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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嘉元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杜二凡

    周元宁没听到王景略的回话,很是生气,拍了下王景略的手臂,“你听没听见,我在问你话呢”

    王景略这才反应过来,“殿,”王景略硬生生地扭转话头,“吴成,这里人多,咱们还是走吧。”

    周元宁自然不愿意,“好不容易看一次,我才不走呢,要走你走,我要留在这。”

    周元宁不走,王景略这么能走,只好留下来,保护周元宁的安全。

    离问斩的时间近了,监斩台下,乌泱泱围了一堆人。围观的人也七嘴八舌地说起来,一中年男子说道,“云家小子可怜哪。”

    旁的人一听,就知道了那人是了解情况的,忙催促他快说,那人也是心有感慨,“西坊的云家你们都知道吧”

    有个嘴快的,“知道知道,卖兵器的老云头呗,那是他家孙子吧,那么小,能犯什么事”

    那人又提起一事,“前两日护城河里不是捞上一具死尸吗,你们大家都知道不”

    有人不信,“难不成还是这小子杀的不成,他才多大啊,就能干杀人的勾当”

    两日前,有人报案,在护城河发现一具死尸,经官府检验,是西坊赵家的小儿子,赵家和云家同在西坊,一个卖酒,一个卖兵器。云家的小子还娶了赵家的女儿,两家可是亲家。

    又有一人压低声音说,“你以为,这可是他老子告发的,死的那人还是他舅舅呢。”

    有一个脾气爆的,“你这人好没道理,怎么说他可怜呢,同情起这等畜生,杀了自己舅舅的人,死一百次一万次都活该!”

    那人急着反驳,“你不懂,云小子亲娘死的早,那是他后妈的亲戚,怎么算的上是他亲舅舅,再说了,赵家人也不是他杀的呀。”

    又有人问,“不是他杀的,他老子干嘛告他”

    “还能有什么,后娘挑唆的呗,赵家人好喝酒,失足落水也不稀奇,再说了,那人身上没有半点伤痕,怎么能说是云小子杀的呢”

    周元宁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大叔,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他把人推下水的呢”

    那中年男子对周元宁说,“小弟弟啊,你也不看看云小子吃不好,穿不暖,赵家人个个膀大腰圆的,他还能把人推下去不成”

    围观的又有人问,“照你这么说,这小子是被冤枉的,大人们都不查查”

    那人唉声叹气,“唉,你说,老子告儿子,知县还查什么,直接判了砍头,直接问斩啊。”

    周元宁听得这些话,同王景略小声嘀咕,“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第五十六章 不睦
    监斩官有意教导一下百姓,也不嫌周元宁话多,耐心回答,“一曰谋反,二曰谋大逆,三曰谋叛,四曰恶逆,五曰不道,六曰大不敬,七曰不孝,八曰不睦,九曰不义,十曰内乱。”

    “那他犯了那一恶”

    监斩官回道,“这小子杀了他舅舅,犯的是十恶里的第八条,不睦之罪。”

    周元宁心里有主意,并没有气软,“继母的弟弟也算得上五服吗咱们大周不是只认正妻的吗”

    大周极重嫡庶,继室怎么比的上正妻,继室的亲眷如何能算的上正经的亲戚那官员一下子就被问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大庭广众之下,也能发作,只好不理会,回到席上。

    周元宁不依不饶,“大人,你倒是说啊,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监斩官不回话,底下的百姓可不同意,有一人带头,其余人也都振臂高呼,“放人!放人!放人!”

    监斩官本不想理会,想直接下令斩杀,哪料到周元宁一跃上台,抱拳拱手,“大人,你想徇私枉法吗”

    监斩官哪容得下有人挑战他的威势,也不管这孩子背后有何等势力,命两边的小吏拉开周元宁。周元宁身手极好,那里能让那些人近了她身。周元宁一下子就窜到监斩官跟前,“大人,你可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监斩官吓得不清,哆哆嗖嗖,“谁”

    “姓吴名成,我母亲可是晋阳长公主,你敢拿我”在外头,周元宁用起吴成的身份甚是熟稔,也不觉得害臊。

    在京城为官的人,哪里会不知道四王八公的名号,底下公子哥的名字也记得一清二楚。那监斩官怎会不知吴成的名字。一听见此名,监斩官也不敢托大,只好说,“哟,小公子,你怎么来这儿了,下官该死,小公子不要介意啊。”

    周元宁只想救下眼前的少年,倒不在意,“那你说说,这哥哥该不该杀”

    监斩官冷汗直冒,“小公子说的对,下官这就放了,放了。”

    周元宁拦下他,“不是放,我是要重审,放了他一个,别人说我吴家势大,我不是给自家惹麻烦了吗”

    监斩官直点头,说吴国公果然是国之栋梁,爱国爱民,忙下命令,让人把那少年压回监牢。百姓见没有好戏看,也都散了。

    王景略见周元宁无事,也安心下来,走到周元宁跟前,“行了,你的心愿也满了,走吧,咱们出来都这么久了,趁着个时候,回去吧。”

    监斩官见王景略也是富贵人家的模样,知道是与周元宁交好之人,也不敢怠慢,“不知这位小公子是哪家的”

    王景略并不想回答,周元宁哪能放过他,“他叫王景略。”

    监斩官更是尊敬,“原来是小世子,下官失礼了。两位小公子要不要到府上做客。”

    这下,还没等周元宁回答,王景略一把拉过周元宁,“我俩还有事,不叨扰大人了。”

    两人悄悄回到宫里,不巧,遇上了姜太傅,“吴成,王景略,你俩今日去哪儿了”

    周元宁偷偷往王景略身后,不想被认出。不料,姜太傅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周元宁的小动作,“吴成,你躲什么,扭扭捏捏,不成体统。”

    周元宁无奈,只好低着头走出来,“太傅,弟子,弟子,”周元宁灵机一动,“我家有个小妹妹生病了,我和景略回去看看,我们只出去了一会儿,没有误了功课。”

    周元宁知道,姜太傅是下午授课,上午授课的是沈太傅,姜太傅是不会知道的。哪知,姜太傅哼的一声,横眉怒目,“撒谎!你们俩早上



第五十七章 原继
    周元宁背着手,踱着步子,“咱们姜太傅是什么人啊,他可是最重礼法的,他儿子姜鸿达还在礼部当着官呢,吴成在外边不仅维护了《大周律》,还提了正和继的区别。”周元宁凑到王景略的耳边,“你知道姜太傅有个后娘吗”

    王景略摇摇头,周元宁继续说道,“他那个后娘可是从妾室提上去的,要是京兆尹真处死那个少年,你信不信,明日弹劾姜太傅的奏章就到父皇的案头去了。”

    王景略平日里只好武艺,对朝堂这些弯弯绕绕是一点都拎不清,“这又是为什么姜太傅又没犯什么罪,他虽然有些严厉,也是有真本事的,他地位又高,谁敢参他”

    周元宁踮起脚来,拍了拍王景略得肩膀,“呆子,姜太傅的父亲死的早,今年,他后娘的父亲死了,姜家在朝为官的都没有丁忧,他又不是你们四王八公一脉的,多少人想找出他的错处,这个太傅的位子,多少人眼馋着呢。”

    王景略一惊,他没想到这是还跟自家有关,“殿下,你,你原来早就准备好了。”

    周元宁故作深沉,“那是你不知道,孤的确是计划好了的。”

    王景略往后退了一步,“那你把我和吴成都拉进去了,我们俩家也是四王八公的,你......”

    周元宁看他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行了,你装什么,又在演什么戏呢,不羞。”

    王景略收起傻愣愣的神情,换了一副模样,“不好玩吗,又没有骗到你。”

    周元宁打了王景略一拳,“在别人面前也算了,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我还不知道你几斤几两。”

    王家孩子少,可内里头也是风起云涌,不安生。王景略虽然是端王爷的嫡子,世子位份也早就定了,可老端王留下的儿子多啊,各各都是不安分的,一个个上不了战场,就跟后院妇人一样,学了些勾心斗角的手段。

    王景略的父亲早年上战场,断了腿,那些人就起了小心思。就说王景略的二叔吧,早就勾搭上了朝臣,一门心思,想要夺爵位。王景略生在这样的家族中,只好隐藏起自己的聪明才智,装成楞头楞脑的样子,才躲过了好几波暗算。

    王景略点点头,“殿下是什么时候计划好的,也不告诉我俩,把我俩都蒙在鼓里,我还以为你今天出宫,是想到处逛逛,买点什么东西呢。”

    周元宁一边走着,一边说,“还不是汤家那小子多嘴,说姜太傅教不了我们多久了,被我听到了,我就知道他们想对付姜太傅。”

    周元宁走至月华门前,再往前,就到了刘贵妃居住的迎春阁,王景略进不去,两人站在月华门下,周元宁说,“昨天,我去父皇那里,看到一个奏折,参的就是姜太傅隐瞒长辈身死,不去丁忧,还在给皇子们授课。”

    王景略不解,“殿下怎么知道那个叫云来的事”

    周元宁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啊,我猜的,他们想在这事上做文章,总得找个由头,最好是姜太傅自己办的事。姜太傅你还兼着刑部尚书的职,要有他批的案最好了。”

    “我想着,昨天上的奏折,这两日应该就要发作。如今又是行斩刑的时候,不如去法场碰碰运气。”

    周元宁继续说,“那个叫云来的,本没有那么容易判刑,他年纪小,而且才几天,就判了死刑,急着斩首。他们胆子到大,好不容易找了个有继母的罪犯,也不知许了他父亲多少钱,才去告自己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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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太傅
    回到麟嘉十八年,当年瘦弱的少年已长成,而当年明媚的少年已缠绵病榻。

    云来很是诚恳,“我的命,是殿下救的,没有殿下,属下不会站在这里。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属下孤身一人,唯有殿下,值得属下效忠。”

    周元宁沉默了许久,四周寂静。良久,周元宁才开口,“你先下去吧,容孤好好想想。”

    的确,就像云来说的那样,里里外外都找不到凶手,最有嫌疑的就是为周元宁做甜点的佩秋,只有她,能躲过侍卫的探查。也只有她,能悄无声息地将苦白蹄混入食材中。

    可是,如果连佩秋都不能信任,周元宁还能相信谁她知道周元宁太多秘密,她又能成为谁的棋子

    思忖间,夜已深了,周元宁唤过佩秋,“佩秋,明日,孤想和吴成去趟国子监,你记得准备准备。”

    佩秋收拾着床铺,笑着说,“明天是什么日子,殿下怎么想到去那儿”

    周元宁坐在窗下,望着窗外摇曳地树影,“你忘了,姜太傅的生辰,孤也好几年没见过他了。”

    佩秋忙说,“瞧奴婢的记性,浑忘了,奴婢这就去准备。”

    是啊,周元宁有多久没见过姜太傅了。麟嘉八年,姜太傅辞去太傅之职,决定去国子监当个教书匠。皇帝挽留不得,只好在麟嘉十年春,全了姜太傅的心意,任姜太傅为国子监祭酒。

    姜太傅虽没了太傅之名,但在周元宁心中,姜太傅不愧是大儒,知识渊博,因材施教,担得起周元宁叫一声老师。

    自姜太傅到了国子监后,每年,三人都会在姜太傅生日那天去趟国子监。只是,前两年,周元宁去了江州,没能去成。今年,周元宁回来了,而王景略去了边疆,也只有周元宁和吴成两个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周元宁带着云来先到了吴家。吴成起的也早,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一见周元宁来了,立马迎了上去,“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一年也就这一次了,”周元宁往吴成身后看,见吴成身后空无一人,“吴恒还不愿去国子监吗”

    吴成一甩衣袖,“随他去,我能说的都说过了,他自己不愿意,我还能硬拉他不成。”

    周元宁见这情形,只得换上吴成的马车,向着国子监出发。

    吴成坐在马车里,感慨道,“诶,你好久没见过姜太傅了吧,姜太傅这两年身子愈发不行了。”

    吴成向周元宁诉说着姜太傅的近况,“去年冬天,太傅出门的时候摔了一跤,这都小半年了,走路还是不稳,还得有人搀着。”

    周元宁也很担心,“太医怎么说”

    吴成气愤地说,“什么太医,一群庸医,这么点小伤还拖那么久,一点用都没有。”

    周元宁白了吴成一眼,“你怪那些太医有什么用,伤筋动骨一百天,姜太傅年纪又大,也是难得好啊。”

    吴成沉默不语,他也知道,自己又犯脾气了,迁怒了旁人。可在周元宁面前,他总觉得自己还是当年调皮的样子。只是,自己健健康康地长成了,周元宁只能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的风景。

    国子监坐落在京城东城区,周元宁和吴成到的时候,学生们才去上第一节课。周元宁和吴成正好乐得清净,下了马车,在国子监里随意散着步。

    吴成饶有兴致,“你说,当年,要是我们也到这里上学,会变成什么样子”

    周元宁抚摸着青色的墙壁,感受手



第五十九章 齐延
    姜太傅品了一口茶,叹了口气,“诶,吴家小子,你呀,看不清哪。”

    吴成不满姜太傅还把他当成小孩子,“太傅,我如今都是左通政了,您还以为我是当初的吴成吗,朝堂之上的事,我也清楚,您不就是怕那些口舌,只要您不在意,他们哪能伤到您半分。”

    姜太傅和周元宁相视一笑,并不说话。还是周元宁开了口,“吴成,咱们出去走走吧,我在这儿,太傅总是不自在。”

    走在树荫下,吴成满脸的不自在,也不好好走路,一路上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低着头,垂头丧气的。

    “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虽然是盛夏,周元宁的身子弱,穿得严严实实的,透不过一丝风。

    “没什么,”吴成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倒是说说,我讲错了吗”

    周元宁见四下无人,这才低声劝道,“你说的不是没道理,可姜太傅还得顾着姜鸿达。”

    “跟他儿子有什么关系”

    周元宁道,“太傅出生贫寒,不像你和景略,背后有家族撑腰。当年,太傅在品行上有瑕疵,落入他人圈套。侥幸逃脱,太傅也是后怕。激流勇退,方为良策。”姜太傅自身已有极大的漏洞,权衡利弊,只得退下,扶姜鸿达上位。

    周元宁又说,“你也是糊涂,你虽然是我的人,但在外人看来,你也是勋贵之子,要不是你这几年还记挂着太傅,太傅不把你轰出来才怪。”

    周元宁瞧着吴成的神情,今日一大早,就有些不悦。好不容易,在姜太傅面前强颜欢笑,到了外边,又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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