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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华恩仇引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梅远尘

    “你在此战中当记首功,你若想入仕,这正是个绝好的时机,便是请旨封你个三品参将亦不是难事。”夏牧朝紧紧看着他,问道:“你可想好了”

    大华官制,一年一小考,四年一大考。寻常武举入仕,前三甲顶多也就是个正六品的詹事,依每次大考皆绩优升迁半阶算,做到三品的参将最快也要二十四年!而梅远尘凭着在此战之中的功劳,轻易便能跨过这二十几年的校考,的确算得上是个极难得的机会。

    “义父,孩儿尚年少,当以受学为先。况此战之中,徐将军及诸葛将军、易老前辈、易布衣大哥皆是大有功劳之人,更不消说那些已战死的将佐。我断不能他们抢功!”梅远尘未忘却父亲的教诲,正色答道。

    夏牧朝听了,脸色欣慰之色渐




第一二四章 祸从口出引冲突
    江湖人豪爽不羁,这正对着酒的脾性。或是因为此,酒对他们总有着些特殊的引力。有酒的地方,他们都趋之若鹜,而酒肆从来都是江湖人的汇集之地。如此看,夏承漪实在是此间的异数。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酒楼,连名字都取得这么随意:常来。常来酒楼共上下两层,里面装饰简单,物设陈旧,菜品也只能算得上一般,然,地段却不错,乃在街道转角处。

    夏承漪在二楼要了一个最靠外的位子,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她来此处因着两个缘由:一来心情烦闷,在府里已是待不住;二来,也是最紧要的,这家酒楼便在“泥人王”斜对面,她此刻落座的位子正可将那家泥人铺尽收眼底。

    一盘竹丝鸡、一盘炖牛筋,一个窄口酒杯、一壶老米陈酒,这是桌案上所有的东西。没有筷子,她觉得它们太脏了,叫跑堂伙计拿去洗净。

    已至戌时,正是用膳的时候,酒楼竟难得满座。她的左侧邻桌上是两个清健的老者,二人一边吃菜喝酒,一边悄悄打量着余下八桌上的食客。

    “此处是都城重地,比不得我们宣州,你们几个都给我安生着些,莫要生出了事端。”酒楼西南角摆的是张大圆桌,正坐着七人,这七人皆带着佩剑,显然是江湖门派中人,座上一个中年男子谓另外六人道。

    “是,师父(叔)!”六人齐声应道。

    赵晓杰给那中年男子递过筷子,一边轻声问道:“冉师叔,这六月初六的召令尚离了月余,我们怎来这么早我问师父,他也不答我。”

    “唉,我们宣州出去的刘近北刘大人,是出了名的大好官,上次教厥国人给害了。且不说他于我们护钟山有着不小的恩惠,就凭他是我们宣州同乡,我们都应该先去他府上吊唁一番的。此外,这次奉召的江湖门派不在少数,情势不明,我们提前来也好早些探听一些消息,趋利避害。”这个被赵晓杰唤“冉师叔”的中年男子叫冉洄,乃是护钟山掌门马全德的师弟,此次奉师兄之令领着门派里的六个弟子赴召。

    护钟山乃马全德、冉洄二人的已故先师侯伯钧开山创派,至今不过三十年,算是个新派。然,宣州护钟山在江湖上却颇负盛名,所倚赖着便是侯伯钧自创的四十九路“逐影剑法”。侯伯钧虽已身故多年,他生前亦仅收了四名弟子,门人凋零,然这套“逐影剑法”在江湖上的威名却一点不坠,只因七年前的一场武斗。

    七年前,极乐门与护钟山两派的门人在宣州地界结下了梁子,双方各自折损了人。两派掌门皆不想此事恶化,便按照江湖规矩相约武斗。输的一方向赢的一方表错,自此恩怨两消,不得再计较。而那场武斗中,马全德以一招的先机赢了极乐门掌门乐无双。极乐门是苍生郡第一大门派,门人千余人,而乐无双也是武林中响当当的大人物,在当时摘星阁的高手榜列在二十四位。马全德在无人看好的形势下,竟然赢了乐无双,这在当年可是轰动了武林。即便是只赢了一招。

    “师父,厥国的武林中都有那些大人物,武功怎样弟子可从未听过啊。”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男子问冉洄道。他刚问出口,余下五人亦同时朝冉洄看来,显然对此也是颇有兴致。

    冉洄见六人尽皆望来,轻声笑道:“厥国与大华的边境素来管制极严,那边的事甚少传到大华来,便只能说些我知道的了。”他顿了顿,去了桌上了举杯一口干下,接着道:“厥国尚武之风盛行,然,行走江湖的人却并不多,整个江湖上也没有几个大门派。”

    “啊这...怎会如此师叔,你可知晓”赵晓杰奇问道。

    “呵呵,厥国朝廷对百姓管得极严,不允许走镖,不允许买卖私盐,通关税费又极高,是以很多江湖上的营生自然便被断了。讨不了生活,谁还愿去走江湖”冉洄答道。江湖人也是人,每日也要进膳,身上也得穿衣,这些可都离不开银钱。

    错阿衣西笑道:“厥国皇帝这个龟儿子啷个笨,那些武人跑不得江湖,难不成教他们去种田打柴么啷个可能嘛!不乱套才怪!”

    冉洄轻轻摇了摇头,言道:“据说,厥国那些顶尖的高手,都被皇帝请去了皇宫做客卿,身份尊贵的很!一般的武人,多半便到了那些皇亲贵宦家做护卫。江湖上少了这么多狠人,不多久便沉寂了,境内竟是从未有过的安定!”

    六人听了,皆是一脸错愕。

    “... ... 龟儿子!鬼的很哩!”错阿衣西瞪着眼睛轻声骂道。此法一箭双雕,既去内患又加强了自身护卫,连他也是不得不服。

    就这时,隔壁一桌上传来一个粗犷声音:“师兄,这就难怪了,都城城



第一二五章 良人归来侯多时
    “噔”长剑在离着夏承漪还有约莫三尺的时候,被邻桌跃起来的一个清健老者伸手掸下。剑身落地撞击在木地板上,发出“铿铿”的声响。夏承漪原本沉浸在思虑当中,这时却被这尖锐之音惊得“啊”地叫了一声,邻桌另一老者则瞬间离座护在了她身旁。

    出手的这二人便是位列颌王府十大护卫的浑敦和诸犍。夏承炫见妹妹整日都苦闷,心中大是不忍,下午借着去芮府的机会把她带了出来。从府中出来后,夏承漪执意要自己去走走,夏承炫拗不过,只得允了。担心她遇着甚么危险,便又遣了这两大护卫随行,击落错阿衣西长剑的乃是诸犍。

    “高手!”之前旁边几桌的食客都已被肥脸汉子和错阿衣西的打斗吸引,此刻见诸犍转瞬之间便从一丈开外跳到夏承漪身后,并打掉了那柄飞来的长剑,心中皆忍不住赞道。

    诸犍听了夏承漪惊叫,脸色一冷,“唰”地一声冲到了肥脸汉子和错阿衣西面前,向他们攻去。冉洄见他脸色不对,担心他伤了错阿衣西,这时也快速出手,把错阿衣西护在了身后。诸犍以一敌二,毫不落下风,拆了六七十招后,肥脸汉子渐感不支,被诸犍一脚踢了开去。他的两位同伴忙把他护在身后,“陈师弟,你怎样”灰眉中年关切问道。

    “我没事,他未使重力。”陈大奇笑着回道。

    另一边,冉洄与诸犍对拆,很快便落了下风,被诸犍一掌打在肩上。冉洄急急退了四五步才止住跌势,显然,诸犍使的劲力比适才踢肥脸汉子那一脚要重得多。

    “且慢!”冉洄伸手止道:“这位大哥,适才我门人扰了贵主,是我们不对,在下护钟山冉洄,愿给贵主致个歉,还望此事就此罢了,如何”他刻意在受了一掌后始说这话,其实是有意以身抵罚,盼对方见此,怒意能稍歇。毕竟,适才的确是错阿衣西的剑,险些刺到人家。

    诸犍尚未答话,夏承漪却先对他说道:“诸犍师父,算了,我们回去罢!”一边说着,一边从座位上走出。灰眉中年三人及护钟山诸人皆行到一边让出了路来,微微颔首示意。这是江湖上,表达感激的一种仪式。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少女身份定然不凡,无意与她结怨。

    从酒楼下来天色已暗沉,三人上了马,却并径直回颌王府,而是一路驱马去了芮府。

    “世子,承漪郡主还未回来,只怕误了回去的时辰,你又要挨骂了。”芮筱灵笑谓夏承炫道。二人姻亲已定,乃是未婚夫妇。这半日,有他相陪,芮筱灵实在觉得心绪好多了。

    夏承炫脸上已颇有焦虑之色,答道:“被娘亲骂几句有甚么打紧的但要她平安、喜乐归来便好!”

    芮筱灵看着他脸上勉强的笑意,心中喜乐更增,轻笑着言道:“承炫,承漪郡主有你这样的哥哥,当真是难得的福气!”她是家中长女,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时竟不自觉欣羡起来。

    夏承炫一怔,笑道:“这...这你要跟漪漪讲才好!她一直欺负我欺负得厉害,只怕半点也不那么想罢”转而又柔声对芮筱灵道:“筱灵,你我婚约已定,不多久你便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也会疼你、惜你、爱你,半点也不让你受委屈。盼你日日能喜乐才好!”

    其时,适龄皇孙中仅夏承炫一人未婚娶。现下姻亲既定,便只等着夏牧朝办完安咸诸事,回都城操办婚仪。这近月来,夏承炫隔几日便来一趟芮府,一待便是大半日。芮筱灵与他相处不短,二人早已相互生出情愫,这时听他温声许诺,俏脸微红不敢去看他,深埋其首轻轻点了点头,“嗯”地应了一声。爷爷和二叔先后被杀,她的心里实在难过的紧,但颌王府却出人意料地提出了这结亲之请,且夏承炫也对自己温柔体贴,令她多少有了些慰藉。

    “世子,郡主刚进了府,一会儿便要到此处了。”一名王府亲卫行过来报道。

    夏承炫听了,脸色不由得一松。芮筱灵见状,呵呵笑道:“还好漪漪不曾忘了时辰,你现下不担心啦回去,王妃也不至于训斥你了。”

    二人正说着,便见夏承漪和诸犍、浑敦行了过来。

    “漪漪,怎这么晚才回我们回得晚了,娘亲要担心了。”夏承炫皱着眉道。

    “知道了。”夏承漪不想多说,轻声应道。一旁的诸犍却插了话:“世子,适才遇着几个江湖人惹事,耽搁了一会儿。”

    夏承炫一听,忙去抓妹妹衣袖,左右顾看着,问道:“漪漪,你没事罢”

    “有两位师父在,我怎会有事!”夏承漪轻笑着答道。

    “世子、郡主,现在都城中江湖人汇集,有赴召的,有借机寻仇的,甚么人都有!劝两位小主,还是少往外边跑。今日那护钟山的冉洄,武功就很不错,倘使今日他们一起出手,便是属下二人亦无把握护得郡主周全啊!”诸犍正色言道。他的职责是护得颌王眷属周全,在王府内地位不低,素来便敢于直谏。

    “护钟山的人他们反了不成!”夏承炫听得他们竟对颌王府出手,心中怒意陡增,冷声道。

    诸犍见他误会,便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夏承炫听了,脸色才缓过来,温声谓夏承漪



第一二六章 一嫁一娶两桩亲
    整个大华境内,除了朝廷的衙门,只有亲王府是皇权特许可以建造私牢的。亲王,皆是皇室最嫡系的血脉,都有可能成为这个江山未来的主人。梅远尘在颌王府上待的时日不短,却有几个地方从未去过,其中之一便是这牢房。

    王府关的人通常都不会很多,是以府内的私牢一般并不甚大。颌王府的牢房只有二十间,不仅修得牢固结实,拾掇得也是整洁如家,比之官牢不知要好上多少倍。而此时,整个牢房竟只有一个囚客,便是八日前在城东替梅远尘找到的那个褴衣汉子。

    牢房管事是个络腮胡子的精壮中年,远远便看见夏承炫及梅远尘二人走来,早已拿好钥匙行到了牢门前躬身候着。

    “开门!”夏承炫在牢门前驻足,令道。络腮胡子管事得了令,急忙插上钥匙把锁打开,揖门退到了一边去,说道:“世子、公子,牢门低矮,还请小心着些!”

    投牢前,府兵早已给那褴衣汉子清过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袍服。此时他背身面墙,轻声嘀咕着甚么,梅远尘凝神去听,却始终无法听清。

    “承炫,我或许要在此间待上许久,你且忙自己的事去罢,无需在此作陪了!”梅远尘侧首谓夏承炫道。眼前这汉子神志错乱不清,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问出甚么紧要讯息来,他已暗暗下定决心,先留在此处细细观察而后再做打算。

    夏承炫此前早已来此审问过数次,实在拿那汉子半点法子也没有,已料到梅远尘短时恐怕难有收效。这时见他一脸肃穆的神情,乃笑着谓他言道:“好罢,那我便先回去了。你有甚么事,只管吩咐他们去办!此事绝非易为,你切莫太过着急了去。午膳我和漪漪等你一起来吃,可莫要教我遣人来唤哦!”

    梅远尘自然知他好意,点头勉强笑着答道:“嗯,我理会得!你且去罢!”夏承炫点了点头,行了出去。见他已走远,梅远尘在那汉子身边席地抱膝坐下,静静地听着他嘀咕。

    “兜吧兜吧,嘻嘻哈哈...

    ...嗯哼嗯嗯嗯...

    ...咦喔哦嗯嗯...”

    ...

    ...

    “我有酒一壶,不知清与浊。嗯哼嗯哼嗯...

    ...啦啦嗯哼...

    ...”

    ...

    ...

    一刻钟...

    ...两刻钟...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那汉子呆坐在那里,一直嘀嘀咕咕着,竟不曾看过梅远尘一眼。

    外面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却是夏承炫的跟班小厮阿来行了过来,躬身谓梅远尘道:“远尘公子,午膳已备好了,世子遣我来唤你。”

    不知不觉间,梅远尘竟在这牢房里凝神听那疯汉子咿咿呀呀胡说乱唱了一整上午。然他这一上午,来回便是那几句,再多的半个字也没有了,哪里能听出甚么端倪梅远尘也无他法,既已到了膳时,只得起身走出来。

    伺立一旁的府兵正端着一铁碗守在牢门外,里面似乎是给那疯汉子的午膳。见梅远尘出了牢门,便端着铁饭碗送到那疯汉子身边,谓他道:“喂,吃饭了!”

    疯汉子虽然神志不清,并还不至于不知道吃饭。见府兵送了饭菜来,忙伸手从他那里接了碗去,扒拉扒拉地吃起来。

    “唉,走罢。我实在太心急了,竟想着这上午便能听出些甚么名堂来!”眼见事暂不可为,梅远尘不禁在心下自嘲道。向那汉子再望了一眼,见他只顾埋头吃食着,便快步往外行去。

    “嘿嘿!百里兄弟,你瞧这是甚么这是你最喜欢的红烧猪腰子呢!呵呵,你是不是饿得紧要不要过来吃一点”梅远尘已



第一二七章 愿为君子下庖厨
    虽不知其中有甚么牵连,但这却是个公允的事实:人在心绪低落之时,往往只得浅睡浅眠不得踏实;而一旦遇着了称心的美事,却常常能忘忧忘我入梦香甜。前些日子,夏承漪心有挂碍,实在左右不畅,夜夜辗转总难成眠,而昨夜却睡了一个极其甜美的好觉。不知是怎样的一种能量,竟将所有美好都带入到了她的梦中,把梦境点缀得如现实一般圆满。梦是睡眠难以剥离的产物,觉眠如树梦如果,而这一夜,树上结满的尽是甜甜的果子。

    王府之内多花草,此时夏花应季正开得绚烂,招来许多不知名的鸟儿。夏承漪素来喜爱鸟禽,唯独今晨例外。

    “甚么泼皮坏鸟,鬼叫个不停,吵也吵死了!”夏承漪正梦到自己与梅远尘拜堂成亲,眼见就要对拜礼成,却听得外面几声“呜呀呀”的鸟叫,美梦竟戛然而止。她心中怨愤、恼怒不已,坐起身来叉着腰,对着窗台大声叱骂道。

    紫藤正张罗着早点,听了夏承漪房中传来骂声,忙放下手中活计匆匆赶了来,站到她床前奇问道:“郡主,怎么啦”

    “不干你的事,是那些贼鸟儿扰了我的好梦,真个儿坏死了!”夏承漪嘟囔着嘴,气鼓鼓说道。紫藤听了,低下头掩嘴轻轻偷笑,心下却不免想着:“这如何又能怪着鸟儿啊它们平日里也都是这般叫唤的呀。”

    “臭妮子,又敢来笑我!”紫藤禁不住,笑出了声响,被夏承漪听了去,当即便被骂了。她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每日相互作伴,早已情同姐妹,府上的丫头,也只紫藤一人敢跟她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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