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厂公太撩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施清如低声交代了守夜的丫鬟婆子几句后,折回了耳房里去。
就见屋里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人,一见她进来,便含笑指着一旁的椅子道:“施姑娘,请坐。”
不是别个,正是那日施清如在正阳大街“偶遇”过一次,她猜测不是平亲王世子,便是安亲王世子的那名男子。
施清如便也笑着屈膝给他行礼,“见过平亲王世子。”
对方直呼她‘施姑娘’,可见已查过她,现下正是冲着她来的,这又是平亲王府的地盘,她便是装傻充愣也无用,倒不如先看看他想怎么样,随机应变。
行过礼后,施清如依言坐到了宇文皓对面,淡笑道:“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妥,让人知道了,于世子的名声不好听,于我的名声也不好听,所以世子有话还请直说。”
宇文皓坐姿随意,因是在自己家里,穿的也只是一身家常棉布衣裳,却一点无损他的英俊与贵气。
见施清如一点也不慌乱,不但直接点名了他的身份,还一张口便切入了正题,大有把这场对话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意思,他不由坐直了身子,打点起了精神来。
这施氏是真与寻常女子不同,第一次在御花园里,眼见就要大祸临头了,一点不慌,等之后见了丹阳郡主,仍是不卑不亢,现在单独对上自己,亦是从容不迫。
既有胆识又聪明,还知道自己要什么,明明可以背靠韩征这棵大树,过得舒舒服服的,却一心学医,知道这才是她后半辈子最稳妥的后路,只要她有了一身医术,将来不论落入什么样的困境,也不用担心会饿死,——这般通透又有远见的脑子,可不是随便谁都有的!
关键她还长得漂亮,单以相貌论,已经足够甩这世上绝大多数女人几条街了,何况还既漂亮又聪明,这样的女子更是凤毛麟角,也就不怪当初韩征单单会留下她,还对她那般的宠爱了。
换了哪个男人发现这个宝贝后,都会舍不得放手的,韩征虽是太监,好歹也算是男人不是
宇文皓挑眉一笑,“施姑娘可真是个爽快人儿,本世子素来最喜欢与爽快人打交道,那便不拐弯抹角了。本世子知道韩厂臣对施姑娘很是宠爱,所以,想与施姑娘互惠互利,不知施姑娘意下如何”
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冲的是督主……施清如不动声色,“哦不知道世子要与我如何互惠互利我一个小女子,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怕是要让世子失望了。”
宇文皓笑道:“施姑娘何必妄自菲薄,谁不知道韩厂臣待你如珠似玉,那你便要什么,就能有什么了,只看你愿不愿意而已。”
顿了顿,“你也不必担心,本世子没有任何坏心,既不会对你不利,更不会对韩厂臣不利,只韩厂臣是个冷清性子,又好独来独往,与谁都不亲近,所以本世子只能请施姑娘帮忙,替本世子和韩厂臣居中牵一下线,让彼此能更亲近一些了。将来若能……,本世子自然第一个要重谢的,便是韩厂臣,他这样的国之肱骨,大周本来也是不可或缺,将来肩上的担子自然只有更重的。”
施清如仍是不动声色,“我听不大懂世子在说什么。”
心中却是止不住冷笑,如今是有求于督主,还所谋巨大,自然话怎么好听怎么说,将来真事成了,只怕立时便要换一副嘴脸,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了!
宇文皓亦是笑容不变:“施姑娘听不懂没关系,很快你就能懂了。本世子方才说的话,于施姑娘来说,的确都好比镜中花水中月,是看不清更摸不着,也不怪施姑娘不懂,那明人不说暗话,本世子便直说了啊。只要施姑娘愿意居中为本世子和韩厂臣牵线,施姑娘要什么,本世子便给什么,钱、权、名声、地位……甚至将来姑娘想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之一,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姑娘愿意。”
见施清如若有所思,知道她这是终于听进去了,心中暗暗得意。
这么优厚的条件摆眼前了,就不信有哪个女人能不动心的!
他笑着继续:“韩厂臣自然是人中龙凤,对施姑娘亦是呵护备至,可惜造化弄人,终究是美中不足,那施姑娘便不得不早早为将来打算起来了,毕竟女人这辈子真正的依靠,可不是丈夫,而是儿子。就譬如本世子的母妃吧,就算本世子的父王有再多姬妾、再多庶子庶女又如何只要有本世子在,本世子母妃的地位便稳若磐石,谁也休想动摇!施姑娘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本世子的意思吧”
“说来施姑娘这样的品貌,本世子虽只见过两次,也是仰慕得紧,可惜相见恨晚,好在说晚也不晚,姑娘如今正是豆蔻年华,便是再过上三五七年,依然风华正茂,倒也什么都耽误不了。”
宇文皓说完,便眼尾上挑,盯住了施清如,眼里的欣赏与热烈,毫不掩饰。
巨大的利益已经摆在眼前了,旁的还罢了,最要紧的一点,是她将来极有可能成为娘娘,生下皇子公主;他本身还如此品貌,丝毫不比韩征差,甚至比韩征更健全更完美,该怎么选,已是一目了然,不言而喻。
施清如笑起来。
平亲王世子这番说辞与当初施延昌和张氏、乃至前世陈嬿的说辞何其相似
明明就是不怀好意,想利用她从督主身上获利,满足自己的贪欲,却非要给那贪欲裹上一层为她打算、为她着想的温情面纱,还真是有够虚伪!
可惜连前世那个她,后来都不会再傻到任人糊弄利用了,如今的她,自然更不可能那么傻。
她对督主的一片感恩敬慕之心,又岂是他们这些人所能明白,所能理解的
还好意思公孔雀一样的试图撩拨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尊容,连督主的一丝半点都及不上好吗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自信与勇气!
施清如笑着淡淡开了口:“世子的话,我这下听明白了,倒是多谢世子替我考虑得那般周全那般长远。”
还拿成为娘娘、将来有望生下皇子公主这般大的诱饵来引诱她,可比当初施延昌和陈嬿给的诱饵大多了,也是难为他堂堂一个亲王世子,竟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使这样的小巧,偏偏遇上的还不是别的女子,若是别的女子,势必就要动心了。
可惜他遇上的是她,那便注定只能提到铁板了!
宇文皓笑道:“施姑娘不知道,那日你在御花园差点儿为邓玉娇所迁怒时,本世子也在,当时便对施姑娘颇有好感了,待事后知道了施姑娘的不幸,就更是感同身受了,自然要为姑娘考虑得周全长远些。”
原来还有这一节,那那日在正阳大街的“偶遇”,便真是冲着她来的了……
施清如点点头:“多谢世子。可惜世子实在高估了我,我在督主心目中,并没有您以为的那般重要,督主待我,也没有您以为的那般宠爱有加,我都进都督府这么久了,甚至连督主的面儿都没见过几次,所以,怕是不能为世子牵线,世子只能另请高明了。”
这话宇文皓自然不信,还当施清如是要欲擒故纵,倒也并不着恼。
漂亮又聪明的女人天生就有这样的权利,也算是别有一番情趣。
因笑道:“施姑娘何必妄自菲薄韩厂臣当初能独独留下你,便已足见你的重要性了,何况自施姑娘进都督府以来,韩厂臣回府的次数比之之前明显增加不少,施姑娘的衣食住行吃穿用度,据本世子所知,也都是最好的,所以,本世子怎么可能高估了施姑娘,本世子还怕低估了你在韩厂臣心目中的分量呢!”
施清如面色不变,淡淡道:“世子既这般神通广大,连我在都督府的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都能知道,那也该知道督主之所以待我这般不同,是因为我是故人之女才对。闪舞可惜我只是故人之女,那点故人的情义,也只够督主留下我,让我不必再忍受无良父亲和恶毒继母的磨搓摆布,亦是因为这于来我说,是雪中送炭,于督主来说,却只是举手之劳,仅此而已,所以,世子真的要失望了。”
宇文皓没想到竟还有这个缘故,见施清如的神色不似作伪,笑容终于有些皴裂了,道:“可据本世子所知,韩厂臣七岁就净身进了宫,施姑娘却是今年年初才进的京,令堂怎么可能会与他是故人施姑娘要糊弄本世子,好歹也寻一个像样些的理由。”
施清如听他提的是‘令堂’,暗暗冷笑,倒是挺聪明,根本不往督主的故人是施延昌上猜,可惜聪明全部用了在邪门歪道上!
她淡声道:“我何必要糊弄世子,世子这般精明,又岂是我一个小女子能糊弄得了的时辰不早了,世子还是请吧。”
宇文皓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了。
片刻方复又笑起来,道:“想不到施姑娘竟是个有情有义的,才进了都督府半年多,便已对韩厂臣这般的情深义重了。说来韩厂臣一人之下,大权独握,生得又是那样一副好相貌,还对施姑娘有雪中送炭之谊,也不怪施姑娘轻易不肯信本世子的话,可本世子真没想对韩厂臣怎么样,一直想的都是互惠互利,韩厂臣将来只有比现在更好的,这一点,施姑娘尽可放心。”
说来说去,都怪龙椅上那一位,他要是早早把国本定了下来,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事儿,他也不必非要去看一个太监的脸色了。
早早定了,若不是他,他便安心当自己的闲王,吃喝玩乐纵情恣意的享受便是,也不枉他生来便是皇室贵胄的好命……可他离那个位子明明只有一步之遥,要是失之交臂,得何等的不甘心
那可是万里江山,是天下至尊,坐上那个位子后,他便可以坐拥天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再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了,他岂能放弃,便是死了,也不能放弃啊!
不就是看一个太监的脸色吗满朝文武,宫里宫外,谁又敢不看韩征的脸色了
他父王手里没有任何实权,他也是年纪老大了,也没领到任何差使,就因为龙椅上那一位看他们王府、看他不顺眼,可他既不能生,那过继便是迟早的事,就算不在乎过继后的父子之情,——话说回来,连寻常人家的嗣子且不敢对嗣父不敬了,那一位还是皇帝,嗣子自然更不敢对君父不敬了,也不怪他不在乎。
可他不在乎能不能培养父子情,也不能拿江山社稷的传承来赌气吧弄得国本不稳,人心不定的,算哪门子的明君!
好在是那一位也不止是看他们平亲王府、看他不一样,他皇叔安亲王府上、堂弟宇文澜也是一样的遭遇,就看谁能有那个本事与福气,笑到最后了。
宇文皓说完,见施清如连话都不接了,只得自顾又道:“施姑娘这般的有情有义,本世子委实敬佩。只是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本世子要是姑娘,就要打现在开始,便未雨绸缪,为自个儿的将来早做打算了,毕竟‘红颜未老恩先断’这样的事,历来不要太多,姑娘等将来再来后悔,可就悔之晚矣。”
“且施姑娘对韩厂臣情深义重和为自己筹谋,在本世子看来,两者并不冲突,将来姑娘若是能封个县主郡主之类,岂不也与韩厂臣相得益彰,更是你自己终身的保障吗姑娘与令尊和家族已经决裂,难道将来还能指望他们给姑娘一条后路不成本世子劝施姑娘还是三思的好。”
倒是没想到,施氏竟会对韩征如此忠心。
也是,韩征那张脸的确太抓人,太容易让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沉迷了,又手握滔天的权势,便是宫里娘娘们的吃穿用度,也未必及得上施氏的,她如今自然对当娘娘没什么兴趣。
可等将来她年纪大些,知了人事,有了阴阳调和的本能需求后,他不信她还能像此刻这般坚定,——她怎么就才十四呢,要是已经十八二十了,他又何至于废了这么久的口舌,眼见还可能都是无用功
施清如见平亲王世子说来说去,都是这些说辞,说到底与施延昌陈嬿的说辞也没什么两样,心里实在腻歪得紧。
可这是平亲王府的地盘,断没有她一个外人撵主人家的理儿。
只得强忍不耐道:“世子,我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并非是我不愿助世子一臂之力,而是实在有心无力。督主真没把我当一回事儿,不然我都来贵府两日了,世子之前与我的‘偶遇’,督主
第一百零二回 生米熟饭
一时回到撷芳阁,桃子已经好些日子不见施清如了,见她终于回来了,又惊又喜,忙忙叫了热水来服侍她沐浴,待她沐浴时,又让范妈妈婆媳准备吃食去,等她沐浴完,头发绞得半干后,正好热菜热汤也送来了。
桃子又忙忙给施清如布菜,一面心疼道:“小姐这些日子瘦了一大圈儿,太医院是有多忙呢好容易今儿回来了,能歇息两日了吧”
施清如待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了,方道:“歇不了,明儿一早又得去太医院,宫里宫外这阵子生病的贵人都多,太医院个个儿恨不能把自己掰成两半使,我要是歇两日,大家势必得更忙,何况师父都没歇着,我当徒弟的反倒歇着了,成什么样子”
顿了顿,状似无意的问道:“这些日子,督主回过府吗”
桃子道:“没有,督主一次都没回过,倒是小杜子回过几次,但都待不了半日,又进宫去了。”
施清如虽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了,闻言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正要再说,就听得外面传来小杜子的声音:“施姑娘,听说您回来了,我能进来吗”
施清如立时转失落为喜,接过桃子递上的茶漱了口,向外笑道:“进来吧。”
待小杜子进来后,才又道:“我与桃子正说你呢,不想你就来了,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小杜子笑着给她行了礼,方道:“我回来给干爹取衣裳的,听得人说姑娘刚回来了,也是赶巧儿了。平亲王妃贵体已经大安了么”
施清如“嗯”了一声,“已经恢复大半儿了,只需要师父隔日再去一趟平亲王府请脉即可,督主他……这些日子都还好吧,吃得好睡得好吗我有极要紧的事与督主说,你能替我与督主说一声,尽快安排一下吗”
她正发愁那一万两该怎么处置呢,小杜子就回来了,也算是瞌睡来了便有人送枕头,最重要的是,她有如此正当的理由,督主总不至于仍不见她吧
小杜子闻言,却是面露迟疑之色,“干爹这些日子着实忙,也不知道抽不抽得出时间见姑娘,敢问姑娘,是有什么要紧事与干爹说”
干爹一听得底下的人报常太医与施姑娘已离了平亲王府,便立时打发了他回府来取衣裳,不就是知道不用他说,他也一定会来见施姑娘么
就这还要说没把施姑娘放在心上,真是打死了他也不能信。
何况这几日他们在平亲王府的暗哨可都严以待命,但凡有任何人对施姑娘不利,立时现身救人,哪怕会因此暴露了身份也在所不惜,——那些暗哨可都是耗费好几年的时间与银子,才安插下去的,自然,不止平亲王府有,安亲王府与福宁长公主府,还有朝中一些王公重臣家里也都有,每一个都弥足珍贵。
可干爹却为了施姑娘,根本不惜暴露几年的心血……但干爹既这么在乎,为什么又一直不肯回府,一直不肯见施姑娘呢弄得他心里又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是想多了。
要他说,男未婚女未嫁的,本来施姑娘也是以干爹对食身份进府的,既彼此都有意,便早早把喜事办了就是,犯得着这样扭扭捏捏呢大人们的世界就是复杂!
施清如看小杜子一脸的迟疑,估摸着事先已得过韩征的吩咐,道:“自然是有极要紧的事,不然我也不敢打扰督主,你先替我通传一声,看督主愿不愿见我后,又再说吧。”
小杜子何尝不想制造机会让二人相见,若真有误会,面对面才能彻底解开,光靠人居中带话儿,得猴年马月才能解开误会啊
想了想,终于点了头:“那我这便快马进宫请示干爹去,姑娘稍等啊。”
施清如忙道:“那就辛苦你了。”
送走了小杜子,施清如也没心情吃饭了,索性让桃子都撤了,靠在榻上闭目养起神来,心里既紧张若韩征肯见她,见了他后她要说什么,才能让他别再对她那么疏离,又怕他压根儿不肯见她。
如此熬了一个多时辰后,小杜子去而复返,满脸的无奈,“干爹说,姑娘有话只管告诉我,我回去再学给他听便是了,要亲见姑娘却是实在抽不出空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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