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厂公太撩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就在邓玉娇几乎要控住不住自己哭出来之时,芝兰跪下了,颤声说道:“回、回督主,是奴婢打的,还求督主饶了奴婢这一次。”
这种时候,她不站出来为皇后娘娘分忧,就等着事后悔青肠子吧,皇后娘娘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消冷着她、自此不再用她,便足以让她万劫不复了。
她当惯了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跟前儿最得用的大宫女,走到哪里,都是人人捧着奉承着,不敢想象,要是没有了这一层光环,她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还不如死了算了!
所以,厂公再可怕,她也必须站出来,厂公总不至于,就因为施医官挨了一巴掌,就要她的命吧
“哦,是你”韩征略挑了挑眉,“你胆子倒是不!”
话虽如此,却分明一点不信芝兰的说辞,冷厉的目光看的还是邓玉娇。
邓玉娇越发害怕了,挪到邓皇后面前,抱住了邓皇后的胳膊,颤抖着唤了一声:“姑母……”
邓皇后简直恨铁不成钢,就算没有芝兰站出来,有她在,难道韩征还真敢把她怎么样不成何况芝兰还识相的站了出来,她居然还怕成这样,还真是个纸老虎,中看不中用!
邓皇后也不笑了,看向韩征道:“韩厂臣,本宫方才已经说了,是施医官不问先答,对本宫大不敬,本宫才让芝兰教训了她一下的。本宫只是没想到,她是韩厂臣的人,没想到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而已,现在误会既已解开了,那此事就到此为止,韩厂臣把人带走吧,本宫乏了,就不多留韩厂臣了。”
只当她都这样说了,韩征也该就坡下驴,到此为止了。
不想韩征却仍冷冷道:“臣方才说了,臣的人就算犯了错,也自有臣管教,还轮不到别人替臣管教。怎么就许皇后娘娘护短,不许臣护短了呢”
说完看了一眼杜子。
杜子便上前,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掌起芝兰的嘴来,一阵“啪啪啪”的清脆声音后,芝兰的两颊已是肿如猪头,嘴角也渗出了血来,连牙齿都松动了几颗。
杜子打完了,方恭声与韩征道:“回干爹,掌嘴十下已完毕。”
心里既解气,都知道芝兰是皇后娘娘跟前儿最得用的大宫女,他打了她,便等于是打了皇后娘娘的脸,想来今次过后,皇后娘娘便是想再找他家姑娘的麻烦,也得先掂量掂量;对邓玉娇,也势必不敢再像之前那般纵容了。
却又不解气,就算芝兰站了出来说他家姑娘是她打的,可在场谁都不是傻子,岂能看不出来分明是邓玉娇打的
明明是她打了他家姑娘,到头来却只让一个宫女代她受了过便算完了,她却屁事儿没有,就因为她有个皇后姑母,——实在让人生气!
施清如前脚才让芝兰带往凤仪殿,杜子后脚便收到消息了,若没有昨日施清如告诉她的,她和邓玉娇在御花园又结了梁子,杜子还不至于慌张。
可昨儿
第一百一二回 醒醒吧
韩征带着施清如杜子沈留一行人出了凤仪殿的大门,这才觉着心里那口气稍微顺畅了一点。
他侧身吩咐杜子,“好生送了你施姑娘回太医院,让常太医给她弄点祛疤的药,这几日也别进宫了,就在家安心将养,待痊愈了再进宫也不迟。”年轻轻的姑娘,要是脸上留了疤,岂不是白玉微瑕,一辈子都得遗憾了
却是话没说完,余光就看到施清如不知何时,已是满脸的泪,心口不由又闷痛起来,大脑还来不及发出指令,嘴上已先道:“怎么哭了,痛得很厉害吗”
施清如没有说话,眼泪仍是止不住。
杜子见状,忙声道:“干爹,伤口这么长,肯定痛得很厉害啊,何况无缘无故的,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打人不打脸,搁谁心里能不难过的两厢里夹击之下,可不是要哭吗依儿子说,还是先别送姑娘回太医院了,直接带去咱们司礼监,再请了常太医过去,给姑娘治疗吧,不然太医院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可教姑娘的面子往哪儿搁呢也不能逢人就解释,是邓玉娇没事找事儿,仗势欺人吧”
关键把施姑娘弄去他们司礼监,干爹好歹也能多与她相处一会儿了,这可是几个月以来,两人之间的第一面,就这样连话儿都没单独说上一句,就又分开了,不知道下次见面得是什么时候
那怎么可以!
杜子才不会眼睁睁看着那样的事情发生,明明他干爹心里就是有施姑娘的,不然方才不会他一说一拖,就又改变主意,赶来了凤仪殿,他干爹下定了决心的事,别说区区一个他了,从来就没人能扭转的好吗
等到了凤仪殿,见到施姑娘脸上的伤后,他干爹更是霎时释放出了浓浓的杀气来,也就是施姑娘的伤虽看起来可怕,但说到底其实只挨了一巴掌,皇后娘娘又到底对他干爹有过提携之恩,他干爹又自来念旧情,——不然芝兰怎么可能只挨了他一顿巴掌,事情便就此作罢了,他干爹铁定会要了她的命,杀鸡儆猴!
至于施姑娘,别人可能没注意,他却是看得真真儿的,他干爹刚进去时她眼里那一瞬间的光亮,简直能灼瞎人的眼。
而且他觉着那光亮还不是因为他干爹终于赶到救她了,而是因为她终于见到他干爹了欣喜的,之后她的眼泪也并只是类似于才受了欺负的孩儿终于见到了自家大人的那种委屈的泪,而是……总之杜子虽说不明白,心里却自问再明白不过了。
那他当然更要为二人制造机会了,不然就他俩那口是心非,一个比一个别扭的劲头,他不定得什么时候才能改口叫“干娘”呢!
韩征听杜子说完,见施清如还是不说话,只是流泪,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
都怪他到得太迟了,不然她又何至于受这样的委屈,有哪个女孩儿家不在乎自己容颜,又有哪个女孩儿不在乎颜面的
她受了那样的委屈,却不吵不闹,只是默默流泪,已经够懂事了,却也更让人……心疼了。
犹豫片刻,韩征到底还是松了口:“那要不,你先随本督去司礼监”
施清如忙含泪点头,眼里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好,我随督主去司礼监。”
方才韩征进来那一刻,她固然有自己终于得救了,不会再受辱了的庆幸,更多却是欣喜于自己时隔几个月,终于再次见到了他,哪怕是以她一点不喜欢的方式与原因见到的,但总算是见到了。
原本她心里一直以为,她下次见他,怕是不知道得多久以后去了,虽然这个现实她很不想接受,可她心里却更清楚,只要他不想见她,她真的就再不见他!
万万没想到,惊喜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且她心里除了欣喜,还有一种莫名的笃定,好似自己到头来一定不会有事,韩征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出事一般,——他不是早就说过,皇宫内外发生的任何事,都瞒不过他的耳目吗
那她被带去了凤仪殿之事,他也一定能第一时间知道,就算不会亲临替她解围,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当然,他能亲自赶来救她,就更好了!
而现在,他不但救下了她,他还答应了带她去司礼监,那就意味着,她又可以多看他一会儿,多与他相处一会儿了,——施清如很想忍住,让自己别再流泪了的,可她无论如何,就是忍不住,她的眼泪已完全不听她指挥了。
就像方才督主刚进凤仪殿时一样,她真的很想忍住不哭的,可也真的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住,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眼泪可以这么多,自制力也能差到这个地步,好像除了哭,她什么都不会了似的。
她的眼睛,她的耳朵,也只看得见他一个人,听得见他一个人的声音,其他人都直接不存在了一样,她的整个世界,在那一刻,只剩下他一个人!
韩征见施清如说她‘随他去司礼监’时那满眼的欢喜简直满得能溢出来,竟给了他一种错觉,无论他开口让她跟他去哪里,她都会毫不犹豫,欢喜无限的答应一般,心里不由一阵发热发麻。
他忙把这不该有的情绪压住了,吩咐杜子:“你即刻去一趟太医院,请常太医到司礼监去。”
沈留忙道:“督主,还是属下去吧,杜儿比属下细心多了,还是让他留下服侍您和施姑娘吧。”
他可没杜儿那般会插科打诨,见缝插针,当然还是把他留下的好,不然督主一直心情不好,提心吊胆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底下的人。
也不知督主怎么想的,既与施姑娘彼此都有情,那就好好儿过日子便是,非要别别扭扭的,亏得他们是太监,不然没准儿别人还当督主是那啥不满呢!
沈留说完,便行了个礼,自顾去了。
杜子这才笑道:“干爹,姑娘,我给您二位带路吧”
殷勤的一路引着二人,往司礼监走去。
却是刚走出没多远,迎头就遇上了领了一群宫女太监,正匆匆而行的丹阳郡主。
既遇上了,少不得要打个招呼,韩征便带着自己一行人,停到了路边,待丹阳郡主走近后,方呵腰行礼:“臣参见郡主。郡主行色匆匆,可是有什么急事”
丹阳郡主一身天水碧宫装,头戴镂空飞凤玉步摇,远远的也看见了他们一行。
走近叫了韩征免礼后,笑道:“韩厂臣这是才从凤仪殿出来吗我听说皇后娘娘传了施医官去凤仪殿,正说要赶去给施医官解围呢,没想到韩厂臣速度更快,早知道我也不用走这一趟了。”
也是,司礼监就在后宫旁边儿,韩厂臣消息又灵通,只怕整个皇城内发生的大情事,只要他想,就没有能瞒过他的,自然能来得比她快。
只是他不是另收了各家送的美人儿在府里,施医官据说也早就搬出了都督府,两人之间理应不是她一开始想的那样,如今更是该生分了许多吗,他却还是来得这么快,实在……不像是生分的样子啊!
韩征没想到丹阳郡主此行竟也是为了给施清如解围,心下颇有些意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施医官乃臣故人之女,所以臣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身陷囹圄,只不知她几时有幸,入了郡主的眼,能让郡主亲自赶来为她解围实在是她的福气。”
丹阳郡主听得施清如竟是韩征故人之女,心下忽然说不出的欢喜。
难怪韩厂臣对她另眼相待,若是故人之女,便解释得通了。
她越发笑靥如花了,道:“之前曾与施医官有过两面之缘,觉得她颇对我胃口,再加上受人之托,所以立刻赶了来,不想还是迟了。施医官这脸可是邓玉娇弄的好好的脸让她给弄成了这样,真是看着就疼……她仗着皇后娘娘宠爱,惯会使这些阴招,哼,她最好祈祷以后别落到我手里,否则我一定让她也尝尝这滋味儿!”
施清如忙给丹阳郡主行礼道谢,既不过分谄媚夸大,又让人明显能感受到她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多谢郡主赶来相救,也多谢郡主关心,臣实在愧不敢当,臣这亦只是皮外伤,养两日就没事儿了。”
‘受人所托’
丹阳郡主这是托辞,还是真有其事呢,可除了督主,她在皇城里哪还有别的依靠
韩征的重点也放在了这四个字上,笑道:“敢问郡主所说的‘受人之托’,是受何人所托那回头臣可得好生向他道个谢才是。”
丹阳郡主倒是大大方方的:“就是我大哥啦。昨儿施医官与邓玉娇在御花园闹得不愉快时,我大哥也在,想着以邓玉娇那跋扈嚣张的性子,势必要找补回来的,便提前安排了人暗中留意,没想到邓玉娇果然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可我大哥是外男,如何好擅入后宫去为施医官解围所以忙忙打发了人来告诉我,让我赶去凤仪殿救人。”
韩征不防竟是萧琅托的丹阳郡主。
印象里那也是个冷清冷性之人,虽在宫里当差,又得圣心,还有太后和福宁长公主宠着护着,却自来是个不多事的人,怎么忽然就这么好心了
他下意识看向了施清如。
见她虽半边脸肿着伤着,却仍难掩本身的好底子,一双眼睛因才哭过,像琉璃一般溢着华彩,肌肤也在阳光下,越发的莹白如玉。
但她身上最引人注目的,无疑还是她身上的医官官服,更是那份因为自己是真的有真才实学,是凭自己真本事立足,而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自信和从容,——就像那些饱腹诗书之人,自然而然便流露出来的“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一样。
施清如方才一直默默流泪时,韩征还没察觉出来,刚才她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不见半分脆弱,而是不卑不亢的向丹阳郡主致谢时,他便立时察觉到了。
虽早知道她通过了太医院的考核,已经顺利成为了大周第一名女医官,这一个多月以来,无论是在太医院,还是去后宫各妃嫔处出诊,都是越发的如鱼得水,渐入佳境。
可听说她成长了,与亲眼所见她的的确确成长了,早已今非昔比,感觉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别说萧琅了,便是他,若之前没见过她,与她没有那些渊源过往,如今乍然见到这样一名与众不同的女子,还是个漂亮女子,只怕也要下意识多看几眼,不自觉就变得好心起来吧
韩征心思眨眼间已百转千回,嘴上也没闲着,笑着与丹阳郡主道:“原来是萧大人托的郡主,臣还真是挺意外的,不过也算是在意料之中,阖宫谁不知道长公主教子有方,一双儿女与别的贵胄闺秀都不一样呢那臣便厚颜再求郡主一事了,还望郡主能答应。”
丹阳郡主巴不得他这句话,素日因内外有别,她想远远的见他一面都大大的不易。
忙笑道:“厂臣只管开口,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诿,便是我不能做到,也一定会替厂臣想法子的。”
韩征笑道:“郡主言重了,臣哪能那般不知好歹臣是想请郡主带了施医官去您那儿,给她的伤口上点药,再安排人悄悄儿送她出宫去。她这个样子回了太医院,没的白惹人闲话,臣要带她回司礼监又委实不方便,幸好遇上了郡主,倒是替臣解了燃眉之急。”
丹阳郡主还当韩征要求她什么为难事儿,没想到只是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忙道:“厂臣放心,我一定好生给施医官上药,再安排人好生送她回去,厂臣只管安心忙自己的去吧。话说回来,司礼监值房与内阁值房离得那么近,司礼监的人自不敢说什么,内阁的阁老们可就未必了,不怪厂臣觉着不方便,我那儿就清净多了,又都是女孩儿,就更方便了。”
韩征笑道:“那就多谢郡主了,只是郡主怕还是要心一点,别扰了长公主的清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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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三回 兄妹密话
福宁长公主生来便是先帝唯一的嫡公主,等隆庆帝正位大宝后,她身份地位就更超然了,俨然是所有皇族宗亲里的头一份儿,享的也是双亲王俸禄,把平亲王安亲王几个真正的亲王,都甩到了后头去。
所以她的长乐殿,也是后宫里仅次于邓皇后凤仪殿的所在,不但处处都富丽堂皇,精巧细致,还占地广阔,说是“殿”,实则是一个宫殿群。
正殿自然是福宁长公主住了,只她每个月在宫里的时候只占一半,反倒是丹阳郡主,一月至多也就三五日不在宫里,所以住的是长乐殿仅次于正殿的绛雪轩。
施清如一路木然的跟着丹阳郡主进了长乐殿,又一路进了绛雪轩。
早有丹阳郡主的贴身女官百香领人迎了出来,“郡主回来了。”
满脸的笑容在看到丹阳郡主身后的施清如,尤其是她那半边又红又肿的脸后,立时僵住了,声问丹阳郡主:“郡主,这位是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丹阳郡主道:“这位是太医院的施医官,是大哥和我的朋友,她的脸是被邓玉娇仗着皇后的势,在凤仪殿给弄成这样的,你快让人准备热水药膏来,如今这时节,到处都是花粉尘土,看不见却又无处不在,要是伤口感染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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