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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坠星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楠榯

    黑衣几人略有迟疑,还是听命原路撤出战局,留下倒了一地的对手。

    此时巷中唯余宇文昭和为首的黑衣人还在打斗。双方胶着之际,星河远远见到宋凌领兵赶来。

    情况刻不容缓,她用方巾蒙了面,又从随身香囊里倒出一把生石灰,攥在手里。

    这还是以前独孤莫云送给她防身的,没想到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待宋凌一行到达巷口之际,星河用力一鞭,马儿腾空而起、一跃而出,她顺势把生石灰向空中用力一扬。

    灰粉随风袭来,冲在最前面的数人立刻迷了眼,左右撞成一团,后面来人尽数被阻断在外,黑马顺势冲进入巷中。

    策马入巷,离缠斗的两人越来越近,星河向黑衣人伸出手。

    黑衣人看了一眼巷口涌来的援兵,又看了一眼已经负伤倒地的宇文昭,不甘心的伸手握住星河的手,借力一跃上马,落到她身后。

    星河策马沿永续巷向南一路穿街过巷,绕开繁华的街市,从一路向平民所居的南市奔去。

    追兵越来越近,人数越来越多,她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大队人马的马蹄声。

    两人穿进一个不知名的小巷,身后的黑衣人在她耳边说了一声:“跳!”同时一剑刺在所骑的黑马身上。

    星河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身后的人紧紧抱住了腰,拽着她向右侧飞了出去!

    两人重重的摔在地上,一起翻滚了两圈才停下。

    落马之处是块空地,旁边有一户破败的废屋,断壁残垣,草色青青。

    黑衣人迅速起身,拉着星河躲了进去。

    马儿受了创伤,嘶鸣着一路狂奔。片刻,便听到大队人马,一阵风样跑过,追着黑马跑远的方向去了。

    见追兵走远了,星河扯下面巾,从怀中掏出一个竹哨使劲吹了一声。

    转头对黑衣人说道:“他们很快会回来搜捕的,我们要赶紧离开!”

    “宫衍,你神机妙算,莫非已经掌握了我今日的行动”黑衣人坐在一旁,手持长剑撑在地上,紧紧盯着她。

    “将军不要误会,我只是恰好路过。”如此凑巧的事情确实看起来像是刻意为之,星河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我不知道西北军丢了什么重要东西,但我知道此事和宇文家绝无关系。若你还信得过我,请跟我去个安全的地方,再从长计议!”

    “你到底是什么人若非有心又何必冒险卷入其中。”黑衣人说着,拉开黑色面巾,正是昨夜借出佛谶的杨玄风。

    星河一脸诚恳,“将军一家忠肝义胆,守卫大魏北疆。你又对我有恩,值得冒险相救。”

    门外一声马嘶,星河的枣红骏马一跃而入,停在了她身边。

    她迅速从马鞍上包袱,取出胡裙放到杨玄风身旁:“将军,委屈你换上这件衣裙”。

    杨玄风看了一眼那衣服,未多加思索,便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星河松了一口气,迅速换上自己原先的外袍。

    看见杨玄风右手抬举不便,她赶紧过来帮忙。

    脱掉他黑色外衣,只见白色的单衣已经被血浸透。刚才一番打斗,之前的伤口又流血了。

    时间紧迫,来不及再处理伤口。星河咬着牙,用面巾在他的伤处又扎了一层,再迅速帮他穿好层层的女装裙褂。

    杨玄风身量高了些,却是修长,穿上胡姬的衣服倒也合适。

    星河为他带好帷帽,整好四周的白纱,把脸盖得严严实实。

    又取了自己换下衣衫的衣带,对杨玄风说:“将军,请把双手伸出来。”

    他仍然没有丝毫迟疑,扔掉长剑,伸出双手,星河迅速用衣带把他双手捆了起来。

    “你做什么”杨玄风拉扯了几下,难道这家伙要绑了他去投案。

    “将军,追兵只怕快要找回来了。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你行刺宇文昭,恐怕现在全城的兵马都调动起来了,不这样怎么走出去还请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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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围局何解
    独孤莫云一早匆匆出门又匆匆回府,跟他父亲撞了个正着,被抓到书房读了一上午的书,好不容易找机会溜出来会合。

    刚走到乐坊后院,便看见姐姐带着两个小丫头,在后厨里一边磨药,一边煎药。

    独孤莫云赶紧凑进来,“姐姐,谁病了”

    “嘘!”独孤渃把独孤莫云拉到一边,神神秘秘的说道:“星河刚刚带回来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我一路过来,听路人议论说宇文昭在街上遇刺了,各路府兵正在全城追捕刺客。难道是......”独孤莫云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独孤渃抓住弟弟,激动地说:“我刚去抓药也听说了!娘不是说了么,昨晚于府宴席上,宇文烈将军代大冢宰向靖国公提起了宇文昭和星河的婚事。所以那个男人就是......”

    “星河她的情郎!”想到一处去了,姐弟俩头一次这般默契,独孤莫云只差要和姐姐击掌了。

    独孤渃一脸开心的样子,“星河的情郎真是勇敢,这么有血性,争风吃醋就大打出手这么潇洒不羁!”

    “可惜呀,听说宇文昭伤得不重。现在禁军、东宫六卫、城防营、京兆尹府和宇文家内卫正全城翻找刺客呢!”独孤莫云一向讨厌宇文昭狂妄自大的样子,恨不得他重伤卧床个一年半载。

    独孤渃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不用担心,星河那么机灵。我看她那般紧张那个情郎,一定能想到办法保他没事。你我只需要倾力相助,别问太多,免得叫人家尴尬了。”

    “临川,你来了。那人怎么样了”独孤渃说着回头对弟弟使了个眼色。

    独孤莫云心领神会,回了个你且安心的眼神。

    宋临川看着刚才聊得热闹的姐弟俩,“你们要是能尽快把药弄好,他就暂时死不了。”

    独孤渃闻言,拿过丫鬟手里的团扇,对着煎药的火炉一阵猛扇,又指挥着独孤莫云,“赶紧帮忙!磨药!”

    姐弟俩前前后后忙成一团。

    宋临川回房给杨玄风上药时,星河正坐在桌前奋笔疾书。

    独孤莫云未见过杨玄风,赶紧跟着临川进屋,借着帮忙之机偷看对方的模样。

    仔细打量了床上昏睡的少年,独孤莫云嘀咕着,“长得倒是很顺眼,可惜武功不行!被宇文昭那家伙打成这副惨样!”

    这边宋临川给杨玄风上药包扎好,那边星河已经写满了几张纸。

    “哥哥、莫云,有件事拜托你们。辛苦你们按着我编的故事,根据唱词编几首曲子,再排演一台舞乐。不用多高雅精妙,一定要有场面、气势。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快!”星河把写满字的一沓纸交到独孤莫云手上。

    “没问题!三日内一定排出一场精彩的舞乐!”独孤莫云难得被星河请托一次,也不管宋临川同意与否,自己先打了保票。

    “还有,这位公子就拜托给你们了。我现在要马上进宫去。”

    小姐忽然说要进宫,可忙坏了红叶和绿芜。

    入宫拜见贵人,礼仪甚多,单是装束就极其繁琐。

    绿芜翻出入宫的礼服,上上下下熨烫一番,确保一个褶子都不见。

    红叶梳头极为拿手,梳起这发髻来却费了不少功夫。世家夫人、小姐出入宫廷,都要梳极为隆重的发式,红叶为星河梳的是宽大的十字髻,每梳

    一层便要加上一层假髻,梳好的发冠如烟云一般层叠,衬的脸部妆容更加精巧。

    宽大的藕荷色裙袍上身,星河只觉得全身都重了几分,不得不挺直了腰背。皇宫贵族身姿挺拔,气质高贵,多半都是拜这一身厚重的衣裙、装饰所赐。

    时值正午,宫人禀报国公府小姐宋星河前来拜望时,宋凝香正要传膳,便命人直接带星河到她所居祈云殿的膳堂。

    “拜见娘娘!”星河依着礼数,对端坐的宋凝香长拜。

    “星河,快起来,坐到姐姐身边来。”

    星河乖觉的起身,亲亲热热的坐到宋凝香的旁边。

    宋凝香牵着星河的双手,仔仔细细的把她打量了一番,“许久不见,妹妹长高了不少。”

    “娘娘,请恕星河重孝在身,怕冲撞了您和小殿下,许久未来拜望了。”星河又起身再拜了一次。

    “傻丫头,自家姐妹这般客气做什么。”见星河这般懂事,宋凝香心生怜爱,短短半年,之前还是一团的孩子气,今日已这般沉稳。

    “听凌儿说,你如今掌管家事,样样都处理得有条不紊。”宋凝香虽不上心将军府的家事,但对星河处理令伯贪墨一事很是满意,既保全了将军家声,又惩治了刁奴。

    “母亲去世了,家里还有庶母和弟、妹,臣女自然是要成长些,不然何以自处。”星河淡淡一说,宋凝香对她的处境立刻了然。

    宋凝香握着星河的手,一脸疼爱地说:“你母亲虽然去了,人言长姐如母,你若有何难处,皆可与姐姐说。”

    闻言星河眼中泛起泪光,呜咽着说道:“听府上掌事的说,母亲一年丧期一过,父亲便要扶正赵姨娘,到时候姨娘的儿子、女儿便是国公府的嫡子女,家里再也没有我的位置了。”

    “赵姨娘,那个乐坊里出来的女人。身份低微,怎么能做国公夫人!”宋凝香的母亲长居南郡,她与星河的母亲宫氏一直亲近,听说一个乐姬出身的姨娘要取代婶婶的位置,心中也很是气愤。

    “娘娘,下九流出身的女子成为世家大族的夫人,早有先例。臣女听说,后宫的侯莫陈仪夫人的母亲便是歌姬出身,因为生育了子嗣,从侍妾直接扶正成为大司寇夫人呢。”

    宋凝香闻言一惊,“这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这样的事情,侯莫陈家当然是讳莫如深。近日独孤家莫云哥哥买了个乐坊,邀我们去听曲,无意见听年老的乐姬谈起大司寇夫人的旧事,我暗地里一查,果真有此事。”

    宋凝香思量一番,淡然一笑,“原来你是有备而来。只管说吧,想要本宫如何帮你”

    “娘娘,臣女



第二十三章 画地为牢
    星河独自登楼,推开宋临川的房门。

    只见杨玄风坐在榻上,哥哥坐在榻边矮凳上。杨玄风右手正勒着哥哥的脖子,左手持住哥哥的左臂,哥哥右手紧抓着杨玄风的勒住他脖子的右臂,左臂和杨玄风左臂拧在一起,两人正僵持不下。

    “衍儿,你可来了,这位小兄弟的力气不小,哥快撑不住了。”

    眼见哥哥脸色涨红,星河赶紧跑到床边,急着说道:“将军,请放开我兄长。”

    此时,她忽然瞥见杨玄风右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顿时心跳停了一瞬,难道是他

    见了星河,两人终于一齐放了手。

    宋临川大口吸着气,杨玄风也松了口气。

    星河冲哥哥问道:“莫云他们呢”

    “都回府了”,宋临川喘着气,摆摆手道:“你来的正好,伺候这位大爷喝药吧,我出去歇会。”

    星河坐到杨玄风床前,扶他坐靠好。

    捧起温在热水中的药碗,舀起一勺,伸到他嘴边。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将军手背上的伤痕,不像是刀剑所致呢”

    “记不清了,也许是小时候玩耍时被瓷片、瓦砾之类划伤的吧。”自觉理亏,杨玄风乖乖的喝掉药,苦的皱起眉头。

    星河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紧接着问:“将军幼时也住在京城吧,什么时候去凉州的呢”

    “六七岁吧。可在京城的事情都不太记得清了。”

    星河点点头,无论杨玄风是不是那个孩子,既然有缘相识,自己都不能看着他出事。

    她下定了决心,神情严肃地说:“将军,长安十二道城门全部封锁。此时,满城都是搜捕你们的兵士。你且在此安心休养,三日之后,我送你们出城。”

    “大祸临头,退无可退。找不到东西,我们不能走。”杨玄风神情坚定,一口拒绝。

    星河又舀了一勺药,送到他嘴边,“将军说丢了东西,可是跟着偷东西的贼人入的城。”

    “正是,我们从凉州一路追了三天三夜,终于在京郊截住贼人。一场血战,对方只有三人侥幸逃脱,却还是带走了我家的东西。”

    杨玄风说起那场生死之搏,如同茶余饭后聊天一般轻描淡写,再喝一口药却是面目扭曲。

    星河起身从柜子里找出一罐枣花蜜,想来是哥哥为渃姐姐准备的。

    她舀了一大勺蜜糖混到药碗中,回身继续说:“如果我没猜错,你追着贼人入城,是到宇文府附近跟丢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先行追击,属下几人断后清理战场。”

    “所以,你以为丢的东西是大冢宰府派人偷的”星河搅和着手里的药,“今天是想挟持宇文昭,跟冢宰大人换回东西吧”

    “你这人,太过可怕!若不是朋友,我一定立刻杀了你。”杨玄风愤愤地说。

    “你这么喜欢杀人,我也不敢做你的朋友”。

    星河又把一勺药灌到杨玄风口中,这回他的脸色好了许多。

    她压低了声音,“今日一早,禁军十六卫和东宫六卫就便装散布在城中,排查所谓的流寇。若不是这个缘故,巷内一战,援兵也不会来的那么快到,你们又怎么会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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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玄风面色一凝,“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恕我直言,可能陛下觉得西北军的忠心还不够吧。”星河又舀起满满一勺药,“你们这一闹也好,他们不能再暗自设卡抓捕你们了……现在,他们正大张旗鼓地满城搜捕,大概想抢在宇文家和司寇府之前,抓住你这个行刺骠骑将军的凶徒吧。”

    “杨家世代为国尽忠,不顾生死。陛下,他怎么会致我们于死地。”杨玄风无法接受她的推断,不住的摇头。

    星河叹了口气,放下药碗,“有句话不知道方不方便问近日杨家是不是有什么亲近宇文家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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