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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坠星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楠榯

    捋着长须,宋之孝道:“四公子确实优秀,人品、文章都是上佳。若能将小女托付,老夫喜不自胜。”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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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仁心仁术
    朝堂肃静。

    群臣各在其位。

    洪大监站在殿下一侧,捧着明黄的圣旨高声念道:“天降瑞雪,岁时上吉。敕令四方将军归朝复命,着夏官大司马府筹备四方将军‘四议’及二十四路府兵换防事宜,另着天官大冢宰府通力协作。钦此!”

    众臣持笏俯首曰:是!

    大司马于瑾起身出列,跪拜领旨。

    拓跋琰冲洪大监摆摆手,闭目半靠在龙椅上。

    洪大监身子一正,拂尘一挥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

    “臣有本要奏。”

    宋临川从位次中起身,快步走向朝堂中央。

    东面文官首座上,宋之孝感到一丝错愕。

    太医院提点虽然官阶二品,但是太医院本属皇城内务,并不需要和其他朝臣一道上朝。他今日来上朝,必是有十分重要的事务要奏。

    洪大监的声音响彻大殿,“太医院提点,独孤青士大人有本奏!”

    拓跋琰眯着眼睛,单手撑着头道:“爱卿有何事要议。”

    “启禀陛下,我朝征南军、南秦军及城防营兵马组成的伐蜀大军,于战中阵亡三千人,伤兵近万人。目前,小部分伤兵滞留西蜀,大部分零散安置在南郡及南线其他各州郡养伤,但是接连数月大战,西蜀及南部各地皆是缺医少药,对伤兵救治、恢复十分不利。臣奏请准太医院协同地方医局,将伤兵集中于南部东梁州、南乡郡、南阳郡、西郢州等八个大州郡养伤,以示陛下的恩泽和朝廷的仁义。”

    宋临川奉上奏折,弓身立在殿下。

    “卿等意下如何”拓跋琰打起精神问道。

    不消片刻,李恒宇便端着玉牒出列道:“臣粗略计算,独孤提点所提的事项,至少要三四万两白银的花费。大战之后,国库空虚,地方州郡事务亦是繁忙,臣以为……此提议甚好,但当前的条件下,还是循例分散养伤更为合适。”

    司徒中大夫的计算自然是精准,其他意欲附和提点大人的臣子们也各自按捺下去。

    宋临川扫视了眼东西席坐,端正身姿道:“现已入冬,江北落雪多日,南方的大风雪也快来了。南方冬季湿冷,寒气入骨则会虚耗气力。伤兵不比其他人,若是缺医少药再得不到妥善照顾,重伤者便难以扛过寒冬……他们为国征战,舍生忘死,又岂是钱刀可计。”

    西席征战沙场的武将们,听了他这番呈辞,不少人都眼角噙泪,通红了眼眶。

    大司马府中大夫齐飞离席而起,伏拜到大殿下,拔高了声音呼道:“陛下,恳请您救一救那些伤兵!”

    ……

    “臣附议!”

    “臣附议……”

    “将士们性命无价,臣愿捐出一年俸禄!”

    “臣也要捐!”

    ……

    拓跋琰抬起头,十分动容地说:“众爱卿如此齐心,朕心甚慰!司徒中大夫,你且再盘点一下,眼下可有能削减出来的开支”

    “是!”

    李恒宇俯首,单手掐算一阵。

    不多时,他昂起头来道:“是有一笔……但是……”

    “事有缓急,便宜从权。爱卿但说无妨!”拓跋琰一挥手道。

    “有一笔五万两库银,即将拨付大司空府的款项,是要用于修葺西陵及为陛下修建东陵。”

    李恒宇这话一出,殿下一阵议论纷纷,都以为修葺皇陵事关重大,万万不能挪作他用。

    “如此正好!”

    拓跋琰开怀笑道:“独孤提点妙手回春,让朕的身体康健的很。修建陵寝虽是惯例,倒不是十分着急的事。这笔款项可以一分为二,两万两用于修葺先帝西陵,三万两



第三百一十八章 四方归朝(上)
    四方将军归朝是举国盛事,虽每三年一度,但十年来星河往返洛阳、长安,竟然连续的错过了。

    今年,她不仅没错过,还要被迫亲身参与其中。

    外将即使位高如四方将军,归朝也只准携家眷、亲兵百人以内,分别驻扎于京畿四面三十里外的临时军营,等待陛下诏令方可同时入城。

    循例,各方将军到达京畿驻地,陛下将派心腹公卿上官和内廷近侍列天子仪仗前往犒赏,赐御酒、勉佳绩、洗风尘。

    来与她知会时,洪大监如是说:这些位大将军,一个个位高权重、辖治一方,却往往十分敏感又爱攀比,尤其对前去犒赏官员的身份十分重视,一旦有所偏颇、失当总会当场提出,让人下不了台来。

    往次,宫中只有洪承一位大监,四方将军都要他挨个去慰问,四面奔波他简直想把自己掰开来用。

    今年终于不同,宫里有了她这位作司大人,是与大监平级的一品内侍,正当好略微随性的尉迟大将军和征北大将军那边可以派给她前去。

    星河再三推脱,却没挨过洪大监的坚持,被迫看着自己的名字被写进大宗伯府拟的文书之中。

    ……

    召四方将军归朝的文书一下,最先赶回的便是征东大将军尉迟仲德。

    星河自然晓得,尉迟家要趁这次回京的机会,办长子和清河郡主的婚礼,尉迟仲德自然是四方将军里最归心似箭的一位。

    前去犒赏的人选,内侍官是星河,朝臣上官定的是清河郡主的父亲秦王拓拔珲。

    秦王是皇亲贵胄,虽然只是闲散的富贵王爷,爵位却高于功勋卓著的征东大将军,两家又将是儿女亲家,派他前来亲近之余彰显了陛下对征东大将军的亲厚。

    至于星河这位作司,她自己琢磨着是被拿来平衡其他将军心理的。

    元栖公主身份尊贵,她与伯父皆是大捷凯旋的功臣,朝臣上官难以望其项背,届时即便双方地位持平,有了洪大监的加持,也算暗中增了半级的待遇。

    治大国如烹小鲜,大事小事都不能忽略,做君王还真是劳心劳神。

    ……

    征东大将军驻下次日,一大清早星河便带着宫中仪仗,与秦王携属官人马在东门外汇合,同道赶往东大营。

    见了亲家公,征东大将军一派欢欣。

    再看盛装的星河和齐整的天子仪仗,他不出所料的脸色大变,以为自己已经失宠于君王,竟被拓跋琰派了个小丫头来折辱。

    多亏秦王深谙亲家心意,赶忙介绍星河是内廷作司,才让尉迟仲德慢慢缓和下来。

    短短的巡营期间,他又反复询问了几遍,确定与亲家一同前来的正是深得陛下信任的内廷作司,靖国公府的嫡小姐宋星河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小心翼翼赐过御酒,一本正经地诵完整段称赞征东大军的勉文,星河的额头已经全是汗珠。

    心想总算熬过一劫,这种需要狐假虎威的事情根本不适合她。

    这些将士们对她的肃然起敬,根本上是敬畏的是拓跋琰和他的皇权,心里对她这个小丫头根本视若无物。

    她是圆的是扁的,是傻的还是痴的都不重要,只要她代表的王权安然,一切便是安然。

    哪怕是一个木偶,只要上面御笔写着“朕最心爱之木偶”,也会比她受欢迎。

    熬过一应礼节,尉迟仲德愉快地赠过各人东境特产,便拉着亲家秦王摆起酒闲话家常,讨论起两家新年前的婚礼来。

    星河不时以名门闺秀的眼光,给二人提供一些意见,席上谈笑风生气氛正好,总算敷衍掉了一半的任务。

    ……

    几日后,接连抵京的是征南大将军宋之信和南秦大将军元栖公主。

    两方人马虽然是同路,却仍按礼制从京畿州郡分道而行,分别驻扎到南面和西面大营。

    两位大将军同一天抵达,洪大监一下子忙坏了,一边要陪着靖国公、太师宋之孝一道,往南营迎接征南大将军;一边又要及时赶到西营,同公主的胞兄、宋王拓跋禹汇合,一起犒赏元栖公主及麾下将士。

    当天的吉时,只有区区一个时辰。

    洪大监要把所有礼仪完成不算,更要往返几十里的路程,一路狂奔可把他颠簸的够呛,私底下数落大宗伯府不安好心,明知道那两位会同日抵达,为什么不把自己和宋作司岔开来用。

    面对他的牢骚,星河只能在心里叹自己位卑不足以代其受累。

    ……

    东、南、西三位将军率部驻扎多日,离京路途最远、心中思虑最多的上大将军杨遒才终于到达。

    想到那尊开罪不起的大佛,星河唯有反复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伺候。

    隔天一个大早,她便早早到了北门外,等着同行的卫国公李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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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四方归朝(下)
    星河侧身行了个宫礼,“国公爷真是叫人敬重!为了赶路竟不顾自己的身体,硬是让车驾狂奔了三十里,追回了半柱香的时间,才不至于耽误吉时。您与上大将军夫人兄妹情深,对上大将军惦记期盼实在让人动容!”

    她的一番恭维,让十分了解李实的杨遒夫妇傻了眼,这位长房兄长一向倨肆傲慢,又何时如此关心过他人。

    李环眼珠一转,立马知道这是星河的托词。

    她侧身向李实行礼道:“兄长一番心意,小妹与夫君感激不尽。”

    平白得了高帽,李实干咳了几声,讪讪地笑道:“哪里,哪里,诚然是……对妹夫的欣赏和对妹妹的怜爱。”

    李环道:“既然车夫不好,归去时便用军中车夫吧。三十里路能追回半柱香,兄长的车夫可以入伍做仓甲兵了,就留给我吧!”

    李实闷哼了一声,摆手道:“甚好,别再叫他到我眼前晃了!”

    星河原本担心自己一时玩心,会连累的车夫受罚,听李环这么一说,着实松了口气。

    她在一旁笑道:“几位亲眷叙旧且先放一放,陛下安排的正事要紧。”

    “宋作司请!”卫国公捂着胸口道。

    杨遒夫妇回过神,这才晓得她是代表陛下来劳军的内廷女官。

    两人匆匆跪拜,满营兵将纷纷放下兵器,跟着主帅夫妇,向星河所立方向跪拜下来。

    虽是代表君王,星河亦觉得不能承受。

    她微微偏过一些方向,便从司仪内侍手中接过宝册,端正了身姿念道:“上谕:上大将军杨遒,朕之肱骨心腹。携夫人李氏戍守边关风霜苦寒,养育数子皆入朝朕分忧,实乃文武群臣之表率。特赐御酒,犒赏西北军众兵将。”

    杨遒伏拜道:“谢主隆恩!”

    “谢陛下恩典!”

    如此齐整的呼声,显然经过数次练习。

    星河心中一声长叹,伴君如伴虎,即使是边关外将,到了这天子脚下,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

    营帐内毡毯烘暖,人微醺。

    炭盆里不时跃起火星,一溜烟浮起,又转瞬化为飞灰。

    循例的宴席,星河如坐针毡,自是因为上大将军不时的查问,以及上大将军夫人显露于色的分外关怀,更是为那贪怀痛饮后口无遮拦的卫国公。

    把盏相祝,出口全是迷糊的劝酒说辞。

    李实此时满脸兴奋,完全没有赶路前的羸弱,更没有晕车的苦楚残存。

    “贤弟啊……小弟呢,在这京城里啊,人缘好。你们回府以后,缺什么只管知会你弟妹去办!”

    “多谢兄长!”

    杨遒囫囵着与他交盏,随意一口饮尽赶紧闷头吃着菜。

    李环皱着眉头,对这不成器的长房兄长颇有些嫌弃。

    她举盏对星河道:“我早见着你不俗,竟然是内廷作司。多年以来,各家有封号的诰命夫人或小姐之中,唯学识上乘、品行超然者方能入宫任女官。若然记得没错,上一位中宫作司是六十有余的尉迟家主母,一品诰命夫人徐氏……那还是前朝的事情。”

    “夫人见谅。”

    星河举盏道:“小女当时身负皇命,并非刻意隐瞒……夫人关怀备至,小女惭愧,无地自容。”

    “这是什么话,要怪便怪上大将军!明明晓得,却把我蒙在鼓里。凉州住的那阵子,深感招呼不周。”李环簇着眉头,指着杨遒说道。

    杨遒板起了脸,自斟一盏道:“宋作司平步青云,是陛下心腹,老夫都要仰仗一份。敬你一杯,此前失礼,了表歉意。”

    他这般客气便是疏远,星河脸色变了变,举起酒盏来相敬。

    不等她回答,便听李实在一旁高声道:“何止平步青云,听瑾华侄孙女说,宋作司笄礼那天,陛下派近身大监亲赐了一顶凤冠……还有那大冢宰,不仅把笄礼送成了聘礼,还赐了个‘宜’字于她做表字……宇文家未来的当家主母,非宋作司莫属……”

    含含糊糊的醉话,让三人当场色变。

    李环惊声道:“宋小姐,你不是和我家风儿……”

    星河硬着头皮道:“卫国公醉了,言过其实。陛下和大冢宰的厚爱,都是上位者的关爱,不可与您和上大将军的垂爱同日而语。”

    “宇文直笄礼上下聘……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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