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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叶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青丰岩木

    “敢问叶公,后面那位,莫不是兰左使”片刻的沉静后,王燮绕过叶凌,看向后方的车架,客气的询问道。

    “正是!”叶凌和气一笑,如实答道。

    王燮听闻,这才又迈开步伐,向着那最后的牛车而去,立于车下,拱手行礼,道:“久闻兰左使贤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

    兰左使并没有像叶凌一样,下车回礼,只是仍旧端坐于车舆之内,拱手道:“王侍中高抬了,咎实难敢当!”

    王燮见状,眉头微微一皱,脸上的笑意也变了几分,然后,一眼望尽浩荡威严的仪队,感叹一句:“庐江兰氏,果然天下人杰也!”

    随即,便转过身,回自己的车架而去。

    旌旗飘扬,长长的仪队又重新启程了,王燮的车架也慢慢调转头来,与司马徽的驷马仪车并肩而行,一同向着建康的南城门而去。

    穿过南城门,是一条宽阔的大道,直直通向北方,难以望及尽头,而大道的两侧,是两列操戈执戟的卫兵,十步一隔,傲然伫立。

    卫兵后则是一些来来往往的行人,此时都慢下脚步,或从街边低矮的房屋中探出半个身子,望向这飘扬的朱红王旗和尊贵仪队。

    &




第一三二章 兰家
    见王燮走远,林潇云也没有丝毫松懈,下马后,便唤来老吴,令他派人探查院落周遭,速速布置暗哨眼线。

    而宅院的管事,此时也迎出门外,领着兰左使和司马徽,随同叶凌和林潇云,一起踏入府邸之中。

    据管事介绍,宅邸占地百余亩,分前后二院,墙分三重,宅分四进,前院三进,后院一进。

    沿着大门两侧的长廊往左边走,拐过几道墙角,路过几个别门,便到了一处精致的小巧别院,里面有一间收拾整洁干净的客宅,和两间稍微低矮些的偏房,此外,院中还有两株夹桃,三株桑麻,可以想见,若是盛夏,院中必是大片阴凉,只是,现已是深秋,再加之打扫勤勉,所以少见树叶了。

    从院门望进去,青石阶梯和木质檐檩就隐现于那四散的枝干之后,倒显出一份幽静和怡然,这便是叶公的休寝之所。

    而小院旁边,还有数个院落,均是低矮的黑屋子,被遮挡在高墙的另一侧,俨然两种格调,据管事介绍,那是供女婢、竖人居住的,今日,已安排了十数名靠得住的下人住了进去,这些天专程照料叶公的起居。

    这便是宅子前院一进的大致情形,管事领着几人穿过几个侧门,便又回到正面,步入耸立双阙的第二道门楼,这便是用来迎宾待客的第二进了。

    整个二进,自成体系,进了门楼,便是一方院落,院内清池活水,长廊曲折,竹林掩映,夹桃十步一隔,整齐排在院中过廊厢房之前,围住了院中一块平地,而平地上则铺满青草,有青石地板纵横其中,勾连各处厅堂房廊。

    整个院落早已被管事打点的整洁干净、井井有条,待一行人至二进时,已有几名眉清目秀的小厮在阙下持笏板者恭迎了。

    前院第二进是为家主迎宾之所,从门楼往里望,敞厅、正堂、后屋逐次展开,采用中轴对称处理,凸显尊贵威仪,但见层叠起伏的屋顶,雄踞高墙之上的角楼,彼此相依,主房客堂为庑殿顶,高大宽敞,朱阁绮户,极尽气派。

    而院落的左方,为一圆门,走进后,则另为一番天地,别院中,桑竹环抱,兰草四布,青砖铺就的丈余小道,绕过几簇青竹,穿过三平草地,曲折弯曲,一直延伸至一座高宅的木质阶梯下。

    木梯向上,为一过道,往右数步,便为堂厅正门,此刻,已有四名面容姣好的婢女侍童静候于此了。

    与厅堂相通,则是一华贵厢房,原为家主安寝之地,在兰左使的安排下,此处别院,便当做是司马徽此行的临时居所了。

    而厢房一侧,以木质走廊相连,一间稍小的偏房静卧桑竹桃木之中,静谧清净,房间早已被下人打扫干净,又重饰一番,这便是林潇云的起居卧室了。

    两间房相隔较近,又无甚拦阻,因而,也是对于司马徽的安全考虑,方才有此安排。

    而别院之外,宅邸之内,还有两座望台虎阁耸立于此,俯视整个二进院落,从外表来看,高台很新,应该是刚修筑不久,此刻,每座高台上都有数名手持强弓劲弩的兰家族兵来回巡视。

    而迎宾堂的右侧,则为一排典雅别致的客房,与左侧的别院园门相对而望,兰左使将主房腾出后,便搬到此处,统筹安排近日事宜。

    穿过敞厅正堂,再向后走过几道门廊,穿过几扇侧门,便是前院第三进了。

    与二进相比,三进房屋则更显得低矮拥挤,管事坦言,这三进和后院四进,主要是自己、老吴和下仆众人的居所,便不再详解,故而一同前来的也只有叶凌和林潇云二人。

    只是,二进与三进虽然有高墙相隔,但多处彼此勾通,且相隔甚近,因而,也能达到主有所求,必有所应。

    前院三进的情形大抵如此,再往后,便是后院了。

    要说面积,后院才是最大的,几乎占了整个宅邸的大半,院中,水井,谷场,马厩,牛栏,仓廪,桑林错落有致,而几排低矮狭小的泥屋草房则倚靠地形,穿插其中,想必这便是管事口中的族兵圉童安身之地了。

    “两位请看,这边是马厩牛栏,旁边是车库。”管事边走便道,如数家珍,一一指给叶凌和林潇云二人看。

    马厩牛栏中,现有百余牛马,而两人注意到,那近百匹烈马早已穿缰,想必平日里也有较好的驯养调教,若是此时牵出,套上马鞍,应该就能征伐沙场了。

    车库中仅有仪车和牛车,因而,显得比较空荡。

    江南天气潮热,三吴之地则更是常年阴雨,泥沼遍地,故而,此地的宗室公卿,和叶凌在中原所见的世家大族不同,族兵中是很少能见到战车的。

    而在车库对面的不远处,则是武库,兵械利刃陈列其中,种类齐全。

    穿过武库,来到一片开阔地,便是校场。

    见此情形,两人不免相视一笑,而其中意味,对方自然明白。

    武库兵械齐全,校场广阔有余,如此一来,便自然不再担心平日里因无处操练而使得族兵们斗志松懈了。

    财力雄厚,势力庞大,如果说兰左使在开拓荆州之地时,称得上是呼风唤雨,那这建康王城之下的浩大宅院,又何尝不是一种奇迹呢!

    “庐江兰氏,果真人杰也!”叶凌想到此处,不禁感慨一句。

    林潇云听罢,淡淡一笑,附和一句道:“不错,兰氏三杰,看来都是搅风弄云之辈!”

    在管事的带领下,两人又回到了前院中。

    老吴的安排也算迅速,两人从三进返回二进厅堂时,其间相通的几处过道别



第一三三章 小会
    “至于兰府南方,出南门前行数百步,再左拐,穿过一条闲市,则是慕容质子府。”

    “慕容质子府原为没落晏氏府邸。府中有一条暗道,原为孙吴时,晏氏卿大夫所建,然而,随着孙吴被灭,晏氏衰落,这座宅院便荒废了下来,时间长久,院内的暗道也慢慢为全城人所知,据说,此处宅院是王侍中越过吴王府礼曹长吏亲自为慕容质子挑选的。”

    老吴仍然在介绍着兰府周围的情况,但这一句话,却令司马徽、叶凌和林潇云三人同时望了过来,惊诧万分。

    只听老吴那沙哑低迷的声音再度响起,道:

    “暗道直直通向城外江边,然而,出口处却早已被吴王布置了重兵把守。”老吴移动手里的竹竿,将一头点在了城外江边的位置,那便是暗道出口的地点。

    司马徽听闻,捋捋下颚的胡须,看着暗道出口,轻蔑的笑了笑,道:“没想到吴王竟然还有这般兴致!”

    林潇云跟着想想,也果真如此,既然吴王已经知晓宅院中藏有暗道一事,仍然将慕容质子安置于此,然后又调遣重兵堵住出口,这样的确有一些恶趣味,就好似在故意玩弄对方一般。

    但结合时下境况,林潇云清楚,己方的处境并不比慕容阁强,因此,那出口处的守军,又何尝不是对司马徽和自己的一种戏虐呢。

    几人一番分析,几度谈论,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日间的奔波劳累也化作倦意袭向众人,用过晚膳后,便在兰左使的安排下,各自回房休息了。

    登基大典定在后日举行,因而,一行人明日还得在宅院中度过一整天。

    当然,这也是兰左使的刻意安排。

    此时的建康城,早已点亮了遍天灯火,映照着暗夜荧荧发亮,然而,在这华美的流火之下,却涌动着股股人为制造的黑色暗流。

    没有宵禁的建康城,夜近三更,一些上好的酒肆女闾,依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而此刻,那些士卿权贵,也脱下了白日的伪装,三五成群,勾肩搭背,或吟或笑,穿梭于凡尘之所,来往于酒色之间,酒至酣处,还要大言不惭的谈论诗书曲赋、圣哲玄学,并自诩为“放浪形骸,不拘世俗”之士。

    他们当然知晓,当今中原,早已是满目疮痍、尸横遍野,但这好似根本就影响不了这群世族权贵一般,觥筹交错、灯红酒绿仍旧是这座不夜城的主格调。

    一如往常,夜幕降临之时,因为各族家规,那些公子纨绔也都纷纷上了车架,回府而去,于是乎,这夜间便成为了各方家主的主场,而那些有时间财力漫步于此等场合之人,莫不是世家大宗,便为当朝士卿。

    又和往常有所不同,在今夜的彩灯摇曳下,却是多了一些心不在焉之人,这些人中,既有生疏面孔,也有熟识之客,他们低声细语、窃窃谈论,但所谈之事,却都是“越王已抵建康,落脚于城东兰府”。

    虽然双方表示的意思相近,但语气和情感却大有不同。

    其中一方大唱北伐赞词,极力推崇越王不争让贤之礼,最后,仍不忘褒扬一番越王礼贤下士,对待叶公等中原侨姓依然信任有加,甚至讲到尽兴处时,还要抬出先贤明君,来与越王品德一较高低,引来阵阵附和。

    而另一方,则面色焦灼,神情哀伤,一时怀疑越王的真实身份,一时又质疑越王让贤的真实目的,虽然也肯定赞扬北伐功绩,却是为了突出五营军的骁勇善战、无坚不摧,以此来支持“越王让贤,心有不甘”的推断和猜想。

    最后,还不忘推测一番,越王夺位后,会如何惩治那些曾经追随支持吴王的世家宗族,以至于到悲凉处时,便扼腕叹息,捶胸顿足,使得周遭人人心有余悸。

    当然,双方都只是在自己的小圈子内谈及此事,就好似心有灵犀一般,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议论,更不会因为对方与自己意见相左而引发争执。

    因此,一切看上去,都如常般平静,至少,在表面上,是平静如水的。

    第二日天明,当叶凌吃过朝食,前往二进院落中时,刚刚穿过门楼,便能看见对面的迎宾厅堂之中,有人影晃荡,虽然看不真切,但他也能猜到那些人的身份。

    待到近处时,叶凌也渐渐看清了那些人的装束:高冠博带,长袖翩翩,锦衣风华,坠玉琉璃,想必,皆是身份尊贵之人,若非世家公子,则为朝堂卿士。

    而那些人见着朴素深衣的叶凌前来,也大都没有正眼瞧过,一位立于外沿的年轻卿士,出于礼节,对叶凌俯身行礼,却仍旧眼含轻视,傲然之气未减,开口道:“不曾见阁下容颜,不知尊客如何称呼”

    叶凌暂时没有理会对方,只是缓步走至一方木案前,席地坐下,随手斟满一碗茶,一饮而尽,然后,才抬起头,看向已经面露不悦的对方,淡然道:“叶凌叶无鞠。”

    那人听闻,身子明显震颤了一下,短暂的惊诧后,眼神中的不悦情绪顷刻消散,一丝极为谄媚的笑容浮上脸庞,重新端正一番有些走形的拜姿,以恭恭敬敬的态度诚惶诚恐道:“原来是叶公驾临,下官无知,还望叶公宽恕!”

    叶凌再酌满一碗茶后,伸手示意对方免礼,道:“公子客气了!”

    而此刻的厅堂内,也因为刚才的那一句“叶公驾临”而骤然间安静了下来,那些反应过来的,没反应过来的,都将目光投向了敞厅边沿的一方木案前。

    在短暂的寂静之后,堂中众人又开始轻声谈论起来,但比起刚才,却又多了几分喧闹,而这之后,也便不时有人过来拜会行礼。

    叶凌亦不多言,只是端坐于案前,笑着向行礼之人伸手示意。

    叶凌本就为公卿之爵,在当今朝堂,与司徒司空等人并重,而前来拜会的人中,也均为晚辈,因此,叶凌即便不起身回礼,仅仅伸手示意,也并不会显得失礼。

    叶凌于堂中静待片刻,随后,在一片拜见声中,兰左使领着司马徽和林潇云两人进了迎宾堂。

    兰左使将司马徽迎至上宾之位,随后与林潇云分立两侧,安排众宾



第一三四章 彼可取而代也
    【】(iishu),

    在数十名兰家精锐族兵的开路下,车架缓缓而行,向着城东方向的王城而去。

    拐过一个不算宽阔的街角,然后便上了那条东西向的大道,一路向东,穿过那堵有着三扇大小城门的高耸内城墙,是一方有些狭长的空阔场地,地面铺有夯实过的黄土,平坦安稳。

    场地两侧,停满了各式车架,也有一些穿着还算讲究的御者,成群的聚首,玩着博戏打发时间,能看得出,这些都是各公卿家的御者。

    过了场地,又是一座三丈余高的城墙,上有两层朱红柱檐的门楼,巍峨庄严,高阔宏伟,驻有重兵,其下,则是一三丈高的涵洞,上方悬一方石匾,以金文书写“北定门”三字,苍石所铸的两扇城门向内开着,并有两排操戈执戟的甲士沿途镇守,车架一律不准入内。

    众人知晓,穿过这扇门,便是王城了。

    四人下了车架,在寺人的带领下,穿过涵洞,步入一片更为开阔的方形广场之上,场地之内,均有青石铺陈,平整干净。

    场地中央,还竖有十二支玄黑铜柱,各高五丈有余,彼此相隔十二丈,成一圆,而细看圆中地砖,则发现颜色同四周稍有区别,向十个不同方向发散开去,彼此均匀,对仗整齐。

    想必,这些铜柱和地砖图案,对应着的,分别是天干与地支。

    广场上,百官均已身着朝服候在此处了,见一行四人走过宫门,面面相觑之后,便低声耳语起来。

    人群中,时常有士卿大夫向司马徽作揖行礼,却并不言语,只是礼节性的笑笑而已,当然,也有不屑一顾之人,带着些敌视,斜眼看着四人慢慢走向大殿的阶梯下。

    大殿在一座三层的筑台之上,而每层筑台,都有重兵围绕把守,数百层的石阶,宽约十丈,从广场一直延伸至大殿的正门,今日,石阶中央还专程铺设宽约三丈的红绸地毯。

    立于广场的石阶底端,抬头仰视顶端金銮玉顶的大殿,直给人一种磅礴大气、威严神圣之感,似乎压得叶凌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一旁的司马徽,却全然不顾身旁的百官朝臣,抬头皱眉看了一眼高处的大殿,最后竟是轻蔑一笑。

    此时的新帝,应当正在大殿内冠冕着服,而能够前往大殿内服侍等候的人,也只能是王族公卿,因而,到得此处,便只有司马徽和叶凌两人能上前了,林潇云和兰左使不能再随行,也就立于石阶之下,向两人行礼作别之后,融入了百官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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