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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叶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青丰岩木

    说完,两人不再多话,差遣数名骑兵先行去往城南禀告情况后,在嗡鸣的号角声中,祖顾和叶凌领着身后的将士搭载战车,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城南的各营疾驰而去。

    祖顾就近找到了林潇云,他有自己的判断。

    现今,八万步卒围困肃甄部两万骑兵已相当费力,决不能再抽调步卒组织防线。

    而房奎和安书武需要配合步兵围剿包围圈内的骑兵,也难以分兵,当下能阻挡对方、拖延时间的,只有自己身后的这数百步卒,和林潇云麾下这尚未进入圈内的数千骑兵。

    “易丞!敌人援兵赶到!北方防线已破!当下只有你我尚有余力拦截!”祖顾从战车上跳下,拦在了正准备领兵进入包围圈内的林潇云。

    “什么”林潇云也是惊了一下,因为他没有想到,北方的防线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突破了。

    但他很快他便稳住了心绪,稍一思索,答到:“只能这样了!”

    说罢,看向了正将战车停于他马前的叶凌,接着道:“结阵防御,战车难以施展,还请叶公速速增援房将军和安将军他们!”

    叶凌看了一眼洛阳城楼,那长鸣的号角之声仍然未息,这才回头看向了林潇云,点点头道:“嗯!如此,那老夫就先去了!各位保重!”

    说着,冲着祖顾和林潇云两人抱拳行一礼,扬起马鞭,重新率领身后的战车阵冲入圈内。

    因为兵力不占优势,所以祖顾和林潇云两人决定就地防守,以余留的三千骑兵周旋,加之近千精锐步兵掩护,亦能有所作为,而最重要的,是两人同为六剑之“




第一零五章 变局(上)
    “混账!!!”

    司马徽一声大喝,将手里的一封布质密信愤然拍在主帅位的木案之上,双眼瞪得圆圆的,里面闪耀着盛怒的火光,额头上青筋崩起,十分明显,下颚的发白胡须因为生气而跟着身子颤抖着。

    而这一声利喝也将那名还站立在主帅堂中央的传信密使,吓得浑身只打寒战,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司马徽发如此大的火气。

    不只是密使如此,连一旁的序右使也怔了好一会,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安抚道:“越王息怒,如此关键之时,切不可伤了身子!”

    司马徽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序右使的安慰而好看一分一毫,只是鼓着眼,拧着眉,仍喘着粗气将手里的密信递给了序瑀。

    却见那布质密信上只有两句简单的话:“司马旭择日登基,伍王部陈兵荆州!”

    尽管心里同样被沉沉的冲击了一下,序右使终究还是耐住了脾气,克制住了,但眉头却也是紧紧皱了起来,左右掂量,思索良久之后,方才对那名密使道:“回荆州告知常勇、令安原,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时时禀报!”

    序右使自然知道此刻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为何意:司马旭想必已经稳住了建康甚至是江南的各方势力了,而登临帝位,于他而言,现今唯一的忌惮便是北伐的司马徽和五营军。

    但五营军举“北伐”大旗,正出师伐胡,司马旭断然不会愚蠢到忤逆天命人心,来正面对抗司马徽。

    所以,纵使是此时豫州的伍岸、王崇部兵临荆州城下,也顶多只是借其他由头,威慑而已,绝不会有所实际行动。

    司马徽听闻序右使的安排,也点点头,沉思许久后,才算渐渐平复了一些,长叹一口气,道:“就这样吧,劳烦序右使给勇字营书写一封回信吧!”

    序瑀俯身行一礼后,便于旁边的木案之上写了一封回书,交由了密使,并再三嘱咐务必尽快送达。

    在送走密使后,序瑀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叹息道:“这司马旭,其心可真是歹毒啊!”

    司马徽仰头苦笑,最后一掌拍打在木案上,疾首痛惜道:“可悲!可叹啊!在此生死存亡之际,我五营军战场杀敌,为国赴难捐躯,他竟躲在背后玩弄这些小把戏!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耻!可恨!”

    “此事,依臣下之见,还是暂时对各营将领保密,现正是攻夺洛阳的关键时刻,能少一事则少一事!”序右使捋捋胡须,眉头微皱,如是对司马徽说明道。

    “嗯。”司马徽点点头,接着道:“本王知晓,我也实在有些不忍将这些变节告诉此刻正在沙场搏杀的他们知晓,真的是难以开口!”

    说完,司马徽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着,心中默默念叨着:也不知现在洛阳的战况如何了……

    而此刻的洛阳城下,望着那把黑色长剑,众人心中的的确确都震颤了一下。

    “那是……”林潇云骑在马上,他显然知道一些,但因为实在难以相信,看着祖顾,竟半天没有说出那几个字。

    祖顾眉头皱得更紧了,但他知道此刻决不能出任何乱子,最后,只得长舒一口气,迅速令自己有些波澜的心绪平静了下来,这才缓缓的开口道:

    “没错,墨执剑!看来,棋逢对手啊!”

    但形势紧急,已无丝毫时间能容得下众人这般惊讶了,林潇云也即刻稳住了心神,对着马下的祖顾,抱拳行礼,道:“我先上前!后方就交给祖将军了!”

    祖顾点头道:“放心吧!”

    林潇云一扬马鞭,策马而出,道一句:“邵为!我们走!”

    两人便领着身后数千林字营骑兵,向着那涌动着的黑色铁流而去。

    而祖顾在后方,拔出红色的赤炼剑,一挥剑,一道宽阔的火线拦在了众祖字营将士的阵前,作为己方的掩护,亦可作为敌方骑兵的拦阻。

    白袍起舞,利刃寒光,林潇云拔出腰间紫泰剑,领着身后三千骑兵,踏过满是扬尘的土地,又卷起遍地枯草败叶,在最前方的一点紫色寒光点缀下,如同一把出鞘的白色利剑,劈开迎面而来的所有障碍,正面冲向了对面的两万肃甄骑兵。

    “狭路相逢勇者胜!”

    骑兵对战无非如此,此刻,两军谁也没有相让,都费力扬鞭,策马飞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利刃,直直杀向对方营阵之中。

    眼看着两军即将陷入混战,林潇云于阵前一挥手中长剑,一道长长的紫色剑风飞射而出,向着对面的领头将领而去。

    然而,同样一道乳白透明气浪,此刻亦从对面军阵之中飞出,迎面撞向了那道长长的剑风。

    如同两股滔天的巨浪冲撞在一起一般,两道剑刃之气即刻交汇、融合,再被相互弹开,最后抵消,化成两阵强劲的气流分别袭向双方军士,牵扯着所有人的战袍“啪嗒”作响。

    但纵是如此,双方的速度都没有丝毫减慢,顷刻间,两军便已短兵相接,白色战袍与黑色铁甲相互交融、厮杀、混战,激起半空的扬尘全部集中在了这一交战之地。

    好似对方在一开始便有如此安排,林潇云在一路冲杀中即刻被手持墨执剑的鲜卑军士纠缠住了,数次交锋,自己都没能占据上风,双方陷入胶着。

    尽管他知道,在此等时刻,不能再依靠紫泰剑致胜,只能凭借剑法技巧和骑术方能取胜于对方。

    然而,几个回合下来,对方不论是哪一点都不在自己之下,更让林潇云惊异的是,那名军士虽是肃甄部,但剑术中却无不是中原剑术之章法。

    而邵为则领身后骑兵一路冲杀,算是勉强将对方分为了两股。

    但不管是林潇云还是邵为,此刻都过多的将注意力放在了墨执剑之上,却没留意,那位手持长枪、头戴铁面的敌方主将,已经杀出重重阻碍,领着身后的数千肃甄骑兵向着洛阳城南而去。

    林潇云察觉到时,那名铁面主将已经杀向了后方的祖顾,但此时,他自己也是身陷囹圄,难以分身,邵



第一零六章 变局(下)
    兰致于云车上,已经看到了城西的滚滚浓烟,知道此刻祖顾和林潇云已经和敌人的援军交上手了,尽管他也下达了速战速决的战令,但他没有想到,鲜卑的援军还是来了。

    城墙下,一个头戴铁面的鲜卑将军,手持长枪,领着身后仅有的百余骑兵,毫无迟疑,径直杀向了这边的数万五营军步卒。

    虽然外围的将士分开一部来阻拦,但那名主将舞动长枪,策马飞驰,竟一路冲杀,如入无人之境。

    兰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部从城墙西而来的鲜卑骑兵,在那名铁面之将的率领下一点点突破防御圈,杀入圈内。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更令兰致感到诧异万分,难以想象。

    此刻,因为安书武、房奎和叶凌的围剿冲杀,包围圈内里面早已乱做一团,双方将士彼此交错,混乱厮杀。

    而那名刚刚冲进包围圈内的铁面之将,竟完全不分敌友!

    挥动着手里的铜柄黑缨枪,仍旧是不断的一路杀伐,就算是鲜卑骑兵,只要挡在他面前,亦会被他毫不留情的劈成两截。

    兰致见此匪夷所思的一幕,不由得猛咽两口口水,手心开始渗出汗来,久经沙场的他此刻竟也有一丝恐惧浮上心头。

    “疯子!简直是疯子!”兰致在心中默默念叨着,但对于那名铁面之将的无情屠杀,他亦无能为力,只能干眼看着对方一路向着包围圈中央的鲜卑骑兵领军冲杀而去。

    根本没有人能阻拦的住,那名铁面之将已经冲杀到了胡寇领军身前,而后,那领军老将用一声几乎整个战场都能听清的鲜卑语奋臂高呼了一句,虽然兰致无法听懂,但他知道,此刻,战局已变。

    因为,原本已经混乱不堪的残余鲜卑骑兵,在这一声高呼下,纷纷随着领军老将和那名无所可挡的铁面之将,杀向洛阳城门的方向。

    而此刻,又有百余鲜卑铁骑从城墙以西疾驰而来,紧随其后的,却是闪着紫色寒光的紫泰剑和林潇云麾下的数十白袍骑兵。

    本就经历了一场险恶大战的五营军步卒,此时已经没有了余力再去阻拦这样一位本就所向披靡的铁面之将,在这最后一波猛烈的骑兵冲锋下,洛阳城门前的防线即刻崩溃,包围圈内残余的数千骑兵也顷刻而出,向着洛阳城内涌去。

    与此同时,那百余从城西而来的鲜卑骑兵,也与铁面之将汇合了,林潇云见罢,自知身后兵力实在有限,再加上城墙上的肃甄仪,也已经开始指挥守军,掩护城墙下的骑兵撤退了,如此,便只得勒住马,没再深追。

    兰致于云车上看着大批大批涌入城内的鲜卑骑兵,和那名停马立于城门下铁面之将,咬着牙,狠狠一拳捶在了木质护栏上,眼神中写满了恨意与不甘,良久后,才切齿厉声道:“鸣金收兵!”

    金锣刺耳的声音响起,还在与敌方援军拼死搏杀的祖顾等人,也知道了情况不妙,想必再战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了,只会徒增伤亡。

    于是,便同覃南和邵为领着剩余的骑兵步卒渐渐脱离了战场,撤向了城南。

    各营众将听闻金锣长鸣,也只能含恨望着已经涌入城内的剩余鲜卑骑兵,无奈的捶胸顿足,无力长叹。

    他们想追杀入城内,但是,他们也都清楚,经过这样一场大战,五营军所有将士都已经是精疲力竭了,而对方有刚刚开到的两万援军,再耗下去,己方无疑会蒙受更大的损失。

    于是,在渐斜的昏黄残阳中,五营军开始有序后撤,各营都渐渐撤回了甫丘和曲邑两地,独留下洛阳城南的数以万计的忠魂遗骨,和无数胡寇将士以及马匹的尸骸层叠交错,横尸于这片已被血流染成墨红的苍凉大地之上,经受日渐萧瑟的秋风肆虐。

    战场的打扫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后,方才结束,五营军将士共搬运回万余烈士遗骨。

    点点星空下,在洛阳城南的一处小丘,叶凌看着那些最终被掩埋于层土之下的五营军将士骸骨,心里似吊着千斤一般沉重,有些喘不过来气。

    人群中,不知谁开了口,打破了原有的寂静,用颤抖嘶哑的嗓音高声唱道: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

    为我谓乌,且为客豪,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水深激激,蒲苇冥冥。

    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

    起初,声音孤寂,高阔辽远,在孤月独悬的夜空中飘荡,异常凄婉,慢慢的,跟着唱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歌声中夹杂着抽泣声和哭嚎声,渐渐漫过了整个小丘,也漫过了所有人的心头。

    叶凌低声唱着,他不知道这些烈士来自何方,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大了,更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只知道,此刻,这群为国赴难的壮士们,都已长眠于此,长眠在了华夏中原——这片故国故土之地,而这首《战城南》,或许是自己唯一能告慰他们的方式。

    而这场洛阳城下的大战也终于落下了帷幕,五营军以伤亡一万八千余人的代价,歼灭洛阳肃甄部守军骑兵近万,步卒一万三千有余,那数千重骑也被围杀大半,元气大伤,想必再难形成气候,这倒是令所有人心中好受了一些。

    但尽管如此,众将心中仍有不甘,如若不是后来赶到的那



第一零七章 不速之客
    数日前的一场秋雨,已将洛阳城南郊的战场痕迹冲洗淡了,虽然下雨的那日,从曲邑的壁垒望向那块大地,是一片血红的汪洋。

    但伴随着天空转晴,秋风渐起,本就荒莽的洛阳南郊再度掀起了风沙,几日下来,最终完全掩去地面的血痕,也盖掉了所有杀戮的痕迹。

    时间滚滚向前,光阴缓缓流逝,都不容得有丝毫拦阻,更不会有丝毫改变。

    这座古老的城池,古往今来,春秋乱世,楚汉三国,经历过多少征战与杀伐,又见证过多少沉浮与盛衰,而今却仍然屹立在此处,但曾经那些为它悲、为它喜、为它恨、为它爱的一代又一代人,却都如同这秋风中起舞的尘沙一般,一代落定而一代又起……

    林潇云一身素白布衣,立于壁垒高处,眺望着远处的洛阳城墙,也凝视着那仅半个月便看不出痕迹的战场,任由越来越劲的秋风带起宽长的衣袖,吹乱两鬓没有束起的散发,眉头微皱,眼神深沉而又穆重。

    脑海中不时浮现半年多以前牙山山顶的幕幕场景,他无法忘记那双黯淡而又无奈的眼睛,也无法忘记那句铮铮之言:“我是晋人!不是鲜卑臣子!”

    他能想象到对方处境的艰险,但他不曾意料到的,却是达奚流和肃甄元对于此事竟如此敏锐,仅仅在南阳一战的时间内,就完完全全剔除了这条隐患,彻底剪断了这样一丝隐隐和五营军有关的联系。

    但无论经历过怎样的报复和血洗,这件事终究是过去了,林潇云也只能无能为力的叹口气,没错,的确是无能为力,到得最终,连对方的尸首都寻不见了踪迹。

    转过身,林潇云欲走下壁垒,但洛阳南郊的隐隐风沙之中,却好似有什么闪动一般,闯入了他的眼界。

    林潇云定住了脚跟,将视线重新锁定在了那一片淡淡的昏黄之中,一片扬尘落地,在萧瑟秋风中,远处的确闪动着什么东西,一点白,却又点缀着蓝,随风而动,起起伏伏。

    是一面旃旗!

    白色旗底,上以蓝色丝线纹一猛兽图案,旗帜狭长,在风中肆意摆动,隐现于漫漫黄沙之中。

    而那旃旗之下,是两名鲜卑骑兵,黑色铁甲,黑色战袍,其中一个走在前面,手中好似提着一杆长枪,而举旗的那名军士在后方,腰间则是一把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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