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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叶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青丰岩木

    “那一战,只有些许传闻流传了下来,而且说法也不尽相同,但却有一点是一致的,那便是在发动奇袭的那天晚上,漫天雷电直劈而下,匈奴人的整座王庭,几乎在一瞬间就灰飞烟灭了!”

    叶玄握了握拳,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向瑰南允,他不得不承认,瑰南允说的这些,实在是太过于玄奇了,简直就像天方夜谭,若不是亲眼见过紫泰剑的威力,他是绝不会相信这一番话的。

    “那这把剑,现在在何人手中?”

    “在当今陛下手中!”

    叶玄听闻,又是一怔,但随即想到刚才瑰南允说的话,慢慢恢复了平静,接着问道:“莫非许多典籍记载的大战中,都有六剑的影子?”

    瑰南允点了点头,道:“不错,寿春之战中,有紫泰剑;荆轲刺秦时,有录持剑;巨鹿之战中,有墨执剑;赤壁之战中,有赤炼剑;本朝初年的灭吴之战,有银殇剑!”

    叶玄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瑰南允所说的这些大战,他在许多史书典籍上都看到过,甚至还专程研究过,可从没有想到,这其中竟还藏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那银殇主隐,又是何意呢?”叶玄深吸一口气,镇定一番心绪后,又接着问道。

    “‘天沉为银,地隐为殇’,这是族内对于银殇剑的记载。当年灭吴之战中,大晋水师经由荆州,沿江之下,直破吴都建邺,就是因为银殇剑的缘故!

    “有传言,那几日的大江沿岸,皆雾霭重重,难以辨日,这才有大晋水师宛如天降,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兵临建邺城下!”

    叶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稍稍明白了一些,关于本朝初年的那场灭吴之战,各种史籍中都有记载,当然也有大雾天气的描述,但世人皆以为,这是天助大晋,而从未有人提及过“银殇”这一个词。

    “录持主阴,又是何意?”

    瑰南允摇了摇头后,道:“录持剑是六剑中除去金獠之外,最为隐秘的一把剑,虽然知道它的传承从未断过,但族内真正有记载的,只有荆轲刺秦的那一次!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说法。”

    “荆轲取图奉之,发图,图穷而匕首见。”

    这是史料中关于荆轲刺秦的一些具体细节,据此,叶玄也大概能推测出录持剑应该不同于其他六剑,是一把极短的剑,又或许,就是一把匕首。

    但叶玄心中仍有疑问,于是问道:“荆轲既然为录持之仕,又怎会被区区侍医扔出来的药囊击中呢?”

    “叶少郎君好记性!”瑰南允看了一眼叶玄,夸赞了一句,道:“史书云‘侍医夏无且以其所奉药囊提轲,秦王方还柱走’,然而,事实却并非完全如此!”

    “并非完全如此?”

    瑰南允点点头,接着道:“史书中关于荆轲刺秦的前半段记载都是准确的,可后半段却并不是那么回事!”

    “侍医夏无且的药囊并未击中荆轲,它只是为秦王挡下了致命的一剑而已!随后,荆轲见机会已失,欲杀出秦宫,可最后还是命殒于秦军的满天箭雨之下。

    “他虽然没能杀得了秦王,但却杀了秦宫内的三百禁卫军!经此一事,录持剑也直到秦末乱世以后,方才重新回到录持之仕的家族手中。”

    叶玄听到这里,已经能很平静的面对这些看似天方夜谭的言论了,于是不由得开口问道:“这么说,如今的录持之仕姓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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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六章 六剑 下
    【】(iishu),

    “这么说,如今的录持之仕姓荆?”

    “不是!”瑰南允摇了摇头,道:“荆轲刺秦后,荆氏族民就已经改姓了!”

    叶玄了然的点了点头后,又问道:“那么墨执主守,意思是墨执剑的防御格外强吗?”

    “嗯,没错!”瑰南允看着面前溪流中月亮的倒影,稍稍停顿了片刻后,接着道:“巨鹿之战中,项羽以三万楚军大破秦军六十万,就有墨执剑的守护!”

    关于巨鹿之战,叶玄没再多问,瑰南允也十分默契的没有多说。

    两人沉默了良久后,叶玄静静的看向面前的瑰南允,以一种令人琢磨不透的语气说道:“那敢问瑰先生,如今的墨执之仕,是否姓叶?”

    听到这句话,握在瑰南允手中摆弄的小石头顿时停了下来,一双愕然与难以置信的眼睛望向叶玄。

    良久后,随着小石头被扔进溪流的叮咚声响起,一声有些遗憾的叹息传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终于确定了心中的这个答案后,叶玄直起腰身,深深的吸了两口气,随即转头看向溪流的另一边,开口说道:“猜到的!我爹豁出性命,绝不是为了救祖将军,因为他们俩根本没什么交情!”

    瑰南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压抑着内心伤痛的少年,在那不停的低语道:

    “我爹那样不计生死,是因为祖将军的对手是墨执剑!墨执剑如今为鲜卑效命,而我叶家却是墨执之仕!

    “我当日初到林字营时,我爹就曾写过一封书信给你,原本我以为他只是想请你帮我锻造一把好的佩剑,实际上是为了不让我知道叶家与墨执剑的事吧”

    叶玄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在开始微微颤抖了,最后,他抬起头,眼神有些吓人的看向瑰南允,一字一顿的道:“瑰先生可否告诉我,如今的墨执之仕,为何会效命于肃甄鲜卑?!”

    瑰南允无奈的摇了摇头,郑然道:“叶少郎君见谅,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失望与不甘一瞬间充斥在了叶玄的眼眸中,他狠狠攥紧拳头,随即却又听瑰南允说道:“六剑之仕与天下各个势力间有怎样的恩怨纠葛,我们铸剑山并不知晓,不过六剑的灵性却使得六剑之仕都有着固定的性情!”

    叶玄的双眼慢慢恢复清明,抬起头看向瑰南允,问道:“什么叫固定的性情?”

    “例如赤炼之仕,性情总是火烈暴躁,祖将军就是如此,而紫泰之仕总是刚直不屈,林将军也是如此,银殇的隐逸令银殇之仕多为道家高人,录持的阴滦则使得录持之仕容易善变,金獠因为少有主人,所以难以推测,但墨执之仕,却一向忠厚仁义!”

    “哈哈哈忠厚仁义?”叶玄听闻瑰南允的话,笑得有些讽刺。

    瑰南允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接着道:“所以,墨执之仕究竟为何效命于肃甄鲜卑,我实在是不知道,但这其中一定有一些隐情!”

    “隐情?隐情”叶玄嘴里念叨着,站起身来,向瑰南允揖身一礼后,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了。

    此时夜色已深,他也知道了他该知道的,但那是全部的真相吗?

    不是,叶玄心中有一种直觉,墨执剑,或许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原因而已

    四月初九午时过后,浩浩荡荡的送丧队伍护送着叶凌的棺椁,终于到了荆州城下。

    城北十里,汉水南畔,常勇和令安原二人亲自领着勇字营一千兵甲,披麻戴孝在此恭迎,一同等候在此的,还有荆州城内各级官吏及数不胜数的百姓。

    遥遥的人群中,叶玄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沧桑而又憔悴的身影。

    仅仅半年不见,母亲的身形竟瘦了整整一圈,眼角的皱纹深刻了许多,头上的青丝也白了一大半,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

    那双平日里一直清亮的双眼,在看见叶玄的一刹那,就瞬间噙满了浑浊的泪水,一身粗布孝裙,在虚子怜和丫鬟的搀扶下,向着覆满白色葬帘的灵柩蹒跚走来。

    叶玄立稳手里的引魂幡,快步上前扶住叶母,一瞬间,泪如雨注,母子二人相拥而泣。

    “娘!孩儿没有保护好爹,孩儿没有保护好爹啊!爹是为了孩儿才爹是为了救孩儿啊”

    “傻孩子!别这么说!”叶母的声音低沉嘶哑,哽咽的拍着叶玄颤抖不已的后背,道:“父母为了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你爹战死沙场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虽然口中这么说着,但叶母说到最后,早已是泣不成声。

    一旁的虚子怜小声抽泣着,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上前轻轻拍着叶母的后背,让她的气息能更加顺畅一些。

    自从十天前,江北传回了叶公殉国的消息后,她就一直陪伴在叶母的身边,看着这位一向豁达和蔼的叔母一夜白发,身体一天天的消瘦,心中的悲痛与哀伤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永嘉六年,洛阳城破时,她所体会到的那种绝望与撕心裂肺的痛苦,也再度浮上心头。

    虽说这一年多以来,叶母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呵护,让她慢慢走出了丧亲之痛,但这一次,旧伤新痛齐齐袭来,令她的心神更加憔悴不支,若不是心中仍然存有一丝新的希望和记挂,她又怎还能坚强的站立在此处?

    不过,令她有些失望的是,在送丧的人群中,她并没有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

    通往城内的官道上,堵满了围观的百姓,虽然这些人中没有叶家的血亲,但一国郡公战死沙场,还是令所有人都面色哀沉,其中也不乏一些江北南渡的文人士子,同样披麻戴孝,跪立于道边,哭天抢地。

    在勇字营将士的开道下,叶凌的棺椁在全城百姓的默默注视下,慢慢穿过涵洞,进入城内,一直被送达叶宅门前,停在了那方小院中央。

    因为在济阳便已停丧七日,且在越王司马徽的主持下,举行过小殓大殓的仪式,再加上从江北回来,耗时不短,即便一路有冰镇保护,但叶常还是有些担心,决定在明日即占卜下葬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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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七章 魂归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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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常的这个决定,叶母并没有反对,但叶玄知道,这也就意味着,母亲没有办法再见父亲最后一面了,他们二人只能隔着这一层厚厚的棺木,道最后一句离别的话了。

    小院内,跪满了家中的仆役和丫鬟,叶母一路回来,并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棺椁被放下时,才满脸泪水的轻轻抚着棺木,说了一句:“无鞠兄,回家了,你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叶母的声音并不大,但奈何小院中太过于安静,这一句话说传来,叶玄的鼻尖一阵酸楚,心中如同刀绞,泪水再次不受控制的涌出,就连一旁护送前来的常勇和令安原二人,也不由得抹着眼角,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这是叶玄第一次听见母亲这样称呼父亲,当然也一定是最后一次了。

    叶玄儿时最多的记忆,就是母亲带着自己在洛阳城外,等候着父亲和叶家军的凯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他慢慢长大,母亲变为了孤身一人,却依然在等候着自己和父亲的凯旋

    二十多年南征北战,或许,是真的可以歇一歇了

    叶宅门前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前来吊唁的人多数是荆州本地的世家,其中也有一些江北的侨民望姓。

    当然,更多的是不够资格进来吊唁的普通百姓,有的伫足观望一会,叹息两声,也偶尔会有一些停下脚步,冲着叶宅的大门叩拜祭奠一番后,再起身继续赶路。

    一路回来从没露过面的虞姝蕊,下午时也在武二的随行保护下,带着常勇的义妹,那个名叫铃儿的小女孩,进到叶宅小院内,恭恭敬敬的对着叶凌的灵柩跪拜祭奠。

    叶母领着叶玄向对方回拜,全程安安静静,并没有一句言语,至于这两个今天都专程穿着一身白衣的小姑娘,叶玄也并没有格外多看一眼。

    铃儿低着头,一路哭哭啼啼,被虞姝蕊拉着出了小院。

    二人出了小院后,上了一辆车架,但虞姝蕊却迟迟没有令御者启行,而是掀开车内的帘幕,轻抿着唇,呆呆的看着院内跪立的人,许久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晚,叶宅内响起了久久不曾听闻过的笛音,曲子是那一首《风入松》,断断续续,异常哀凉,但吹奏笛曲的,却并不是叶玄

    第二日,城内德高望重的济空和尚来到叶宅,在此吟诵了三天的超度佛经,经由他占卜所得的入葬之期,为己亥月庚戌日,也就是四月十七,距离现在不过八天而已。

    不过,越王司马徽早已令勇字营在荆州筹备墓葬的相关事宜了,一切依照国公的级别来操办,所以时间并不会显得仓促。

    而朝廷的追封圣旨也在五天后,就到了荆州,叶凌被追封为梁国公,叶玄作为世子,承封郡公爵位。

    或许是因为去年登基大典时的封赐太过于繁杂,朝廷这一次才依照礼制,拨发了一幢宅子,并且修缮一新后,作以了郡公府邸。

    只不过,耐人寻味的是,朝廷所设立的梁郡公府,却在建康城内。

    叶玄接过圣旨,从随行的礼曹官员那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只是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并未言语,朝廷这一举动背后的目的,他心知肚明。

    但叶凌既然安葬在荆州,叶玄就必须在此地守孝三年,至于三年之后,梁郡公府是继续存在于这一方小院内,还是迁至建康的那幢大宅子中,他没有想那么远。

    陵墓的地址是令安原选的,就在荆州城北九郭山上,东边与前临齐王的陵墓相邻,靠南是淮安侯杨衬的墓地,距离城内有十数里地。

    四月十七,阳光和煦,春风拂面,杨柳依依,叶玄却泪水朦胧,披麻戴孝,搀扶着几乎已经走不稳路的母亲,一同将叶凌送至九郭山,入土为安。

    灵车载柩,长长的送葬队伍绵延数里,有千余人之多,其中有不少专程从江南各地赶来的中原侨姓,而荆州甚至扬州一带的本地显赫世族,也大多派人前来致奠助葬。

    葬礼全程由朝廷专程派下来的礼曹官员主持,灵柩入穴后,依照礼制,陪葬品有不同金玉和陶器制品,另外那一把随叶凌征战江北的佩剑,也被叶常郑重的放置在了墓穴中。

    封土之后,叶玄和叶坤二人,在此植松五十二株,以后每过一年,便要再加植一株。

    在叶凌的坟茔左边,三间简易的棚房已经建好了,铺草枕土,内壁用黄泥涂抹以遮挡风雨,虽然简陋,一切依照齐衰之礼而制,无床无榻无几案,但却依然收拾的干干净净。

    此后的三年时间,叶玄都要在此居住、守墓。

    葬毕,叶家人及送葬者哀哭返回,反哭、虞祭,此所谓送形而往、迎魂而归,至此,葬礼才算是结束了。

    叶玄简单收拾一番后,在叶常、叶坤和利无极的陪同下,向母亲告别,入住九郭山上的庐舍,开始了整整三年的守孝期。

    因为江北前线仍有战事,所以叶常决定,在此守墓十天后,便带着叶坤及叶家军重返中原,留下利无极在此陪他。

    叶玄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军伍中人,值此征战之时,向来都是国事家事两难全的,战场上多少儿子在父亲战死后,只能草草掩埋,哭丧一番后,还得重新拿起手里的刀剑,冲锋陷阵。

    自己不过是因为身份特殊,才有这样的守孝机会而已。

    而且,如今的前锋营并未在叶凌死后,就重新并入安字营,而是依然保持着其番号和番旗,暂由王猛代为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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