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第一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苑鹿
“夫君,我冷……”
这句话让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而拉过被子将二人一起裹紧。
他无奈地看着怀里像只小鹌鹑一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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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我喜欢胸小的(绫旸)
夜幕降临,倚红楼刚刚上灯。
老鸨招呼着花枝招展的伎女们出门迎客,远远看到裴之旸领着两个俊俏的小公子来了。
“裴相公!”她立刻满脸堆笑,扭着粗腰迎了上来。
洪绫被她那甜腻腻的嗓音吓到了。
这个老鸨容貌平平,年逾四旬,腰上堆着层层叠叠的赘肉。
但怎么一开口,还掐着嗓子,像个娇羞的小姑娘一样说话呢
裴之旸只是笑笑,说道:“我领了两个朋友过来。”
老鸨一听,顿时乐开了花。
“哎呀,还是裴公子照顾我们倚红楼的生意,快,里面请啊。”
她朝周围站着的几个伎女使了个眼色。
那群莺莺燕燕立刻围了上来,娇滴滴地唤着“公子爷”,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地拉着阮思和洪绫。
阮思浑身不自在,赶紧挣脱几条滑腻的手臂。
洪绫不厌其烦,把裴之旸推出去挡在前面,从众女的包围中挤了进去。
老鸨眼尖,看出两人是女扮男装的姑娘。
她心里直纳闷,是她倚红楼的姑娘不够漂亮,还是裴小公子的口味越来越刁钻了
裴之旸平时春风满面,和姑娘们嬉笑玩闹,再自然不过了。
但今天他冷汗涔涔,一口一个“不敢”,连片衣角都不肯让她们摸到。
老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又看向他领来的那两位姑娘,一个明艳,一个英气,两人都好奇地四处打量。
“裴公子啊,我们倚红楼新来了几位漂亮姑娘。”
红叶不在,她只好命人叫几个新人过来。
老鸨一面热情地将他们引进房里,一面挥舞着帕子假笑道:“公子今晚只管随便挑。”
裴之旸刚要回绝,洪绫面带薄怒地瞪着他,说道:“全都叫来,给他挑个够。”
“欸,得了。”
老鸨扭着水桶腰出去了,招呼丫鬟往他们房里送酒菜。
人一走,裴之旸就委屈巴巴地说:“阿绫,我们是来陪阮姐姐办正事的。”
洪绫拍了拍他的肩,摇头道:“别担心,我只是看看你……”
“平时在外面怎么玩的。”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咬牙切齿的。
裴之旸哀嚎一声,忙向洪绫连连作揖道:“姑奶奶,饶了我吧。”
洪绫气哼哼地说道:“你姑奶奶是个带把儿的!”
说完,她转头望着阮思,问道:“乔乔,那件事,我们晚点再办好不好”
裴之旸眼里燃起希望的小火苗,忙向阮思抛了个求救的眼神。
老裴家后院起火。
阮思淡定地剥了颗瓜子扔在嘴里,点头道:“无妨。”
一桌子酒菜很快上齐了。
洪绫用筷子拨了拨桌上的清蒸鲈鱼,又尝了尝旁边的红焖羊肉。
屋外响起一阵轻柔的脚步声和环佩叮咚声。
十几名少女鱼贯而入,她们身上的脂粉香顿时盖过了饭菜的香气。
洪绫眼睛亮亮的,顺着左起的粉衣少女,依次看了所有人一遍,目光最后落到裴之旸脸上。
“裴兄,”她干咳一声道,“还是你先挑吧。”
裴之旸如坐针毡。
这是他头一次来青楼里觉得害怕的。
老鸨瞥了洪绫一眼,咯咯笑着对裴之旸说道:“我的好相公,这些姑娘个个都水灵得紧。”
说着,她拉起其中一个少女的胳膊,撩起衣袖给他看。
“你看,这水葱似的,一个个都细皮嫩肉,我掐都舍不得掐重了。”
洪绫何时见过这种场面
她看得目瞪口呆,嘴里都快能塞一个鸡蛋了。
裴之旸担心地看着洪绫,赶紧胡乱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
老鸨凑近些,神秘地笑道:“裴公子啊,最难得的是,她们全都还是雏儿,身子干净着呢。”
看着那些姑娘被当成物品来卖,阮思和洪绫都不自在起来。
裴之旸拼命地摇头道:“快请她们都出去吧。”
“看不上这几个”
老鸨恍然大悟道:“那是自然,以裴公子的眼光,定然更喜欢红叶娘子那样美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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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傅家内乱
回家后,阮思将红叶娘子的卖身契和籍契交给卫长声。
卫长声道过谢,心事重重地收好。
“师兄,”她把剩下的一小叠银票塞给他,“喏,装好了。”
他是个弃婴,被阮堂英捡回去养大后,一直在扬威镖局里当镖师。
阮堂英将他视如己出,多年来从未薄待过他。
即便如此,他每个月也只能拿十两银子,偶尔率队护镖抽一笔赏银。
阮思粗略算了一下,这些银票应该是她师兄这些年攒下来的全部身家了。
卫长声默默把银票收进怀里,转身去找红叶娘子了。
望着他沉默的背影,阮思心里有些不安。
她总觉得,卫长声和红叶娘子是两个世界的人。
初冬的第一个月,枫叶林的园子落成了。
沈浮意气风发地来找阮思,说是留了一块空白的匾额,等着东家给园子拟个名字。
阮思自然欢喜得很。
当天,她便命人套了车,往傅家去了。
但傅家今日门庭紧闭,处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庄严肃杀之感。
她命车夫去敲门,敲了半晌,大门才缓缓打开一条缝。
门房的下人起先说是主母今日不见客。
但他见来的人是阮思,又将大门开得更大些,欠身道:“晏娘子里面请吧。”
阮思略感诧异,快步进了宅子,问道:“傅家出什么事了吗”
“小的不敢多嘴,娘子只管去见我家主母便知。”
门房找了丫鬟来领她进去,只小声说道:“主母吩咐过,今日不见客,唯有晏娘子例外。”
阮思点点头,随丫鬟穿过游廊,径直来到大堂里。
没想到今日大堂里竟挤满了傅家各房的亲眷。
岑吟坐在大堂正前方的首座上,其余各房的男人列坐其次,女人们纷纷挤在一旁交头接耳。
她见阮思出现在大堂门口,淡淡地点点头,示意阮思在旁边稍等。
原本是傅家的家务事,但岑吟好像希望她留下。
阮思绕过人群,留在大堂角落里,只管听着堂上的争辩。
坐在左起第二位的中年男子朝岑吟发难道:“我长兄遇难前曾将傅家生意全权托付给你,可有凭证”
“傅家所有生意皆靠我一人打理。”
岑吟沉稳地看着他,微笑道:“三叔你觉得这还不够么”
他左手边更年长些的男子不服气地说:“那是以前,那个时候傅家是我大哥说了算,你哼。”
岑吟看着他问道:“二叔可是忘了,亡夫外出经商多年,家中生意全由谁来做主”
傅家三房不肯承认岑吟的地位,只说她一介女流,支撑不起傅家的家业。
二房也咄咄逼人,要求岑吟把财政大权重新归还给傅家的男人。
他们捉住岑吟身为女人不配当家这一点,指摘岑吟僭越了男女之别,更不懂何为女德。
堂上说得上话的男人不多。
傅东来仅有两个亲兄弟,但这两房都不是省油的灯,纷纷逼迫岑吟让位归权。
他们身后带了十几个年轻男女,还有两房的正室夫人。
那几位夫人姨娘和晚辈虽无权发话,但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
阮思站在角落里听了半天。
她渐渐听明白了,这两房以前全靠大房养活。
如今大房男人不在了,他们便按捺不住,争相跳出来要求瓜分傅家家产。
岑吟沉着地看着这群她养了十多年的所谓亲戚。
他们好吃懒做,从未为傅东来分忧解难,但他们仗着血缘关系,如附骨之疽,长久附着在上。
傅东来一走,他们赶紧敲骨吸髓,唯恐傅家生意没了,分不到最后一杯羹。
“大嫂,”二房夫人出面道,“这些年你为我们傅家做了多少,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呢。”
她的面上笑吟吟的,看起来又亲切又和善。
但一开口,阮思便听到算盘拨珠的声音,总觉得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如今大哥不在了,姐儿又出嫁了,大嫂应该好好享享清福,女人嘛,何必活得那般辛苦。”
三房夫人也争先恐后地说道:“就是就是,大嫂受了那么多年的累,是该清静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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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沉塘
所有人都知道,岑吟所言非虚。
要不是有她这个面面俱到的贤内助,傅家的生意版图不可能扩张得那么快。
但他们如果不趁着傅东来新丧,将傅家的铺子一股脑抢过来,以后就很难从这个女人手里捞到好处。
岑吟的表现沉着大气,根本不像一个新寡的柔弱妇人。
面对众人咄咄相逼,她不慌不忙地命人将傅家三个月的账簿抬上来。
足足五大箱,哗啦一下,全都倒在地上。
岑吟道:“这里仅仅是三个月的账目,谁若能理清尽管拿去翻看。”
接着,她不及众人回过神来,又将林泉郡好几家铺子的掌柜一并请来。
“这几位都是傅家的老人了,这些年多亏他们追随亡夫,辛苦经营,方有傅家今日的局面。”
二房和三房自然都认得他们。
账簿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有这几位老人在,铺子照样财源滚滚。
岑吟见傅家各房面色一松,微笑着问几个老掌柜道:“要是我放权给傅家二房,几位可愿忠心追随”
他们面不改色,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只愿追随主母一人。”
二房几个人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
岑吟又指着三房问道:“那换作三房呢”
几位掌柜又齐齐回绝道:“那便请主母放我们回乡下养老。”
三房也半晌回不过神,他们谁也没料到,傅家的属下对岑吟如此忠诚。
“你们这是要反了!我们才姓傅,这个女人是别家的!”
有人答道:“我们承蒙主母提携关照方有今日,你们姓傅跟我们有何关系”
另一人答道:“在场诸位,论经商用人,论胆魄气度,谁抵得过主母万分之一老夫只服主母一人。”
二房气得直跳脚道:“等着!我要把你们这些狗东西统统撤了!”
几位掌柜纷纷在岑吟面前跪下表态道:“求主母成全。”
在场众人脸色铁青,敢怒不敢言。
更重要的是,他们谁也不是做生意的料,离了这几位老掌柜,根本无法经营下去。
岑吟起身相扶道:“几位请起。当年几位与亡夫相识于微,多谢你们不离不弃,扶持我夫妇二人。”
其中一人激动地含泪道:“那几年生意周转不灵,若不是主母将嫁妆投入抵账,傅家哪里会有今天!”
剩下几人也跟着说起岑吟夫妇的不易。
说来说去,傅家的生意早已跟二房三房摘清了。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有备而来的是岑吟。
二房和三房自以为能打她个措手不及,带着浩浩荡荡的一众妻子亲戚杀过来。
但岑吟不仅埋伏了几百个死士等着,还将傅家老掌柜全部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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