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东汉末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潜阳
所幸降龙掌法的身形步法之中颇融入了一部分“飞凫渡”的运劲法门,郭斌此时方可勉强借着颇精湛的内家功夫,一路向前。由此可以想见,若是由当年创下飞凫渡这套轻功法门的张道陵,使将出来,怕真如振翅而飞的大鸟一般了吧而此时的郭斌,充其量只是一只仅知道滑翔的土鸡罢了。
因此,郭斌与张飞两人,半斤对八两,谁都不用笑话谁。
可即便是如此,两人这身法若是让混迹江湖的寻常汉子瞧了,也要惊为天人。因为内家功夫本便因理解不易、各人体质不同等方面的原因,导致师傅教授内功所耗费精力较之外家功夫要多了不少,再加上其极大的杀伤,使得各门各派对于武德的要求更是极为严苛,因此百十个混迹江湖的汉子中,会内家功夫的能有十个八个便要阿弥陀佛了,更不用说这若非极罕见的奇特遭遇,断然遇不上的高深轻功了。
当下,郭斌与张飞二人,借着黄昏开始变暗的天色作为掩护,当真仿佛化为两只大鸟一般,悄然无声地向那小渔村潜去。
不出郭斌意料之外,这小渔村外并未曾见到值守之人。便是当初黄巾之乱起时,那么大的阵仗都少见有知道值夜的黄巾军队,更不要说这些临时聚合在一起,啸聚山林的山贼土匪之流了。
一路没有什么阻碍地,郭斌二人便潜行到了渔村中那处以江边的鹅卵石垒就的祠堂外。这处祠堂因是以巨大的鹅卵石所建,故看起来极结实,而且为了遮蔽风雨,石头之间都以泥土填充结实,只房后开了一个不大的孔洞,以原木制成的窗框看起来牢固结实,那以树枝做骨架,覆以芦苇的天窗,正中间以一根极细的木棍支撑起来,作为这祠堂唯一的通气孔。
郭斌与张飞二人以布条覆面,既担心暴露了身形,使得这些啸聚山林、打
第二百八十二章 夜战
当日夜中,郭斌所部除了几个隐藏在暗处的哨探外,皆吃罢晚饭便早早睡去,便是烧烤做饭用的火堆,也被盖上新鲜的枝叶,将其火焰压住而只以木柴不充分燃烧而形成的烟来驱赶蚊虫。
待到半夜,值守的哨兵将众人悄悄叫醒,众人均以冷水梳洗一番后,方各自检查装备,悄然出屋。
众人分派已毕,除了管亥要带人去将码头守住,关羽负责率人去祠堂营救被困的老百姓外,郭斌则带领张飞、董杏儿和剩下的护卫直抵敌人腹心,前去攻打黄召耳所在的石屋。而作为向导一路随行的,则跟着管亥去守着码头,毕竟即便是此时的书生,也是要携书带剑,游学天下的,更何况常年行商天下的商旅呢
准备妥当后,众人分头行动。管亥带着五个卫士,加上关羽所领五人,剩下的四十卫士便都在郭斌带领下往黄召耳所在的石屋潜行过去。
石屋外的火堆尚劈啪作响地燃得正旺,屋外一大片地方被耀得亮如白昼。两个守卫在屋外的岗哨,早就坐在地上,倚着石墙沉沉睡去,郭斌不晓得黄召耳是否安排了暗哨,可既然是有心算无心,己方虽然人数上占了劣势,单这出乎意料的攻击便可基本弥补这种差距了。
不过,当郭斌率人来到屋外约百米之外时,还是被潜伏的暗哨发现了。对方跳出掩藏的阴影,大声质问郭斌众人这么晚了意欲何为,当然这样大声的对话,自然也将屋内的众人惊醒。
这些人早知道今日黎明前大当家的会前来支援,以求将这五十多个行脚的“客商”擒住,因此虽受命早早睡觉,却又哪里能安心睡死了故听到暗哨惊呼声,便都一骨碌爬起来,拿了手边的武器便冲出石屋。
黄召耳所占据的屋子,是渔村中最大的,也是最中心的所在,而他一众手下则是分别在其四周的房中歇宿,故隐隐然已将其护在核心。单看这布置,那黄召耳便绝非一无是处的草包,至少是蛮惜命的。
因此,郭斌众人刚一显露身形,便处在了重重包围之中。
不过,这百多个衣不蔽体,各种千奇百怪的武器杂处,训练显然亦并不甚高明的贼人,哪里是郭斌手下这些虎贲的对手五十个卫士,无不是曾跟随郭斌南征北战的精锐,他们大多数都曾参加过几次郭斌所参与的重大战役,无论是平灭黄巾之乱的长社之战,还是在匈奴单于庭中突袭羌人使者的战斗,又或者升龙谷中伏击鲜卑大单于和连的战役,这些人都是作为尖刀部队参与的。
他们非但战斗经验极丰富,都是见过血的老兵,而且武艺高强,相互配合间熟悉而默契,另外装备水平较之眼前的这些贼人更是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看得见的是明晃晃闪耀着精钢光芒的长枪和悬在腰间的环首刀,看不见的是隐藏在外袍下面的皮质胸甲。不要说对面的贼人装备不够精良,便是面对一般的官军,其胸甲亦可挡得大部分的箭矢伤害。
果然,一动上手便瞧出双方的差距来了。黄召耳的手下虽多勇猛狠辣,许多人一看便知是见过血的,可其进退之间丝毫没有掩护配合,各自为战。更让人憋气的是,这些人手中所谓的铁刀、锄头之类的兵器,甚至不能划破郭斌卫士们的胸甲,而他们身上披着的破衣烂衫,却连对方枪杆上没有刮干净的毛刺都抵挡不住。
再加上郭斌所部准备充足,以冷水敷脸绝对算得上迅速清醒的好方法,而黄召耳手下众人却是在睡梦中被生生惊醒,一个个头昏脑涨的,自然被杀得节节败退。
郭斌与张飞,一人手持通体漆黑,沉重异常的玄龙枪,另一个手持刃部仿佛蛇形长剑的丈八蛇矛,仿佛行驶在海中的万吨巨轮一般,劈风斩浪,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几个呼吸之间便冲到了黄召耳所在石屋前。两人行进之速,连跟在后面负责掩护的一众卫士都差点儿跟不上,董杏儿施展开家传的轻身功夫,前后穿梭,为二人护卫背后。
其实,这都是多余,在战场之上情况极为复杂,各种声音极为嘈杂,飞箭、矢石更是漫天飞舞。若非极优秀的武将,哪里敢在敌阵中如此深入单是四处飞来的暗箭,就能使其毙命当场。而如何躲避暗箭,如何在复杂的战场上存活下来,则是每一个将军与士兵必修的课程。郭斌与张飞久经战阵,又均是内力精湛之辈,其六识之灵敏,虽距离落叶飞花似铜钟大吕的境界尚远,可暗处的冷箭却也是绝逃不过去的。董杏儿此举,不过是郭斌保护她的一种手段罢了,否则她定要与二人一同冲击了。
此时的黄召耳早已醒来,他腰上挂着环首刀,手持一杆丈余长的马槊,急急忙忙地冲了出来。见到郭斌与张飞如下山猛虎一般,踏树摧石而来,心中也是一惊。曾混迹江湖的他,武艺虽非极高,可毕竟见过几个真正的高手,眼光还是极好的。
然而,他虽瞧出二人的武艺非可力敌,可当此危急关头,又哪里有时间组织语言,让他们缓下来况且若是就此跪地求饶,他日后还如何带队想来便是大当家的待自己如兄弟一般,此时若是表现得如此孬
第二百八十三章 初见
听郭斌问起张牛角与褚燕的消息,黄邵再无疑惑,开口道:“小人知之不详,只是听大当家的说,张牛角与褚燕两位首领从广宗城破后,便一路向北,转战于太行山中。张牛角头领被举为首领,多在冀州一带活动。”
郭斌点点头,看来他们听懂了自己的话,冀州紧邻并州,获得马匹极方便。若是能通过各种手段弄一点马匹,再加上他们所带领的黄巾军都是太平道高手,想来也可为张角的太平道留下一点儿香火。郭斌身受张角传功大恩,虽说一为官,一为匪,张角也从未有要他报答的意思,可郭斌从不是那种得了好处不言语的人。张角既已身亡,那么自己为他做一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可安心一点儿了。
况且,对于太平道,他只有同情的,这些虽知道必败却依然义无反顾反抗汉王朝腐朽统治的太平道人,虽确实造成了中原生产力的破坏,也不排除张角的一点私心,却实在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的。为了自由和平等待遇,努力奋斗甚至是献出自己生命的人,从来是值得尊敬的。便是对于褚燕这个一身锐气,简单忠贞的小伙子,郭斌也是极有好感的。
正说话间,只听江面上一片嘈杂,随即码头处与传来了震天价的喊杀声。郭斌心中一凛,难道黄邵竟是在此拖延自己森寒的目光扫过黄邵,转头对关张二人道:“云长看住他们,翼德随我增援中正!”
二人齐声应诺,郭斌正待提兵增援,却听黄邵喊道:“郭使君,定是大当家的率众来援,我与你同去,以免误会加深!”
郭斌脚下一停,随即点点头,对着关羽努努嘴,示意他看好黄邵,便率军往江边冲去。
来到江边,却见江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大大小小的船只,怕不有五六十条,管亥正率人奋力抵抗。可己方人数本少,几支弓矢所能形成的杀伤极为有限,而对方约四五百人,有弓矢的虽不过十之六七,弓身也都是木制的短小弓身,威力不大,想来要穿透众人的皮甲都是难能。可毕竟对方数量太多,所谓蚁多咬死象,管亥众人登时给压制地连头也抬不起来。
郭斌众人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只见黄邵拿着火把来到江边,左边摇三下,右边摇三下,然后插在了地上。稍倾,对面的箭矢便停了下来。江面上遥遥传来一个颇浑厚的声音,道:“可是黄邵大军遇到了什么情况”
黄邵看了郭斌一眼,待郭斌点点头,方道:“大当家的,正是黄邵,全是一场误会!”
双方交流了半晌,方见江面上遥遥驶来十几艘小船,打头的一艘船上,站着的竟是一个身穿襜褕,书生一般的人物。
郭斌见对方靠近,便令管亥率众撤离码头,率人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黄邵忙率人上前接住对面船上抛过来的缆绳,接他们下船。只见黄邵在那书生耳边低语一阵,对方当时便是一惊,抬眼向郭斌的方向看过来,又说了几句话,便即大踏步往郭斌处行来。
来到近前,那书生先是向郭斌一揖到地,口中道:“大贤良师座下弟子刘辟,率所部拜见郭使君。手下人不识得虎驾,冒犯之处,尚请海涵。”
郭斌见此人步履沉稳,说话中气十足,显是身具高深内功之人,待听道其名字,心中便是一凛,抱拳道:“久闻大贤良师座下有八大弟子,马元义、褚燕、波才,在下曾有幸相见,今日竟又见到了阁下,实在是荣幸之至。”
刘辟满脸恭敬,道:“江湖上一点虚名,何足挂齿郭使君名震海内,文武双全,与大贤良师是忘年之交,又与我太平道有大恩,今日能有幸得见,实在是三生之幸。今日里手下人有何冒犯之处,尚请海涵。”
既然拉上了关系,郭斌自也不为己甚。况且己方这一彪人马想要过江,少不得要借助刘辟的船只,当下便邀众人进了小渔村中安顿下来。渔村的原住民也各自分给了混着粟米煮熟的肉汤,分别安排在了村中的空屋里面。
既然刘辟率军前来,郭斌自然少不得要招待一番。酒是英雄血,食物是从行囊中拿出的晒干的肉脯,至于黄油、奶酪之类自也是少不了的。今日打猎所获的兔子和鹿肉尚有不少,也都架在火上烤了,细密地撒了食盐和孜然,只令得显然许久未曾吃过饱饭的刘辟手下一阵食指大动。
都是江湖儿女,又颇有点儿渊源,虽不至于相谈契阔,加上酒肉之后,气氛却是极为热络。
席间,郭斌问起江边柴房中那汉子的来历,黄邵道:“此人是带着一个患了重病的后生南下治病的,其真实的姓名小人亦不晓得。只是这个人使一杆宽头大刀,武功了得,上来便伤了我们五六个兄弟。若非我们强自以这小渔村中的村民胁迫,怕便是想要在村中歇宿一晚也办不到。”
郭斌顿时来了兴致,道:“哦到底是什么情况当初我还以为诸位好汉想要抢掠乡民,却难道还有甚曲折”
刘辟听了,盯着黄邵勃然变色,黄邵则一脸为难,开口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 治病
黄忠在历史上评价极高,陈寿说黄忠“常先登陷阵,勇毅冠三军”,又说他“强挚壮猛”,与赵云并作刘备的爪牙,是灌(灌婴)、滕(夏侯婴)之徒。
历史上的黄忠,被封为刘备集团的五虎上将,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如今,他那为了爱子而魂惊胆丧,受尽窘迫的样子,像极了后世看着自己重病的孩子被告知准备后事,却无能为力,手中尚拿着用塑料袋装着的半块馒头的普通父母。
看着黄忠的这幅样子,郭斌尚可,董杏儿却忍不住“滴答滴答”地掉起了眼泪,毕竟是女子,心肠极软的。
呆了半晌,郭斌猛地拉住董杏儿白皙小巧的玉指,急声道:“杏儿,你说黄叙所得,确是疟疾”
董杏儿俏脸一红,待听清了郭斌所问,点点头,道:“错不了的,我在爹爹的医术中读到过。”
郭斌暗暗咬牙,似是下了重大决心,对黄忠道:“汉升兄,你从庐山而来,想必杏林圣手董前辈并未在山中。”见黄忠点点头,郭斌继续道:“如今这小小渔村,想来亦没有医术高超者可以为令郎诊治。”
黄忠听了,只有无奈地叹了口气。
董杏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面露疑惑地盯着郭斌,只听他继续道:“说句不中听的话,若是放着令郎躺在这里,也是多受苦楚,如果汉升兄信得过我,我有一味药,或可勉力一试。”
黄忠初时尚听得心中不喜,眉头大皱,可听郭斌说完,眼中却登时显现出耀人的光芒。他推金山、倒玉柱,向郭斌拜倒,道:“郭使君名震天下,又是河朔神枪童老先生的高足,在下哪里有信不过的但有一点办法,黄某也定要救了小犬的性命。即便是,”顿了顿,方艰难地道:“即便是竟因此不治,那也是天意使我黄家绝后,黄某绝无怨言!”
郭斌说的,自然便是青蒿了。之前在阳翟时,得到长江流域出现了大规模疟疾的情报,他怕疟疾通过来往的商旅传到颍川,便制定了一系列防治传染病的制度,并使人大量搜罗青蒿,晒干了切成小段。
所幸阳翟县并未出现疟疾感染者的案例,因此他这二手土郎中制作的所谓中药也没有用得上。后来他们得到董奉的消息,要带人南下寻找,便使人将之前搜罗的晒干的青蒿装到麻袋里,带了不少,以防有人患了疟疾。没想到,众人一路上预防手段做得极好,没有一个人出现疟疾的症状,却在这小渔村中遇到患了疟疾的黄忠的儿子。
郭斌虽晓得治疗疟疾的特效药便是青蒿素,此行亦带了不少晾干的青蒿前来,可是这些却全都是纸上谈兵。在颍川时并未遇到患了疟疾的病例,况且他也并不认识青蒿,在他眼中,这草长得都差不多,谁知道哪个是青蒿,哪个是艾草啊!因此手中这青蒿是否真的能治病,事到临头郭斌还真是有点含糊了,毕竟人命关天啊!
除此之外,这青蒿的用法与用量,他郭斌是一点儿经验也没有,若真是疟疾的话,那还好说,可若是诊错了病,那用错了药可是真的要出人命的。黄忠虽说了绝无怨言之类的话,可黄叙若真是吃了自己的药死了,那真不用再想着跟黄忠见面了。
可是事到如今,大话既然一激动便说了出来,那便只有捏着鼻子认了。所幸他在董杏儿那里再三确认了,黄叙所患确是疟疾,而且据他所想,这中药又不像西药一般药效那么强,若是一点点儿地喂的话,一旦发现异常,收手应还来得及。可郭斌哪里知道,便是中医,若是用错了药,也可立时致人死命的。
所谓久病成良医,黄忠虽未曾得过疟疾,可他这些年来为了给儿子治病,那可是花尽了心思,说是殚精竭虑也丝毫不为过。所以,他虽未曾找到治疗儿子病症的法子,可却知道这疟疾的凶险。如今既然毫无办法,那便只有死马作活马医,碰碰运气了。况且郭斌是河朔神枪童渊的关门弟子,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童渊与董奉齐名,若是他有手段能治了黄叙的病,也能说得过去。
就这样,一个胆大包天,毫无职业道德与专业素养的二手土郎中,一个走投无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病人家属,就这样达成了共识:不管成不成了,先试试再说吧。
郭斌着人取来包着的去根晒干的青蒿,取出一把来交给黄忠。因为就连郭斌都不晓得应该怎么服用,便只拿了个铁锅,灌了一锅子井水,便架在火上烧了起来,待水烧开了,方将青蒿丢进去。他心想,既然是青蒿中有青蒿素,若是拿水煮了,青蒿素当都跑水中去了,便像平日里炖鸡汤似的,这样应当是对的吧
别说,还真让他蒙对了,若是用晒干的青蒿治疗疟疾,确实是要煎汤喝的。
看着黄忠这个勇猛健壮,英雄盖世的汉子,亲手为儿子黄叙煎服汤药的样子,郭斌慨然叹道:“世间爹妈情最真,泪血溶入儿女身。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是后世他听到过的一首诗,一次极偶然的机会看到“可怜天下父母心”竟有上下文,他便上网查了一下,却原来是慈禧太后写给自己母亲的七十大寿的贺礼。
郭斌虽左看右看都不大瞧得起这个慈禧太后老佛爷,可这首七言绝句写得却是真好。这首诗(姑且称之为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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