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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倒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零号囚徒
    维彪从出神的状态回过神来,瞳孔逐渐从游离的状态再度凝神。

    前方仍旧是一片漆黑,死寂一片。没有什么血浆冲过来,也听不见任何声响,脸上只有几滴沾在胡须边上的汗液。

    或许这就是那个小哥当时为什么要去触碰“尖叫客”的解释吧,难道他也在恍惚中看到了什么难以抗拒的异象

    维彪咽了咽口水,不再刻意注视那什么也没有的岔口。

    阴冷的感觉促使他选择爬向那点光亮,坡度缓了些,维彪朝越来越大的光亮爬去。

    时间仿佛在此刻终结。

    尽头出现了一整扇破窗,破窗边缘残留着高低不齐的玻璃碎片,像鲨鱼的一圈利齿。他认出这是被击碎的双面镜的残骸,用拳头向外击落,探头出去,这是能在半空中俯瞰下方全部的视角——是他们拉金属环的地方!

    地板被之前的炸药彻底摧毁了,底部中央出现的那个大坑还在,只是在那坑部的中央多了什么东西。

    维彪后脚一蹬,扶着窗框跳了下去,他凑上前去一看,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只黑亮黑亮的巨虫俨然趴卧在坑底深处,人身蝉头,狰狞可怖。

    一开始维彪僵在那儿,不敢做出任何行动,这样巨大的堪比一个成年人大小的虫类他维彪还是第一次见,搞不清楚真实状况,真有这种巨大的昆虫么

    不,这根本不符合生物学规律。

    果然,维彪从它的四肢看出了蹊跷。

    他把巨蝉拉上来,在地面上铺平了,发现这巨蝉根本不是昆虫,甚至不能被称作活物。

    它只是一副空壳子,不管是乌黑发亮的类昆虫几丁质外壳的护甲还是手肘部位锐利的




第三十章 黎明前
    黎明前一小时

    终于完成了……

    尤利娅沾满血的双手颤抖不已,躯体在黑暗中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出于——满足。

    她突然发现原来酣畅淋漓地去杀人是如此让人心潮澎湃,就像是一个神圣的美妙的过程,能让一个人彻底蜕变。

    她将附着血肉、神经和人皮碎屑的斧头缓缓举到眼前,伸出舌头贪婪地舔舐着、享受着。嘴角上扬成一个没有人能读得懂的笑脸。

    “我……赢了。试炼最后存活下来的……是我啊!!”

    她朝墙角的维彪被斧头砍得血肉模糊的身体上啐了一口,转身离开,迈着刽子手的步伐朝老水塔的方向走去,去找黑时针兑现他应允的承诺。

    在那一条灌木丛生的小道前,野性生长的植物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并不好直接逾越,从下面这个角度可以轻松看见老水塔的顶部平台上所发生的一切。

    此时老水塔顶部没有任何人——穿着黑色连帽雨衣的‘黑时针’不在那儿。

    他去哪儿了

    尤利娅用手里的斧子在缠绕的灌木丛中开出一条道来,她不断地劈砍着灌木、野草茎和老树枝,像是在砍下一个个丑陋的人的身体器官,她感觉舒服极了,血液似乎在燃烧,经脉似乎在液化。

    终于,她来到了老水塔底部,残砖断墙围绕的老水塔锈蚀得非常严重,外露的铁质骨架上尽是些红褐色的铁锈,野薜荔粗犷缠绕,一棵断头的老枇杷树依附其上。

    攀登是一件危险的工作,看上去老水塔剩下的几根单薄的金属骨架似乎摇摇欲坠,非常不安全。

    尤利娅顺着一边的阶梯登上老水塔的顶部,脚底传来不时的吱嘎作响,几段台阶断裂了,产生陷阱般的空缺。

    她不能迟疑,因为病毒液已经开始发作了。

    先是喉咙里一阵火辣辣的疼,紧接着她觉得自己的血管像是要沸腾得爆裂开来一样,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在她皮肤底下往外钻,同时每隔一小段时间发生的头痛欲裂,幻觉之类的事物也变得越发多了起来。

    她一个箭步跨上最顶层,老水塔微微摇了摇,似乎在抗议。

    ——塔顶现在什么也没有。

    尤利娅这时环顾四周,终于在对面医院的露台上看见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影。

    是黑时针!他为什么跑去那儿

    她朝对面露台挥挥了挥手,喊叫了一番。

    那个披着黑色连帽雨衣的黑时针同样也朝也挥了挥手,做出一番喊叫的样子。

    她们仿佛两个相对的影子,互相打量着对方。

    场面变得如此诡异,一时间,尤利娅搞不清楚对面是什么状况,也不明白黑时针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她读不懂黑时针的意思。

    黑时针突然朝这边行了个礼,像是微微鞠了一躬,随后他又做出挥手的样子,像在高兴庆祝又像做出告别。

    这下,尤利娅终于明白,黑时针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

    “你辛苦了,再见。”

    黑色连帽雨衣转身消失在了雨中的医院露台。

    “搞什么鬼等等,你答应过的!”尤利娅朝对面疯狂地呼喊着,可是无济于事,黑时针没再回来。

    她甚至想要迈开步子,朝前跑去,追上那个不讲信用的恶人(虽然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残存的一丝理智还是让她停住了朝前迈出的脚步。

    她喘着粗气,将那斧头朝对面扔过去,这一番大动作使老水塔又摇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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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四面钟
    几束手电的光芒照射进了这座乡间小别墅的破败的屋内。

    领头的人一扬手,吩咐后面的人赶紧跟上,这里面的温度很低,他们呼出来的气在手电的微光中若隐若现。

    明暗交替中,走在前面的身着制服的警员突然转身高呼:“头儿,找到他们了!”

    “还有人活着吗”

    “呃,我想不会有了,尸体内的水分都干透了,怕是有一两个月了吧。”他指着地面上的两具姿态各异的干尸,手电发出的光圈在干尸身上来回探照着。

    “我们来得太迟了——快去,看看他们的脖子,脖颈处的皮肤上有没有时针一样的印记”

    “报告,没有发现什么印记,连个痣都没有!”

    “放屁。再给我好好看看到底有没有”

    “没、没有……”

    “队长,”另一个警员说道:“你看壁橱上摆的是什么”

    一时间更多的手电光束聚集在壁橱的方向上。

    四面钟有条不紊地静静安放在壁橱顶部,它们像四张狰狞的鬼脸,悄悄地看着闯进来的人们。

    表盘上的指针都静止着,分别指向一个不同的时刻。

    “别都愣着,跟个木头似的。赶紧记录下来、拍照、检查指纹。”他摇了摇头,不住地用手揉搓着一只义眼,用另一只眼死死地盯着这四面怪钟喃喃自语,“黑时针的人是有多喜欢钟表呵……”

    翌日。

    警局里,专案组的人面对着大串不同的时间数字排列组合正忙得不可开交、头昏脑热。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一位年轻的警员烦躁地站立起来,焦急地来回踱步。“不光杀了人还明摆着留下几串儿无聊的暗号,是在嘲弄警察局的人都是蠢蛋吗。”

    “坐下,抓不到人现在说什么都是废话。”周副局长弹了弹烟灰,示意道。

    行动队刘强队长看向他,“这次的死者是一对兄弟,他们住的地方正好比较偏僻,难以找到,属于乡村的郊野边缘。找到人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两个月左右,脖颈处没有任何印记,倒是……”

    “倒是什么”

    “我们在现场找到了四面钟表,是那种圆面的小闹铃,它们所指示的时刻我已经记录下来了,但是没用,这远远不够。不了解那些时刻所指示的含义,那么,我们的辛苦都是白费的。”

    “专家的意见是——”副局吐出一口烟雾来,用右手食指在桌面上敲打着,“那些时刻的数字都是些加了密的暗语,只有懂得黑时针所设计的密码破译方式的人才有可能解读出来。”

    在座的人都默不作声了,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好,或者说他们现在是一筹莫展了。

    “咱们局的心理学专家林锋昨天跟我讨论过了,通常有两类罪犯会这么做:一类是那种为满足自身杀戮之心的罪犯,类似打猎的猎人,喜欢在被害人身上留下记号或是取走某样东西,比如眼珠、手指头之类的,以满足他变态的**;另一类嘛,则更是奇葩,他们通常是连环作案的难缠的杀手,在被害人身上留下下一场犯罪的类似预告函作用的东西,目的嘛自然不用我说,但如果他不够聪明那是玩不长这场游戏的。”

    “凶手很聪明。但是他的行动却非常矛盾。”

    “怎么讲”

    刘强又习惯性地用手抚摸起左边的义眼来,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凶手专门挑偏僻的、难以找到的地方的人下手,却又给我们留下明显的暗号



第三十二章 独眼龙
    晌午的街角,刘强习惯性地戴着那副墨镜,并非因为光线刺眼,只不过为了掩饰住那不灵活的义眼吸引路人的目光。

    左眼是在几年前他还是普普通通的警员的时候,在一次和持枪歹徒对立僵持的情况下,他在不适当的时间突然抬起头来,让一枚子弹穿过眼睛。

    经过几年的历练蜕变,刘强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冒冒失失的年轻小警员了,他屡立功绩,还坐上了行动队队长的这个职位。

    义眼让他的生活和前途遭遇了一些尴尬的烦恼,但同时,也让他拥有了一些常人所不具备的能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们看一个人,通常都是通过脸部,尤其是眼睛眼神的变化来揣度那人的心理活动,但那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义眼,却让试图解读刘强的人感到不解,甚至有些疑惑和恐惧。

    警局的人现在都称呼刘强为独眼龙队长,其中有尊敬的成分,但也不乏戏谑的意味。

    “怎么样里面有死人没有”刘强摁着步话机,询向进入一幢幢老房子里面搜查的警员。

    “报告队长,呃……没有死人,有活人。”

    “活人这种危房的老居民应该早就搬迁出去了,问问他们,什么身份的跑这里来干什么”

    “队长,不用问。我看他们是捡破烂的老人,舍不得租房子,自己也没房子住才搬来这里生活的。”

    “乱弹琴。房子哪天要是塌了砸死他们怎么办现在是非常时期,赶紧联系相关部门把他们转移安置了,不要让他们留在这种鬼地方。凶手就是喜欢找这种地方的这种羸弱的人下手,房子不砸死他们,潜在的凶手可能会来。”

    “明白,队长。”

    “抓紧时间,我先去下一个地方。”刘强挂断步话机,开启车门,独自坐进去。

    效率,他刘强最崇尚的就是效率。现在的年轻警员最严重的就是这种效率问题,这恰恰是刘强最难以忍受的。

    他不想再等了,凶手可不会在原地等待他们。现在,他要独自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接下来按照搜寻所缩小的范围来看,下一个地方是七十年代建造起来的红礼炮歌剧院,现名为瞭望歌剧院。

    随着电影、电视的兴起,传统类型的歌剧舞蹈没落了,与之相伴的一大堆相关产业的更新换代,让这座砖木结构的中小型歌剧院成了一栋死房子、空房子。

    这是破落的老城区最破落的一隅,大大的、鲜明的“拆”字被工人用蘸满血红色涂料的毛刷子刷在那些砖墙残壁上,楼房的外壁剥落严重,并布着大大小小的,如树木根须般延伸的裂缝。

    冷清、孤寂、破败是刘强对这里的第一印象,据传,在这如迷宫般纷繁杂乱的等待拆迁的老房子里竟然还有住户。

    看样子这里的确不是没有人,就在对面斜对着的一栋破楼,五楼的旧阳台上,几尊缺少打理的、狂野的仙人掌爬出了阳台,下部外接的晾衣绳上有湿漉漉的衣物正在不停向下滴水。

    刘强围绕着拆迁区独自转了几圈,却始终没有发现歌剧院的所在,地图上明明标记出了这里,难道说已经被拆除了

    正想着呢,突然他又瞥了一眼那破楼——此时,有一张脸正透过仙人掌老桩的缝隙朝他这边张望。

    稍不留神,那张脸又不见了。

    刘强决定先上去问问,打听打听。

    楼道堆满了杂物,破木椅、烧火的木条、肮脏的编织袋还有用过了的蜂窝煤。它们堆放在一起,好像将整个楼道完全封死了,刘强将那些蜂窝煤挪出一堆来,开出一条上楼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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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老妇人
    “你是警察么”老妇人吸了吸鼻子,用睡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他,打了个喷嚏。

    她的一张脸奇丑无比,可以说是他所见过的最丑的一张脸了,老妇人的面部器官移位得厉害,有烫伤留下的痕迹。像是小时候被车轮碾过一般,让刘强心里有些发毛。

    刘强没说话,只是一只眼睛不住地看着花盆里的人体器官。

    “唉……佳怡就是喜欢搞这些花花草草的玩意儿,”她若无其事地打开铁门,像邀请一个多年未曾谋面的老朋友似的,示意刘强进去坐坐。

    刘强觉得,这位消瘦的丑陋的老妇人和这个玩泥巴的傻乎乎的胖女孩是个诡异的组合,至少她们不会是母女关系。

    她们的精神方面似乎都有些……问题。

    屋内一番低保家庭的简陋的模样,但杂七杂八的东西倒是不少,甚至比楼道里的环境还要杂乱,越往里走那奇怪的臭味越发浓郁起来。

    老妇人穿过门帘,走进一间像是厨房的房间里干起活来。

    刘强疑惑着也跟在她后头走了进去,只见老妇人伸手用汤勺在锅里不停搅动着,一边搅拌,一边在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念经煮粥的和尚。

    他朝那口大锅里看去,发现里面正煮着翻滚的内脏和肉皮,一开始刘强还不确定,但见到从底部浮起来的眼球之后,他就明白了一切。

    他突然发现,原本心不在焉的老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正在斜眼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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