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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女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关塘

    庄瑚道:“躲也躲不过去呀!二老爷也真是,远远在外头置办个院子就罢了,还不知道往后要闹出多少幺蛾子呢!累人的紧。”

    刀凤道:“老太太的意思,二老爷也愿意。二太太闹有什么意思呢!”

    主仆几人嘀嘀咕咕一路向北府去。

    到北府。

    进了院子,看到一个丫头子顶着一双烂绣花鞋跪立着。旁侧有一个上年岁的老妈妈执马鞭监看。

    庄瑚入来一见,便晓得曹氏没得气出,那小丫头子泻火。

    跪着的丫头子勾着头,从上看下,清晰看到脸上那两叶的红疤手印,可不是经狠狠的打了,偏这丫头子也不哭不掉泪,那神情跟没事儿人一般。

    庄瑚心中淡笑,直径的入厅里。

    尚未到厅,曹氏大丫头玉圆便伸脖子传唤道:“大姑娘来了。”

    玉圆请了坐,又吩咐跟班的小丫头子斟茶,献了一回。过一会子,曹氏从里间悲悲戚戚般,擦眼抹泪出来。

    未曾正眼看庄瑚,就掩面悲哭道:“二老爷指着要姑娘办理大事儿,姑娘忙这一阵儿,他还不知道,只寻自个人开心,偏要劳动姑娘。我说几句,他不依了,指着鼻子瞪眼睛说我梁上的灰,不干净罢了,还把底下的人洒得一头。我们二丫头三丫头也不待见我如何如何的。姑娘你听听这话,伤人不伤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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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龙门阵(上)
    庄瑚回到东府,看到秦氏的大丫头元意正送来看小姨娘的大夫出门。

    元意一把庄瑚拉到门边,悄悄说几句,便去了。庄瑚听得,不禁一笑。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又让人把从北府抬回来的丫头安置好,自个儿就钻进书房过账去了。也不知到什么时辰,刀凤来说那丫头醒了。

    庄瑚也不太关心,只说知道了。又随口问了一句叫什么,刀凤说曹氏嫌丫头长得有几分标致,给了个名字叫马猴,日日在北府做苦力,因丫头身子不爽几日,今日错神,把鸡毛掸子拿不稳当曹氏的面掉下手,给抓个正着。

    庄瑚听完乐得忘乎所以,连忙说让给养几日,等脸上的伤好了,再拟个贴给庄玳,让庄玳来要人,另让庄玳给丫头想个名字。她了解这位弟弟,就爱折腾这些文字游戏的。

    刀凤却道:“不给三太太那边知会一声”

    庄瑚道:“三太太还托我找人,等这人到跟前不就知道了。你把人说明白了,让她自个儿识个趣,甭到时露出个不好的我们被说嘴了。”

    刀凤笑着,领命去了。

    到了晚些时候,剑秋从外头回来,在账房门口撞见刀凤,两人嘀咕几声,便见两人一同进来。

    庄瑚理一日的账,有些困乏。

    手沾了些茶水拭拭眼帘,道:“大姑爷回来了”

    刀凤回道:“还没呢!听说二老爷跟二太太闹一日了,大姑爷旁跟着受气,也不好走。这会子怕是闹完了。”

    庄瑚道:“那吩咐厨下赶几样小菜,再备一坛子金华酿吧!”

    剑秋笑道:“老太太那边传话来,说今晚一同用饭,听听蜀地来的那位关先生说故事。”

    庄瑚忙拍额头,忽醒悟道:“看把我忙得,去吧!我知道了。”剑秋和刀凤欲退,庄瑚又叫回:“太太都去”

    剑秋回道:“老太太那边说只叫几位爷和姑娘,老爷太太一概不叫。”

    庄瑚“哦”的一声,示意知晓,那两人就此出去不提。

    落日余晖渐熄,顶空来了一团乌云。

    不多时,雷声顿鸣,忽然,倾盆大雨及至。

    彼间,时过中秋,天气渐冷。庄瑚尚未出门,刀凤和剑秋已为她加了件粗绒内里子的斗篷。

    将出门又见雨大,刀凤主见换一把西洋布伞,庄瑚见了,说张扬了些,故又让剑秋去把日常用的那把上了油的麻布大伞拿来。略再安顿自家两个子女,就此向中府老太太寿中居来。

    至寿中居院外。

    便听到一阵阵爽朗笑声,夹杂着檐下哇啦雨水声,倒是天然成曲,好叫人心神振奋。

    庄瑚略是放慢脚步,只听庄玳的声音,忽高忽低,笑意绵绵说道:“要我说,晚来雨,早来客,贵在天随人愿。又在老太太这儿,老太太又是喜欢开心,关先生的到来,极是珍贵得紧呢!如不然,说几句有雨带天的诗句添一添气氛,活一活景致才好。”

    庄琻是个活泼的,头一个就说了句:“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先生蜀道来,我把诗书秀。”

    庄玳拍手,欢赞道:“二姐姐倒是抢了我的。后头添加的极好。你那个“秀”可是“绣”闺中罗帕”引得众人拍手大笑。

    随后,庄玳自己接着道:“今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庄玝快人快语,道:“这有何新意的,左不过套了前人的句子罢了。三哥哥莫不是连造都造不出来吧”

    庄玳“你”地一连叠,竟不说了。

    等庄瑚走进去,众姐妹一并迎了上来,也要庄瑚说一句半句的。

    庄瑚推不过,假意等他们把那由头说一遍,自己随意说一句:“天光忽大雨,湿得一脚泥。”

    老太太乐呵呵地向庄瑚招手,让跟她坐主桌。

    庄瑚过去,老太太关切问:“哥儿姐儿怎么没来”

    庄瑚道:“老太太还惦记他们,童哥儿带妹妹到后院玩了一日,跟杨嫂那两个儿子一处,脏了一身泥。天刚黑,东西也不曾吃,哄都不带哄的睡去了。”

    老太太笑道:“天气凉,叫你们屋里盖紧了,免不得要入了寒。”因看众人巴巴眼看着,便招呼道:“你们继续,不要停了才好,这一时开心,都叫你们大姐姐这一脚泥给弄脏了!”

    惹得众人开怀大笑。

    往下,庄瑚挨老太太下手位置坐好,再下手是庄璞,过来是药先生与谢阿玉,再过来是庒琂。庄玳靠老太太右手下位。

    旁又开一桌,分别坐二姑娘庄琻、三姑娘庄瑛、四姑娘庄瑜、五姑娘庄玝、六姑娘庄玢、七姑娘庄瑗,还有曹氏大侄儿曹营官。

    庄玳待大家笑得开心,插一句:“可惜了肃远今日不能来,不然,还有好的对呢!”

    边上的庒琂只顾抿笑。

    老太太道:“成日里,我瞧人家贝子爷就比你上进。懂得又多。你多学学别人才是好的呢!”又对那桌曹营官道:“官哥儿,你也来这桌来。”

    曹营官起身弓腰笑道:“亲家老太太,我坐这儿吧,你们那边挤得展不开筷子了。”

    老太太指着曹营官道:“过会子,就给他拿铁架子,让他自个儿到角落去开,夹多少随便他吃去!省得回去跟他姑说到我这儿没一顿好饱的。”

    这般说又引一众大笑。

    因菜食汤膳未上,老太太又催众人续才刚的“天”“雨”诗句。

    众人推托不肯上句子,又因关先生是客,皆有意让他先来。

    关先生客气,推几回,说让璞二爷先请。不料跟旁的谢阿玉笑了出来。

    谢阿玉道:“才刚玳三爷说那句,就有错了。如他不准许更正,怎么好往下对的句”

    庄玳一怔。

    谢阿玉略显得意。

    庄玳边上的庒琂道:“人家易安居士的‘昨夜雨疏风骤’,被改成了‘今夜雨疏风骤’。”

    庄玳假装拍额头道:“哎呀,瞧妹妹心里观察的细致,听得入微。我怎就忘了是昨儿还是今儿呢!这般说,该罚!该罚!”

    庄玝起哄道:“那罚什么好写诗作对子那是古人的玩意儿,我们不兴玩这个。没趣儿!”

    姑娘们你一嘴我一嘴,终定下说明日庄玳作东,在西府楼台月心湖长廊亭子外烹野味,摆甜酒吃。

    老太太准了。

    庄玳也难得有这



第十四章:龙门阵(下)
    老太太吩咐传叫府里的老医生来看。

    关先生怕添麻烦,只说无碍,是昔日引的旧症。因北方天气比南方要深寒些,再者天干物燥的时节,这旧疾免不得要发作发作。

    于是,让谢阿玉把随身带的一味药丸拿出来,讨要一杯黄酒,服下。

    众人见关先生身体欠安,俱不怎么进食。关先生觉着失礼,再三言说无妨,主觉地给老太太示意敬茶。余毕,不如此前这般欢愉,随随便便吃了些,便结束了这餐饭菜。

    庄璞再三关切关先生身子,关先生只说服了药就无事。

    老太太心中虽然担忧,可想病人服药如此娴熟,应是知晓自己的身子,他说无妨,应是无妨了。又提议众人到里间暖阁续茶水。

    外头收拾盘碗残余,老太太当头,一众人便道暖阁。

    到暖阁,各自坐下,又有丫头子们捧上好茶点心。

    老太太才道:“关先生年纪轻轻,怎么身子不保养”

    关先生感怀道:“谢老夫人关心。我这身子旧疾打小就有,也是停不得药。又因先前一些琐事,徒增重了些,可幸得个高人医生给了一味药,病发时吃一些便好了。”

    老太太道:“是何病症那高人医生给的什么药竟这般神灵”

    关先生道:“据家母亲说我出生时,外头下一阵天雷,可能吓得心胆不全所致。”

    老太太惊奇道:“哟!这雷打得不是时候。”

    关先生笑道:“人体发肤,皆自然而长,人一生在世,食五谷杂粮,难免会有些许凡人疾病。或重或轻或能见或不能见到的,实属自然生息法则。也不为之倾奇。家母亲所言,无所依据,当是故事听听罢了。”

    庄玳道:“先生才刚吃的药丸子为何是这般晶莹剔透药物乃是水木精凝而成,应沉色才对。”

    关先生笑道:“玳三爷知识广博。我这药儿就是水木净凝而成,只里头用的大成份则是朽木喱液。”

    庄璞奇怪问:“何为喱液”

    关先生待要说,谢阿玉抢道:“就是一块烂木头,在外头放很久,长出霉来的一些浓稠液体便是。何苦取这般名字叫人不懂。我瞧我们先生要解释这物儿,要五车的话才跟你说得清楚。”

    谢阿玉说来,众人啧啧惊奇,禁不住笑。

    庄玳等诸位笑停,才对谢阿玉道:“阿玉姐姐这般说话才好,你要是整日用蜀地方言说,我可是听不懂了。”

    谢阿玉脸色一红,把头勾了下去。

    可不是了,谢阿玉自然有自己的语言习惯了。实地里她不是真正的蜀地人,关乎她及她的往事,关先生在来京都的路上再三叮嘱“切莫张扬,低调方好”。所以,她处处隐藏自己,不为外人知道。如今,口不遮拦,竟把底子显露了。

    其他人无他想法,可庄璞转头看两人时,心中微微一紧,觉察其有丝丝绪绪的故事来。

    庄璞心中生疑惑,也不在众人面前问起,只想:等找个适合时候,我问一问清楚。

    庄瑚此刻笑问道:“老太太,药儿有什么好问的。依我说,叫关先生讲讲一路来的见闻趣事才好。我们这些人大门不出二门不去的,远些的新闻都没听到过,关先生看着鹤仙般的人物,肯定见多识广。说一说与我们知道,我们乐得听,也长见识,可不正好了。”

    庄玳驳道:“大姐姐是为难贵客了,人家又不是斗故事来讲的。说不准先生来办事的呢!叫先生讲故事,何不问问先生这次来京都办何事,一再下去不就有故事了”

    经今日见过,又聚了一日,现熟悉起来,庄玳才放纵了性情。

    庄玝拍手道:“三哥哥说的对。”

    庄瑚手指向庄玝,赞许默笑。

    关先生道:“我此次来京都,一则来看看璞二爷,感谢二爷不远千里托人送药与我。二则京都还有些私事待急办。三则……”不经意看了一眼谢阿玉,终究没把话说完。

    庄璞接了去,道:“先生人事才情极好,所以我才寻了人托药去的。虽然与先生不大熟,可听得人说先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交友。庄璞性情不如我自家兄弟这般,可也愿意跟先生这般人物亲近。”

    关先生对着庄璞作揖,回一礼。

    庄璞复回一礼。

    老太太看到,喜不自胜,招手向庄璞,庄璞过去携住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道:“古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的真真有道理的。先生如不嫌弃,就多住几日,我很喜欢你在这里。我们璞儿一在你跟前,如同换个人似的。若是他们几个有先生这般人物作兄长,我也百年常笑了。”

    关先生道:“老夫人常年高寿,岁岁常健,笑颜驻得年年日日有。”

    庄瑚连连赞道:“瞧关先生的人品说话,把我们二弟弟三弟弟比下去了。还只差不得几岁呢!老太太!”

    老太太一连的“是了是了”。

    众人再问关先生蜀地民俗美食玩耍等闲事,关先生知无不言。

    独庒琂一人静静听着。

    庄玳起初兴致极高,后发觉庒琂不语,也跟在旁边静了下来。

    偶尔悄悄侧头过去对庒琂道:“妹妹怎么一晚上不说话”

    庒琂道:“借得一头诗,不是话!”

    庄玳笑了。

    庒琂道:“听着便是享受了,何苦累着自己。”

    庄玳频频点头,末了又忍不住拉了一把庒琂,道:“妹妹明日来吗”

    庒琂诧异,假装道:“请我了”

    庄玳极其冤枉的神情,道:“如何不请了如不,我晚些回去给你下个帖子,如何”

    庒琂冷笑道:“免了,我贴了铜脸铁皮去蹭吃蹭喝,也使得。”

    庄玳听完呵呵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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