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魂

153：铃柄
    祖宗将东西放下看了会儿就不看了，寻思着尸体附近应会有的提示。

    他绕路到小荑旁边，从她的角度来再观察；小荑沿着他过来的路，走到另一边，好奇看看这些部件会联想到什么，发挥她奇葩的想象力。

    也是白费心机。

    “祖宗，你说路会不会就是这中间的红毯下面”

    “你什么都别动。”

    “我没动，我什么都没动过。但我感觉，这一般剧情套路不都是这样么手里的东西一动，然后前面的路就出来了，‘引出心中所愿之路’。”

    小荑学尸体的动作再模仿了一下，真要这么说，到不是什么锤子，更像是摇铃。

    “你说会不会是声控机关，这一摇铃，路就出来了。”

    也是没准了。祖宗再过来，看了身下的零件，选出一件和想象中差不多的东西。

    “可能，但还差一部分。”

    “这就对了




154：吃点教训
    “但你要是随便乱碰……”

    “不碰不碰，我们先好好商量再决定。”

    “除了摇铃，你还能想出点别的么”

    “拉手上有个柄，后面牵绳，拉一下，上头的铃就摇一下。”小荑假设，然后往尸体头上看，也不像是有铃的样子。

    “别往铃上想，可以看看他旁边的东西。”祖宗提醒她。

    “你是不是想到了”

    “但不确定，如果能想到一起，那可能就是。”

    “你想什么了”

    祖宗不回，小荑自己看看旁边琢磨。

    “你给个提示吧，我又不懂这些。”

    “他是文殊菩萨坐下弟子，左右各代表文殊菩萨的法器。旁边这是金刚杵，象征着所向无敌、无坚不摧的智慧和真如佛性，破除愚痴妄想的内魔与外道诸魔障。文殊菩萨也是象征大智慧，可能要从这上面来想。而且，刑天那时你觉得黄帝会叫人去摇个铃么”

    “……好像，是不大可能。那可能是乐器呢四大金刚里有个弹琵琶的。”

    “或许，但



155：悔青肠子
    祖宗不喊她回来，就让她一个人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小荑向来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从没吃过什么打。这两扣虽然没什么，她也认错，但心里还是委屈。走到门口去坐着，消消气。

    抬头看了圈大殿，再看地上刻的经文。

    她还想着那个铃。想着铃，莫名想起了矮子张。好奇这条路按照“两步摇铃，五步撒纸”，能否走得通，但她不高兴站起来。

    目光向上，上头挂着的经幡很随意，上下高低不一，乍一看确实没什么，可再看到映在地上的烛火。上面大部分隐在黑暗中，但仍有小部分倒影在地上，经幡的顺序好似有什么规律。

    和法器有关系么

    看着也确实不像铃的造型，也不是琵琶乐器，很眼熟，似乎是在书记办公室的文件纸当中见过类似的图。当时被安安弄乱，那一桌上就那一张白纸上点了几个零星黑点，没有其他；其余的纸都是排满铅笔印记的稿纸，反而印象深刻。

    再联想，排列很眼熟，好像猎户家里也看到过。

    回想那时在猎户家所见的东西，最后，思想聚焦到弯刀上；恍然，上面用彩色透明珠子排列的位置特别像书记纸上画点的位置



156：器物
    “那把弯刀上你有看到少了什么没有”

    “……好像没。”

    “那就不是了。他若是从别的洞里找到的，也只能说是一种线索。就像是你说的书记，他也是从其他物件上面找到的线索，没有也不要紧。”

    祖宗的话倒像是安慰了她。

    “我想到的也是兵器类，与金刚杵相磨擦发出的震响。”

    小荑思考他的话，脑中设想画面，醍醐灌顶，这可真是巧妙。祖宗在旁稍稍笑了下，以示欣慰，摸了她的头站起来，再往尸体那边走。

    小荑的心一下被融化了。先“鞭打”后给“糖”，不仅对训狗有效，对她也有效。

    她站起来，跟上去，四周目光寻找，希望能找到类似的东西。

    “我觉得，如果说是‘涿鹿之战’的兵器，那估计不会在这里，应该跟佛没关系。”

    祖宗回头看她，是没想到她知道“涿鹿之战”:“确实。”

    祖宗拿起包，再往回走，打算出去找找。

    “我想



157：摧毁
    “上古那时候有拨浪鼓么”

    “最早期不是用作儿童玩具。历史最早记录是在战国，作为礼乐。但在上古，是用作武器，用夔牛腹皮做鼓面，声如雷鸣，引雷镇魔。制成这样应该也只是个象征。”

    “可这自己会发声，还有必要和金刚杵一起使用么莫不成……这就是那个心脏要用金刚杵毁了”

    “……”祖宗看手上的东西，再看那个尸体。

    小荑和祖宗面面相觑，竟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脑中过一遍，小荑举手再次示范那个动作，果不其然，这手上姿势就像是握着金刚杵，而身下的手，正好像是捏着那面拨浪鼓柄。

    他们往回走，在靠近尸体时，发现了，他手上已经握上了那根金刚杵。

    “……什么时候是你弄的么”

    祖宗不说话，将柄捡起，与鼓头相接，两者完美契合在一起，毫无裂痕；默默走到门口，一路两拜5叩，一直到尸体面前



158：“心脏”通道
    小荑一边大声喊着祖宗，再护着头往外跑。

    这会儿是真的哭了，嘴里咒骂祖宗，狂骂他没良心的王八蛋，把她一个人丢弃在这里。

    她往回跑，把门推开，跑出大殿。在刀前，石室正中站着一个人，手里举着青光烛火，映得他面若鬼魅。

    大殿已经坍塌，来不及思考是人还是鬼，命最要紧。她大叫一声跑过去，是绕过想避开他，靠近后才发现，这人居然是矮子张。

    “矮子张”看他笑得慈祥，让她想到了卫家爷爷。

    “你还记得我啊。”

    “记得。你怎么在这里”之前看他不是善类，但通常，这种情况下还能站这里等她的，应该不会是想害死她的人，毕竟无冤无仇。

    “值钱的都在后面被砸了，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我是来接你出去。”

    小荑这才注意到，矮子张丝毫不受这里环境影响，最主要的是烛火没有任何摇曳。

    “……你要怎么带我离开”

    “还记得你之前说的‘环空间’么”

    “嗯，你说。”

    “这是最后一道给你的难题，只要你能答出来。”

    “……你说。”

    “‘环空间’对折以后，是什么”

    &



159：矮子张
    “矮子张，我这样是完成任务了么以后这里会怎么样塌了那些鬼魂不就能出去了”

    “都结束了。不用担心，你最后的答案相当于是毁灭“心脏”的利器。整个空间关系彻底崩坏，永远困在自我的无限循环之中，连同它们也是。”

    ……

    一层一层，正邪相互制约，维护空间平衡。

    矮子张，空间编织者。引路人，卫家老朋友，谍中谍。卫家对“心脏”的提示就来源于矮子张，但也同样与“文殊菩萨”的暗示有关，必须靠智慧找到答案。中间也是他帮忙铺垫线索，比如与机关相连的山路地图。

    跟书记交易是为了制约他的行动；跟红马甲交易，纯属是利益办事，最后被书记干掉了。

    最后，他领小荑出去。还是那个洞口，在毁坏的神龛的位置，矮子张就不见了。

    出去后，mio和安安一同在洞外等她。听她们说，她在里面不过只待了五小时。

    “结束就好，我们回家吧。”mio满脸欣慰，小荑见到她，抱着痛哭了一场，连同安安也是。

    mio已经联系了人来接她们，她们在机场附近的宾馆稍作整顿，到了时间



161：晕厥
    回到校园，好似小荑就从没有离开过。没有人问她离开的这几天去了哪里，或者老师也早已经和他们解释过。再说高三，学业很紧张，没人太过在意别人的事情。

    一直到期末以后，正处寒冬。寒假只给放两星期，剩下的时间要参加学校另外安排的补课。

    众人都对天抱怨，但小荑觉得这样很好。从上次事情之后她刻苦用心许多，也因为太过用工，一考完试就直接晕倒在了考场里。那时正巧，湘处也在，直接将人带走，醒来是躺在了学校的医务室。

    “是你”小荑还记得他。

    “还有哪里不舒服”这是医务室的文老师，给她倒了杯温盐水，让她舒服一点。

    “知道你们考生辛苦，但也要注意身体。好在放假了，回去好好休息几天，知道没有啊。”

    “谢谢老师。”

    小荑看着湘处，他一直都没走。

    小荑关系好的几个同学是担心她，悄悄在外面等着人出来。

    “你没事儿吧。”一人问她。

    “我还好。”

    “等一下我送你回去。”湘处在旁说话。

    “怎么了你们认识”三人疑惑。

    “他是我……”

    “还需要去医院全面检查，我送她过去。”

    “……哦，好。那我们先走了。”赵处口气比天还要冷。

    小荑挥手向她们告别，再回头看他。

    “上车再说。”

    看来确实是有事情。

    “带我去哪儿”

    “能把你拐卖不成快上车。”

    小荑觉得，这人语气怎么和那人一模一样。

    他说要带她去医院还真的是到医院去，不去其他地方，而是挂号上了精神科。

     



163：邻居
    喝了祖宗的浓茶，第二天起来确实是舒服许多。不过是被梦惊醒，梦见她考试迟到了……

    醒来还是早上7点，就再舒舒服服赖一回儿床。

    天黑时分，小荑的老妈来叫她，说晚上卫家有聚餐，邀请她们一起去。

    到了那儿才知道这是“鸿门宴”，安安也在。

    “这次来是有两件事要问问你的意思。原本只是这样商量着，卫霆说我们商量都不算，也要把你一同叫来。这第一件呢，领养安安的手续已经去办了，但是有一问题，当女儿已经是不合适了，可是要说当孙女，这儿子还没成亲，孙女就有了，被不晓得的人知道传出去也不太好。所以顺便就在这里商量一下，芸洛，你怎么看”

    “……”小荑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咱们前面商量了一个办法。你们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做儿媳妇我们都没有任何异议。我跟他爸都很喜欢你，你母亲也应了。所以，要不你们直接同居吧，等到你上了大学以后直接领证结婚，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张莲心是个爽快又大方的人，这样的建议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小荑看着几位长辈的眼神，再看安安。安安目光恳切，最后转头看向卫霆，卫霆没有看她。

    “好，我没问题。”

    小荑的答案，似乎让所有人都意外。

    “没关系，你可以再考虑一会儿，不用现在决定。”

    “伯母，伯父，妈，这事儿我同意了。”

    “……”气氛凝重，众人沉默。

    “看你脸色也不太好，还是再考虑几天。”最后还是卫海发话，他与卫霆目光对视一会儿，大家集体吃饭。

    离开时，依旧是卫霆送她回去，三老还有一小留在卫家谈心。

    两家其实也没有很远，所以就走回去。

    走路上其实挺冷的，冷风吹，走着也没话说。

    “为什么你那么快就答应了。”还是卫霆先开了口。

    “不好么”小荑不看他，搓着手看路。

    “你知道我不是卫霆，对你来说只是陌生人。”

    “也不算吧，好歹也是过命的交情。”

    “你想明白了”他还是不确定，看着她。

    “你怎么比我还介意”小荑笑着。

    “因为你上次的反应，知道我不是卫




166：蛋炒饭
    “互免”临走前，湘处看了一眼茶几上没收走的卡，不忘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