色的,后面四个,红黄蓝绿什么颜色都有,头发也是奇形怪状,此外,鸟毛的右耳还戴了个耳环。而幺饼这个死胖子,这么重要的场合,他却踢了双拖鞋。

    总之就是,除了良哥依旧保持着小马哥的风采,后面几个,看起来要多二就有多二。

    在此之前,良哥曾多次对手下几个人的着装有意见,认为混社会其实跟在公司上班一样,要有正面形象,最起码衣着上得整齐一点。但大家只当耳边风,没人听进去。说多了,大家都摊摊手,异口同声诉苦:

    “买西装不要钱啊我们这么点分成,泡妞都不够。”

    其实就是耍赖,把自身的形象问题归咎于老大头上。

    有一次良哥实在忍不住,咬咬牙大出血,为包括陈猛在内的五个人,每人置了一套冒牌黑西装,外加黑领带。但为了节省成本,皮鞋得自备,而且,没有衬衫,只让一个做过裁缝的小弟,用几寸白色细布,里面套一层薄塑料,给每人做了个硬邦邦的假领子。

    五人套上假领子,打好领带,光着肚皮披好西装外套,看起来倒像是那么回事,只不过领子实在太硬,脖子转动不便,而且一出汗就露馅,陈猛当时就表达了不满:

    “良哥,咱们像带了枷的罪犯。”

    二条也卷着大舌头,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觉得,领子像……像刀片,咱们随时……随时准备自……自杀。”

    良哥照两人屁股各踢了一脚,大骂:

    “日你妹妹的,有得穿还挑三拣四有本事你们裸奔。”

    大家只好克服困难与痛苦,将西装连假领穿上身。

    后来有很那么一段时间,良哥穿风衣戴墨镜,叼牙签走在前面,后面五个人黑西装黑领带跟着,看起来倒是整齐划一。像军人走正步一样,人见人怕。

    但是,这身打扮拉风倒确实拉风,也给人留下了较深的印象,却有很大的缺陷。尤其在打架的时候,脖子运转不灵活就不用说了,关键是,有一次二条被人扯住领带,勒着脖子,背过气去,晕厥半个多小时,差点就这么挂了。

    从此以后,大家便趁机脱掉西装,扔掉假领,又回到了风格不一、花里胡哨的时代。

    良哥长叹一声,知道手下这帮人是烂泥扶不上墙,只好作罢。

    但今天良哥心情不好,召集五人要出门赴和平宴,却跑了陈猛,连电话都打不通,又见另外四个从上到下怪里怪气,没一点人样,便有些发狂。

    良哥朝鸟毛的耳环吐了口唾沫,抓一把泥鳅的红色头发,将牙签扔到二条的脖子里,最后一脚踩在幺饼的脚背上,用夹烟的手指着他们骂道:

    “日你妹妹的,看看你们的形象,看看你们的形象。叫我怎么带得出门”

    鸟毛抬袖擦干净耳朵和耳环,心里同样很不爽,想到,妈的我们又不是你的妞,干嘛要你带得出门再说了,我们怎么穿是我们的自由,为何非得要像你一样活在九十年代真要你买身衣服,你又这么啬皮,连件衬衫的钱都不愿掏。

    其他三人的心思,也跟鸟毛差不多,只不过谁也不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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