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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华恩仇引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梅远尘




第三卷 大华忧患始浮现 篇外聊:
这本书的里面会有十个比较重要的元素。

    1.道。天道不与人,人道向善。

    2.侠。金庸老爷子说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3.恩。两个突出的:一个是梅府一众仆从报梅家的恩,一个是梅思源报国恩、夏牧朝的知遇之恩,剧透,都非常惨烈的。

    4.情。这个算是武侠的标配吧,总得给主人公一点艳遇吧

    5.仇。最后面会发现,国仇、家仇都不知道该向谁报。

    6.忠。其实忠义之士多半都没好下场的,这里面的忠义之士非常多。

    7.勇。致知堂这群公子哥,会在后面爆发的。

     



第三卷 大华忧患始浮现 第一〇七章 袍泽同灶请君飨
    江湖上,谁人不知张遂光

    张遂光其人,实有着太多的光环。然,总而言之,他是个有着顶级的武功,资财富可敌国的酒中豪客。但凡在江湖上混饭吃的,便绝不可能不知盐帮,亦绝不可能不知盐帮的帮主张遂光。

    就名气而言,张遂光要盛于苦禅寺悬月、御风镖局易麒麟及素心宫主云晓濛,实当得现今江湖的第一人。

    盐帮靠着私盐的买卖起家,渐做渐大,历经百年累积,至此时,帮众已逾三万。除此之外,张遂光还掌握着九殿,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是以,江湖上无论黑白,鲜少有人敢略其锋芒。

    听过这个名头的人极多,见过其人的实寡。谁能想到,这个叱咤江湖,行事狠辣果决的大人物会是这样一副和煦柔善的形容!

    浮阳郡郡府所在丹阳城,盐帮总堂花园中。

    李学辞躬身垂首站在院子里,不敢去看他眼前坐着的这个面如春风般的中年男子。

    “两百多人皆被杀了么你手下这些人倒也不济得很呢。”张遂光把一碗酒一口干完,再放下瓷碗,满足地轻轻呻吟着,随意言道。

    “是,帮主!以盐运政司府先前的防卫,这两百八十人原是足以血洗梅家上下的,哪里知道,前日半夜里府上竟来了十几个强援!”李学辞深知,张遂光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他看起来怒时,未必真怒;他脸上虽笑着,或许下一刻却气得要杀人也未为不可,是以急忙解释道。

    张遂光舔了舔唇上的酒渍,上下左右转动着脑袋,重重呼了一口气,再问道:“都去了些甚么人有查的明白么”

    “回帮主,已查实,前夜共去了十三人:十二个是真武观道士,余下一个是梅思源的儿子,一个武艺极高的少年。”李学辞答道。派去行刺的人,没一个活着回来,这消息还是他遣人细细打听才知道的。

    “一个少年十二个真武观道士”张遂光一脸怀疑之色,转而又呵呵笑起来

    ,“这倒有意思。”

    李学辞忙跪在地上,求饶道:“帮主,属下再去,一定把他们都杀了!请帮主再容我一些时日,属下一定办成此事!”

    张遂光见李学辞这般着急模样,一脸嗤笑道:“李长老,这是作甚我又没怪你。”顿了顿,挥手道:“起来罢。想杀这位盐运政司官的人可多了去了,来头比我们大的亦不是没有。他们尚且未能成事,你败了,也没甚么丢脸的。无妨,盐帮又不是非杀他不可。”

    “是,帮主!属下谢帮主不罚之恩!”李学辞听了大喜,起身执礼谢道。

    张遂光从座上起来,活动着全身筋骨,一边谓李学辞道:“李长老,此事暂且搁下。下月,你陪我去一趟都城。”

    “是!”李学辞伺立一旁,正色答道。

    只见张遂光一边扭着腰腹,一边微笑着感叹:“这皇帝老儿一纸官牒,便迫得天下高手尽皆赶去都城为他卖命,便是我张遂光都不敢违抗。呵呵,当皇帝可真好啊!”

    好马日行千里,算不得甚么难事。安咸驻地军营的战马皆产自大华极北植林郡,这种战马矮壮耐寒耐病,脚力好。梅远尘所部千余骑,巳时从锦州驻地大营出发,戌时便到了天门城属地喀塔图,五个多时辰已行出了六百里。



第三卷 大华忧患始浮现 第一〇八章 漪漪月夜承芳心
    一千个大老爷们儿的鼾声,能有多响梅远尘如今总算见识到了。

    下玄月高挂,晴夜下的喀塔图郊野如一片无边银海。凉风袭来,吹得人神思清明,若不是鼾声此起彼伏,倒真让人感觉如坠梦境。

    月色如透亮凝脂,何其像少女娇嫩体肤

    “离开都城时,实在走得太过匆忙了些,只和漪漪草草说了几句,便算是作了别。瞧她当时的神色,除却五分不舍,三分忧虑外,倒还有着两分的怒意,显然心中已是大大的不悦。唉,我应承了她,要她开心喜乐的,怎又让她不快了...”梅远尘躺在账外,以手作枕,望着星空止不住想道。

    大地为床,星月为被,满营鼾声作曲,佳人渐入梦来... ...

    夏承漪这几日总是闷闷不乐,做甚么事都不得趣。纵使紫藤在旁百般劝慰纾解,她亦始终难以开怀。

    夜色皎洁,几缕月光照入闺阁中,夏承漪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既睡不着,索性也就不睡罢!”夏承漪想着。于是支身从床上爬起,披上氅衣,出了小院,一路迤迤慢行而去。

    颌王王妃是个爱花之人,夏牧朝宠妻,是以在王府中遍植百花。先前雨水下了好些日子,雨歇后却是接连几日的艳阳天,此时府中的夏花正开得绚烂:红色的凌霄花、黄色的棣棠花、粉色的芍药花、白色的凤尾兰、紫色的瓣木槿... ...月光下的花,朦胧中多了一份神秘。

    夏承漪向来不是个沉静的女儿家,今夜被忧心之事牵绊着,竟难得沉下心来月下赏花。“我往日怎不知,府里的这些花,竟也漂亮得很!”眼前美景,令夏承漪禁不住轻叹道。

    “父王说了,沙陀大军已侵入安咸了,这几日诸事筹备妥当,他便要往安咸督导战事。不想也知,以那坏人的脾性,定然是会上战场的。只盼守军早早把外敌驱除出境,父亲和那坏人都平平安安归来!”夏承漪在心中默默祈愿。

    “漪漪,你竟还未睡”

    一个声音从夏承漪身后传来。

    夏承漪听得是父王的声音,回过身福了一礼,羞红着脸道:“有些闷,睡不着。”今夜月明星稀,凉风习习,实在和“闷”全然不搭。

    “呵呵,父王陪你行行步,说说话,可好”夏牧朝自然知道女儿家心思,也不道破,温声言道。

    “如何不好!女儿好久不曾和父王一起闲步了!”夏承漪轻轻笑道。

    夏牧朝负手行在前,夏承漪跟在后,直往镜湖园行去。

    “漪漪,你这些日子好不畅快,你娘亲虽不说,但我知她心中定然十分担心你。”夏牧朝一边慢行,一边说着。其实何止王妃,他又何尝不是为此忧心忡忡呢

    夏承漪低着头,默然不语,忽然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泪珠如落玉,滚滚而下。

    “父王,对不起!女儿教你们烦心了。”夏承漪轻轻啜泣道。心中不免想着,“父王、娘亲才是真真疼惜我,怜爱我。便是那坏人再恼我,也还总有父王、娘亲对我好。”

    夏牧朝回过身,静静看着她,见她自己擦拭了眼泪,还对着自己笑起,心中终于一松,笑着道:“走罢。”言毕,行在了前。夏承漪苦闷已去大半,理好仪容跟了上去。

    “你当真喜欢远尘么”夏牧朝突然止住脚步问道。

    夏承漪一时没听明白,“啊”地应了一句。终于回味过来



第一〇七章 决死境中援军至
    太阳初升,原当是一幅生机盎然的景象,然,宿州城内却笼罩在一片阴翳当中。

    “将军,援军甚么时候来啊我们快抵不住了!”安咸哨所佐将张东海谓徐定安道。七日的苦战下来,他手下四千余部众,此时所剩已不足一千五。而少去的两千五百多人,皆是他曾经朝夕相处的好兄弟,那可是两千五百多条活生生的人命。

    徐定安皱着眉,紧咬着唇,轻声说着:“快了,这几日便到了。”然他脸上的神情,莫说张东海,便是他自己亦毫不相信。

    “将军,援军真会来么”张东海走近两步再问道,见徐定安低着头并不答话,已知最后一丝希望业已破灭,喃喃道:“我早也猜到了,哪有甚么援军!晟郡哨所、驻北哨所距此不过千里,若有心来救,便是脚程再慢,两三天前也已该到了。呵呵,其余的哨所知了是这仗势,躲还来不及,谁又肯来援助我们”张东海悲极而怒,怒极而笑,一脸的狰狞样。

    “张东海!张憨子!你给老子听好!”徐定安陡然指着他,大声斥骂道,“援军正在赶来的路上,一定快到了!你他妈说甚么也得给老子顶住这几日!城墙内,那是三十几万的宿州百姓!身后还有锦州、阜州,百姓数百万!你我出身行伍,本就守土有责!战死沙场乃是你我再好也没有的归宿,你他妈怕的甚么!”

    “说得好!”张东海咧嘴大笑道,“说得好!我张憨子能与你徐定安这般的英雄并肩而战,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呵呵,将军且看好,瞧我张憨子今日如何拒敌!”此时张东海万念俱灰,已抱了必死之心,只求今日战死之前能多杀伤些敌人。只见他说完这句话,再不去理会徐定安,扭头便快步行去。然行出十余丈后忽然止住脚步,大声叫道:“徐将军,我张憨子愿下辈子还能追随于你!做你的兄弟!”

    徐定安双手早已握得发紫,听到张东海的话,并不应答,目送他离去。至眼前再无张东海身影,徐定安始轻轻言道:“憨子,你我兄弟来世再见!”

    太阳高挂巽位,巳时已至。巳时初刻,是沙陀军每日引兵攻打宿州城的时点。

    果然,城外传来一阵悠长的“呜呜”声,乃是沙陀军队的号角吹起了。

    徐定安爬上城墙,看到远处黑压压行来的一片,心中压抑之感更甚,冷冷想着,“看来沙陀人已按耐不住,此次攻城,竟派了这**万人来,比前几日多了一倍不止!定是想一举拿下宿州了。”

    城上亦响起了五连号角,那是徐定安召集帐下千夫、佐将议事之声。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人已齐聚。形势已至于此,两军相接在即,徐定安再想不出甚么计策可用,只得硬拼硬抵。

    中军帐中,十余人静立不言,等候主帅下令。然徐定安却并未对众人布置半点任务,只红着眼,重重说道:“兄弟们,杀敌报国!”

    这两日来,援军仍迟迟未至,众将心中早已了然,安咸哨所这两万八千人,只怕要全部战亡在此地了。心中既已怀了死志,那么死,也就不那么显得可怕了。此刻听得徐定安竟只说这一句话,众人心中已知,今日便是大家死战之日。一时间,各人皆心血沸腾,大声呼叫,走出中军帐去了。

    一万二对战八万,必输之战。

    “打开城门!”张东海引骑行在最前,大声呼喝道,脸上竟带着明显的喜意。往日里出战,他虽也并无惧意,却绝无法做到如今日这般视死如归,是以神色总有些严肃、紧张。

    城门开了,吊桥放了下来,安咸哨所几乎全军出战迎敌。

    宿州城的城墙乃依建制,高仅七丈,实在难以抵御强敌之攻。若非连着几日的大雨相阻,沙陀大军一直驻在高地不敢贸行,凭这两万八千人,又哪里守得住!

    前几日,路尚泥泞,辎重不继,是以赤赫丹仅着了八万前锋营分批攻城,每次出兵四万余。本以为,四万沙陀精锐攻打一个两万八千



第一〇八章 千里奔袭敌粮营
    “梅大人,怎竟会是你!”当梅思源驱骑赶到城门口时,徐定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他如何也不曾想到,率先引兵来援的,竟会是一个督管盐政的文官!

    “徐将军,我们进城去谈罢。”城下战场一片狼藉,绝非谈话之地,梅思源笑着言道。他自知适才打退沙陀军,乃是用了疑兵之计,其间实在有颇多侥幸的成分。不多久,沙陀军的斥候定能探知此间实情的,赤赫丹必定领兵再次攻城。徐定安缓过神来,骑马在前,领着梅思源往城门内行去。

    中军帐中,诸将劫后余生,饮酒啖肉,难得畅快笑了起来。除了各人身上或轻或重的伤,倒一点不像在困守一座危城。

    这时众人已经知晓,梅思源所部骑卒,亦仅三千五百余。与对面的二十万大军比,这三千五百余人,实在有点杯水车薪。然,他们却也开心的很。驰援的人数多少自然是重要的,要说只来了这么三千五百人他们不失望,那肯定是假。然而,有人愿与他们并肩作战,使他们觉得自己不曾被人遗忘,安咸哨所这两万多人并不是一枚可怜的弃子。梅思源所带来的是希望和尊重,这正是他们此刻最为缺少的。

    “各位袍泽,思源有话要讲。”膳席间,梅思源缓缓从木凳上站起,双手举起一碗酒道:“安咸哨所临危领命,孤军守城,力拒数倍之敌,实乃当今大华军队之楷模!思源心中万分敬佩!借此薄酒敬大家一碗,聊表敬意!”说完,朝众人举碗示意,再一口而干。

    帐中这十几名将佐皆是硬铮铮的汉子,听梅思源言语,心中激昂,当即纷纷离座站起,举碗一干而尽。

    梅思源此来,首要并非与哨所兵卒合力拒敌,而是来此稳定军心。只听他又道:“诸位,安咸东南接连下了好些日的大雨,通交堵塞,车马难行。哨所派出的驿兵被阻,二十日才赶到驻地军营及郡政司府。”梅思源刻意把得知沙陀犯境的消息说后了一日。

    这时帐中诸人,连同徐定安都是大吃一惊,纷纷恨恨骂道:“哎呀,贼老天,原是如此!”均想,“原来是军情未能传出去,绝非其余哨所、驻地大军不来援救我等!哎,倒是错怪了他们了。”

    梅思源接着道:“我与郭子沐将军商议一番,决定先领骑卒过来驰援。郭将军在后筹整行军辎重,这几日定然便能赶到!”

    此时诸将再也按捺不住满腔喜意,欢呼雀跃起来,笑声传出营帐很远很远。

    “与思源一同拔营驰援的,尚还有一队,由我的公子梅远尘领兵,此时已率轻骑直往厥国境内的小仙口。这小仙口乃此次沙陀大军行军口粮的贮存之所,一旦他们口粮被烧了,定然不战自退!”梅思源面向众人正声说道。

    “嘭!”徐定安一拳重重打在条案上,大呼一句:“此计好极!”一众将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梅思源眼见这一幕,心中‘突突’的收着,沉重想道:“尘儿,你可一定要办成此事啊!这一万多人的生死,全在于你此行成败!”

    天公作美,这几日风和气清,虽日行六个时辰,人马却也未及于过劳。众骑所带轻便,日行已至七百余里,原定五日的行程,提前一日半赶到。

    沙陀国地广人稀,而小仙口又地处偏壤,梅远尘所部未时许便已抵喀图塔,至亥时二刻,循着光亮才找到此处。

    “梅将军,现下当如何”高发财靠近梅远尘轻轻问道。此时众人从卯时末刻赶路至此时,已行了七个多时辰,未歇未食,人马皆乏饿不堪。

    梅远尘看着身后席地或坐或躺的一众兵士,心下亦是大为不忍,只得道:“就地先歇息,我和众位道长趁夜潜入敌营,你们跟在后面。以火为号,一旦敌营燃起大火,你们便冲杀进来,见帐就泼油点火。火起便急走!”

    “将军,那口粮不去补充么”伍生男问道。

    “我们所剩的口粮还能坚持两日余,便先不管了,烧了敌军粮草便快步行去!”梅远尘皱眉答道。众人虽有些不乐,却也未说甚么。

    梅远尘行到众位师兄师侄面前,道:“各位师兄、师侄,我们十六人一会儿便潜入到敌营去。此间我们先时并未来探过,实不知其中虚实,贸然潜进去实在是件极危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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