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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雕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月中禾

    元青山语塞,中年男子则得意洋洋地道:“我所言不差吧。”

    元青山无心和他纠缠,自己人生地不熟,也无谓多惹麻烦,便道:“这马如今什么价不如还卖给我吧。”

    中年男子见元




第十章 母坟被掘
    元青山听到这女子提起临安城北竹林时恍然大悟,当下便明白发出香气男子就是眼前这个女子乔装打扮的,想起当日自己确实畏葸退缩,脸上顿时一红,不过此时好奇心更胜一筹,因而加劲继续向前追赶。

    女子叫道:“那日你见机自顾自逃跑,实在少了些男人的胆气,今天罚你几十两银子算是小惩大诫,你要是不服,到洛阳来找我!”说完两人骏马加鞭,风驰电掣一般疾驰而去,不消半刻便将元青山远远抛在后面。

    元青山的骏马固然不错,但相较那一男一女所骑乘的而言,显然又有所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变小,直至消失于自己的视线之中。元青山自知绝无可能追上,只好勒缰停步,在原地站了一时思忖道:“不如提早去母亲的坟上,多陪陪她。”即就拨转马头往南徐行。

    元青山浮想联翩,头绪万千,一边自解自嘲一边向着母亲坟茔所在的方向催马,一个多时辰之后,便已经远远看见那三棵杨树,知道马上到了,等越走越近却觉得情形不对劲,母亲的本就不高的坟茔似乎更加矮小了。

    元青山心中忐忑不安,自己安慰自己只是眼花看错了,不过脚下连连急磕马镫,骏马仿佛领会主人的心意,四蹄翻动加速奔跑,待赶马到了母亲坟茔跟前时,遽然脑中一空,脸色发白,嘴唇颤动,牙齿不自主地上下打架,眼前一黑,险些从马背上栽倒下来。

    元青山急忙爬下马鞍仔细视察,眼前母亲的坟墓已经为人掘开,坟土散落,上面尽是来回踩踏的足迹,足迹深浅不一、横竖杂乱,无法目测是几人所留下。

    墓室不足一人体高深浅,其中一副棺椁早已腐烂不堪,但仍然可见被人为劈裂的痕迹,褐色泥土中胡乱扔着一些人骨,看景状推测应当就是今日所为。

    元青山魂飞魄散,大祸骤然生于自己意料之外,竟然一时呆如木鸡,连呼吸几乎也忘了,不知发痴几许,猛然感到胸口郁结不顺,喉头咕噜咕噜作响,痰火催发之下昏沉沉倒跌在地,就此人事不省。

    等醒转过来时,天色早已经黑了,四周除了一些不知名的虫鸣之外,再无其他声音,元青山看着眼前这一切,情不自禁失声痛哭,三棵杨树上几只食腐乌鸦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惊吓,扑棱棱四散飞去。

    元青山上直哭得号恸崩摧,心中充满无尽的伤痛、追悔、愤恨及委屈。自己一十八年日思夜想,不知在梦中将母亲拥抱了多少回,只想着好有一天能在母亲坟前哭上几声,将那坟土伸臂拢抱一回,也算是心愿得了,哪知仅隔了一天,母亲的坟墓竟然就为人发掘,连骨头也被四散抛洒。元青山初时还能嚎啕大声,渐渐的气息衰弱,直至哽咽难鸣,最终趴在坟土上迷糊了过去。

    第二天刚天色刚朦胧亮,去而复返的几只乌鸦又在杨树枝头哇哇乱叫,元青山被这叫声惊扰,恍恍惚惚地醒来,心中烦躁不堪,在地下捡了一块大石头向树头奋力掷去,将乌鸦都赶跑了。

    元青山将散落四周的母亲骸骨一一仔细捡起,逡巡了一遍确定没有遗失了,才把骸骨用自己衣摆逐个擦拭干净,一丝不苟地摆放在包裹中,结结实实地捆扎好斜背在背上,又走到马旁取下铁铲,将棺木收拾整齐放在墓坑之后重新垒好坟丘。元青山取过香烛用火具点燃插在地上,然



第一章 寻人不遇
    鲁雨田出了山谷径直去投奔元青山,走了约莫两个时辰便已经远远望见临安城墙,自行打量一番心道:“身上这衣服邋遢地厉害,不能再穿了,况且元大哥的家也只是知道个大略方向,能否顺利找到远不好说,不如先去临安城中换了衣服,明日再做打算。”

    鲁雨田怕这难堪的模样被人撞见遭耻笑,便找了个僻静的树林边休息了半日,直到天色渐渐昏暗才一步步入了城,进城后寻了家成衣店拣寻常的买了一套换上,以免引人耳目,随后才找了家便宜的客栈住下。

    第二日,鲁雨田按着元青山所说的方位出了西城门,只走了不到二十里地,便看见一处不大的村镇,猜想这里就应该是元青山居住的地方,左右打听了一通,却叫人大失所望,莫说是元青山的家询问不到,就是此地连姓元的也一个没有。

    鲁雨田寻思元青山不像是胡言乱语有意欺骗,便耐着性子继续打听,直至傍晚时分,村镇中炊烟四起,外出劳作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鲁雨田才在一位老猎户的口中得知一些讯息。

    老猎户说在这镇子再往西南不到五里处,有一所宅子,说那宅子是近十几年才有的,不是本地人家,或许就是她要找的。

    鲁雨田连忙谢过老猎户,心中不由得喜悦,暗说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有些眉目,不管如何去撞撞运气也好,不过脑中同时掠过一丝诧异:“元大哥家何必要远离村镇城市,自找不方便难道确然十几年前才搬来住的”

    这个疑惑只是一闪而过,其时宋金两国交战不止,各处难民迁徙实在司空见惯,元大哥家人或许外地迁来,喜欢宁静,因而远离闹市那也是正常不过,自己又何必疑神疑鬼鲁雨田自说自话地朝着西南方向走去,走了不多久,眼前果然现出一座灰墙宅院来。

    这座宅院看起来并不甚阔大,也不非常起眼,但也算格局俨然,门楼修得尚算高大,不过奇怪的是并无牌匾,未题庄号,只挂着一对大红灯笼微微摆动。

    鲁雨田按捺不住激动,上前便要叩门,刚抬起手却又缓缓放下,寻思道:“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女子,光天化日之下贸然去找一位少年男子,若让人发觉了议论起来那可就不妙了。”

    鲁雨田犹豫了片刻就又退回原处,又想道:“我就在门外等候吧,他们家人总要有外出的,如果刚好是元大哥出来了,那便一切妥善了。”鲁雨田四周一瞧,在正对着宅院大门找了一处荫凉所在,将随身包裹垫在地上坐了下来,安心等候。

    然而等了一整天,这宅子的大门却始终紧闭,鲁雨田无可奈何只得返回村镇借宿,第二日继续在门前等候,谁知如此一连三日,不要说元青山,这门里就连一只狗也不见跑出来,那两扇大门静静地关着,似乎从来就没有打开过一样。

    初时鲁雨田还能满怀希望,一日一日过去,心中不免越来越沉闷。到了第四日傍晚,远处镇子上灯火都次第亮了,鲁雨田终于觉得了然无望,长长叹了口气道:“或许这根本就不是元大哥家,否则以他乖张的脾性哪能够拘束这么多天不出门也或许是无缘,说不定根本是元大哥有意避而不见。哎。”

    鲁雨田越想心中凉意越浓,孤寂之感油然而生,眼中泪水差点就落了下来,忧愁了良久



第二章 猎鹿少年
    鲁雨田惊恐万状起身要跑,仔细听却没有人语传来,迟疑了一下,却见一只小麋鹿悠闲地从树丛走了出来,小麋鹿看见有人便停下来警惕地盯着她看。鲁雨田见不是强人,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小麋鹿可爱异常,黄褐色的茸毛犹如锦缎一般闪亮光滑,溜圆的眼睛如同两颗珍珠骨碌骨碌直转。鲁雨田心生怜爱,复又坐下,掰了一块面饼抛过去,小麋鹿歪着脑袋看着她。

    鲁雨田轻声细语地道:“小鹿不要怕,你的名字中有个‘鹿’字,我的名字中有个‘鲁’字,读音相似,咱们就是姐妹,要不然就是姐弟,我走了几十天的路,没人和我说话玩耍,你愿意来陪姐姐玩一会儿么”

    小麋鹿往前挪了一步,似乎警惕之心稍有放松,鲁雨田又往地上扔了一块面饼,轻声呼唤。小麋鹿断定眼前这个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异类的确没有威胁,便温顺地走到她跟前,叼食她手中剩余的一小块面饼。

    鲁雨田哪管禽兽不懂人语,爱抚着麋鹿的颈毛笑道:“你是嫌弃扔在地上的脏了么你抢了我的干粮,我今天的定量可就吃光啦。”又道:“你这个家伙,怕是野生惯了,不曾见过人心险恶,如果我是个大坏人,恐怕今天你就要遭殃了,等下吃饱了远远地跑开去找你的同伴去罢,千万不要给恶人捉住了。”

    林中一人一畜敦睦无比,鲁雨田多日来身心俱疲,难得此时乐以忘忧,怡然自得。

    鲁雨田蛾眉才展,耳旁猛然“嗖”的一声响,一支羽箭疾射而来,“啪”的一声钉在她身后的树干上。那只麋鹿本正在惬意享受安抚,惊扰之下迅疾无比地猛蹬后腿向右后方凌空窜去。

    麋鹿反应固然极快,羽箭来得却更快,麋鹿后腿刚刚离地,第二支箭身就已经射到,自麋鹿下腹擦着皮毛穿了过去,麋鹿在空中打个趔趄,似乎那第二支箭带着极其巨大的力道。

    麋鹿惊叫之声不绝,四蹄刚刚落地,身体好像不受控制向一侧倾倒,幸亏它体魄健壮动作敏捷,强行挣扎才不致仆倒在地。这头麋鹿还不待站稳全身,又是一个起跃,二度腾身跳去。

    然而就在麋鹿跃起在最高点时,两支羽箭分左右几乎同时射到,一支挨着脖颈右侧,一支挨着脖颈左侧,好像长了眼睛一般不伤其一根汗毛,箭杆却能像筷子一样紧紧夹着麋鹿的脖子不松。小麋鹿此刻身体已经完全不能自己做主,被两根羽箭裹挟着继续向前冲去。

    鲁雨田吓得只顾双手蒙着眼睛,唯恐麋鹿死于非命,却忘了自身安危,一步也不逃。

    过了一刻,等听到呦呦鹿鸣的声音,心中疑怪,放开手睁眼一瞧,那只小麋鹿已经被钉在两丈以外的一棵大树上,脖子挂在箭杆上,四只蹄子在半空中不停踢腾。鲁雨田惊惶未定,但也知道那射箭之人并无杀戮之意。

    随着一阵马蹄声近,山路对面树丛中走出三个人来,其中一个年轻男子身着美服,骑着雪白的高头大马,琼枝玉树、英武俊美。

    后面跟着两人却是胡须拉碴粗声大气,其中一人胡乱挥舞双手,大声喊道:“少主人,你这一手箭法固然了得,但比起主公还差得远哪。”说完叹声连连,替这骏马少年惋惜。

    另一大汉也道:“王大哥这话有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要是主公在这里,哪里用的了发这第四支箭”

    先前说话被称作王大哥的汉子接口道:“那是自然,要是主公射那只鹿,不但不用射第四支箭,嘿嘿……陶二弟,你猜如何”

    姓陶的大汉搔首道:“大哥,你向来比我要高明,你



第三章 信步野山
    少年一愣,不想这女子竟然出言教训自己,不过见她说得既楚楚可怜,也是尽情尽理,便道:“这个好办,以后我不射活物就是了。”

    王、陶闻言走到吊挂着麋鹿的大树下,同时手上发力猛击树干,那树干粗细足有一人合拢,被这二人掌力一拍,竟然剧烈晃动起了,遮天蔽日的树冠嘎嘎作响,直欲断折,树干上两支羽箭被内力震荡反弹,自行倒拔而出,又往后平飞了十余步才落在地下。

    那只麋鹿随着箭身拔出掉落下来,还未等四蹄着地,王姓汉子又伸手在鹿腹一推。麋鹿身体本来直坠,不免落地受伤,此时被王姓汉子单掌一推改变了方向,向一旁飘去,随后稳稳当当地落在平地上,飞速跃蹄跑远了。

    鲁雨田一吐舌头,只看这二人璞玉浑金一般敦厚,却不知他们有拔山扛鼎之力,力大至斯也还能不输巧劲,不由暗暗想道:“幸亏今天遇上这三人不是歹人,否则的话如果这一掌打在我身上,就是有十条命也登时了结了。”

    鲁雨田对王、陶二人再表谢意,问道:“请问公子,我想去铅山一趟,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少年面露诧异,反问道:“你去铅山做什么”

    鲁雨田谨慎心思,不敢直说去找辛弃疾辨认《九议》,婉言道:“我平日喜欢辛先生诗词得紧,想要慕名拜访去讨教学诗歌的。”

    少年口中哦哦,却不作答,陶姓汉子一脸疑问,张口欲言,却被少年一摆手制止。陶姓汉子急忙压住差一丁点儿就脱口而出的话,改口说道:“这个手势有理。”

    鲁雨田不知这少年何故嗫嗫嚅嚅不做回答,也不让那陶姓汉子说话,一时尴尬不已,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下等他回复。

    少年沉思片刻才道:“我们不认得什么辛先生,更加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你最好不要去找他,自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口吻冷冰,不如向前那样温文尔雅。

    少年说完带着两位家臣自顾走了,把鲁雨田一个人冷落在原地。

    鲁雨田纳闷这少年为何须臾之间态度大变,前恭后倨,令人不解,说是不认得辛先生也不知道他的住处,但却告诫自己不要去找辛先生,再与他刚才的神情相印证,这少年当是至少略知一二的,或许只不过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罢了。

    鲁雨田把驴子从树上解开骑上,回到官道上继续前行,不出两个时辰便来到一座小邑城,问了一人,知道这便是铅山了,胡乱找了家客栈暂作休息,在客房中换回女装,盘点了一下行李,自己在舅父家搜出的银两已经所剩不多。

    鲁雨田愁容满面,不知道以后该如何生计,坐了一会,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便来到前堂捡便宜的要了两样饭菜,吃得有些干渴,又叫来茶博士要了一壶末等清茶。

    茶博士明明看见刚才走进房间的是个长着胡须的男子,出来的却变成个妙龄女子,不禁拿眼偷偷地看着她。

    鲁雨田心中好笑,脸上却显得不好意思起来,等吃饱了也喝足了,怯生生地招呼来茶博士付了饭资,趁机问道:“店二哥,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个叫辛弃疾的先生”

    茶博士眼中始终露着怪异,答道:“辛先生是我们这里的大英雄,歌词也写得顶呱呱一流,你走在大街上问个三岁小孩也差不多知道哩。”

    鲁雨田看这茶博士越说越眉飞色舞,可见辛先生在当地确实名声斐然,浅笑道:“你懂得辛先生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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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再遇怪人
    走了三五百步后,小径向下延伸,两边灌木渐渐稀疏,路上大小不一的顽石多了起来。

    再过了一时,面前突兀出现一条石罅隙,往里面看去,黑洞洞的不知深浅,一股阴冷的湿气依稀袭来,鲁雨田不由打个颤抖,奇道:“刚才明明还能觉出一丝暑气,现下我离着洞口还有数十步远,却已经感到有些寒意,真是怪哉。”

    鲁雨田壮着胆子走进山洞,刚进洞口光线还能照进来,但越往里走光线越暗淡,寒意也更浓。鲁雨田取出火折子点燃,洞内豁然明朗,顺着光线,瞧见右手石壁上似乎有字迹,不过因为字迹硕大如斗,自己离得近了,反而不能窥见全貌。

    鲁雨田往一侧退了几步,将手中火折举过头顶,那石壁上果然有“西北望射天狼”六个大字,这六个字似乎并不如石匠所刻那般规整,笔划恣意,嵌入石壁深达数寸,更像是用刀斧随心刻划的,阴文用朱砂红漆描绘,显得有几分狰狞恐怖。

    “谁这么无聊,在这不见天日的洞中写了这几个吓人的字。”鲁雨田摇摇头自语一句接着前行,又走了不足百步,山洞却直向右拐了个弯,随势就坡向下延伸,地下的路更加不好走了。

    鲁雨田小心翼翼地趟着前行,走了一会儿,手中的火折子却“嗞”地一声熄灭了,原来洞中潮湿无比,有几滴石缝中渗漏的水珠滴在火折子上,将浇火折子浇灭了。

    这唯一的火折子一旦灭了,山洞转瞬就恢复了漆黑,幸赖往前越走越觉得寒意渐渐不如刚才那么彻骨,前面似乎有也了微微的光线,光线尽头则传来一阵水声。鲁雨田悲极生乐,知道出口将近,又是小心又是着急地赶了二三十步,等终于走到出口,往前方只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鲁雨田此时所站的位置正处在半山腰上,抬眼上瞧俱是壁立千仞巉岩难攀,垂首俯视,脚下不知几十丈深处,一条湍流夹在两座山谷中间,冲波逆折滚滚而去,山风鼓浪,水石相搏,巨大的水声犹如洪钟一般在谷中回荡不绝。

    鲁雨田刚要慨叹此处景色雄壮瑰丽,却不知哪里传出人语响声,仔细辨别这声音来源,绝非来自身后的山洞中,似乎就在不远,但又实在不能确定到底是来自哪里。鲁雨田吃了一惊,左右巡视一番,峭壁之上哪里能容人行立蹑手蹑足地往后退了半步,将身子贴在石洞壁上侧耳细听。

    有一人粗言粗语地说道:“二弟你也太多疑,明明我没有听见,你偏说听见,你倒看看哪里有人”

    被称作二弟的人咂了一下嘴巴,语气中充满不甘道:“刚才我就是听见了有脚步声,虽然不是很响亮,但确实就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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