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

    当然，人们关注的主要还是王大力，先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公务员，谁也没看出他的卧虎藏龙来，每天早上这个先在市发改委工作，后又到市团委去的年轻人夹着公文包出门上班，会和遇上的每一个人打着招呼，会向每一个长辈问着好，会一路小跑的去赶着乘杨德明的公交车上班的时候，杨神仙才会抑扬顿挫的去念那句孟子著名的“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后来这个生气勃勃的年轻人成了那个山区县的县委书记，人们才想起杨大爹那句话的含义，再后来，王大力居然成了这座城市的常务副市长，而且是在受命于危急关头，寄托着人们、尤其是南正街、天官牌坊、二十四号楼的人的厚望，又过了几个月，有传闻在民间风传，人们也都知道了这个城市实际意义上的最高领导人却不想搬离这里，就更加认定这座天官牌坊后面的大楼一定真的是有神灵保佑，显而易见的，受命于危难之际，党政实际的一把手，这个能说会道、聪明果断的大男人以后还不是紫气东来、官运亨通吗加上张广福的强悍、舒云翔的聪明、杨德明的能干、程耀东的红火，谁不想也沾沾这块风水宝地的光

    尤其是近年来，二十四号楼的房屋成了这个城市的市民的抢手货。想想也是，天官牌坊可是件珍贵文物，天天从那块“紫气东来”的牌匾下出出进进，本身就是鸿运高照；看看环境，楼顶天台有举世无双的空中花园，楼下有小广场，还有敬祖的南正堂、学习的勤学斋，娱乐的曲廊，加上民风淳朴、老虎当关，绝无被盗之忧，当然求者甚多。物以稀为贵，都想过过这里的幸福生活，可谁也挤不进来，因为二十四号楼根本没有二手房出售，就是有，也是属于内部调剂。

    王大力工作一直很勤奋，每天天刚亮，杨大爹刚开始打开小店的大门，和那只精神抖擞的老虎逗着好玩的时候，他就已经出门了，当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热情和顽皮，会和长辈问好，也会从那些平辈人手里去抢早点吃，男女都一样，杨晓燕被抢的次数最多，噘着嘴就叫了起来:“那不是我吃的，是给德明哥买的。”

    “知道。”他一边吃一边满不在乎的回答:“谁敢吃你的东西被杨大妈知道了会打人的；车神的东西不吃白不吃！”

    到了晚上，不到电视里重播《峡州新闻》的时候绝看不见他回来。后来，这个人称愣头的男人结了婚，娶回来一个眼睛长在额头上的女人，那个女人对于住在这里的街坊邻居全都冷眼相待，认为自己到这座大楼里住是屈尊了，自然就激起了这些南正街的人的公愤，就成了互不理睬、互不来往的两个阵营。杨大爹有一天和张广福正在喝酒，当时还是一名小科长的王大力也跑来凑热闹，杨大爹倒不反对，只是叹了一口气，信口开河地说:“灯要灭了，戏要演完了！”

    当时谁也不知神仙大爹话里说的什么意思，只是认为杨大爹随口说的几句玩笑话。直到几个月以后，那个女办公室主任一命呜呼、和别的男人不清不白的死在一辆车里，事实结果正是如此，就不得不佩服杨神仙名不虚传、未卜先知。杨大爹却在摇头:“惭愧，只能怪那个女人自己不珍惜。”

    自从赵敏在那个多雾的清晨将那个襁褓中的女孩抱走之后，自从王大力到那个山区县任职以后，二十四号楼似乎又冷清了不少，那些大男人也各自忙自己的事，县委书记会一连好几个月不见人影，回来了也很少下楼转转，不是和他的那些朋友在一起喝酒就是关在房里补瞌睡，最后还是多亏了那个玉雕粉琢般的王丽珠的回归，多亏了赵敏经常飞来看她的小宝贝，王大力才又真正的回到了二十四号楼，天官牌坊下面才开始




412．我照您说的办
    412．我照您说的办

    有一天早上，刚刚跑下楼、要上车而去的王大力被杨大爹叫住了，催促他快点给小猪的妈妈一个名分，这当然是指的那个韩国美人:"总不能让人家老是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吧你又是在党的人，还是个政府官员，小组的妈妈再怎么说也是个韩国人，也得给人家、给人家的父母一个交代吧"

    "谢谢大爹的关心。"王大力有些狼狈，手站在杨大爹面前有些傻笑:"因为大猪是韩国人，是涉外婚姻，其实上个月我们就在江城拿过结婚证了。只是不想惊动大家，顺珠也……"

    "拿证是你们两人的事，你该办；拿证那是政府的事，我也不管。"杨大爹摆摆手，打断了王大力的话，还是在坚持:"我说的是天官牌坊的事、是二十四号楼的事，是南正街的事，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又是如今的左邻右舍，你总不能这样不声不响的就算过去了吧小猪的妈妈可是我们这里的新媳妇。"

    那是一个清晨，周围只有红着脸给自己的丈夫送行的朴顺珠和什么也不知道、也听不懂他们说话的小猪，王大力眯着眼看了头的那块"紫气东来"的牌匾，声音低了一点，爽朗地笑了一下:"您说吧，我照您说的办。"

    王大力事实上是一个很幸运的男人，虽然父母很早就不在了，可是自己还有一个严肃的哥哥，一个体贴入微的大嫂，也就是被他叫做大姐的赵敏。当然还有两个在南正街上就把他称作老四的王家兄弟。

    一个是被人家称作王家老二的王大海。这个澳大利亚华商每一次到京城，都会找到王大力，领他到学校外面吃了一顿饭，说一些话，临分别的时候还会在他怀里塞了一个纸包，那是两千元钱:"拿着，别给我推来推去的，当心我抽你一嘴巴！我是你二哥，哥哥就是应该照顾！"

    各位看官，千万别小瞧了两千元钱，放在现在，就是二万也打不住，这十几年物价上涨有多快，老百姓心里都明白。京城大兴2007年，二十万可以买四十平米的小屋，现在，二十万仅仅只是房屋预售定金，而且明明白白的宣称，交款不退，就是这样的霸王条款还有上千人趋之若鹜呢。所以王大力对自己的二哥一直心存感激。人家怎么唱的:"锦上添花这种福气哪能盘算，谁人在雪里送炭未忘记。我演讲即使欠缺流利，我每次站在台上说最感谢你，不会放弃……"

    另一个就是那个被他称作三哥的那个硬朗而又坚毅的王大为，那个在南正街那些人的嘴里成了传奇人物的王大为。愣头从来就是和这位哥哥无话不说，加上这位哥哥以前也在官场上呆过多年，熟知官场的机关门道和一些千金难买的经验教训，那些潜规则被他运用的如鱼得水，现在又是和各地的官府打交道做生意，就有不少的心得体会，就有无数的朋友哥们，也有不可告人的，消息快捷、眼光独特、嗅觉灵敏、办事坚决，也就是王大力当然而然的重要幕僚，只是不拿薪水，也不露面，其中两人密谈的一些情况恐怕真的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

    说起王大力的朋友圈子，也就是他的那些曾经被称作"南正十雄"的发小，都是南正街的孩子，光就在一起玩，每个人的喜怒哀乐都被大家所熟悉，也就叫做知根知底了。有一位关系学家曾经断言，人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在十五岁以前都会出现。一些是自己的儿时伙伴，另一些就是那些从小学到中学的同学，以后的校友、同事、朋友都多少沾了些世俗的虚伪，当不得真的。

    按照这样的逻辑，南正十雄前两类全都具备，当然就是最好的朋友了，更况且这帮孩子还曾经为了维护南正街的荣誉而与他人交过手，那段时候每每到了晚上，就会有那个被人称为和尚的张广福总是恶狠狠的提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棍站在自己的街口，在他的身后，总会站着几个同样杀气腾腾、怒火满腔的半大男孩，也会提着家伙，有可能是王大力，有可能是田坚强，有可能会是马长喜，当然，他们是在等着其他的朋友。就在那个时候，谁会想到张哥会是这座城里的大哥大，谁会想到那个挨过人家耳光的田坚强会变成那样的追求名利，谁又会想到那个瘦弱的王大力日后会成为这座城市举足轻重的党政要员呢

    从这些孩子上中学开始，准确地说是从高中开始，"南正十雄"其实就名存实亡了。首先是年龄的差异、学校的不同、所受的教育水平的不同，董胜开和龙啸天、马长喜、包括王大为在内的许多人由于南正街的拆迁，跟随他们的父母搬到别处去住了，虽然都在一座城市，可也不能朝夕相处、天天见面了。

    然后，董胜开当了兵，成了解放军就去保卫祖国去了，王大力则被他的哥哥接到京城读书，只有寒暑假才能回来玩几天，不过也就是聚少离多。到了文学清参加工作、田坚强也到外地念大学以后，那条懒龙程耀东到处讨生活、因为血疑的事件，舒云翔也在这里消失了踪迹以后，天官牌坊和这栋庞大的、u字形的二十四号楼里几乎就只剩下张广福一个人了，有些孤掌难鸣的意思。

    和尚却不想读书了，加上凭着打斗有了些名气，真的跑到河南嵩山的少林寺想当武僧，不想念经，就在那里的武校学了几年拳脚功夫，回来以后，他已经开始知道凭着自己的那股不怕天不怕地的胆量和扎实的拳脚技术也能很好的在社会上站稳脚跟，而且可以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没有多久，他就不得不叫人另眼相看，就已经有人在恭恭敬敬的称呼他为"张哥"了。

    王大力读完大学，回到这座城市参加工作的时候，他的那些儿时的朋友也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峡州，也回到了这栋被天官牌坊保佑着的二十四号楼。都是年轻人，又是"南正十雄，"大家就开始轮流请客，也就是后来被小仙女王美珠称为"吃大户"的聚会。前前后后屈指数来，因为家里无人会做饭，王大力一共接他的那些朋友吃过三次饭。当然这只是指所有的伙伴都在场的情况，当然也不包括那个当时已经被他们唾弃的田坚强，不过也就是九个人的聚会罢了。

    第一次是在那个女办公室主任刚刚出事不久，那件丑闻几乎还没有传播就被有意识的平息下去不久，王大力请求下派到那个山区县的申请刚刚被批准，他在当时还没有多大气候的耀东酒楼请大家吃了一顿饭，也算是把自己在天官牌坊后面的二十四号楼里的这个冷冷清清的家托付给大家了。

    那一天餐桌上气氛很压抑，也有些悲切，全都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张广福看不下去了，用筷子敲着饭碗说道:"吗无精打采的那个娘们完蛋了对于愣头本来就是件好事，说不定时来运转就是从此开始呢，说不定大力从此一飞冲天呢



413．为了
    413．为了

    王大力的那次原本设想很简单、很低调的婚宴后来变成了一次原来南正街街坊邻居的大聚会，也是二十四号楼那么多年难得的一次大会餐，想想也是，几百人的规模、男女老少、扶老携幼，用肖外长对杨大爹说的意思就是:"上一次还是在南正街庆祝解放三十周年这样热闹过！"

    人家张广福是当之无愧的二十四号楼的楼栋长，又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就在楼下小广场旁边的读报栏上贴了一张写得龙飞凤舞的大红通告，说是那个如今成了大老板的程耀东为了回报南正街以及二十四号楼的父老乡亲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关心和支持，还说恒昌大市场的张广福为了感谢所有二十四号楼的居民对自己这个楼栋长工作的信任和支持，后面还有一句点点省略号的"以及……，"就决定在这个周末的下午在耀东酒楼宴请这栋大楼所有的住户。

    "为了"、"回报"、"感谢"、"以及"还有"所有"，谁都从哪些字里行间读出了极大的喜庆气氛。

    文学清下楼来看见了通告有些不满意，就在那个"为了"后面加上了一行:文学清和运输机械厂为了向左邻右舍表示一点意思，后面还是有一串省略号。等到龙啸天到这里看见了那张通告更是也有些眼红，声称自己也是南正街的人，又是杨大爹的徒弟，也应该在红纸上加上一笔，就提起沾满墨汁的毛笔准备写字，舒云翔在一边看见了就笑话他:"啸天哥，难道为了号召大家都去找你看病不成"

    "大帅哥可别忘记了，我哥哥可是百佳公司的总经理。"霸道的龙婷婷一点也不示弱:"为了感谢老街坊对百佳公司的支持总可以吧"

    龙家大少就依计而行。

    "妈的，这么热闹的事不能没有我，更不能没有东方地产。"马长喜也坐不住了:"那我是不是也要加上一笔欢迎各位到长喜广场参观指导。"

    围观的大家就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大家都看见了红纸上的那行带有省略号的"以及……"，还有一个附带的说明:"邻里聚会，请勿送礼！"署名居然是一行几乎完全可以被忽略掉的小字，不过那行字南正街的人有一半看着有些熟悉，有一半却不认识，熟悉的是前面的名字，后面的那个名字不认识，也是方形字，似乎是大家不认识的简体字，都从那些韩国影视剧里知道是韩文:"愣头和朴顺珠拜上。"

    小猪当然会把她的妈妈拉到了那里去看那个签名，那个韩文她当然认识，可是小丫头还极力为自己的爸爸和妈妈分辨:"爸爸不是叫王大力吗为什么会叫愣头呢妈妈到中国来了，为什么不写汉字"

    这个通告说得就太明白不过了，二十四号楼的人谁都心知肚明，也都很高兴，又一个看着长大的孩子和朝夕相处的邻居终于得到了美满的归宿，人家可是这座城市最大的官，也是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人物，还记得请大家吃喜酒，还记得街坊邻居的好，就很有些荣光，也有些耀武扬威的。

    可一琢磨又认为不妥，有些老人就鼓动大家凑了些份子钱，买了个大大的牌匾送给了耀东酒楼，给恒昌大市场管委会也送了个威武的关公坐像，给运输机械厂的是一个火车头，给百佳公司送了一艘帆船模型，给王大力他们这对新婚伉俪则是送了一套很精致的罗莱家纺的上四件套。朴顺珠看了王大力一眼，自作主张的收下了。这是全部二十四号楼的人凑的份子钱，每家每人也不过十元钱，这才叫礼轻情意重，收礼的人都感到沉甸甸的，也感激不尽的。

    到了周末大会餐的那天下午，二十四号楼的人几乎都去了，除了从来不接受人家宴请的杨大爹留在家里给大家守门，连老虎也被舒云翔带去了。倾巢而出、浩浩荡荡、心旷神怡、喜笑颜开的，走在路上蔚为壮观，乍一露面，还把一些交警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群发事件，逐级上报，连公安局长廖解放也惊动了，心急火燎的赶到中控室，看了一眼街上那些监视探头发回来的现场画面，就呵呵一笑:"没事，南正街的一帮人出游，没看见警长也在里面吗"

    的确如此，好几百人走在街上很有气派，走进耀东酒楼，就把豪华的大堂和每一个包间都坐得满满当当。董胜开当然也去了，还带着一脸笑容的路茉莉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廖璐，有人问他为什么来了，警长解释得很有道理:"这是公共场所，当然要维护秩序，我有这个责任和义务。"

    还是人家龙婷婷带的人最多，这个小龙女不仅带着漂亮的凤凰美人唐晓、漂亮妞张圆媛、小昭君许可可，还有她的那个神气的老爸、温柔的崔姨和她哥哥龙家大少，理由就是蛮不讲理:"谁要是说我们不是二十四号楼的，我就跟谁急！"

    马长喜当然也来了，不过是一个人开着那辆奥迪来的，张圆媛有人照应，余丽华也有人提醒，小亮和他的小伙伴早早的就开始在酒楼里疯闹起来。他就对文学清做着解释:"你看大家都来了，家里也没人做饭，加上今晚又没有应酬，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又没有地方可去，你这个当老大的肯定不会忍心撇下我不管吧"

    文厂长人家是"南正十雄"的老大，当然会第一个发言，人家讲了那座机械厂的今非昔比，也讲了如今生产蒸蒸日上、产品更新换代，全说的是工业生产的事，徐汉美当然也在，有了些着急，就偷偷塞了张纸条给她的姐夫，谁也不知上面写的是什么，不过文学清话题随之一变却是真的，他背的居然是汉代的一首乐府:"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程耀东红光满面地说了几句话，谈起自己和王大力当年在天官牌坊旁边的街边一张塑料雨篷、两张桌子、几条板凳开始创业，街坊邻居为了支持他，每天都来照顾他的生意:"其实我也知道，当时我下的面条、做的馒头包子并不好吃，可大妈、兄弟姐妹却支持了我整整三年！"

    懒龙说得很感人，大家就有些感慨，就在为他的那些话鼓掌欢迎。可人家舒云翔不乐意了，在下面阴阳怪气地说:"耀东哥，少在那里忆苦思甜了好不好说得快一点好不好有些时间概念好不好我和雯雯妹妹的肚子可是从昨天就没有吃饭就等着今天的大鱼呢！"

    汪雯雯就捂着嘴笑了起来，杨秋燕在悄悄的问原因，警花美人红着脸在说:"昨天半夜里他还跑到楼下老吴的店里吃过东西，还给我带回来鸭脖呢。"

    "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就是说南正街的人最懂得爱情、友情、亲情。"这是龙董事长在耀东酒楼发表的即席演讲:"想想当初老夫在陶珠路摆摊卖布的时候，南正街的父老兄弟和大妈大姐买过别人的布吗全都是穿的是我卖的布！那是对我最大的鼓舞和鞭策，每每就是在最困难的时候，想起这一点就会让我重新燃起信心。所以，百佳公司借此机会，决定向所有与会的老邻居每位发送一百元的购物券，现在不是金融危机，也不是做活动，完全是一种反哺行动。"

    大家就抱以热烈的掌声了。

    在那些服务生在李秀芹的指挥下开始上菜的时候，张广福也说了几句话，为了感谢大家对他本人、更是对恒昌大市场一如既往的信任和关心，决定送给每个与会者每人一箱牛奶，文学清的礼物是鸣凤山的旅游套票。

    "当然，如果不是咱们南正街的，也不是现在的天官牌坊的呢就对不起了，那就只能请到酒楼的李总那里拿一条毛巾，吃完了饭总得擦擦嘴吧正好用得着。"张广福乐呵呵的笑了笑:"不过，婷婷如今已经是我们二十四号楼的人了，加上那个屁小孩也没有来，当然可以领一箱牛奶回去。"

    "是不是有些没有一视同仁呢"龙婷婷不服气地站了起来:"广福哥，我这里还有好几个二十四号楼的人呢，为什么偏偏说我"

    汪雯雯、徐汉美和张圆媛，包括许可可就都悄不作声的羞红了脸。

    没有人说过那一天的大家聚餐是王大力和朴顺珠的婚宴，可是有不少人都举着酒杯对楞头和大猪说过百年好合、白头到老的吉祥话，也说过如胶似漆、如鱼得水的隐喻话，还说过甜甜蜜蜜、早生贵子的祝福话，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