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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华恩仇引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梅远尘

    “端王兄”永华帝身形怔住,思绪不由回到几十年前... ...

    今日,端王府来了一位稀客。

    “倒真难得,你竟来找我!”端王坐在茶案主位,向客座一银发青衣道士说道。

    “我今来此,一来找你,二来找皇上。”那银发青衣道士清声道。

    端王盯住那青衣道士,冷声嗤笑道:“呵呵,你找我便罢,来此间找皇上只怕你走错了门路。青玄,你这样的高人,怎会如此糊涂”

    这青衣道士,正是青玄道人。“我知你心中对我有怨气,何必自囿伤己而已。何况,皇上向道与我绝无干系,自他登基,我便避他不见了。”

    端王重重呼了一口气,仰头叹道:“青玄,你我相识多年,我一向敬你是当世高人,自知你绝不会引着虏华弃世求道。然,他耽于道门不死之术却是因你而起,我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你也看见了,当今的大华是如何一番景象!”

    青玄笑道:“不错!”

    “何以笑”见青玄笑起,端王不解,问道。

    “滞碍得解!”青玄郑声道,“我今日来,便是解此纠结!”他武学造诣早已登峰造极,近来苦苦冥想得道超脱之法却不可得,数日间便白了须发。他隐隐感觉仙缘离自己渐远,乃下定决心,为天下人谋一事。

    端王瞪圆着眼,脸上喜意大盛,正声道:“你若愿入世济人,更甚于百万之兵!”

    “我只为世人做一事”青玄道。

    “何事”端王奇问道。

    青玄从座起身,在厅上踱了几步,并不去答他。

    端王摄神苦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突然一掌拍下,把茶案打得稀烂,大喜道:“你可是要为天下杀一人”

    “正是!”青玄笑着回道。他虽笑着,身上却透出一股冷冽的杀气。

    “杀老还是少”端王拄拐起身,走近问道。他离青玄越近,越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

    “你觉得当杀老还是杀少”青玄问道。

    端王大笑道:“老少一起杀了最好!”

    青玄轻轻摇头,笑道:“父子,我只杀一人!”他一向秉天而行,天意让他杀两人,他便杀两人。

    “既如此,自然是把那老的了!”端王回道。他没想到,青玄竟会在如此紧要的时候,突然提出愿意去杀端木氏。江湖上所有的高手去刺杀端木澜也极难成事,但若是青玄愿意出手,端王相信,此事必成!

    “哈哈哈哈”二人相视而笑。四十三年前的长生大帝寿诞日,二十二岁的端王授命前往真武观祭天,便在那时,他与青玄相识,二人相互敬重,很快成为至交好友。八年后,华王夏虏华弃家搬进真武观求道,端王知晓后大怒,上真武




第一四五章 请来苦禅对九殿
    天公不知人间恶,万坟冢上星满天。

    大水过后,屏州几乎已成为一座空城。未及掩埋的尸体,散发出阵阵浓臭,虫蝇食腐孽生,疫病易起,侥幸活下来的百姓都四下逃难去了。

    今是六月初二,夏牧仁来此已月半,每日忙碌,他已削瘦不少。早在都城时,他便已看过奏报,知屏州洪灾乃大华三百年来未见之灾。然,当轿辇在城外落定后,他仍是被眼前惨状给震撼了:站到高处极目远眺,眼界之内黄泥沉积如淤、房屋坍塌成墟,满目苍夷,哪里还有半点生机数百年来,富名远扬,天下商贾聚集的上河郡府,没了。

    滔天巨浪袭城,却仍有极少数府宅分毫无损,人财皆得以在灾难中留存。而他们的共同之处便是:建屋于高。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句古话的原意是劝人要往高处落宅,免遭水患。而后世流传时,它却被人为赋予了其他的寓意,篡改为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屏州河东岸是延绵百里的屏山,得以在留存下来的府宅多半便在山脚、山上。屏山的半腰处有块数万亩的平地,百七十余户人家聚居于此,历久乃成一落,自谓“坪上原”。此间有山田,有果林,有泥塘,有泉眼;壮丁事农,女眷事织,老者拾遗,幼孩放羊,数百人一直以来都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夏牧仁临行前,早已做了充足的准备,一到屏州便直奔此来。坪上原的乡民皆淳善,见山下洪水漫过,万物不存,虽有心施救也是力有不能及。见朝廷派人来赈灾,当然欢喜雀跃,自发空出了原上最大的几处宅子及祠堂出来。夏牧仁此行带来的人很多,足有两万八千余人。然,除却三百余亲卫外,其余皆是赈灾的役兵。

    两万八千余役兵早已被安排去善后,留在夏牧仁身边的除了三百亲卫外,只剩九名苦禅寺赴朝廷征召令的老少和尚。原来,悬月老和尚一行五月初四在黎民郡孝州府知晓了屏州城的罕世巨灾后,临时决定转道屏州去都城。出家人心慈怀柔,眼见了城内外的惨象,哪里肯就此离开只是,他们所带的口粮不足,附近又无法补充,几日便难以支撑,好在遇上了赈灾的兵卒,被引到了坪上原来。

    已是亥时初刻,祠堂内仍是梵音袅袅——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诃...

    ...”众僧所诵,正是释家的《往生咒》。

    山腰的夏夜凉爽如秋,若不是想着山下的四十几万冤魂,在此间远眺星空,任山风袭身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夏牧仁怏怏不乐,不仅为这命途多舛的家国,也为自己往日所为。“皇位当真如此重要么看这些苍生百姓,幸者,侍田苦耕,活一家老少;哀者,身无一物,一日餐食犹不能得。更有甚者,如这几十万的屏州百姓,一场无妄之灾,命陨身死,暴尸荒野之外,何其惨也!我身为嫡亲皇子,位尊已是一人之下,万千人之上,尽享世间富贵,当真要再去搏那至尊皇位么这一年多以来,牧朝在朝堂之上锋芒渐收,退意已露,似乎也是做出了取舍。唉,牧朝果然不愧‘智’称!想这十几年来,我的所作所为,何谈一个‘仁’字呵呵...

    ...呵呵...

    ...”夜深人静,正是自我剖视的绝佳时机,夏牧仁心思沉闷,暗暗自惭。

    夜甚静,遮不住这轻微的脚步声。一个白发黑须的壮年汉子行了过来,躬身说道:“王爷,刚收到世子派人传来的信。”言毕,双手递来一信封物事。屋外虽星光灿烂,终究视物不清,遑论看信认字。夏牧仁取过信笺,快步往屋内行去,白发黑须的壮年汉子缓缓跟在他身后。

    夏承焕年已廿八,心思缜密,行事谨慎,进退得宜,乃众皇孙中声威最盛的一个。他既写信来,定是都城有要事发生。夏牧仁坐到书案前,把信拆开细看。

    ...

    ...

    “唉,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欲退而势不允...

    ...”夏牧仁看完信,喃喃叹道。

    白发黑须的壮年汉子见他这般形神萧索,知书中定有不利之事,双手紧握成拳,童音冷冽问道:“主人,阿瞳去替你杀人!”在他眼中,夏牧仁就是神,犯神者必死。

    ”哈哈...杀人现在却是别人想杀我。”夏牧仁眼神锐利,冷笑道。

    阿瞳脸色一变,从夏牧仁手里拿过信看起来。他对夏牧仁绝对忠心,换来的便是在夏牧仁面前的绝对自由。

    “九殿!张遂光活得不赖烦了!”阿瞳皱着眉,冷声言道。他从未想过,想杀夏牧仁的,竟会是九殿。

    九殿势力遍布大华、厥国、沙陀、冼马及雪国,是天下间最大的杀手堂。堂口名取义自地府十殿阎王中的第九殿掌控者:平等王。历来九殿皆有九位大师傅,他们武功极高,出手果决狠辣,乃是九殿的最高掌控者,而张遂光便是此时九殿的九位大师傅之一。

    世人惧怕张遂光,贫者受胁他的盐帮,富者忌惮他的九殿。是以,无论是江湖中、市井间,还是庙堂上,谁都要让着张遂光三分。好在无论盐帮,还是九殿,都向来按江湖上的规矩办事,倒不曾做过甚么出格的事情。这就是为甚么夏牧



第一四六章 尔做黄雀我为隼(上)
    佛曰:菩提有五--发心、伏心、明心、出到、无上,意大彻大悟,明心而见性。

    “菩提心”三字,多少有些明面上的善意,然作为人名,它却恍如来自修罗世界的魔鬼,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菩提心,是九殿排第二的大师傅。

    “菩提先生,我家王爷再三交代,这次行动一定要功成。便是多花些代价,也在所不惜,赟王府绝不会教自己人吃了亏的!”何复开看着眼前的麻脸老者,乐呵呵说着。饶是他身为王府管事,也不得不小心应付这个人。

    “哼,论计谋,九殿或许比不过你们,但说到杀人,天下间谁也比不过九殿!”菩提心冷笑道,“何总管,你听我们有失手过么”

    或许是他杀的人多了,身上的杀气竟如实质一般,何复开无意一瞥正与他眼神撞见,心中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忙笑着道:“哈哈...那是自然!九殿天下第一,那是多少年的金字招牌!相信是决计不会出差错的。”

    “你们的人交给我来安排,我如何做,你不要多问!”菩提心半眯着眼,轻声言道:“我们既已应承了此事,则无论夏牧仁身边有多少护卫,他都必死无疑。哈哈...”

    必死无疑...九殿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实力,竟使他生出这样的自信

    颌王府议事厅中,褚忠、杜翀、獬豸等人陆续坐定。这是夏承炫初次派人请他们议事。他是颌王府的世子,这些人未来的主人,他派人一句话,他们便急急赶来了。

    夏承炫坐在主位,褚忠、杜翀、庆忌、獬豸、浑敦及诸犍,六人一一在客位坐定。然,众人侯了半刻钟,见他脸色不若,却始终不言语,不禁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神交流着。

    “世子爷,你可是遇着了甚么难事可莫要憋着,跟大家会儿说说罢!”座下六人中,以褚忠为尊,是以他打头问道。

    夏承炫靠在椅子上,双目无神,昏黄的烛光下,隐约见他眼中两缕哀芒。又过了半刻,他仍是呆坐不语,众人更是急了,杜翀转而谓褚忠道:“我去找远尘公子来!”

    在他们看来,夏承炫与梅远尘最为亲近,或许只有他才知道发生了甚么。

    “莫去找他!”夏承炫终于坐起身子开口说话。杜翀本已站了起来,听了他话,乃缓缓坐下,侧头望向他。

    “在座皆是颌王府最为可靠之人,承炫遇有一事,要与大家商议。一会儿还请直抒胸臆,无需有所保留!”夏承炫沉声道。

    这六人入颌王府中皆逾二十年,可说是看着他长大,却从未见他如此沉静肃穆,已知将议之事只怕非同小可。褚忠轻声笑道:“世子,有甚么便说出来罢!无论世子想做甚么,老奴等人自是竭尽全力也要替你办成的。”他对夏承炫最是了解,已隐约猜到将议何事。

    “是啊,世子,你说出来罢。便是遇着了天大的麻烦,我们几个也要设法替你摆平!”庆忌笑着道。

    夏承炫重重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呼了出来,乃道:“各位可知,父王已决定不再去争那至尊之位!”

    “甚么这...”杜翀惊问。

    “这...王爷声势如此强盛,怎忽然做此决定”庆忌亦是脸色大变。

    ...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夏承炫突然又开口道:“父王希望,由我去夺储。”

    静。

    他话一落地,六人便谁也再不说话,纷纷看向他,神情复杂。

    “父王说,他与二王相争多年,相互提防,多年也未占得上位。由我夺储,大可以避人耳目,或可功成。”夏承炫解释道。

    听及此,他们乃了然,相互对视一眼,乃离座而起,单膝跪地誓道:“属下等人愿为世子大业效死力!”

    夏承炫坐在座上,望向这六人,也不去扶,只沉声道:“褚爷爷、诸位叔伯,都起来罢!我们便来议一议这事。”众人回座坐定,凝神听他讲来。

    “原本,此事是要与父王商议的,然他不在此间,我只好向诸位商量出个主意来。”夏承炫压低着嗓子,正色道,“百微堂刚刚截到一则消息,赟王府和九殿、盐帮集结了大批杀手,这几日便会去屏州。”百微堂是颌王府多年来暗中培植起来的一股势力,隐迹于江湖之中,主要职责便是搜集情报及物色杀手死士。

    “去屏州难道...莫非是想行刺颐王”杜翀想了想,大惊道。三股势力如此兴师动众,所谋绝不会小,而整个屏州城,只有夏牧仁值得他们这么做。

    夏承炫点了点头。

    杜翀轻轻摇着头,一脸的不可思议,低声道:“赟王疯了不成!颐王府岂是这般容易对付的”

    “赟王没疯,他若想争储位,这的确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哼,只怕他还留有后招罢。只是,没想到他竟能拉上盐帮和九殿,显然他们之间已达成某种协议。虽不知具体



第一四七章 尔做黄雀我为隼(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螳螂算得上是出色的猎手,却也难免为雀鸟所食。黄雀虽能捕螳螂,然,自身也常常丧生于鸮隼之口。所谓,谋事者在局,则谋有所不能及;谋事者在外,则其力有所不逮。

    “褚爷爷,留步!”看着六人退下,夏承炫想起一事,忽然开口唤道。

    褚忠本已行到厅外,听了他声音,快步折了回来在他身前站定,笑道:“世子,还有甚么要老奴去办”

    夏承炫执请手势道:“承炫心中有一惑,盼褚爷爷能解答一二。”

    “呵呵,你不说,我也知晓你因何而惑。”褚忠在客首位坐下,轻笑道,“你与远尘公子情同手足,今夜所议之事如此紧要,于情于理,他都应当在此间的。然,他却不曾来,只怕不单是我,他们几个也已看出了一些端倪。”

    “我也不知此事当不当瞒着远尘。他是我至亲兄弟,我原本甚么也该告于他知的。只是,他这人太过于心善,便是他知晓舅舅为颐王所害,都...唉,倘使他知我为了皇位而弑杀亲伯,不知待要如何看我!”夏承炫一脸苦闷道。梅远尘既是他的义弟,又是他唯一的朋友,不久后还将成为他的妹夫,夏承炫实在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狠辣无情之人。这半日,他脑海中就一直想着:“远尘,我若告诉你这些事,你能理会我么”

    褚忠劝道:“世子,远尘公子是府上独子,自幼长在地方官宦家,可说事事顺遂。既不知平头百姓忍饥挨饿,苦苦求生;也不见都城皇亲尔虞我诈。唉,这性子嘛,自然便是温润多于果决。此事,他知了也就知了,不知也无需刻意对他讲起。不过是徒增其恼罢了。”

    ...

    ...

    盐帮富甲天下,在都城自然亦有产业,张遂光此来便落脚在一处叫“凌成斋”的宅院中。

    凌成斋位于城南一处僻静的林子中,占地百余亩,是素来是盐帮的密会之所。夜早已深,往日里院内早该灯灭人歇,而今夜却是灯火通明,照的花园、水榭犹如白昼。原是张遂光心血来潮,竟突然找来鱼竿要夜钓!盐帮长老李学辞躬身伺立一旁。他比张遂光还早了十几日进都城,刺杀梅思源事败令其在帮中声威大坠,他此行,便为赎罪及重拾威信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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