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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宫草堂

    樊文予走的速度确实不慢,但文博远似乎比他还快,他们一行来到盐课衙门时,却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

    衙役的灶房前摆着一口大锅,桌上还有不少吃食,看不太清,透过火光似乎能看到冒着的阵阵热气,这是要开饭的节奏。

    这些人当中,绝大多数不是盐课衙门的衙役,一身布衣显得格外瞩目,竟将夹杂在一起的衙役们都给比下去了。

    “大家不要急,今日是朝廷都察院文大人请客,慢慢来,排成一队,人人都有份”。

    负责召集这些盐户的是班头小墩子,他手里拿着一个木勺,常常的木柄,如同一根指挥棒,很有节奏的样子,颇像那么回事。

    为首的林大团说了一句:‘我代表诸位盐户兄弟们,谢谢文大人、谢谢仲大人了’。

    饭菜不错:羊大骨肉管够,还有鲜羊汤,听说是准备不少酒的,只是后来知道盐课们有个‘限酒’的规矩后,文博远这才吩咐人只是象征性的搬了这么几坛。

    盐户门确实有福了,先是盐课提举司的提举大人请大伙吃饭,如今这位可是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太难得了。

    青石桥的豆粉确实不错,文博远的晚餐吃得很少,请别人酒肉,自己却依旧异常简单,连作陪的人都佩服的不得了。

    樊文予才回到盐课衙门,却被告知‘知府衙门派人来请,都查院的各位大人,连同盐课提举司的仲大人一起赴宴’。

    这是要‘还人情’的节奏,文博远称自己年事已高,就派樊文予带着都察院的几人一同前往。

    至于仲逸这个提举,自然要留在盐课衙门了。

    文博远说一不二,无人敢有异议,仲逸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好‘故交’,行事风格颇有几分相似,从盐户们脸上的热情就能明显看的出来。

    白日里,大家在盐井边的空地上聊得不错,如今这顿颇为难得饭菜更是让所有人难得不开心——盐户们的眼睛是雪亮的……

    知府衙门的曹春今日心情格外‘七上八下’,忙的不行、累的也不行,都是些得罪不起的主儿,连稍稍消停一会儿的功夫都不敢有。

    不比盐课衙门,曹春知道自己的口碑如何,都察院的人来了,自然不敢将所有留在知府衙门中。

    出了衙门向南,不远处就是一个酒楼,二楼有包间,很不错的那种,据说曹春从未来过这里,但今日要破例了。

    “樊大人,诸位大人,今日曹某在此略备粗茶淡饭,各位一路辛苦,我们大理地处偏远,也没什么好招待各位大人的,招呼不周、招呼不周……”。

    见能来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曹春也就开始说话了:“文大人年事已高多有不便,改日有机会在当面赔罪……至于仲大人嘛……陪文大人的事儿最重要,我们都在大理,有的是机会……”。

    这开场白如同他这个人一样索然无味、却又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反感之情,好在这样的场合,这种话总归是有一种‘万能’的作用,听着听着就习惯了。

    大多人间是初次见面,彼此酒量还不是很清楚,自然是要试探一番了。

    “樊大人,下官知府衙门同知……请了……”。

    知府曹春之后,其他人纷纷向樊文予那边而去,挨个的敬酒。

    来者不拒,不得不说这才是樊文予一个极大的优势:若论酒量而言,远远可以超过他的‘站功’。

    喝酒天分这东西,他打小就有,到了蠡县是如此,到了刑部也是如此,樊文予对此很自信。

    曹春身边的人才刚刚落座,樊文予递个眼色,他的随从也纷纷站了起来,自然又是一番频频碰杯之声。

    桌上饭菜谈不上有多好:有荤有素、有菜有汤,没有太过瞩目之味,但做的还算精致,很容易入口那种,但远远比不上盐商的排场。

    中午没吃干粮,但此刻似乎也不急着下筷子,樊文予不由默默微微隆起的腹部,对着饭菜,只能微微摇摇头:同样的吃喝,为何仲老弟就一直不见发福呢

    真正的喝酒从来不看饭菜,一旦气氛搞起来什么都是其次的了,曹春这个分寸把握的很好,微微醉意起,他便缓缓向樊文予靠近些,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转过身去,装作没看见。

    “听说樊大人去了趟大空寺怎么样,抽到根什么签”。

    都是正四品,曹春却一直在樊文予面前摆出“下官”的姿态,毕竟人家是从京城来的,理应如此嘛。

    碰了一杯,他还不忘说一句:“那里的签很灵验的。尤其那个功德箱”。

    呵呵又是功德箱,仿佛去了大空寺不向箱子里扔几块银子就说不过一样,这银子最后都去哪了呢

    樊文予笑道:“托曹知府的福,本官抽的是上上签,至于灵验不灵验,暂时就不知道了”。

    说起灵验,那恐怕就要过些日子再看了。

    曹春眯着眼睛,一副“当地人对外地人”的提醒:“灵验当然是灵验了,大伙儿都这么说,不过,还的请那里的大师给算一算”。

    不是“志趣相投”,便是投其所好,这位知府简直就是个万花筒:四品官做着,酒喝的不错、挂似乎也算的不错。

    见也是个“心诚则灵”的人,樊文予也来了兴致:“哦倒是见了个大师,不过好像是解读签文的,说了几句,不知算不算”。

    众人喝的正起劲,这边两人谈的也正起劲儿,樊文予今日去大空寺是带着一帮人去的,这个消息自然瞒不住,曹春知道也不足为奇,能这番提醒倒是有些意外了。

    苦口婆心的劝了这么久,樊文予也知道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才行:“照曹大人的意思,本官明日再去一次”。

    曹春连连道:“嗯哪,就是这样的,心诚则灵嘛,岂会在意多跑几次呢来这里一趟也不容易不是”。

    此人也是个极其精明的主儿,话到嘴边又蹦跶出来一句:“只是……不知文大人那边……准备时候启程”。

    这才来一天时间,就想着要下‘逐客令’了好在他们这次是巡盐的差事,否则这大理府还真待不下去了。

    好在这是在酒场,没有什么比这更能烘托气氛的了,樊文予轻轻抬起酒杯,一旁的随从立刻将酒斟满




第689章 美好的清晨
    次日清晨,天微微亮,盐课提举司衙门的衙役们刚刚换过值守,负责打扫院落的人已经开始祛尘净地,颇有规律的节奏。

    自仲逸来盐课衙门后定的新规矩,一直留了下来,大家皆已习惯。

    副都御史文博远不仅在朝中口碑好,生活习惯也非常规律:多年的早睡早起、饮食清淡,而且量很少,足以说明他的自律和坚持。

    老御史大人这把年纪了,说话走路精气神叫一般中年人都难望其项背,其中的“奥妙”就是这么简单而又不易做到。

    空气不错,天气不错,院中一尘不染,文博远在随意走走,顺便打一套属于文官的拳路,既能舒展筋骨,还能从另一角度领略一番当地的景致。

    院中路过值守的衙役们不由放慢脚步,生怕发出更大的响声而惊到了这位正在活动的老御史大人。

    樊文予来到院中时,明亮的阳光早已洒下一片,这位佥都御史是要谁懒觉的节奏。

    昨晚在知府衙门一通大喝,回到盐课衙门后再与仲逸继续,此刻他都觉得有些腹中空空,昨晚干脆就没吃几口行不行

    “樊大人,早”。

    仲逸似乎更“懒”:睡得晚、起得晚,吃的“多”,喝的“更多”,还不怎么“管事”。

    这位提举大人,向来都是举重若轻的风格。

    望望全神贯注的文博远,樊文予也开始动动腿脚,一副舒服的神情:“仲大人早啊,盐课提举司的大院——真净啊”。

    一套拳打下来,文博远似乎要出汗的节奏,他从随从手中接过布巾,抬头看见樊文予和仲逸有了过来。

    “樊大人,今日……”。

    文博远说话的语速很慢,这是他一贯的风格,樊文予和仲逸对此并不陌生,只是见他目光向前望去,双眉顿时金锁起来。

    仲逸急忙转过身去,却见一名衙役正朝这边奔来,急匆匆的样子,后面紧跟着的便是都察院的一名衙役。

    “仲大人,文大人……”。

    二人几乎是同时,向着各自的大人秉道:“出事啦,不少人把知府衙门给堵了……”。

    文博远已走上前来,身后的仲逸和樊文予紧随其后。

    “到底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了,不必着急”,文博远依旧不紧不慢的样子,丝毫不见惊慌。

    那两衙役相视一眼,还是盐课提举司的那名一等衙役上前继续道:“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得而知,只听门口有人喊着说‘知府衙门胡乱断案,草菅人命,他们要找个说话‘,而且要找朝廷来的都察院的御史”。

    有些气喘,这名一等衙役还不忘补充一句:“哦,对了,门口聚集起来的人,大约有五六十个,年轻的、年长的都有,很激动的样子”。

    在看看一旁都察院的衙役,不停的点着头。

    文博远微微笑道:“哦,原来是此事啊,看来他们错当老夫在知府衙门呢”。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一般朝廷来的人,大多都是在知府衙门的,盐课衙门此次倒是捡了个便宜。

    找文博远的就是找都察院,找都察院就离不开樊文予,这时他转身道:“文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需要过知府衙门一趟吗”。

    文博远挥挥手,那名衙役便立刻退去,他再次转过身去,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此事既然是找我们都察院的,就让樊大人去一趟吧”。

    樊文予微微一愣,仲逸急忙提醒道:“对啊,文大人所言极是,樊大人也是佥都御史嘛,纠察官记、为民申冤,本就是御史的指责所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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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 倒是救我一命啊(上)
    “救命啊,樊大人快救救下官吧,兄弟今日……实在是没辙了”。

    来到后院,樊文予的马车还没有停稳,就听到一个浑身带着哆嗦的身影匆匆走了过来。

    毫不夸张,此刻绝对是曹春做这任知府、甚至于做官以来最六神无主的一次:门口围观的人群固然可怕,而在大理府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文博远——更可怕。

    这两者交加在一起,便是最倒霉的了:被逼的太紧,又不敢驱散众人,副都御史那里又不好交代,就是个——死结。

    文博远此次奉了旨巡查盐务不假,但身为都察院的副都御史,老百姓都堵到门口了,岂有不管的道理

    他们口中说的那些冤案,确实是出自他这位知府大人之手,朝廷有规制不假,断案需要逐级上报也不假,但就此刻门外的情景,御史大人闭着眼睛都可以管。

    “去去去,一边去,到门口把着,谁也不要叫进来”。

    曹春摒弃随从衙役,亲自将樊文予搀扶下马车,一脸的求饶,感觉立马就要背过去那种:“樊大人,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救下官,兄弟给你下跪了”。

    这称呼该怎么论一会一个‘下官’,一会儿一个‘兄弟’的叫着,这让同为正四品衔而又年纪相差甚远的樊文予几乎没有半点法子。

    樊文予的随从驾车离去后,院中就只剩他们二人,本来是安静倒是安静的,只是门口断断续续的喊叫声让人难以平复:这就是‘催命’的叫声。

    曹春的眼睛几乎一直就没有离开过樊文予的身上,突然间,他猛地察觉到:文博远为何没来却让一个正四品的左迁都御史来了

    坏事好事

    脑中快速盘算着,曹春细细在‘好’与‘坏’间切换:樊文予的到来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大约是好事,最起码樊文予的品阶更底,但算起来,他也是都察院的御史,这似乎能说的过去”。

    曹春心中再明白不过:“什么佥都御史,副都御史,对老百姓而言,能知道有个都察院,都察院有个御史就不错了,而且这还不是每个人都能知道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不得不考虑的事儿:就在昨晚,他与樊文予是见过的。

    樊文予连连摇头,二人再次客套一番,曹春这个知府终究还是没有下跪,御史大人也与他称兄道弟,门外的喊声让人颤抖,似乎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曹大人,你们说你也是一任知府,为何遇到这点意外,就如此乱了阵脚有失朝廷脸面,有失官体啊”。

    樊文予倒是一身的轻松,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挑战,但就目前而言,他自信能镇得住今日的场面——今日的角度不一样。

    曹春点点头,抹抹还未掉下来的眼泪:“樊大人说的对,下官有失礼仪,……请樊大人到里边说话……”。

    一个大大‘请’的姿势,曹春身子弯的足够的‘有诚意’,樊文予若是再不进去的话,真是对不起这位‘虔诚’的知府大人了。

    屋中没茶,这次倒也不用客套:主人没有心思奉茶、客人也没有心思品茶。

    ‘我们要见知府大人、要见御史大人……’,门外的喊声从来都没有停止。

    “樊大人,实不相瞒,下官今日确实摊上事儿了,明说吧,你愿意帮兄弟这个忙吗”。

    曹春开门见山道:“昨晚……那两包‘青石桥豆粉’,大人是否品尝了”。

    樊文予微微转过身去,脸上是一脸的不屑之情:太过明显的事情,即便事先知道,再被当面挑破,还是了令人有些隐隐作呕。

    “还没呢,你说那两包豆粉,估计还落在马车上吧”



第691章 倒是救我一命啊(中)
    知府衙门这排房间,寻常人是很难进的。此刻,知府曹春心急如焚、几乎就要背过去的节奏。

    一旁的樊文予气定神闲,不时随意来一句,便将他又吓得够呛。

    几次三番,曹春已完全不在状态:“樊大人,事到如今,瞒是瞒不住了,就实话实说了吧”。

    在此之前,早在门外这群人围住知府衙门时,曹春就想过:到底是谁在背后挑逗,竟让这些人一下子都跳了出来

    思来想去,唯独一个解释较为合理:大伙儿都知道大理来了个都察院的御史大人,借此机会,就将陈年冤案翻了出来。

    “都怪这个文博远,好好的,干嘛要请这些灶户吃饭,而且一下子请了那么多人,这下,别人要不知道都很难了——这分明就是在告诉众人:御史来了,是来办‘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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