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魂

    祖宗点头，丝毫不介意这个。看着怀里熟睡的人，打了个电话给她母亲。说是今晚让她睡在他家，对方自然是同意的。其实小荑的母亲还不知道卫霆就住在隔壁这件事。

    “还有两周时间……”

    门没有关，湘处前脚刚走，后脚mio也从楼上下来，经过门口顺便看到，就进来。

    “刚好，我有东西送来，放外面了。”祖宗点头以示感谢，mio出去前把门关上。

    祖宗将怀里的人抱进了房间，出来，取了mio放在鞋柜上的香薰蜡烛。是特制的，点燃在她床头，让她睡得安稳些。

    小荑醒来，确实睡得沉，没有梦魇困扰。但也没有睡多久，一觉醒来发现在别人床上，把她吓得被子捂了个掩饰，房间没有开灯，只有从旁照射过来的灯光。转头一看，祖宗奋笔疾书，桌上叠满了文稿，手写备案。

    她虽然想问怎么在他床上，不过看祖宗的样子，不忍心打断他。回想一下，是自己喝着喝着茶突然断片，也就罢了，这也不是一两次。躺回去再睡一会儿，痴痴看卫霆忙乎的样子，挺养眼。

    祖宗注意到她赤果果的目光，转过头看她。

    “冷么”

    “我还好。”

    “要是饿，外面饭做好了，你去热一下。”

    “饭你做了饭了！”听到这个，小荑就激动了，是掀了被子立马下床出去。仅仅只是简单的蛋炒饭，稍稍有些失望，不过也高兴。

    厨房里东西都是新的，除了一个锅，其他包装都没拆封，就像是为了她刚刚才买。又想到之前书记，恐怕他平常不吃煮熟的东西，可能吃生肉之类。好在饭放在外面，不然她是真不敢打开冰箱。

    “还是我来。”祖宗神不知鬼不觉已经站在她身后，她猛转头过去，目光惊恐，后又镇定下来，看手下的饭，悄悄深吸一口气。

    祖宗注意到她的目光，站到她旁边，重新扭开灶火，将饭回炉。

    “和你母亲说过了，今晚你暂时住我这里。”

    “那你睡哪儿”

    “我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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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簪子不见了
    mio一路送她上楼，看她进了门，仍旧不放心。另外看了旁边那一扇，转身往楼上走去。

    小荑睡了一觉，但也睡不好，醒来看了时间，才9点多。身体沉重也爬不起来，就再赖床一会儿。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小荑心头一颤，不寒而栗，将被子盖住脸，蒙住自己。不一会儿，手机震动，再把她一吓，看去，是卫霆的号码。松了一口气，原来外面的人是他。

    “……好，我开门。”

    这是上次分开后第一次见面。

    是mio联络的他，而他的样子，看上去是刚下班回来。不出所料，卫霆见到她面色的第一眼，脸色骤变得比她还差。看她摇摇欲坠神志不清，立马将人扶住，直接往里送。

    让她躺沙发上先，再去倒水。

    “鞋……”小荑颤颤巍巍，撑起身来，“……脱鞋。”

    “……”

    卫霆出去了一趟，去楼下超市买了些食材，回来换好鞋之后再烧水。不是为了做饭，是榨出汁来，浓浓一杯浑浊不清的黑暗浓茶。

    “喝了。”

    “不。”小荑一闻味道身心抗拒，但也抵不住卫霆的魔爪，硬着捏着她鼻子，给强灌半杯。

    “呕……”小荑刚要吐出来，被祖宗一



164：新房
    这里原本住了一位独居老人，这栋楼出事后她好像……搬走了。那段时间避忌讳住乡下，反正回来之后就一直没人进出。【详情请回顾“序第一章”】

    “你什么时候搬过来的卫霆之前不住这儿。”卫霆在高中的时候就一直是和家里人分开居住，后来就住在街对面普通的居民小区里。

    祖宗坐在茶几的另一边，给她沏茶。

    “又不说”

    “近期，只是简单装潢了一下，还没开始布置家具。”

    “看出来了。”小荑从他手里接过鹧鸪斑盏，抿了一口。

    他老人家真会生活，这茶好香。

    “这什么茶叶怎么有花香”

    “凤凰单丛。”祖宗淡淡回答，自己也喝了一口。

    其实小荑觉得，他应该更适合拿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杯。

    “你可以选自己喜欢的添置。”

    “嗯”小荑一口水差点呛住。

    “你假期放到什么时候”

    “就放这两周。”

    “行。”祖宗从旁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



165：事件
    祖宗其实让她进来也是想侧面了解她身体上的异样情况。因为他是魂魄附身，所以能看到“阴”“阳”两个世界，俗称“鬼眼”。但没有，他什么都没看到，可人就在他面前直接失了意识，这让他也有些坐不住。

    想了会儿，打了电话给湘处，想问他之前检查的结果。

    “你在家么”电话对面，湘处问他。

    “在。”

    “我下来。”

    湘处就是住在601室的那个警察。【详情请回顾“序第一章”】

    他从楼上下来没几分钟，敲门。因为客厅就两个沙发，一茶几。祖宗跟抱着自家闺女似的，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怀里抱着不撒手。

    茶几就两盏茶盏，去洗了一个，然后给自己沏上茶抿了一口。

    “你先看这个。”

    湘处下来时把文件夹也带上。

    “废话不多说，是你们离开之前接受的案子。报案人是黎家夫妇，也就是黎彧，跟这丫



167：打工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再睡着的，醒来祖宗已经不在这里，时间也接近中午，厨房里多了电饭煲，里面是温热的菜饭。上面贴了一张便签，用工整的正楷书写，就好似电脑打出来的一样。

    是让她吃完饭去红酒店。

    等吃完，洗完，手机响了，mio打来的电话，也是说要她过去坐坐。

    小荑先到隔壁自己家换了一身衣服，也洗了澡。

    出门前戴了墨镜和鸭舌帽，羽绒服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不让风吹进来。抵着风浑浑噩噩就到了红酒店门口，门前，日式风铃一响，门就被她推开了。

    “呜”声音的方向是在吧台。小荑抬眼，好似谁都看不到。关上门，将墨镜摘下，才看到吧台探出半个头向她张望的那个lo娘，这会儿她戴着是蓝色的“风铃兰”kc。

    室内飘满了咖啡的香味，从里间，老板正好出来。

    “哟，来啦。mio还说要去接你，你倒是先过来了。喝咖啡么现煮的。”

    小荑摇摇头，拒绝盛情，抓着衣袖抱着自己，垂头坐在吧台上趴着。

    门口的铃再响，后脚又有人进来。对方脚步着急，谁都没有打招呼，直走向小荑。

    “三号柜。”确实是mio的声音。

    吧台把药剂瓶给她倒了杯，劝小荑尽可能喝下。

    “看来情况不太好……”老板用一种轻浮的语气笑着说，“诶哟，今天客人好像还不少。”

    他是又看到了什么，先是一愣，然后再恢复之前的态度，悠闲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喝了口咖啡，目光随着窗外转移。

    “哎……年轻真好啊。”

    小荑喝了一口，稍稍再休息了一会儿。mio脱下她帽子，手抚摸她头发，并且传递她一些帮助治愈的力量。

    “……我没事了。”小荑把口中的水艰难咽下，像是透明的板蓝根药水。

    mio没说什么，劝她把剩下的都喝下，喝完用自己的手绳帮她将长发束起。

    “簪子不见了”

    “……嗯，抱歉。”

    “这没关系。”

    老板喝完咖啡走近她们，刚巧，想起什么事情来。

    “对了，有事儿和你说，走前把账结了。”

    “嗯”小荑听到结账，如梦初醒，看了眼mio。

    “什么帐”她也不知道在卖什么关子。

    “你家猫的帐。我一个禅师，居然沦落到帮只肥猫铲屎，哀哉。施主大发慈悲，可怜可怜我吧。”说完，人坏笑着就进屋去了。

    mio悄声骂他个“不正经”，然后要和她解释。正要开着口呢，一声尖锐的猫叫，隔着窗传来。

    “他又把窗锁上了。”lo娘柔声细语。

    mio也是无奈，过去开窗。黑猫圆滚滚的身子踩上刚才老板做过的椅子上，似有意报复，然后碎步小跑过来，一跳跃上吧台桌上，悠悠走着猫步，两眼亮着青光，朝她逼近；而后，在一臂的距离外，侧身躺倒，目光看着她打起滚来。

    “它是……”

    “是你家的猫，失踪以后来我们这里了。现在也是这里的会员，经常被和尚带身边，所以才没机会回去。”

    小荑看着它，双目相对，确认过的眼神，是自家的人（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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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探望
    “铃”

    门口的铃又响了。

    “芸洛”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小荑听到外面在喊自己，当心着自己衣服，一手拿着铲子，探头出去。

    “穆婷婷你怎么来了”

    “芸洛，果然是你。”这个叫穆婷婷的女孩子是小荑的同班同学，也是医务室门口等着她的三个好友之一。是一个气质干净的姑娘，住在附近。

    “我去超市的路上正好看到，想着应该是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来打工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是工作服。”

    “拿天梵家的神音做工作服”和小荑之前的表情一样，都是难以置信。

    “这是我们店的特色，进来坐。”老板终于发话了。

    mio从里面倒了杯咖啡给她，穆婷婷选了靠墙角落的位置坐着。

    “谢谢。”穆婷婷对mio道谢。

    mio笑了笑，重新回到吧台上坐着，隔得远，给她们空间交谈。

    “你有事情要和我说”

    “嗯。不过芸洛，你告诉我前段时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点都联络不上”

    “我……是我生病了，你知道我心脏一直都不太好。”

    “不是已经做过手术没事儿了么”

    “不知道……”

    “老师说你是去旅游了，但我不信，又联系不上你。前天看你晕到之后我就怀疑，你的病或许和这件事有关系，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怕会加重你的病情……”

    “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170：体质
    “不用换了，直接这样穿回去吧，明天也这样穿过来。”

    “就直接这样么”

    “还有件外套。”

    mio从里面拿出纯墨绿的防风斗篷，长度过膝，能将整个人都罩住:“我跟你一起回去。”

    “嗯。”

    与老板道了别之后，和mio并肩走。

    路上小荑想开口问，但又不开口，看mio，她在和别人发短信。悄悄看了一眼，上面备注是“darling“。

    mio突然抬眼，不是小荑的目光，是远处卫霆的车，等在红灯外。

    她们两人先上楼，mio还要到楼上去。因为她现在还没有钥匙，就在门口等了会儿，没多久祖宗就上来了。

    “今天有遇到什么是么”开门前，卫霆问了她，两人一同进屋。

    小荑先不说，心里先想的是刚才mio是不是在和他发短信。

    将斗篷脱下，低头换鞋:“嗯……”

    卫霆回过头看她，也没想到她身上的这身衣服，一眼看破，但不语。两人坐在茶几前，先烧水泡一杯茶暖一下身子。

    “mio刚才跟你说的么”

    “没有，是看你脸色。”祖宗语气平淡，但她心里感觉暖暖的，浅浅笑一下，接过茶盏捂了下手。

    “我又见到黎彧了。”

    “什么时候”

    “在家……”小荑喝了一口，看着盏里的清澈的棕红茶汤，隐约映出了鹧鸪班的耀目。

    小荑神色平淡，但抬眼过后，发现对方紧盯着她，好像对他来说是十分要紧的事情。这目光让小荑有些不自在，尴尬笑了一下:“你怎么这个眼神我都没觉得怎么样。”

    “你家哪里”

    “浴室。起来之后我回了趟隔壁，打算洗完澡换一身衣服之后再去的。洗完出来，在镜子上的水汽后面，他正看着我。就在镜子和水汽中间……我也说不清。不是照在镜子上，也不是从镜子后面看出来，就是……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