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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叶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青丰岩木

    而林潇云对这些毫不知情,直到渐行渐近的马蹄声停在了屋外,方才令他放下了手里的油灯,回到案前坐下了。

    邵为刚推开虚掩的木门,却被一个身着安字营铠甲的小将抢先踏进房内。

    邵为先是一愣,而后也便没计较什么,带着身后的叶常进入了有些许昏黄的屋内。

    “敢问林将军,是否在云山发现胡人”那抢先进来的年轻人还没等邵为开口,便一下半膝跪在地,低头向林潇云行一军礼,大声道。

    林潇云听罢,有些诧异,正举起来以示意叶常入座的手也悬在空中,一动不动,看着眼前伏着身子半跪在地的小将,道:“哦你如何知道这事”

    “不知林将军打算如何处置这些胡人”那年轻人这才抬起头,有些焦虑不安的看着林潇云。

    而邵为身后的叶常这也才反应过来,大喝一声:“景恒!不得无礼!”

    林潇云倒是没有在意叶常呵责的话,只是看着眼前那人的焦急神情,这才想起来,此人是叶常之子——叶坤。

    于是,林潇云先是示意叶常入座后,然后有些诧异的道:“我只是令人将他们驱离,小兄弟可有什么疑问”

    叶坤听罢,这才算是大松一口气,然后再次恭敬的行礼道:“恳请林将军收回成命!此处鲜卑部落并非敌人!”

    说出前半句话时,叶常似乎又要发作,但听完叶坤所说的后半句,不由得心中一愣。

    不只是叶常,此刻林潇云和邵为也都怔了一下,片刻后,林潇云才又疑惑的开口道:“为何”

    叶坤依然半跪在地,抬头看了一眼林潇云,又看了一眼叶常,道:“此处的鲜卑人,正是半年多以前搭救景之的恩人,更是当初护送洛阳难民回江南的伊娄部!”

    屋中三人听叶坤此话,都是心中一惊,方才想起去年年关时的事情,而林潇云也才记起当初在林字营帐内,奄奄一息的叶玄跟自己说过的一番话:

    “不久之后,江北襄阳,将有大批难民南下荆州,望林将军尽早接应,可能会有鲜卑人护送,还请切勿伤害他们……”

    三人都呆住了,良久没有说出一句话,却听叶坤继续道清缘由:“景之病重,托我在江北打探伊娄部的确切消息,并再三叮嘱,若是我军与伊娄部相遇,让我调解双方!故而,今日听闻林将军探查云山,特来请林将军收回成命!”

    林潇云听完,点点头,道:“林字营的将士现在应当还没有到云山,你手持我的令剑,前去追赶,应该还来得及!”

    说着,林潇云取出别在腰间的一块木质令牌,速速起身交给叶坤,接着道:“事不宜迟,快去吧!”

    叶坤也恭敬的道一声:“多谢林将军!”

    说罢,便迅速起身,出门上马,向着云山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云山,伴随着夜幕降临,山间的凉气已经慢慢的袭向了位于山谷的房舍棚帐之中,让少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更加裹紧了身上有些单薄的窄袖短衫。

    这不禁使她在心中幽怨的叹一句:“哎!还是毡帐挡得住凉气一些!”

    但自己又怎拗得过阿兄,这整个部落营寨内,独独自己一家,住的是晋式的木质房舍,其他族人都住着如先前的帐篷,又宽敞又保暖。

    数来数去,就数自己的阿兄最为另类,非得搭建一个中原构架的房舍,还说是要领着族人,长久在此地安居下来,没办法,谁让她那阿兄是这部族的单于呢!

    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少女心中又沉闷起来,但即便如此,也挡不住的那一股暖流涌入心田,再度环视了一圈这高阔的木檩厅堂,嘟囔道:“其实这晋式屋舍,也挺好的.......”

    少女在木质厅堂内四处踱步,眉头紧皱着,心头异常沉闷,这种感觉,恰如那天自连山回来后的等待一般。

    或许是来来回回走得累了,又或许稍稍想通了一些事,少女长舒一口气,停下脚步,面容似有些憔悴的坐到了阿兄平日里常坐的胡床上,怔然的望着自家厅堂外的那一方院落。

    院外,月色如水,夜风清凉。

    纵然已是深秋时节,但营寨前的滁水,依旧是人声鼎沸,族里身强力壮的年轻儿郎策马狩猎后,一回寨中便一头扎进清澈凉爽的滁水里。

    数十名年轻儿郎在滁水里翻江倒海,激起一片一片高扬的水花,引来河边洗衣洗菜的年轻女郎一阵又一阵的吆喝和笑骂,氛围甚是和谐欢乐,热闹非凡。

    但伊娄林只是静静坐在厅堂中,望着院落中的那一簇青竹,痴痴出神。

    她并不会到滁水边凑这一番热闹。

    一方面是因为这几日,阿兄明令禁止,不许自己出远门,说是晋军打来了,要攻洛阳城,对族人的外出,也多加约束,尤其是晚上,更为严厉。

    当然,另一方面是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滁水应该是平静宁和的,映照着漫天星辰,浮动着银色的光辉,就好似天地间的一串曲谱般,谱写出一曲低沉悦耳的绝美音韵,如诗如画,令人心境空明,而不是像现在的这般嘈杂喧闹。

    所以,她宁愿选择呆在这有些冷清的厅堂之内,享受着一个人的宁静。

    而至于她那作为单于的兄长,则每天都会领着部族内的精壮族兵到周边去巡防,不到三更时分是绝不会安心回来的。

    伊娄林也曾经劝过兄长,实在不行就举族搬迁,大不了再回曾经策马奔腾的草原去。

    但她那阿兄却好似仍有一份侥幸,不过在她看来,恐怕更多的是有一些不甘,伊娄染信奉佛理,相信所谓的善恶轮回,所以可能会觉得:若是伊娄部不进犯晋军,那晋人就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一直驻留此地应当无妨。

    伊娄林想着想着,从胡床上起身,向着厅堂外走去。

    转过门廊,伊娄林看了一眼那间一直空出来的客房,慢慢走下阶梯,信步来到了那一簇青竹旁。

    如雪月




第一零零章 化解
    暗夜星辰下,战马嘶鸣,白袍起舞,铠甲利刃寒光滚滚而来,杀声震天,势不可挡,直直袭向云山间那片不大的部落。

    眨眼间,部落的所有族民已完全被晋国骑兵团团围在了营寨中央那一片不大的空地上。

    伊娄染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对方领头那名身着银白铠甲、肩披白袍的小将,已在心底里做好了殊死一战的准备。

    然而,对方却在稍远处停住了马,并没有直接杀进营寨。

    伊娄染有些惊异,但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依然时刻扫视着四周,密切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全部驱离!抵抗者,杀!”那白袍小将冲着部下一声呼喊,四周的晋军将士听闻,开始纷纷向中间围拢,包围圈也越缩越小。

    伊娄染兄妹俩能听懂中原话语,故而一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手持弯刀,随着对方的步步紧逼而一步一步后退,毕竟,自己只要能守住就不错了,尽管这听上去有些异想天开。

    但大多数族民都不懂刚才那名晋军小将说了什么,只看到晋军的马蹄在慢慢逼近,而己方却在步步后退。

    慌乱和不安中,一个伊娄族人手持斧头冲离了人群,向着对面的晋国骑兵杀去。

    但刚刚杀至一名下马的晋军身前,却被对方一剑挡住了凌空劈去的斧头,随即又被一重脚踹倒在地,斧头也随着飞了出去。

    晋军士兵没等那鲜卑汉子站起来,复而又重新举起长剑,向着他的后背砍去。

    而就在这时,“嗖”的一声,划破长空的轻声呼啸响起,伊娄林手指一松,箭矢即刻向着那名手举长剑的晋军士兵飞去。

    然而,对方也是身手矫捷,居然迅速反应过来,一个侧身,躲开了要害部位,箭矢直刺入那人左肩的铠甲之内。

    这一箭之后,场面顿时有些混乱嘈杂起来,伊娄染身后的族人已然沉不住气了,纷纷举起弯刀,准备杀向晋军。

    而那名领头的白袍小将见罢,也皱着眉,咬咬牙,长剑一挥,对身后的将士厉声喝道:“杀!”

    伊娄染听到对方的那声命令出口,心中顿时一沉到底,知道已经无路可退了,只得冲着身后的所有族人疾呼一声:“跟他们拼了!”

    说着,他便手持弯刀,带头冲上前去。

    然而,双方正当接火的时候,却被北方一声穿破天际的呼喊打破了气氛,顿时都停了下来,原本的嘈杂也即刻变得安静,只听得远方那声奋力的呼喊十分急骤:

    “剑下留人!剑下留人!!!”

    领头的白袍小将自然听得懂其中含义,便立马向上伸出左手,示意所有将士暂缓。

    而伊娄染听闻,心中自是一喜,又见对方如此反应,也克制情绪,转而用鲜卑语稳住了族人,令他们都退了回来。

    伊娄林听着这声呼喊,觉得这声音好似有些熟悉,但她又能明显的感觉到不同,她能确定的是,这声音有点像,但不是。

    然而,不管是怎么样,她都相信这一劫应该能渡过去了,即便是那声呼喊中只有一丝自己曾经熟悉的感觉……

    残缺的月光下,一名肩披金色战袍的士卒骑着快马,惊起沿路深林中的一片暗鸦,卷起漫天飞叶直奔云山间的众白袍将士,一边奋力扬鞭,一边从老远处就大声疾呼着:“剑下留人!林将军有令!剑下留人!!!”

    那名金色战袍的士兵喘着粗气,到得近处,仍然大声呼喊着“剑下留人!”。

    最后勒马于两队人马中间,停在了白袍小将面前,举起手里的令牌,向对方大声道:“林将军急令!剑下留人!”

    “我林字营的事,为何要你安字营将士前来传令”那白袍小将身后的一名偏属有些不解,愤而问道。

    “林将军之令!诸位容在下稍后解释!”那士兵抱拳行一礼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已被伊娄染稳住的族民,便一个翻身下马,将令牌呈递至了白袍小将手中。

    白袍小将见手里的木质令牌无误后,点点头,道:“认令不认人!收兵!”

    说罢,长剑入鞘,便领着所有的白袍将士勒马调头,向着部落远处的空地退去。

    伊娄染见围在周边的晋军将士纷纷撤去,这才用鲜卑语向所有族人讲明了情况,众族人听后,也都稍稍松懈下来,收起了手中紧握着的弯刀,慢慢散去,独留了一些平时护卫跟在伊娄染身后。

    火把亮光下,伊娄染眼睛紧紧盯着那金色战袍的晋国士兵,因为摸不清对方底细,所以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虽说紧绷着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但是心中仍有警觉,只能选择静待其变。

    对方慢慢走至伊娄染面前,火光之下,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一张伊娄染完全没有见过的容貌。

    还没等伊娄染诧异,对方却先是十分恭敬的俯身行了一礼,然后起身客气的说道:“在下来晚了,让各位受惊了!”

    伊娄林虽说能听出刚刚那呼喊声中的不同,心



第一零一章 战城南
    因为叶坤的及时赶到,云山一事才算是有惊无险。

    而叶凌听闻此事后,一度有想亲自登门致谢的想法,但无奈,军中攻打洛阳之日定在了半个月后,在这半个月之内,越王给自己的明确命令,便是紧急操练刚刚组建的战车阵,他一时难以抽出身来,便也就罢了。

    云山一事后,林潇云专门调拨了五百林字营将士守卫在云山,名曰保障其安全,但实则是监视和限制,以防在攻打洛阳城时,自己后方的不明之变。

    半个月的筹备休整和操练,再加上临近攻城前,序右使及众将提出的各种应对策略,使这场大战在司马徽心中已然明了。

    一副战场宏图大卷已缓缓展开,以己之缜密谋划,制胜于未知之敌,对方若战,则全歼胡寇,对方若守,则大破城池!

    深秋的朝阳是泛着红的,缓缓的从地平线之下升起,将带着些许寒意的橙红阳光,洒遍了整个华夏。

    风有些劲,一阵一阵卷起洛阳城南郊的荒地尘沙,四处飞扬,枯黄中透着些许绿意的杂草在隆隆鼓声中,被战士的脚踩下,又挺立,然后接着被踩下,再度挺立,如此反反复复。

    长枪如林,铁盾如山,旌旗如潮,战袍如海,八个万人步卒方阵,纵横数里,覆盖了整个洛阳城的南郊。

    而每个万人方阵,又被细细的分成了十个千人方阵,彼此紧邻却又相互独立,重甲兵也被分散至了各千人方阵之中。

    在中央方阵的后方,乃一个五千人的小方阵,是为中军,而在其中心位置,一个高约数丈的轮式云车傲然俯视于整个战场。

    云车上的望台上此刻正伫立着一位肩披绿色战袍,内饰紫色锦衣,冠银灰战盔的将军,不及而立,胡须稀疏,一双眼睛正从高处犀利的盯着远处的洛阳城门,此人正乃越王亲自点名统帅四营步卒的领军——兰致。

    而在云车的两侧,为两座稍矮的高台,每座高台上配一令旗兵,高高的金色战旗随着旗兵的挥舞在风中飘扬,旗上以黑色丝线缝制一个大大的隶体字——晋。

    步卒阵营的两端,则为两个五千人骑兵方阵,金戈铁马,气盖河山,各色战袍随着风起而扬,即便战马没有疾驰,其声势也震颤大地,带起滚尘一片。

    而于两个骑兵阵之首,左端一名肩披金色战袍,手持长剑的将军,为安字营偏将安书武,右端一名绿色战袍,长戟在身的大将,正为奎字营主将房奎。

    在苍鹰的一声嘶叫声中,十万大军浩浩荡荡、铺天盖地的压向洛阳城南郊,最后停军于距离城墙十里之地,前军阵地距离胡骑仅仅五里多一点而已,而这个距离正是兰致所需要的。

    肃甄仪没有选择守城,而是决定出城迎战,纵是自己兵力不足对手,他依然领着城中的六万守军陈兵于洛阳城下。

    当然,他既是一名统帅,自知五营军兵力占优势,且军心激昂,但他仍觉得有着必胜的把握。

    毕竟,自己可是有近四千的重甲骑兵,外加两万轻骑,如果运用得当,必能横扫战场,纵使敌方有八万步卒加两万骑兵又如何!

    况且,看敌方阵势,他也知道,此次与上次攻城不同,若是自己守城,仅四万没有守城经验的步卒,根本不可能有效防守,而重甲骑兵于防城作战来说,根本就毫无施展。

    “以己之短,而迎战敌之所长”,这不是一个统帅该有的选择。

    司马徽此次点名任兰致为将,自然有其缘故,上次南阳大战,全程几乎由安书文统筹指挥,纵使双方语言文字不通,但通过数个月的较量,即便是远在洛阳的独孤仪,想必也早已摸清楚了安书文的战场风格。

    此次却不同,经过接近一个月的探查,五营军早已摸清楚了洛阳之敌的军力情况,包括步骑分配自然也是十分明白,众将亦于战前做了大胆的猜想,独孤仪很可能会出城迎敌。

    故而,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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