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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带刀暖男

    王庆只知缠足是南宋时才盛行的,殊不知国人对于小脚的热爱,由来已久。

    白秀英自不知他的审美迥异于时代,哀哀怨怨的说道:“当初因为这双脚,行院里的老鸨笃定我红不起来,便打发我作玉如意的贴身女使。如意姐是个很善良的人,她说以我的姿容嗓音,作一个女使太屈才了。为了遮掩这双脚,她帮我找到了一个缠足的师傅……”

    王庆脸现怒容,厉声喝问:“什么缠足”

    白秀英见他神色有异,还以为他不懂缠足的意思,毕竟这东西在南渡以前,并没有真正的普及开来:“缠足就是……”

    王庆摆摆手,道:“我知道那恶心玩意是什么。”

    “恶心”白秀英奇怪的望着他:“你这是什么怪想法。就连东坡先生也曾作过一首菩萨蛮,专道缠足好处,我背给你听。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趺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

    她背诵的时候,双眸悠然向往,极是艳羡。

    王庆则是双目喷火,咬牙切齿的说:“当真是苏轼写的”

    “那还有假。”

    “苏东坡还没死呢是吧,早早晚晚,我得去找他理论理论。”

    白秀英秀眉微蹙,道:“你怎么胡乱咒人死。东坡先生是大宋第一个突破文魂入玄的人,不出意外,能活到一百四十岁呢。”

    “老而不死是为贼也!”王庆本来极为尊崇苏轼,但一听大苏居然支持赞美缠足,让他胸中怒火燃炽。在宋朝,文人领袖的意见,往往会左右一种新兴事物的盛衰成败。没有证据说明苏轼对缠足的兴起,起到过推波助澜的作用。但缠足是在北宋中期兴起,却是毋庸置疑的。

    白秀英显然是苏轼的狂热拥趸,闻言大怒:“你怎敢诋毁东坡先生”

    王庆




第五十七章 梦想岂分高低
    居然是传说中的大脚花魁!

    王庆难熄胸中八卦之火,忙打听道:“之后怎么了”

    白秀英黯然说道:“汴京是一个日新月异的城市,新人进,旧人出。我的名声一堕,登时门可罗雀,无人问津。当时有个一直捧场的书生,见我门庭清冷,感觉有机可乘,便找老鸨商议要给我赎身。这个人太古板了,开口闭口都是孔曰子曰,我一点也不中意他。可是,谁让我已经不赚钱了呢。老鸨见我身价越降越低,害怕最后砸在手里,居然同意了。”

    王庆微微叹了口气,这种事放在后世,或许会有人忿忿不平。可是在这个时代,正是理所当然之事。不必讲什么道不道德,道德从来不是女人的护身符。至于歌姬,那便是商店里出售的花瓶古玩,只讲价钱,莫论其他。

    “那个男人娶有妻妾,并不愿给我名分,只想当外宅养着。我当时心灰意冷,索性随波逐流,跟随他来到了京东东路。未来的日子要怎么过,我没去想,也不敢想,就这么低着头,茫然的行走着。然后,就被你的人劫到了山上。”

    在白茫茫一片的山野间,王庆凝视着面前冰雪一样洁白的女子。

    她的双眸黯淡无光,看不见一丝丝的希望。就像穿越前的王庆一样,在命运面前无力挣扎,望不见远方,也寻不见希望。

    王庆弯腰拾起了她那双小小的绣花鞋,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扔了出去。

    正沉浸在悲伤回忆中的白秀英,愣愣的看着他,猛地跳起来怒吼道:“你干什么啊”

    “明明天生一双大脚,总装什么三寸金莲。”王庆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目光沉静的说道:“你的梦想,到底是用小脚去取悦男人,还是用歌声打动观众啊!”

    白秀英气得青筋暴露,跳着脚怒吼道:“你懂什么你不过是一介穷人,以为傍上了童贯的女儿就成贵族了吗别装作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在汴京的时候,你连舔我的脚趾都不配!”

    王庆伸手按住了她的头,低声道;“我确实是一个穷人,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为了达成心愿,我也在拼了命的努力着。你呢,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白秀英咬着牙,恶狠狠地说:“我想要一拳打碎你的牙。”

    王庆哈哈一笑,道:“这愿望的难度太大了。我站在这里让你打,看是我的牙硬,还是你的小拳头硬。”

    “别小看我!”白秀英气急败坏,也不管强盗不强盗死不死的了,抬手一拳打向王庆的嘴巴。王庆侧身一闪,一把将她扛到了肩膀上。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狗强盗,老流氓!”

    “对对对,你说得都对。”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让你尽点本分而已。”

    “什么,你这杀千刀的禽兽,恶事做绝,必遭天谴!”

    白秀英疯了一样的咒骂,到后来王庆一句话也掺不进去,索性置若罔闻,扛着人只顾走。

    走了多时,白秀英远远望见前面的建筑,正是林遵分给她的那栋宅子,当时眼球都红了,嘶声大叫:“来我家里做什么,你怎能当着我父亲的面,做那禽兽不如的勾当!你这个混蛋!”

    王庆叹道:“吵吵一路你不累啊怎么就不能当你父亲的面了,又不是没见过。”

    “你会遭报应的,你这下流胚子,腌臜打脊泼才,早晚五雷轰顶,叫你不得好死!”骂着骂着,她张开嘴,冲着肩膀就是一口。

    王庆哎呦一声惨叫,忙把人放了下来,捂着肩头喝道:“你属狗的啊骂不过瘾,还要咬人你在汴京就这么当行首的吗”

    白秀英咬着牙,瞪着眼,恶声恶气的说:“对你这腌臜恶棍,犯不着客气。”

    王庆无奈的看着她:“你要实在不愿意唱,那就算了,我也不是非得听你唱曲不可。他奶奶的,这通折腾,又咬又骂的,你是泼妇么。”

    “唱曲”白秀英狰狞的面孔恢复了一些,迟疑着问道:“那你扛着我作甚。”

    “我不是把你鞋子扔了么,外面一地冰雪,你赤着脚回家不得冻死啊。”

    白秀英:“那你又说,让我尽点本分。”

    王庆揉了揉肩膀:“你一个歌姬,唱曲不就是本分么”

    “这,我以为,你……”白秀英一脸忙乱,话也说不成句了。

    王庆看了她一眼,恍然大悟:“乖乖,你这人思想也太不纯洁了,满脑子都是那些事,羞耻啊。”

    白秀英满脸通红,强自哼了一声:“你这人面带桃花,目光奸诈,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你还想入非非,想都别想。别看你个高,我家娘子天生神力,一根手指就把你捏成肉泥。”

    白秀英烦躁的啐了一声:“哪这么多废话,赶紧背我回去。”

    “这又神气起来了。”王庆把她背起来,径自往那栋宅子走去。

    白秀英像只八爪鱼一样,死死的缠住他,贴的那么紧,以致于他的后背都能感觉她慌乱的心跳。

    “你抱那么紧做什么,又掉不下来。”

    “你管我!”

    “不是又哭又闹又咬人的那会儿了,是吧。”王庆仰天长叹:“果然男人不狠一点,连歌姬都能骑到头上来。”

    “歌姬怎么了,歌姬吃你家米了”

    “不好意思,你吃的还真是我家的米。”

    进到林遵分给的宅子里,白玉乔还在聚义厅扯皮,只有一个使女战战兢兢的侍奉,王庆怕她吓尿了裤子,就叫她下去了。

    歪在长椅上,王庆眯着眼说道:“来,尽尽你的本分吧。”

    白秀英颊生双霞,翻着白眼说:“想听什么曲子啊”

    王庆想了想,道:“花间词呗,温庭筠的就行。”

    白秀英应了一声,过去调了调琴弦,拨了一下,柔柔婉婉的唱了一首温庭筠的更漏子:“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曲唱的好,只是纾不开胸中的烦闷。

    换了曲苏轼的大江东去,却唱不出那股子味道。就像当时人说的:苏轼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

    见王庆皱眉,白秀英也有些慌神。在聚义厅她完败了一次,还能用众口难调当借口。可这一次,她不知还能找什么理由。

    果然,自己的歌喉再也无法打动别人了么。

    王庆想了想,道:“解佩令这个词牌熟悉么”

    白秀英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还好,怎么了”

    王庆道:“我填了首词,你闲着没事,唱来听听解解忧吧。”

    白秀英差点没笑出来,她听过王庆的‘匹夫’,端的是无平仄无押韵,乡间俚曲都比他的词规整些。就这水平还填词,当真让人笑掉了大牙。

    王庆倚着椅背,一脸忧郁的吟道:“十年磨剑,五陵结客,把平生涕泪都飘尽。老去填词,一半是、空中传恨,几曾围、燕钗蝉鬓。不师秦七,不师黄九,倚新声玉田差近。落拓江湖,且分付、歌筵红粉。料封侯、白头无分。”

    白秀英瞠目结舌的望着他,过了半晌才缓缓问道:“这词是谁写的”

    “



第五十八章 疾苦
    次日,王庆带上了王伦,在山寨里四处溜达,体察民情。

    其实他胸中有一大套整顿山寨的计划,但他深信一句话: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在作任何变革之前,都需要去深入浅出的了解大环境。

    实地的考察之后,他发现山寨离着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美好生活,差了十万八千里。

    头领们确实吃得饱、穿得暖,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喝得醉生梦死,聊得意气风发,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但这种豪迈痛快的生活,仅限于头领和小头目。

    王庆走逛了一天,目光主要着落在底层喽啰身上。时值寒冬,山上朔风冷冽,温度很低,他穿了三四件衣服,兀自觉得冷风刺骨。

    喽啰们却大多穿着单衣。

    驻守要塞的喽啰们,就像木头桩子一样矗在风中,有时一阵冷风吹过来,直刮得他们双手抱肩,瑟瑟发抖。

    他们的手大多冻僵了,又红又肿,勉强的抓着兵刃,哪有力气挥舞

    伙食同样糟糕。

    王庆私下问了许多喽啰,除了逢年过节,大伙通常一天只吃一顿午饭。当兵的还能吃个温饱,家眷老小便只有一点食物。

    也有开荤的时候。若是寨里劫得了肥羊,也会杀鸡宰牛,大摆筵席,犒赏三军,可具体分配到个人,便只有手指大小一块牛羊肉解馋罢了。

    一说起上山落草,最初印象便是阮小七发自骨髓的憧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称分金银,异样穿绸缎。”直到昨夜,王庆也把这当作是绿林人的生活状态。

    可设身处地的转了一圈,他悲哀的发现,快活受用的仅仅是山寨头领而已。基层的喽啰们,生活标准并不比平民百姓强多少。需知在王安石变法之前,大宋百姓还是十分富足闲适的。

    王伦作为陪同考察的头领,一直在观察王庆的脸色。从一开始的兴致盎然,渐渐面沉似水,最后愁眉紧锁。这位新寨主颇有些与众不同,上任伊始不去和武艺高强的头领套交情,也没有去粮仓钱库计点仓储,反而在观察山寨最底层的喽啰,以及几乎没有用处的老弱妇孺。

    这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王伦最初也是个很善良的人,但是人善被人欺。残酷的现实磨灭了他性格中的仁善,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

    他早已忘记了满篇论语,所言无非一个仁字。

    王庆嗟叹了片刻,提议去喽啰及家眷的住处走走。王伦自然没有异议,带头领路。

    喽啰们的住房很分散,遍布梁山,并没有规划出一个合理的住宅区。

    一路看过去,大多是些简陋的木质房屋,年久失修。

    王庆走到一间房屋前,道:“王头领,咱们进去看看”

    王伦笑道:“哥哥,这屋住的是杨老六,他是举家投的山,老娘和浑家都住在一起。山寨里有婆娘的喽啰不多,便是小弟也孑然一身,老六倒是个有福气的汉子。”

    王庆呆了一下,道:“婆媳住一间屋里,有些不方便吧”

    王伦苦笑着说:“哥哥,这年头能有间遮风避雨的屋子住,已是十分好了。”

    王伦点头称是,上前敲了两下门,一个大汉穿着件单衣,打着哈欠把门打开,他揉了揉眼睛,这才惊慌失措的拜倒在地:“寨主,王头领,小人昨夜多喝了几碗黄汤,头疼欲裂,已向队副请了假,非是擅离职守。”

    王伦冲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滚起来,罚你也用得着寨主亲自走一遭”

    杨老六见说,脸上明显轻松了许多,谄笑着请二人进屋里坐。

    王庆抬步进屋,见房子还算宽敞,可是除了两张大床以外,连件像样的家具也没有。一个身躯佝偻的老妪蜷缩在大床一角,身上只盖了一张薄薄的毯子。

    老妪视力似乎有些问题,模糊看见两个人进屋来,睁着眼看了多时,这才啊的一声,爬起来给王伦行礼:“王头领,可是老六犯了错头领念在他粗莽无知,饶恕他一回吧。”

    王伦苦笑着摇摇头,道:“嬷嬷,你不要多心。这位是咱山寨的新任寨主,王庆哥哥。老六没犯错,哥哥是来体察民情的。”

    老妪愣了一愣,道:“林寨主的位子也让人抢了”

    杨老六脸色大变,连忙喝道:“娘,你不要乱讲话!”

    王庆抬腿就是一脚:“怎么和老人说话的。”

    杨老六谄谄的一笑,低着头站一边去了。

    王庆环视着屋子,见有好几处都漏了风。外面刺骨的寒风沿着缝隙刮进来,把屋中的温度也带的奇寒无比。房子里没有什么取暖设施,连床像样的被子也没有。大冷的天,老人便穿着一身单衣,盖着张薄毯,冷得直打哆嗦。

    正说话间,一个女子推门而入,见到王庆纳头便拜。

    王伦道:“这便是老六的浑家了,烧得一手好菜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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