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权王撩妃成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楚夜临
她被困在朝仙阁太久,不知外头的官榜上是否还有她的悬赏令,她的容貌已有伪装,再以轻纱掩面,并不怕被人识破,只是以邵衍那副德性,就怕一醒来会让画师描摹了她的画像,再去挂官榜上。
将手里的粉色长衫狠狠地揉作一团,沈碧月重重叹了口气,自重生以来,她对一切事情尽在掌握,包括来自沈家主宅的暗算,她也桩桩件件都是心里有底的,唯独那一尊煞神,从前世开始就不了解,重生后偏偏还就招惹上了。
算了下日子,自她与吴征在安会山下分别至今已有七日,以吴征的脚程,从奉国公府到此处来回只需要五日,此刻他应该已经在东会乡了。
将那件粉色长衫很快处理了,她取下头上的木簪,散了长发,重新挽了个松松的发髻,又恢复她原本的那一身黑色装扮,便上了街。
孟家自有一套暗号,不同的消息由不同的图案形状显示,若非有专人指导传授,哪怕是看见了暗号,也不晓得其含义是什么。
沈碧月很快就在街上一些不易察觉的地方发现了新刻的暗号,循着暗号表达的意思,她找到了一家专卖棺材的铺子。
铺子的老板是个中年妇人,身材微胖,相貌平凡,却生了一双极为犀利的眼睛,看人的眼神宛若带着飞刀。
那妇人见沈碧月进来,瞟了她一眼,“姑娘是去了哪位故人,要何种材质的棺木”
她走近,伸手敲了敲柜台的台面,压低了声音,含笑道:“老板,我不要棺木,只要一壶上好的松雪酿。”
妇人微惊,眯眼道:“姑娘喜欢何处的松雪酿”
“自然是白送的好。”
这是孟家暗址接头的暗号,也是奉国公孟廉想出来的。
妇人不动声色道:“看来姑娘是个有讲究的,上好的棺木都放在内堂,还请姑娘随我来。”
说完朝里头喊了声,“杉子,出来看铺子。”
 
044 豫王难缠
前世的她日夜被鞭打,各种鞭子的滋味都品尝过,对于鞭伤极为熟悉。
吴征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只道无事,未待她追问,另一个男人已经走了过来,神色恭敬地对着沈碧月拱手作揖。
“小人侯武,乃是国公爷派遣给小主子的贴身护卫。”
细看他的脸,沈碧月觉得有几分熟悉,随即反应过来,这人她见过,甚至是非常熟悉,他前世经常跟在孟廉的身边,可以说是孟廉的心腹,而且在孟廉身边的那几个护卫当中,最让她眼熟的便是这个侯武。
看到孟廉将侯武派来给她使唤,沈碧月心下微暖,唇边也不禁漾开一抹清浅的笑意。
“外祖父只派了你一人来”
“小人跟在老爷子身边已有十来年,此次一听闻小主子有难,老爷子便立即派了小人随吴征一同过来,便是孟府的其他公子小姐,老爷子也从未让这般优待……”
见侯武面带急色地解释着,生怕她对孟廉的用心有半分误解,沈碧月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
“侯护卫,你不必解释这么多,外祖父疼爱我的心意,我心里自是有数,只不过是好奇你有什么本事,能让外祖父只差你一人来罢了。”
侯武有些窘迫地笑了一下,“是小人愚钝,闹了笑话。”
“不过你先要告诉我,吴征身上的伤,可是外祖父让人打的”伤口不深,却重在筋骨,痛在内里,一看便不是恶意的攻击,而是极具针对性的惩罚。
吴征要开口说话,却被沈碧月一个眼神制止了,只好闭嘴。
“回小主子,这……”侯武犹豫了半天,只道:“老爷子让小人守口如,不得对小主子提起此事。”
只这么一句话,沈碧月便明白了,虽说吴征是她命令着去报信的,但外祖父终究是气他的护主不力,至于不让说,该是他的别扭顽固性子作祟。
自前世便是如此,对于亲人从来都是心里千万分的看重,面上却永远不显露半点,甚至对人恶声恶气,言辞不善。
“既是外祖父不让说就算了。”想到孟廉,沈碧月心里涌起一阵歉疚,“我自来了庄上便从未去探望过外祖父,辜负了他老人家对我的一片疼爱之情。”
侯武笑道:“小主子有这番心意便是对老爷子最大的回馈了。”
站了许久,沈碧月有些累了,“进去说罢,我有事要与你们商议。”
三人进了内室,让沈碧月在矮榻的一侧坐下,他们两人则挤在榻上几案的另一侧。
这方矮榻不大,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挤着一边坐,看上去有些可怜,也有些滑稽,但沈碧月却笑不出来,她的心里装了太多事情。
沈碧月还没开口,吴征已经迫不及待了,“小人与侯武在两日前刚进东会乡,看到城门口的官榜上张贴了小主子的画像,悬赏者是豫王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要与你们说的正是此事。”沈碧月因着此事攒了一肚子火气,却又没处发泄,她与豫王邵衍之间的恩怨并非小事,豫王的秘密可不是谁都有命听的。
“我与他的确有些怨结,但此事内情复杂,不便与你们明说。你们只要知晓,当务之急是瞒过豫王的耳目离开这里,倘若被他捉住,下场怕是会很惨烈。”
吴征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小主子,被贴官榜悬赏可不是一件小事,此处百姓不认得小主子还好,但若被人发现了小主子的身份,或是闹开了,殃及永安沈家,此事便棘手了,还有损小姐声誉。”
沈碧月苦笑,“我如何不晓得此事的严重性,但豫王的行为并非他人能够左右,我如今只要能从他手中逃
045 过分羸弱(PK求收)
于是什么天大的案子都给抛在脑后,豫王的身体安康最重要。
可惜的是,没有人能见到他。
豫王昏倒后,就被送入玲珑房中,再没了消息,见不到人,摸不清情况,县衙顿时一片人仰马翻,个个火急火燎的,四处张罗了名医与贵重的药物就往玲珑房里送。
众人忙得上蹿下跳,那位虚弱昏倒的主儿却悠然自得地在房内饮酒喝茶,漆黑的眼眸微醺酒意,苍白的面色晕染上几分浅浅的红。
玲珑坐在矮榻的对案为他斟酒摆棋,他倚着案几,一脚曲起,一脚斜垂于榻板下,手里倒提着一只高足酒杯,姿态慵懒,眼神悠远,不知看向何处,细看,醉意微染的眸底却是清冷一片,带着冰冷而沉重的寒凉之色。
“殿下在想谁是,珠兰那个丫头”玲珑见邵衍一直若有所思地提着酒杯,不禁问道。
“你觉得那丑丫头是个什么性子”
玲珑一愣,叹道:“殿下许久没对人如此上心了。”
对这件事,她一直不明白,以她对豫王性情的了解,光是下迷药这一件事,已是足够那丫头死上百次犹不足惜,事实却是她并未被追责,现今还在外头逍遥自在地蹦跶着,简直就是奇迹。
“上心”邵衍低笑了一声,夹杂着微不可察的嘲讽,“那丑丫头有些本事,可还是稚嫩得很,若孤能被她随意对付,早不知死在何处了。”
玲珑有些意外地皱起了眉头,“殿下……那日难道不曾中招”
那日天风抱着邵衍匆匆往往地冲进房,直接将她往外头赶,事情发生得太快,她连邵衍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看清,人已被关在了外头,直到过了一个时辰,天风才满头是汗地出来,道一声无碍。
关门的时辰太长与天风的焦急模样让她一直以为邵衍是被珠兰的那一手迷药伤到了身子,如今听邵衍这么说,难道那日他竟是装的
邵衍眸光微凉地看了她一眼,她一惊,连忙低头,再不敢言语。
“郑经来九方县不过三年,就能如此快地立足,与邓家的帮扶脱不了关系,那个丫头既有胆乱了邓家的名声,也该想到郑经会替邓家收拾这笔烂账,她究竟有几分能耐,孤好奇极了。”
“殿下想让她去对付郑经”
邵衍将金杯往案上一放,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却流光四溢的笑,“摸清了孤的这么多秘密,就别想轻易脱身。”
素来被豫王盯上的人,最终下场都十分惨烈,不死也该脱半层皮,这个珠兰倒是有些不同。
玲珑没再多话,替豫王斟上酒,低垂的眸中暗自掠过几抹深思。
棺材铺的生意一如既往地平淡,地下密室也是一如既往地安静。
沈碧月伏在案上,专注而凝重地盯着摊开的卷宗,眉头紧紧地蹙起,忧愁与烦躁在铅华洗尽的白净小脸上更为明显。
这是侯武送来的关于邓府和郑县令的情报,昨日吴征跟着几名孟家家仆去了茅安乡的沈家宅子,她便使唤着让侯武去秘密查探他们的底细,哪知他的行动如此迅速,一叠厚厚的卷宗在今儿个一大早就麻溜地送来了。
本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信条才查的他们,哪知这么一查就查出了不对劲来。
郑经本是青海州虞城县的正七品上县令,政绩斐然,行事谨慎,颇有手段,在三年前因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而被贬到了丰水州的九方县来,虽说同是县令,但青海州比起丰水州要丰饶许多,在品级上自然也是高出一头。
郑经作为襄国公同胞兄弟的娘家侄子,身后有皇家国舅爷的张家作靠山,仅仅只是个小错误,却被贬到这过分贫瘠的九方县来,只有一个解释,他的被贬是故意的。
而在丰水州,能与他搭上关系的,思
046 又死人了(一更)
沈碧月忍俊不禁地笑出声,脑中忽然想起夕雾曾与她说过的话,再想着邵衍那副苍白瘦弱的姿态,会被人往那方面想倒也不奇怪,谁让他整日躲在玲珑房里不见人。
“除了这个,可还有其他动静”
侯武见沈碧月听到这个丝毫不害羞,甚至笑了,面皮微抽,想着小主子果然是自家老爷子的血脉,皆是非同常人,当下只点头,道:“豫王捉了个刺客,听说是在他昏倒那日,出现在朝仙阁后院的。”
沈碧月高深莫测地挑眉,轻敲桌面,“现在还关着”
“还关着,应该是等着豫王醒来后再处置吧,街上的百姓也都在传,说是这个刺客害豫王的,县衙的人几次要提他审问,都被豫王的心腹护卫天风给挡了回去。”
她下的药不多,豫王不会到现在还没醒,天风的意思,就是豫王的意思。
这件事再怎么处置也没结果,那人本就是被她陷害的,兜兜转转还是会查到她身上。
她不置可否地点头,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主子,小人今日上街查探的时候,还探到一个消息,听说马府那边又死人了。”
“死的是谁”马府的人不是被抓就是被查,这几日因为豫王的关系,县衙的人疏忽了马府。
“据说是朝仙阁的丫头,名叫珠兰,就死在马府外的一口水井里,据县衙的验尸官确认,死了足有一日。”
沈碧月眸光微闪,“原来是朝仙阁的丫头,你说她死了一日”
侯武点头,“应该不会错,有人昨日看见珠兰与豫王一同出现,可在豫王晕倒之后,朝仙阁一片混乱,谁也没注意到她不见了,直到昨天夜里发现她死在了井里,是被人先奸后杀后扔进了水井里,手里还抓着马府护卫的令牌,郑县令亲自赶来了东会乡,现在已经将马府的人全部软禁,只待审问。”
沈碧月轻嗤一声,“不过是个丫头,郑县令倒是爱民如子。”
侯武虽是打探到了珠兰的事,却不曾亲眼见过尸体,更不知道沈碧月这几日假扮珠兰躲在朝仙阁,只觉得她此刻的神情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小主子,这珠兰可不是个简单的丫头,听说她极受豫王的看重,在马府护卫的那起命案里,她本因是死者生前接触过的最后一人而要被带回县衙审问,是豫王将她保下的,否则凭她一个小小的花楼丫头,又如何会引得县令出马。”
“这个郑县令可非你想象中的贪生怕死,他亲自来查办此案,一是为着豫王,二则是因为此事牵连了马忠。”
沈碧月说着伸手点了点摊开的卷面,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郑经的相关信息,“这是你查出来的东西,也该清楚马忠是郑经的心腹,替他办了太多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污秽事情,他若出事,那么这些事情便很容易就会被揭露出来。”
“可是郑经是张家的人,如此行事定是在张家的授意下,豫王是张家的亲外孙,定会替其遮掩……”
“你如何确定豫王会包庇他的罪行”沈碧月倏然打断他的话,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他还巴不得郑经出事呢。”
侯武张了张嘴,没说话,其实他很想否定自家小主子的话,但见她眉眼间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言语态度皆是笃定,好像这件事就该是她想的那样,便不由得软化了自己的坚持。
“那依小主子的意思”他决定做一个听话的人,自家老爷子在临行前曾无比傲娇地吩咐他要好好听沈碧月的话,无论对错,如果沈碧月真做错了事,也好给他一个能够教训自家外孙女的机会。
“县衙的人可查到朝仙阁去了”
“还没有,朝仙本就有
047 捡了大便宜(二更)
沈碧月露出嫌弃的神色,这话她可熟悉了,前世就听侯武经常挂在嘴边,分明就是她那个老顽童外祖父装腔作势之下随口胡说的罢了,也就侯武这个忠仆傻傻地信了,还时时刻刻奉为家训。
“那就劳烦你跑一趟,将账簿塞在珠兰房间的大衣柜里头吧,藏得隐蔽一些,切记要小心豫王护卫,他们厉害得很,若被发现也不要过多纠缠。”
“小主子与他们交手过”
沈碧月默了一下,敷衍道:“豫王执掌左右金吾卫,身边高手自是不可胜数,你若被捉了,还要劳烦外祖父去捞你,多丢孟家的脸。”说完朝他摆了摆手,低头继续看卷宗了。
侯武去了,回来时已经过了三个时辰。
“怎么去了这么久”沈碧月睡一觉起来,刚吃完最后一口饭,打算盛一碗汤慢悠悠地喝,打理棺材铺的妇人云嫂可真是好手艺,煲的汤里放了些调香的药材,香气淡而沉,让人不禁闻之而胃口大开。
“小主子,郑经已经被抓起来了。”
一口汤猛地呛在喉间,她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水眸盈盈,直咳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下来。
“怎么这么快”按理说官员行贿案件应待上报给州刺史,再呈至御史台,派监察御史来巡查搜证,移交刑部审判,最后交由大理寺判决,这一个流程下来,少说也要数十天,如何能在三个时辰之内就断案了。
侯武的脸色有些严肃,“是豫王派人将他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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