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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坠星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楠榯
    原来,他带的名字是真的。

    他并没有说谎,只是只字未提自己是万戎大将军的嫡子,将门万氏九代单传的独苗罢了。

    姐姐的计划,真是妙!

    环环相扣,一石二鸟,而她便是这盘大棋局的枢纽。

    首先,让她混入北齐明王府,足足潜伏了月余,不仅为盗取齐机要情,还要留下充足的她曾是明王府奴婢的痕迹。

    然后,把她送到扬州,执行刺杀万沐清的计划。

    此前,她总觉得不妥……因为自己的术法粗浅,只对中了迷幻药或是醉酒之人起些作用,实在不懂姐姐为何偏要她用“蹩脚”的幻术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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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一石二鸟(八)
    晴空万里,无风无云。

    叶硕身着软甲,提刀登上城楼,替换下上一班值守的先锋将军。

    在闸楼内坐定,他掏出姐姐给的兵书,还未读上几句,便听到外头传来警戒的口令。

    有敌情!

    叶硕一个激灵跳起来,箭步冲出闸楼,半伏于最近的城墙垛口间。

    随着卫兵们的目光向北望去,只见一匹白马踏尘而来,嵌满各色宝石的金辔头在烈日下流光溢彩。

    驻守边关多年,即便没亲眼见过,所有人却都认出了它。

    此马是西域名驹,名曰“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皮毛无半分杂色,正是突厥汗王的坐骑。

    突厥汗王……造访凉州城!

    叶硕傻了眼。

    长公主的凤驾入城不过三日,突厥迎亲的礼节尚在筹备,伊敦可汗这个时候来凉州,于情于理都不合,于礼仪更是万般不妥!

    难道不是可汗本人

    转眼间,一人一马已至城下,被卫兵们仓皇拦下。

    叶硕定神一看,那人虽着突厥服饰,却是一副中原人的面孔,绝不可能是伊敦可汗。

    这人是本邦人还是突厥人

    若他是本邦人,敢偷突厥可汗的马,自己敬他是条汉子,却不能开城门让这祸水进来;若他是突厥人……又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能跟伊敦可汗借马

    ……

    “来者何人”一个卫兵上前问道。

    来人并未下马,只从身上掏出一个令符、一份帛卷,交到他的手上。

    城楼上,放下一个吊篮,卫兵连忙把两件东西放了进去。

    ……

    东西被传到叶硕手上,那是突厥汗王的信符和他的手书。

    伊敦可汗在帛书上说:西北军昨日送入突厥大军驻地的嫁妆出了些问题,他认为兹事体大,恐阻两朝联姻,特派王帐文官颉利发——阿史那文瑞前来,与大周主婚使商议解决办法。

    叶硕反复检查,确信信符上头的狼头纹和帛书上的玺印绝无伪造的可能。

    “叶将军,怎么办”近身传信兵探头问道。

    叶硕摆摆手,“速去禀报主帅!”

    说罢,回身远眺,确认那文官并无任何随从。

    他擦了擦汗……定下神。

    颉利发——突厥王庭中品级并不太高的文官,可他却握有汗王金令。

    或许嫁妆真出了大问题,一点耽误不得。

    如今双方休战,将结秦晋之好,若是将来人拒之门外似乎有些失礼。

    所幸,只是一介文官单骑而来。不论他的真实意图如何,尚在可控的范围内。

    思前想后,这种情况不宜干等……

    “打开城门,请大人入瓮城。”

    叶护一边吩咐哨兵,一边理正衣甲,快步往城门下奔去。

    ……

    “隆隆——隆——”

    城门打开,白马信步入内。

    叶护小跑上前,抱拳虚礼道:“大人辛劳,有失远迎!”

    文瑞显然不把他这个七品小武将放在眼里,礼也不回一个便问:“主婚使大人何在”

    叶硕有些不悦,信手一指道:“主婚使大人自然是在行馆。不过……长公主凤驾在此……”

    话还没说完,文瑞一声,“你,带我去!”便将他后续的托辞打断。

    “驾——”

    文瑞策马扬鞭往内城门奔去。

    “喂——你疯了吗!”

    叶硕翻身上马,快速追了上去。

    (鄙视盗版专用位。)

    “和亲”来的毫无征兆,凉州府并未来得及依制修建行馆。

    仓促之下,老州牧与杨玄风商议,将上大将军府的别庄修葺一新,做为安顿长公主凤驾、持节主婚使与送亲仪仗的行馆。

    ……

    夏末初秋,庭院中藏着今年最后一片葱郁。

    置身熟悉的园中,立于古柏树下,展开手中诏书,反复看着上头熟悉的名字,星河心中思绪万千。

    “又在发呆!”

    背后伸出一只手,一把抽走了她手上诏书。

    星河猛然转身,望见堂兄宋凌,瞬时泪如雨下。

    他憔悴,瘦削……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一脸风霜。

    孤身一人,看守皇陵三载,任谁都会被那死气沉沉的地方侵染。

    看见妹妹落泪,宋凌心头一暖,鼻尖有些发酸。

    他伸手捏了捏星



第六百零七章 复仇同盟(上)
    上峰不仅到城门口亲迎,还策马“紧紧跟随”,如此礼遇……来客一定怠慢不得。

    “拦——”

    不等叶硕“拦住他”喊出声,瓮城闸门口的守军已经忙不迭的打开了内门。

    白马瞬息窜入,闯进凉州城去。

    这可怎么交代!

    对戍卫吼了一句,“速去禀告主帅,‘贵客’往行馆去了!”

    叶硕夹紧马肚子,扬鞭迅速追上去。

    追出去数条街巷,直到转入西郊旷野,他才勉强撵上文瑞马后的扬尘。

    他敢打包票,此人若非在凉州城里待过,就是钻研过内城地形图,竟对这里的复杂格局熟悉到匪夷所思!

    ……

    一人只顾往前跑,一人奋力追赶,终于一前一后到达上大将军府的别庄外。

    马未停妥,文瑞即纵身跃下。

    待叶硕跟着下马,便被他一把扯去了腰间的身份牌。

    叶硕吓了一跳,“哎——你拿我腰牌干什么!行馆重地,有护军把守,无军令不得擅自靠近!”

    文瑞仿佛听不懂汉话一般,直冲冲闯到行馆门前。

    叶硕急了,又用突厥话喊了一遍。

    这一喊不要紧,立刻引来左右两拨巡防的护军。

    将西北军的铜牌和突厥汗王金令扬到护军们面前,文瑞急促地说:“本官来自汗国王庭,那个是西北军守将。来见主婚使!”

    护军来自长安,虽认识西北军的身份牌,却对汗王信符将信将疑。

    领头的参将虎背熊腰,扶着刀柄,警惕地打量着文瑞,瓮声瓮气道:“三日后才是迎亲正期。你等行色匆匆……难以让人信服。”

    “迂腐无知!快让开,不要耽误本官的大事!”文瑞急着扒开他。

    “擅闯行宫,惊扰公主凤驾者,格杀勿论!”

    参将一声令下,左右两列护军立刻刀剑出鞘。

    “哗啦啦——”

    全部直指向文瑞。

    一看情势不对,叶硕慌忙上前解释,“误会,误会!末将是西北军先锋副将叶硕,这位是突厥王庭的颉利发大人。我们在城门外验过了,他的确奉突厥汗王之命,来见主婚使大人的。”

    参将又审视了叶硕一番,“主婚使大人与作司大人在内庭议事。你等稍候,本将军亲自去通传。”

    “宋作司也在!”

    一听星河在此,文瑞生怕她跑了一般,扬声道:“速带本官过去。事情紧急,候不得!”

    参将显然没想到一个文官、一个小将就敢闯行馆,一时疏忽之下,竟被文瑞扯着叶硕冲了进去。

    他拔刀出鞘,冲属下护军吼道:“张义召集人马保护长公主;陆远向西北军发警戒讯号。其他人随我去追!”

    ……

    乌压压一拨人冲进庭院,打断了星河与宋凌之间的交谈。

    参将借力跃起,灵活地单腿一扫,文瑞随之扑倒在地!

    把气喘吁吁的他按在地上,参将高呼道:“我等疏忽,惊扰大人了。末将已将狂徒擒获,请二位大人发落!”

    星河蹲下身,仔细打量了半天,才辨认出文瑞汗水淋漓、沾满泥土的脸。

    “这位大人……月余不见,你……豪迈了不少啊……”

    “呸——”文瑞吐出口中尘土,扬声道:“你这个骗子!”

    “咯吱——咯噔——”

    “啊——”

    参将脚下不留情,踩得文瑞直翻白眼。

    “误会,这位的确是王庭重臣,可汗的心腹。”星河生怕他被踩死。

    挥退参将与其他护军,她示意叶硕扶文瑞起身。

    从地上爬起来,文瑞瞪大了眼睛,捂着吃痛的胸口,“你——你——”

    顾不得礼仪,他高声质问道:“‘金鹿角’呢嫁妆里为什么少了它!”

    “‘金鹿角’很贵重吗”

    星河带着几分玩笑道:“陛下敬重长姐,嫁妆准备的厚重至极。礼单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卷,清点出库就费了七天七夜,再远道运来北疆,疏漏了一两样……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汗不会计较那一两件东西吧!”

    “你……你竟敢欺骗可汗,欺骗我!用‘金鹿角’引我们上当!是谁,谁把秘密透露给你的!”

    文瑞怒气冲冲上前,却被叶硕



第六百零八章 复仇同盟(中)
    文瑞万万没想到,所谓“见面礼”竟在上大将军府。

    而且是在府中的……膳堂。

    站在朱漆的扇门前,他诧异道:“宋作司……你……莫非要请客吃饭”

    星河笑了笑,“其实……没备菜,只有酒。确切地说,我要请大人喝酒。”

    左右婢女推开扇门,躬身请二人进去,便将门从外头再次关紧。

    看清里头的景象,文瑞一下子蒙了。

    面前是堆成小山的空酒坛,“酒坛山”后头若隐若现一张长桌,桌上摆满了带着泥封的酒坛。

    长桌四座、近处地上、墙柱边,横七竖八躺了一堆醉成泥的西北军各路将军们。

    这还不到晌午,他们已经喝成这样了!

    虽然暂时休战,两朝又要和亲,他们不能这么早就庆祝上了吧!

    也太不把城外突厥铁骑当回事了!

    绕过“酒坛山”,文瑞更是大惊失色。

    宽大的长桌前,对坐着身着玄甲的青年和一个身着长袍、发须皆白的老者。

    老者岿然不动,悠闲地以指尖轻扣着桌面。

    青年脸色通红,瞪着一有些失神的双睛,手臂强撑着东倒西歪的身子。

    “杨……杨玄风!”文瑞失声道。

    “三郎。”星河轻唤一声。

    杨玄风似乎没听清,仍一动未动盯着对坐之人。

    南郭彧瞥了来人一眼,一边端起酒盏,一边慢条斯理地说:“将军,可还要再饮”

    杨玄风猛然坐正,把盏道:“喝,喝……自然要喝!夫人说了,今日我们一定要灌倒军师!”

    他晃晃悠悠站起身,高声祝酒道:“今日……是郑将军的生辰。兄弟们一同敬他一杯,祝他福寿双全!”

    慷慨一呼,无人响应。

    他俯身一看,袍泽弟兄们已经全部倒下。

    “任重道远啊!”

    杨玄风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手中酒盏道:“军师,您今日有点怪……怎么喝,都不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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