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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厂公太撩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干爹明明就没忙到那个地步,到底怎么想的呢

    居然还是不肯见她……施清如满脸的失望,片刻方无精打采的道:“是平亲王世子对我说了一些话……”

    便把当日与平亲王世子的对话一五一十学了一遍与小杜子,末了道:“他还给了我一万两的银票当封口费,我退给他后,谁知道王府的车夫送我和师父回来后,又把装银票的匣子塞给了师父。所谓‘无功不受禄’,那不是我该拿的银子,我自然不能要,你待会儿回宫时,一并带上回去交给督主,让督主处理吧。”

    小杜子没想到平亲王世子竟敢挖他干爹的墙角,关键还半分真心都没有,纯属利用,冷笑道:“他以为他是谁,连我干爹十中之一且及不上,姑娘又不是瞎了,会放着我干爹那样的珍珠不要,反去俯就他一个死鱼眼珠子!”

    对平亲王世子肖想皇位的事倒是不放在心上,那本来就是满朝文武都心知肚明的事。

    倒是施姑娘,竟然面对那样大的诱惑,也毫不动摇,对他干爹的一片真心简直可昭日月了!

    施清如道:“我虽回绝了他,看他的样子,也当是信了我在督主心里什么都不是,想来应该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

    小杜子忙道:“姑娘可别妄自菲薄,您在我干爹心里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是我干爹可从来没待哪个女人像待姑娘一样好过,只不过这程子实在太忙了,才疏忽了姑娘的,姑娘千万别多想。”

    回去他就把这事儿告诉干爹,也算是给干爹提个醒儿,施姑娘这么好的女子,一个不慎便会被别的男人盯上了,看他会不会有危机感!

    施清如心里暗自苦笑,督主就算待她比别的女子好些也有限,她倒是不想妄自菲薄,可事实摆在眼前,她如何还能自欺欺人下去

    想着,把装银票那个匣子递给了小杜子,“你这便回宫去交给督主吧,也省得督主要使唤你,你却还没回宫。哦,对了,我听平亲王世子的意思,他应该安插了人在府里,你让督主好生排查清理一下吧,也省得回头再让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去。”

    小杜子道:“不止平亲王府安插了人在府里,其他各府也是一样,干爹心里都有数,不是绝对信得过的人,连二门都进不了,姑娘只管安心吧。要是乍然把人都排查清楚了,反倒节外生枝,何况去了一批,还会再来一批,也犯不着多此一举。”

    施清如闻言,想到东厂可是此中的行家里手,这才不再多说,催着小杜子回宫去。

    小杜子却没接匣子,只笑道:“姑娘先把这银子收着吧,干爹知道了,也多半是要让姑娘留下零花的,干爹对我们这些身边人素来都大方,时间长了,姑娘自然知道了,——我可不想届时再跑一趟又把这匣子给姑娘送回来。”

    “可是……”施清如还待再说,小杜子已道:“那姑娘,我就先回宫去了啊。”

    说完行了个礼,转身自去了。

    施清如叫不住他,只得先把匣子妥善收好了。

    如此一折腾,天也很快黑了,施清如才用了膳没多久,也不饿,便早早睡下了,这些日子她身心俱疲,实在是累了,就算心里有事,也是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她不养足了精神,明儿开始又得忙碌,可怎么应付得来

    有能力以更多的方式对督主好、帮上督主的忙、甚至反过来保护督主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她急也急不来,还是一步一步,稳打稳扎吧,总归她有一辈子的时间,督主也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再见她!

    次日一早,施清如便又随常太医去了太医院。

    师徒两个都是几日不在,在平亲王府再忙再如履薄冰,也总比在太医院轻松得多。

    是以今日一回归,便立时上手忙碌起来,一下子替其他人减轻了不少的压力。

    忙到午时,小杜子来太医院找施清如了,还转达了韩征的意思,“干爹让姑娘把那匣子留着零花,看吧,我果然说对了吧”

    韩征的原话是:“既然平亲王府银子多得没处使,那本督得替他们想想法子,尽快使一批出去了,也省得白放在家里霉烂了,岂不可惜”

    冷冷说完,才补充了一句:“让那丫头留着零花吧。”

    与小杜子的原话倒是都合上了。

    可小杜子却猜错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本来他以为干爹知道施姑娘对他那可昭日月的真心后,会大大感动一把的。

    谁知道干爹听完后,脸上仍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也就只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头,便又低头批阅起手里的奏折来,——他真是越来越猜不透干爹的心思了。

    施清如却不肯就这样收下那匣子。

    那可是整整一万两,都够寻常人家吃用一辈子了,忙道:“我什么都不缺,太医院还有月例,我又有庄子你也是知道的,那银子拿着也是没用,还是交给督主,让督主物尽其用吧。”

    小杜子自然不肯:“干爹既说了给姑娘,那就是姑娘的,哪有给出去的东西,再收回的道理便是我,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儿,何况我干爹”

    好说歹说也与施清如都说服不了彼此,最后只得道:“姑娘,还有十来日便是干爹的生辰了,虽说文武百官和底下的人会有各种各样的贺礼孝敬,皇上也必定会厚赏,我这些日子时不时的回府,便是因着要回去把关,哪些贺礼孝敬能收,哪些不能收,可别人送的,与姑娘送的,怎么能一样尤其这还是您进府后,我干爹的头一个生辰,您要不就用那银子,好生给干爹置办一份儿寿礼呗也算是物尽其用了。闪舞”

    施清如上次出府之所以会去正阳大街,为的便是替韩征挑选寿礼,谁知道会遇上那么多人和事,也没能挑成,后来她便一直忙忙碌碌,刻不得闲,心里虽一直记着韩征的生辰,也为礼物而发愁,却是急也急不来。

    如今听得小杜子特地说了此事,倒是不能再拖了,遂道:“那我就先把那银子收着吧。”

    至于给督主的生辰贺礼,却是无论如何不能用那银子置办,不然她成什么人了,那银子就当她先替督主收着的,将来再找机会还与他吧。

    小杜子见施清如不再坚持,他事儿实在不少,又怕韩征有吩咐,便辞别施清如,忙忙赶回了司礼监去。

    施清如这才也折回了太医院去。

    之后又是好几日的忙碌,这一茬生病的贵人们终于大多都病愈了,太医院上下也终于稍稍清闲下来,可以长长的喘一口气了。

    施清如便趁机向常太医告了假,带着桃子,再次坐车去了正阳大街,誓要好生为韩征挑选一份生辰贺礼,至于银子,她手上还有一千多两,想来也应当够了。

    正阳大街仍跟上次施清如来时一样的热闹,因已是腊月了,离年日近,街道两旁的铺子更是都挂起了大红灯笼与大红绸缎,远远瞧着便喜气洋洋的。

    桃子看得满脸是笑,不停的与施清如说着话儿:“姑娘,这还没过年呢,就这么热闹了,等过年时,得热闹到什么地步啊到时候我们的马车肯定进不去,得靠自己走了。”

    结果她话才落下,马车就停了,稍后车夫更是在外面道:“施姑娘,前边儿人实在太多了,马车过不去了,您若是能等,小的就慢慢儿的过去,若是不能,倒不如下车步行,只怕还要快一些。”

    施清如闻言撩帘一看,整条街道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索性道:“那我下车步行吧,你把车退到外边儿开阔的地方等着即可。”

    遂带着桃子下了车,主仆两个艰难的步行一段儿后,进了最近的一家古玩店。

    自有乔装了的东厂缇骑立刻跟在了二人后面,暗中保护。

    施清如却是一连逛了七八家古玩奇珍店铺,都没有选到她中意的礼物,不是那些东西不好、不名贵,可都中规中矩的,一点特殊之处,一点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都没有,自然不能献给督主。

    等又从一家店铺无功而出后,桃子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小姐,您到底要选什么啊方才有好几样东西我瞧着真不差,您怎么就愣是看不上呢”

    她脚底都有些疼了,小姐自然只有更疼的,总不能一直这样逛下去吧

    施清如头也不回,“什么东西能让我眼前一亮,我就挑什么,没找到之前,就一直挑下去,我不信就找不到!”

    然后又进了一家珍玩店。

    桃子只得苦笑着,跟了进去,只盼那能让她家小姐‘眼前一亮’的东西,尽快出现吧。

    主仆两个进了珍玩店,立时便有小二满脸堆笑迎了上来:“小姐今儿要挑选些什么呢小的这便给您带路。”

    施清如淡淡一笑,正要说自己的要求:“我要……”

    就见当是这家店的掌柜的,陪着一个妇人出来了,那妇人嘴里还在说着话儿:“我家小姐二月里就要出阁了,要不是时间紧,也不会屈就你们这样一家小店置办嫁妆,所以我方才说的那些东西,务必件件都要最好的,届时我来验货时,若有半点不好,就算你们背靠大树,我家主子也有的是法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但若你们办得好,自然除了该付给你们的银子以外,我家主子也另有重赏,记住了吗”

    赫然是林妈妈。

    施清如唇角一哂,看来她与施家真的犯冲,与张氏和陈嬿母女更是尤其犯冲,这么久以来,她就来过正阳大街两次而已,却上次遇见陈嬿,这次遇见林妈妈,以后她出门前真的要看黄历了!

     




第一百零三回 怀疑
    虞夫人是强忍怒气说完这番话的,可就算强忍着,她依然气得浑身直颤,若是张氏与陈嬿当时在她面前,她一定要吃她们的肉喝她们的血,让她们不得好死!

    一时又忍不住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让儿子去施家,明明知道可能会出事儿,她怎么就不死活拦住他张氏能装病,她难道就不能不成再不然,她跟了儿子一起施家也成啊,就不信在她眼皮子底下,那对贱人母女还敢算计她儿子,怎么她偏就自持身份,没跟了一起去呢

    一时则在心里把跟张慕白的小子们骂了个臭死,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寸步不离二爷的,结果还是给她整出了这么恶心人的事来,她回头不打他们打死,再不活着!

    常宁伯听了虞夫人的话,却仍是那个态度,“不管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过程又如何,现在我们只能看结果,只能依据结果来想怎么处理,怎么善后。闪舞窈娘可说了,嬿丫头当时便撞了墙,额头撞了个好大的血窟窿,她出门时人还昏迷不醒,你难道想闹出人命来不成”

    虞夫人气得连声冷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也就只能糊弄糊弄伯爷了!她要真知道廉耻,就一头撞死啊,结果只据说撞了个血窟窿,谁知道是真是假不,她若真知道廉耻,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真敢死,我反倒服了她!”

    便是真闹出了人命又如何,是贱人母女算计她儿子在先的,事后羞愧而死,也是自找的,与她儿子、与他们常宁伯府何干

    何况小贱人怎么可能去死,不过是为了逼迫她儿子和伯爷的手段而已,想以此就逼她儿子就范,简直就是做梦!

    常宁伯早料到妻子不会轻易妥协了,紧锁眉头问她:“那你想怎么样事情已经出了,总要善后吧,你就算不在乎嬿丫头的死活,儿子还在施家扣着呢,总得先把人弄回来吧”

    虞夫人冷冷道:“自然要先把人弄回来,我这便让慕红和他媳妇儿去接人,带足了人手,先礼后兵,就不信姑太太敢不放人,反正事情真闹开了,更丢脸的也绝不会是我们家,她若不怕自己女儿的名声即日便会臭遍整个京城,就只管不放人便是。”

    对付下作的人,自然也不用讲理礼,直接来硬的就是!

    常宁伯却冷笑起来:“好啊,那你这便着人去把人抢回来啊,闹得人尽皆知,才好让庄家光明正大的退亲,才好让你儿子的名声也臭遍京城,让常宁伯府的名声臭遍京城,到头来结果比胳膊折在袖里还要糟糕一百倍!”

    虞夫人闻言,眼泪都气出来了。

    因为知道常宁伯说的是实情,一旦他们来硬的,她儿子身上的脏水便一辈子都洗不净,一辈子的前程也尽毁了,结果不用说也知道定会比妥协糟糕一百倍,可她凭什么要向那对贱人母女妥协,凭什么要吃下这个恶心的哑巴亏啊

    虞夫人只能忍气退让一步:“那就等庄家小姐进了门,生下嫡子后,再抬陈嬿进门做妾,且在那之前,她们母女都不许再踏入我们伯府一步,也不许再见慕白一面!”

    既然死活要缠着她儿子不撒手,体面名声通通不要了,那就给她中意的儿媳当一辈子的奴婢吧,看张窈那贱人这辈子还有什么脸面再踏进他们常宁伯府的门!

    常宁伯却还是不赞同她,“嬿丫头要另嫁别人做正头娘子又不是什么难事,凭什么委屈自己给你儿子做妾我就不说她好歹是我外甥女,外甥女给儿子作了妾,说出去不好听,别人会以为是我们家仗势欺人了,就算我不心痛外甥女,母亲也不心痛外孙女,妹妹与嬿儿能同意你儿子还赤条条扣在施家呢,他浑身的行头也全被窈娘收了起来,你是想让他身败名裂是不是!”

    常宁伯最后一锤定音:“我已答应窈娘,即日便去庄家退亲,然后再向嬿丫头下聘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等到你儿子的行头被直接送去了庄家,连遮羞布都没有了,你再来后悔可就迟了!”

    虞夫人气得眼前直发晕,拦住要走的常宁伯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我决不同意,庄家的亲事决不能退,陈嬿也休想做我儿子的正妻,若伯爷一心袒护她们母女,那就请给我一纸休书,或者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吧!”

    庄家的亲事是虞夫人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做成了的,庄小姐面容姣美,性格温婉,却又柔中带刚,是那种随便哪个当娘的见了,都会忍不住喜欢,忍不住想聘回家做儿媳的女子。

    之所以快十六了还没定下亲事,却是之前逢上守祖父的孝耽误了,刚一出了孝,庄家的门槛便差点儿让媒人给踩塌了。

    而张慕白却出身勋贵,与文官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庄家本不欲跨圈子结亲,毕竟都知道勋贵人家乱得很,规矩也大得很,还只有个光鲜表相,甚至不如嫁一个寒门进士实惠。

    是虞夫人让庄大人庄夫人和庄小姐都亲见过张慕白,庄家才渐渐有所松动了的,年轻轻就已是秀才,也一点纨绔浪荡之气都没有,看来这张慕白还真是勋贵圈子里的一个异类。

    虞夫人随即又再四向庄夫人保证,将来会待庄小姐亲女儿一般,便是无子,也一定要张慕白三十岁后才许纳妾……真真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来,才总算让庄大人庄夫人点了头,同意结亲。

    之后庄大人便时常指点张慕白的学问,与自家的子侄相比也不差什么,张慕白也眼见着大有进步,明年下场参加过乡试,指不定就是一名举人老爷了。

    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连让陈嬿等庄小姐生下嫡子后再进门,虞夫人已觉得没脸去见庄夫人,也没脸面对庄小姐了,当初那些诺可都是她自己许的,说出去的犹如泼出去的水,哪里还能再收回

    自己打自己的脸,也真的比别人打更痛、更羞耻!

    谁知道自家伯爷还坚持要退亲,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还大有让她一个人去处理,他压根儿不出面的架势,当她是什么

    她嫁进张家二十多年,为他孝顺父母,主持中馈,生儿育女,自问一个为人妻的本分已全部尽到了,到头来在他心里,却连一个庶妹和外甥女都及不上,为了她们,生生要毁了她儿子的一辈子,生生要把她的脸踩在脚下,那她还待在张家做什么,还不如自请下塘,甚至死了的好!

    常宁伯其实不是不理解妻子的生气与愤怒,也不是不理解她的考量,他对次子何尝又没有寄予厚望

    可他有他的苦衷,也只好委屈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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