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东汉末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潜阳
第三百三十八章 交州之行(四十三)
对于交州的一番安排,郭斌早已在信中说得明明白白,也让远在阳翟县中主持大局的戏志才开始一应准备工作。按照郭斌的设想,待搜集船只、收割甘蔗的工作完成之后,他们这一行人是要跟随着这第一趟运往颍川的甘蔗北上的,而南下的大军,则会借着返回交州的空船,从水路前往交州。
水路虽然要绕个远,可绝对是走得通的,又避过了江南山林间的瘴气,算得上一条极安全的路线了。
郭斌与士燮、朱符、王越都是聪明人,事情也不甚复杂,因此三两句话便说得清楚了。既然三方有了合作的基础,席上的气氛自然也热烈起来,只是士燮毕竟重伤方愈,郭斌又是刚刚从林邑国回来,风尘仆仆的,再加上朱符、士燮双方都急着要仔细思量今天郭斌所提出的建议,以期己方能够最大程度上获利,因此今日的酒宴很早便结束了。
郭斌回到众人居住的小院子时,房中还是一片灯火通明,显然大家都在等着自己呢。他也未曾隐瞒,便将甘蔗的事儿说与众人听了,这事儿除了刚加入不久的黄忠,大家都是心中有数,因此也没有人感到奇怪。还是郭斌怕黄忠留下什么芥蒂,开口道:“汉升,此事是我们南下之前便定好了的,却非有意隐瞒。”
黄忠听了,连忙避席起身,口中道:“主公言重了,忠既奉主公,自当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郭斌满意地点点头,方对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黄叙道:“我看你脸色好了许多,想来这几日里在士府过得还算习惯”
黄叙忙施礼道:“劳您挂念,王公子常来看顾,各色医药亦是毫不吝啬。”
可能是因为身子弱,怕被人笑话,黄叙便也不怎么爱说话,因此这一路南下与众人所说的话也是极少的。郭斌也是看黄叙气色竟比几日前好了许多,便开口关心了几句,听了黄叙的话,他点点头,便与众人商议起明日里的行止来了。
谁知等到众人商议完毕,要各自安歇的时候,黄叙竟留了下来,说是有事情与郭斌说。这一番行动,非但众人均吃了一惊,便是乃父黄忠亦极是惊愕莫名。只是他素来了解儿子,知道他既说有事,那便定然是真的有事,因此鼓励性地看了儿子一眼,黄忠便随着众人鱼贯出了房间。
待房中就剩下郭斌与黄叙二人时,方听黄叙道:“士府后花园中的老前辈对在下说知,要郭大哥一旦回来,便去见他一次。”
郭斌闻言大惊,问道:“你见过那位老前辈了”
黄叙缓缓地道:“那日你们南下之后,我百无聊赖,便在夜中吃过药后于后花园散步。那花园好大,处处是奇花异草,布置又极是精巧,我便瞧得出了神。直到进了一个小院子,方回过神来。”
郭斌静静听着,适才黄叙所言的小院子怕便是那日自己遇见那位神秘老前辈的那处了。
只听黄叙道:“这花园之中处处精美,花草建筑俱各精雕细琢,便是一棵极不起眼的小草亦是恰到好处,可单单那处院子里突兀地立着一个红色的阁楼。我心中好奇,左右无事,便沿着阁楼的台阶缓步上去,直到了阁楼顶层,却见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人,就着枣子与干肉正自斟自饮。”
听到这里,郭斌便知道,定然便是那日与自己畅饮之人,却不知黄叙此番又会有一番怎样的奇遇呢
黄叙以一贯沉稳低缓的声音道:“我怕叨扰了前辈,当即便欲离开,哪知那位前辈却出言挽留,我只能坐下来与他老人家共饮了几碗酒。闪舞www”
郭斌惊道:“你不是”
黄叙自嘲地一笑,道:“小弟本饮不得酒,只是前辈相邀,如何能够推辞况且反正已经这个样子,又能坏到哪里去便也没有推辞。”
郭斌了然,想来那日黄叙见众人均一同南下,只将他自己留在了这士府之中。心中孤寂苦闷,又自怜自艾,虽是灼灼少年却只能似枯朽老者一般坐困后宅,虽然四处求医,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要一命呜呼,索性便不顾那么多了。
想到这里,郭斌心中暗叹一口气,口中道:“其实你不必如此,待我们北上寻得见董老前辈行踪,当可治疗你的顽疾。便是董老前辈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一时间寻不到他老人家,我亦可带你到景室山去寻华公。华公与董老前辈齐名,武功既高,又精擅医术,由他诊治,想来也是一样的。”
黄叙心中登时涌起一股知己之感,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说来也奇怪,小子一生从未饮酒,那酒虽也是红红彤彤的英雄血,味道却竟是似曾相识。”
郭斌一时未曾领会,道:“似曾相识”随即恍然道:“英雄血纯以葡萄酿造而成,酒中自然便带了一股葡萄的甜香,却也并无出奇之处。”
黄叙还是那
第三百三十九章 交州之行(四十四)
郭斌不敢大意,他虽知道对方只是要试试自己的武功,并无伤人之意,可是面对如此高手,总是能给人无穷的压力的。 更新最快
适才交手之中,因怀疑此人便是董奉,是董杏儿的父亲,也有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岳父,因此郭斌心中尚存犹疑,见对方一掌攻来,却未曾拿定主意是否真的要拼尽全力与其过招。只是高手过招,那真是如电光火石一般,就在他犹豫的那一刹那,那极刚猛凶恶的杀招已然扑到面门,却哪里还能给他仔细思索的时间因此他便想也不想地便使出了降龙掌中最威猛凌厉的杀招。
原本这降龙掌法讲究的便是收放自如,可郭斌练习时日尚短,无论是自身的内功修为还是对这套掌法的理解、亦或者对收发内劲的把控,都还颇为不足。因此,适才一掌便被那人抓住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机会,将他震退。这还是多亏了郭斌长期以来对内功的修习以及降龙掌熟练程度的增加,能够在双掌相触感觉到对方掌力空空荡荡的时刻倏地收力,否则若只是能发不能收,被那人一股太极劲便能闪得手腕脱臼。
原来适才那人将文杯掷向郭斌的时候,使得便是一股太极劲,待到了郭斌面前时,他若是不伸手接住,那文杯便会自己借着回旋之力自己再稳稳当当地飞回去。郭斌正是看穿了他的手法,虽与张角手法有别,却总是源出一脉,也与华佗所授五禽戏暗暗相合,均是道家一脉功夫。胸有成竹之下,他方敢于伸出手指去接。否则以对方内力之深厚,贸然伸手去接的话,怕是要骨断筋折。也正是从这一招中,郭斌方瞧出来他没有伤人之心。
其实,当日郭斌第一次瞧见那人从空中踏树枝而来,用的也还是这个法子。
那人轻功之高自然是不必赘言了,否则他也不可能单单凭借着脚踩树枝那一点轻轻柔柔的反弹之力便可信步登上小楼。当日他登楼的法门,最为玄之又玄,又让人无法索解的,却是如何指挥得动两边的树枝仿佛活了一般于恰当的时机纷纷跑到他的脚下去。
其实说白了也没有什么稀奇的,那人只是在最恰当的时机发出飞石击中树枝,让它们于最恰当的时候倒在自己脚下罢了。可是说起来简单,想要做到,若是没有对时机精准的把握,眼力、腕力、指力有一项不够,都决然做不到。
这一手难就难在如何使得两旁的树枝都往中间倒。若说以飞石击树枝,这原也不难,可石子是直线运动的,因此击到两侧树枝上时,着力点是树枝内侧。故此,故此,若是依照常理,树枝也当是往两侧倾倒的。然而,那人却利用了太极劲的技巧,使得石子往外侧飞,然后向内侧旋转飞回,而在其将要飞回的时机,正好击打在树枝之上,这便使得树枝往前方内侧倾倒。这一手法,无论是对眼力的考较、对时机的把握,还是对力道的掌控,都苛刻到了极点。因此,与这一手相比,掷文杯便显得颇微不足道了。
郭斌的身子甫一接触柱子,便觉凌厉的掌风扑面而来,竟丝毫不给自己反应的时间。无奈之下,他只得勉强压下沸腾的气血,回掌格挡。不敢再以硬碰硬,他只得以借力化力的法子通过周身骨骼、关节的运动,尽量将来掌上强横的劲力卸到脚下。
刚开始时,郭斌尚用得不够纯熟,常常被对面一掌震得胸口生疼、双掌发麻,可十几个回合一过,他于这借力卸力的法子渐渐熟悉后,用劲使力较之先前便也灵活巧妙了许多。以内劲争斗,发力卸力全在腰上,要调动全身的力道也离不开腰力的支撑。
内功修习,内里练的是一口气,而显示在外面的,则是筋骨。以攻击敌人为目的的内家拳法,讲究的便是一个“松”字,松的是什么便是关节!人身体七个大关节,数之不尽的小关节,练习时便要将这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关节练开了,练活了。
无论你内劲练到什么地步,发力靠的却都是这周身的关节,若是关节练不活,任你周身多深厚的功力都是枉然,就好像是被困在群山之中的湖水一般,没有发泄流出的口子。而一旦关节练到家了,便仿佛为万丈洪流打开了宣泄的缺口,内劲便也可以源源不断地喷薄而出。若是能将每个关节都练到极处,那么在理论上讲,则周身处处都是武器,只要一挨着边儿,便会受到攻击。
发力如此,卸力自然也逃不出这个范畴去。
卸力之时,需要以自身内劲作为引导,通过关节的蠕动将力量卸开。那时候,整个身体就仿佛一个极大的弹簧一般,周身每一个关节都可以抵消掉一部分力道,而当对方力道实在是太大而无法完全卸开的时候,便需要将力道转移到体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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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交州之行(四十五)
郭斌虽已使出浑身解数,甚至连降龙掌中以命搏命的招式都使了出来,本想着以此赢得一点喘息之机。 更新最快单看对方猫儿戏弄耗子一般的样子,他便晓得自己赤手空拳绝不是那人的敌手,而手中若是能有一杆长枪,哪怕便是一根木棍,情势也应当大不相同。
因此,他虽是招招进攻,却又边打边退,直至退到窗边,虚晃一招,便一个翻身跃下了阁楼。如今他周身虽有数处穴道被点,几乎半边身子都又麻又酸,可常年习武和这近两年来官场上的摔打,使得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小? 丝。
每日里筋骨的打熬,官场上的殚精竭虑,对治下百姓生计的筹谋,手下各人公事、私事的安排布置,战场上的尔虞我诈,奋死拼杀,使得郭斌得以快速成长。长期独立处理事务、掌控全局的经验,使得他意志坚定,行为果决。因此,他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迅速逃命。当然,此时机会难得,他哪里会傻傻地想要逃走
这位高手并无伤人之心,否则适才自己早便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郭斌也自知想要逃走那是难如登天。不要说自己白日里策马疾驰了一整天,身子极是疲惫,现在更是行动不便,即便自己是处于巅峰状态,以那人的轻功自己也断然跑不了多远。若是那人想追,怕自己连这个小院子都跑不出去。因此,他跃下楼来,只是为了找一个趁手的兵器。
那人见状,却也并未阻拦,只是轻飘飘地从楼上跃下。此时月上中天,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撒上了一层白霜,那人单手负在背后,身子竟似不受地心引力影响般从空中缓缓地落下,随风猎猎飘动的道袍扬于身后,更予人一种洒脱恣意的豪迈感觉。
此时的郭斌,哪里还有功夫欣赏这俨俨然的一派宗师气度他在跃下来时,右手反向抓住阁楼上的一根儿臂粗细的椽子,一搓一抖,已然将其震得松了,随即一抽,丈许间的一根椽子便被抽了出来。
他双手紧紧握住临时充作武器的椽子,盯着对方的双眼,眨也不敢眨。
那人清癯的脸上绷得紧紧的,迈着仿佛在自家花园散心的休闲步子,缓缓地向郭斌走来。这步子虽不快,也极是静默无声,却仿佛暗合了某种天地间的至理,予人以极大的威压。
郭斌见状,知道再也等不得了,否则不用对方攻来,自己便要被他的气势给压得透不过气来。到时候便不用打了,直接弃枪认输算了。长兵器争斗,讲究的便是一往无前的气势,若是失去了先手而被对方压制住了,想要挽回颓势那便要颇费一番手脚了。长兵器作战中,虽不乏拖刀计、回马枪这种巧招,却终非获胜的正途。
无论是战争也好,江湖争斗也罢,占据主动,甚至是实力远在对手之上的一方,往往是不屑于使用诡计的。所谓的妙计,不过是硬拼不过,非得铤而走险的不得已的选择。然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谓的计策,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能够与如此高手过招,是任何一个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莫大机缘。郭斌知道,若是使用巧计,非但难以获胜,更是徒惹人笑话。况且他也不想白白浪费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他知道只有直面危险,才能磨砺得出锋锐的宝剑。
突然之间,郭斌动了。那根丈许长的木椽子幻化出无穷的枪影,直向那人周身各处攻去。这长椽子仿佛一条于天地间舞动的苍龙,挟着无边的狂风骤雨,仿佛要将对手吞没一般,一往无前。可见,郭斌虽然惫懒,这长枪上的功夫却是颇有进境。
只见那人清癯的面上纹丝不动,随手折断了一根身侧的柳枝,竟以细长绵软的柳枝回击过去。
郭斌将椽子作长枪使,不用靠着铁质枪头的惯性,便单单用手臂上的力道,愣是用这根硬直的椽子挽出了朵朵枪花。然而,那人面对从杖法中演化出来的枪法却也很是从容不迫,他将手中的柳条搭在郭斌的椽子上,那柳条随着“枪身”的抖动不住颤抖,却仿佛粘在了上面一样,分毫也脱离不开。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对方这一个举动,正正好击在了郭斌的“七寸”之上。
枪法之中最为变化万端,也最为刁钻狠辣的招式,便是挽枪花。只要拿着一根白蜡杆子,这枪花便是个七八岁的孩童都能挽出来,可是这后面的杀招,才是真正区别高手与小白的分界线。
长枪与长矛最大的不同,就是其枪身并非硬木所制,而多是以精心栽培,韧性极佳的白蜡木制成,因此长枪的枪身便具有了极佳的韧性与弹力。具有弹力的枪身,使得长枪的枪头不会如长矛一般只会走直线,而是可以借着枪身的弹抖变换进攻的方向。这便是长枪在对敌时所以变化无端,使得对手摸不清攻击方向的根本所在,也是长枪的习练较之长矛更难的原因。
在战阵之上,尤其是在面对汹汹而来的敌军时,手持长矛的步兵需要排成紧密的阵型,斜斜地端着长矛面向敌人。此时讲究的是令行禁止,在混乱嘈杂的战场上,将领的命令越是可以被毫无保留、不打折
第三百四十一章 交州之行(四十六)
郭斌见那人伸手就将柳枝搭在了枪身上,登时便出了一身冷汗。 更新最快他可丝毫不敢对此人生出一点小觑之心,适才郭斌赤手空拳与他相斗时,便已了解了对方功力之强,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因此对方即便是只拿着一支柳条作武器,他都不敢轻忽视之。
北枪一脉以枪法闻名当世,郭斌自也知道枪法的强势期与弱势期,因此他想尽一切办法要摆脱对方的柳条。可是无论他如何抖动枪身,对方那柳条便像是缠紧了猎物的蟒蛇一般,无论如何亦不脱离开去,仿佛粘在上面也似。
郭斌知道自己功力较之对方太远,手中的椽子较之柳枝更是粗大笨重了多少倍,若是让他缠住了,时间一长,自己势必在力道上先要支撑不住。这还是郭斌重生以来,首次在力量与耐力上觉得比别人差。
无奈之下,他只得铤而走险,也不管对方手中柳枝,径直以手中椽子向那人当胸戳去。
那人见状也是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郭斌竟如此果决,他竟然敢在意识到取胜不易的情况下当机立断采取措施。郭斌自家知自家事,在此时断然进攻也算是最佳选择,否则再斗个三四十回合,他便怕是要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了。
眼见得郭斌的椽子将要临胸,那人嘴角一翘,手中柔软的柳条一抖,竟变成一根细长的钢筋也似,坚韧异常。随即,那柳条便借着这一抖将郭斌全力而来的一枪震得偏了位置,原本刺向当胸的一枪便向腋下斜去。
郭斌大吃一惊,想要变招,却被对方用胳膊将椽子夹住,便好似铁铸的一般纹丝不动,再想要抽出来却是难上加难。正当郭斌这进退两难之时,对方那柳枝竟绷得直直地向郭斌胸口大穴点来。
这一下要是点中了,轻则暂时失去战斗力,重则瘫痪乃至当场毙命。郭斌心中大骇,想要撒枪后撤却已来不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见一道银色匹练伴随着长剑出鞘声在耳边响起,随即向那人攻去。
郭斌定睛一看,却原来是董杏儿挥动着腰间软剑加入了战团,不由得苦笑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以期尽快回复体力。再抬头看向场中,却见董杏儿长发飘飞,眼角泪光闪动,挥动着的软剑却是招招攻敌要害。那人却是一脸无奈,只是以高绝的身法连连闪避,只在她攻得急了的时候,伸出手指将软剑弹开。看到这里,郭斌对那人的身份愈加肯定了。只是董杏儿显然不是那人对手,对于那人的身份,郭斌心中虽有了分把握,却终不敢拿着董杏儿性命开玩笑。
当下,郭斌手持那暂时充作长枪的椽子,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场中,一方面是要尽快回复体力,揉捏身上酸麻的穴道,另一方面则是要为董杏儿掠阵,万一有什么意外,他还可以出手相助。此时的郭斌,莫名地想起了当年初次进京时在路上遭到化身青袍怪客的唐周伏击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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