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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第一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苑鹿

    下面的驴车在煤灰上艰难地跑着,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那夹着双拐的从旁边过,忍不住回头笑道:“哥们你这车快散架了吧”

    赶驴车的没好气道:“去去去,你在这装什么瘸子”

    两人拌嘴间,阮思和那少年已各端了一碗酒酿丸子,踩着屋顶围墙往回赶去。

    窦一鸣看得瞪大双眼,




第31章 打不倒(加更)
    断的是少年那只香炉里的线香。

    窦一鸣欢欣鼓舞地宣布道:“还是嫂子技高一筹。另一支香多烧了片刻,上面那段风一吹就断了。”

    钟二爷拍了几下巴掌,冷笑道:“县令大人平易近人惯了,当真宛如春风拂面。”

    “不敢不敢。”荀县令讪讪地坐了回去。

    台下众人啧啧称奇,催促窦一鸣宣布下一轮比试的内容。

    “咳,”窦一鸣精神抖擞地说,“这第三轮嘛,叫作‘打不倒’。我们出三个人,每人打三局。”

    “总共九局,大家每一局都可以下注。想挑战他们的自己上台就好,赢了重重有赏,输了无关紧要。”

    金铃儿、封绍宇和晏清都依次走上台来。

    下面的人纷纷来了兴致,交头接耳地议论开了。

    “那小妮子细胳膊细腿的,生的跟个瓷娃娃一样,不会一碰就碎了吧”

    “奇怪,那不是疯子吗那家伙,一个不要命的莽夫罢了,他会什么功夫”

    “哎你们看,最后头那位不是晏家大爷吗他不会比他那阎罗弟弟更不好对付吧”

    ……

    听着台下的议论声,阮思别过脸,对荀夫人笑道:“我命人准备了冰镇酸梅汤,姐姐可吃得冰”

    “这种天气,加点冰块消暑最好。我家老爷也爱吃冰的。”

    阮思命银瓶儿盛了几碗酸梅汤送来,每碗里面都加了些许冰块。

    钟二爷只捧着茶盅喝茶,皮笑肉不笑地说:“晏夫人,女子体质阴寒,还是少饮冰水为好。”

    阮思笑眯眯地答道:“那您别饮就是了。”

    钟二爷自讨无趣,扭头问荀县令说:“县衙里那些捕快衙役的,今日怎的不来凑个热闹”

    “当、当值……”

    钟二爷的眼神闪烁,又对阮思说道:“我要是派人上场,跟着凑个热闹,晏夫人不会介意吧”

    那头,金铃儿打头阵,三名男子已蹿到台上。

    众人虽见识了阮思的轻功,但眼瞅着金铃儿身材小巧玲珑,又觉得她未必赢得了。

    第一个和她对阵的是个高个瘦麻杆,瘦麻杆那边的押金越堆越高。

    金铃儿不服气,哼了一声说:“你们都觉得女人没一个能打的”

    窦一鸣突然掏出钱袋,扯开口子哗啦一下,将里面的几十枚铜板全都抖在金铃儿那边。

    “铃儿姐姐,我押你!”

    众人见窦一鸣押了金铃儿,犹豫着要不要跟风,第一记锣声已“锵”地响了。

    那瘦麻杆嘿嘿笑着,双手乱抓,嘴里说着“我下手没个轻重,小娘子你……”

    话音未落,瘦麻杆被金铃儿一拳打飞。

    台下一阵嘘声,有人将宝押在接下来两个壮硕些的汉子身上。

    那两人空有一身蛮力,被金铃儿用巧劲拨倒,众人看得倒吸一口冷气。

    前三局,金铃儿毫无悬念地胜了。

    她脸上沁出一层晶莹的薄汗,脸颊微微发红,笑嘻嘻地朝台下鞠了一躬。

    不少登徒子都朝她吹口哨,她也不理会,下了擂台回到阮思身边。

    “小姐,我刚才打的好不好”

    阮思盈盈一笑道:“很好,和银瓶儿一块坐着去吧。”

    她听晏清都说,封绍宇最近大有长进,如今就看他能撑到第几轮。

    第二轮,众人见出场的是个满脸青胡茬的壮汉,立刻喝起倒彩,远不似刚才那般激动。

    封绍宇大度地安慰对手说:“别理他们,我看你也没那么差……”

    对方鼻子都气歪了。

    两人很快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

    阮思看出他虽练熟了拳法,但根基不扎实,凭的是一腔敢打敢拼的莽劲。

    银瓶儿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双粉拳紧紧握着。

    好在两人很快分出胜负,封绍宇肿着一只眼,笑道:“兄弟你看,你以后要自信点。”

    那人恶狠狠地“呸”了一声,擦掉嘴角的血沫子跳下擂台。

    第二个拳师比第一个更难对付。

    打到最后,两人扭作一团,打得难舍难分,哪里还有半点章法

    封绍宇像踩了陷阱的野狗一样,嗷嗷叫着乱打乱蹬。

    那人也不肯放弃,连鼻血都顾不得擦,抹得满脸红彤彤的。

    “得了,别弄得一身伤。”阮思唤了窦一鸣一声,“豆子,将人拉开,算作平局。”

     



第32章 劲敌
    原定和晏清都比武的教头被赶下台。

    钟二爷身后,一个壮如小山的汉子长啸一声,一纵猛地跃到擂台上来。

    他来势汹涌,啸声响彻天际,落在台上时震得围栏簌簌作响。

    只见那人生得凶神恶煞,露出两条肌肉虬结的胳膊,脸上有一道长长伤疤从耳后延伸到嘴边。

    有人小声议论道:“这人……看着怎么跟个强盗头子一样”

    众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屏息候着着台上的动静。

    金铃儿小声道:“小姐,这人……武功恐怕不在大爷之下。”

    阮思点点头也不言语,用勺子轻轻搅动碗里的冰块。

    钟二爷和善地笑道:“晏夫人,我劝你还是让他认个输,否则出了人命不好跟你夫君交代。”

    说话间,台上两人已过了几招。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名壮汉未尽全力,但晏清都已有些许勉强。

    “擂台比武,点到即止,钟二爷多虑了。”

    阮思嘴上虽这样说,但她看出那人招招带了杀机,要将晏清都往死路上逼。

    台上两人打得尤为激烈,台下几千人看得眼都不敢眨。

    “小姐,”银瓶儿担忧地低声道,“我看,这一局怕是得早些结束。”

    “砰”的一声,那人竟将晏清都拎起来,在半空中抡了一圈,重重地砸在地上。

    擂台随之裂开个缺口,晏清都卡在裂缝中,嘴里“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那人一跃而起,以山陵崩塌之势,裹挟着劲风跳下来。

    晏清都哪里还有招架之力,被他一拳拳打在脸上,很快便落得个满脸青紫。

    “豆子,将他二人劝开,”阮思忙道,“这一局算我们输了。”

    钟二爷一语双关道:“早该如此。晏夫人非要和老夫作对,动辄赔上身家性命,又是何苦呢”

    窦一鸣刚要去拉,却被那人一拳挥开了。

    晏清都咬牙切齿地低吼道:“谁都别过来!我还没输……”

    他极力反抗,一拳朝那人的心口挥去。

    但那人吃了他铆足全力的一拳,像个没事人一样,举起沙包大的拳头,一拳一拳地砸在他头上。

    “咚!咚咚!”他的脑袋撞在地板上,发出声声钝响,听得人揪心得很。

    晏清都鼻子嘴里不断冒出血,却咬紧牙关,坚持负隅顽抗。

    阮思看得上火,抬起碗,猛灌一口酸梅汤,突然“哎哟”叫了一声。

    “好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吓死我了!”

    荀夫人抚着胸口,回头看着阮思,只见她用帕子捂着嘴,从嘴里吐出半枚冰块来。

    “没什么,硌到牙了。”

    “不好!”金铃儿惊呼一声,阮思和荀夫人一起看去,只见晏清都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那只拳头对着他血肉模糊的脸,狠狠地砸了下去。

    “攻他下盘!”

    阮思大声说着,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两人,晏清都忽然屈膝撞向那人下盘。

    那人似是腰眼一麻,动作先是一滞,随即被晏清都掀倒在地,如一座小山般轰然倒下。

    晏清都抓紧时机,挥拳正中心口,那人闷哼一声没有反抗。

    拳拳到肉的闷响声不断响起,所有人都看红了眼,眼睁睁地看着晏清都将那人打趴下了。

    荀县令急道:“弟妹啊,再打下人要出人命了。”

    阮思让窦一鸣拉开两人,晏清都满脸是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晏家大哥,你赢了。”

    他听完结果,回头深深地看了阮思一眼,身体往后一倒昏死过去。

    阮思紧紧将刚才包着冰块的帕子攥在手里,低呼道:“疯子,豆子,快送晏大爷下去。”

    冰块在帕子中化了大半,方才被她当作暗器,又狠又准地掷出,击中了那人腰间的要穴。

    钟二爷的脸色铁青,那汉子晃晃悠悠地爬起来,血红着眼嘶吼道:“是谁暗算我!”

    嘶吼声震得众人耳膜发麻。

    阮思出来笑道:“愿赌服输。若真有人暗算你,只要找出暗器,我们定然还你一个公道。”

    他早已汗流浃背,大口喘息着,发狂般找遍擂台也没发现他要找的暗器。

    那汉子气得抬手一掌拍在围栏上,整列围栏噼啪裂成数段。

    她微微松了口气道:“感谢各位捧场,今日晏家‘呈祥记’开业,还望大家多多关照。”

    身后,几名汉子挑下匾额上的红布,点燃鞭炮噼里啪啦地放了起来。



第33章 迷雾(加更)
    窦一鸣答了声“好”,便沿着马蹄印延伸的方向追去。

    阮思随着地上斑驳的血迹进了山。

    前面已是树林,没法骑马。

    她翻身下马,将马赶到一旁,继续往树林深处走去。

    地上的血迹断断续续的,应是有人捂着伤口踉跄步行进山时留下的。

    而那角破布……

    阮思认得出,那是从晏瀛洲的衣服上剐下来的。

    难道他……不能乱想,先找到人要紧。

    地上堆满腐烂的树叶和动物的尸体,阮思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树林深处走去。

    前方,突然响起一阵草木窸窣声。

    阮思一惊,握着暗器,警觉地闪身躲到树丛里。

    接着,树后走出一条晃晃悠悠的人影。

    那个人捂着胳膊,艰难地走了几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夫君”阮思一眼认出那件黑底暗红纹的外袍。

    她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匆匆将那人扶在怀里,突然听到羽箭破风的声响。

    “小心!”

    阮思来不及看他一眼,便搂着怀里的人就地一滚。

    只听“叮”的一声,一支羽箭擦着她的后背,斜斜地钉在旁边的树干上。

    紧接着,唰唰几箭朝他们发来。

    情急之下,阮思的手腕一扬,忽地扔出一把暗器,啪啪几下将羽箭打偏了轨迹。

    躲在岩后射箭的那人气得直咬牙,一摸箭囊已经空了,便扔下长弓举刀怒吼着冲了过来。

    阮思急忙推开怀里的人,就地一滚躲到树后。

    地上的男子伤口吃痛,捂着伤刚要爬起身,只见一个山贼装束的汉子举刀朝他头顶劈来。

    “呃!”他还不及闭眼,刀锋停在他头顶几近一寸的位置。

    那个山贼双目圆瞪,喉咙里喷出股股鲜血,轰然往后倒了下去。

    阮思握着滴血的羽箭,心有余悸,喃喃道:“暗器有时候快不过刀子。”

    “夫君,我们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她扔掉刚才拔出来杀人用的羽箭,扯下蒙面巾,俯身去拉地上躺着的男人。

    那男人松开刀伤,伸手给她,抬头道:“好。”

    是姚钰!

    “怎么会是你”阮思挥开他的手,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张苍白清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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