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毒妃:邪王请上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缱绻故人苏
她借尸还魂。
他双腿尽废。
他们得了如此结果,无外乎都是拜顾容峥、还有姜婼所赐,那么,她为什么不寻求他的帮助
短短时间,陆绾心中已然千思百转,早先她不愿意,不敢承认是愧疚。
做了决定,却是有丝艰难,陆绾嘴角微扬鼓气:“陆绾有一事求三公子。”
顾容息看着陆绾,这个先前害怕的颤抖,此刻却平静的不像话的人,自她醒后,他确实有了诸多好奇,如果她是那人的人,他不介意……
察觉到顾容息的杀意,陆绾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一片坦然,静等他的回答。
“何事。”
短短两个字,可陆绾却觉得自己已经等了千百年之久。
“三公子应该知道,”陆绾垂了眼,抿唇继续:“明日午时,姜太师姜维以及他的幺子姜霈就要被处斩,陆绾斗胆,恳请三公子救下他们!”
陆绾伏地,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在她说出那几人名字之后顾容息身上愈发浓郁的冷意,他恨姜家的人,恨不得他们灭门,又怎么会去救他们
她眼下的身份是陆绾,可她的家人呢
她本想过,寻了个什么理由,再将话题不着痕迹的引到父亲和弟弟身上,可一对上顾容息的眼睛,那些想法便消失不见了。
顾容息许久没有说话,久到陆绾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他冷笑出声:“陆绾,你可知陆逸是怎么死的姜家侍卫围堵,上头那人一剑入腹,可他独挡于前,万箭穿心而死。”
顾容息每说一字,陆绾都能感觉左胸腔跳动,仿若就要死去一般。
“而你,且不说是真是假,竟是要我救姜家的人”
这最后一字,顾容息尾调微扬,似乎是在嘲笑她先前说的话多么可笑。
他话中的是真是假,陆绾知道,他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份。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耳边就能想起姜婼的话,顾容峥利用姜家利用她要了这么多人命,总有一天也该是要还回来的。
“三公子可想要帝位”
她话音刚落,便有一人扼住她的喉咙。
骨节分明的手,带着能让人覆亡的力道。
陆绾努力的抬眼,与顾容息双眸平视。
那力道让她呼吸不畅,可陆绾还是勾起一抹浅笑:“三公子可知,姜家长女姜菀在进宫前交由姜太师一幅地图,那地图,是长公主赠与她,公子久居宫中,应该知道那地图
是何物吧”
陆绾因窒息而涨红了脸,连说话也花了格外大的力气。在顾容息身边不过短短一天,她却已经两次感觉到了生命威胁,此人太过危险,她绝对不能在他身边久待!
天真烂漫的少女音,却因着被掐住喉咙,而带出嘶哑和喘息。而她话中的意味,更让顾容息的手忍不住一松。
顾容息眯了眯眼,那地图代表着什么,他当然知道,可他现在想要知道的是,她为什么会知道
“你果然知道我的身份。”
顾容息用的是肯定句,他的眼眸紧紧地锁着眼前女子,想要从她脸上找到答案:“你为何要救
第5章 天山冰蚕丝
木简看到陆绾和自家主子在一起,暗自舒了口气:“主子,陆姑娘,我们现在上去吧。”
他将顾容息扶了起来,随后放上了自己的背,而其他一人到了陆绾身边。
她看着昔日战神此刻却因腿在别人背上,心里倒是划过一丝酸楚,即使在当时,她并未觉得有半分抱歉。
……
从回到房间后,陆绾就一直站在窗前,像是死人一般伫立不动。
昨夜,顾容息没说同意,却也没说不同意。
鸡鸣三声,也惊的陆绾身形微晃。
天凉了,而姜家人——
今日处斩。
陆绾贝齿咬着下唇,转身便要出门,她必须要再为亲人争取一次,现下能帮她的,唯有顾容息!
“姑娘,您要去哪里”
彼凝进来的时候正好与陆绾撞了一下,她连忙去扶陆绾,却正看到她脸上未曾干涸的泪痕,关切的问道:“您这是怎么了,不舒服么”
陆绾摇头,却在抬眼时,看到了门外的男人。
一袭白衣坐在轮椅之上,一张脸似是匠人手中精心打磨的刀剑,虽未开刃,已然凌厉非常。
“公子。”
“主子。”
顾容息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嗯”字,目光定在陆绾的脸上。
晨光熹微,从顾容息角度看过去,陆绾下巴微扬,睫毛颤抖,湿润还留在眼角,无助以及绝地的黑暗之色,仿若将她笼罩。
然而那其中,还有一丝绝地求生的挣扎。
顾容息的心,突然便被戳中了。
“你只得四个时辰。”
许是这个惊喜砸的太重,陆绾反而不可置信的失了声,直到顾容息转动轮椅要离开时,她才急急地冲出去,喘息着问道:“公子可是同意了”
顾容息没有说话,略过她的欣喜,手指扣在轮椅上,车辙转过,出了西屋的院子。
木简站在院子里,看到陆绾出来时,神色带了些不自然,将目光投射至顾容息离开的方向,随后才上前两步,站至院子中间,双手抱拳单膝跪地:“自此刻起,木简所带肆家军,听候陆姑娘差遣。”
木简说完,他身后整齐划一落下数人,同样动作高声道:“自此刻起,属下听候陆姑娘差遣!”
帝位易得,而肆家军难得。
这一刻,陆绾突然便懂了顾容峥当初同自己说的这句话。
顾容息的肆家军,不仅有魄力,更带了一种莫名的感染力。
若是——
陆绾叹了口气,苦笑不已,若是这肆家军还完好无损的在顾容息手里,顾容峥这帝位,定然不会坐的这么舒服。
人,最怕的便是回忆往昔,一旦回忆,那恨意就又该将她吞没了。
这是顾容峥欠她的。
而她,是欠顾容息的。
元丰五年,姜维姜太师叛国通敌罪无可赦,株连九族,太师府长公主顾敏烟自缢于府,姜家长女元丰皇后姜菀亦畏罪自杀,余下姜维姜霈等人午时三刻处斩。
陆绾冷冷看着街上告示,顾容峥倒是不怕帝王家的丑事往外传,既然如何,为何不提他今日封后之事
姜婼啊。
陆绾眯了眯眼,她怎能放任她如此轻松坐上皇后之位
“木简。”
启唇唤了两字,陆绾心中有了计较。
“属下在。”
陆绾抬头看了看天,那日她封后,是个明媚的日子。而今日,灰蒙好似墨与水相混合的染料,看啊,连老天都是如此不屑呢。
“在去救人之前,我们不妨去给新帝新后送上一份大礼。”
木简皱了皱眉,封后大典他自是知道的,可自几月前三皇子便已“死”,如今做事更是步步小心,贸然出现在那人面前,难免会引起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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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姜婼,这是送你的见面礼
“好了,你们跟我下去。”挖出上下左右各两步距离的位置,陆绾拍了拍手,将面上的土一并扫了开去,露出一块木板来。
木简快速扫了眼陆绾,上前将那木板扯了开去,又命人拿了火折。
陆绾想当年母亲命人在这里建造地窖的时候并未想过,居然真的有用得到的一天。
她微微闭了眼,想起那日母亲说的话——
“菀儿你可记着了,若非重大事情,这处儿,可不准让任何人知道。”
这任何人,是排除了她和母亲的。
呼吸慢慢急促了起来,陆绾猛地瞪大了眼。
当年建造之人,在这地窖完工之日尽然消失,其家人或离京,或失踪。
这其中的幕后之人是谁,不言而喻。
快速擦去了不知为谁而流的泪,陆绾凝神,靠着火折子的光摸到了一块突出的石子,顺势一转,木简等人便觉先前的入口已被重物所封。
从储物柜中拿出衣服命他们换上,陆绾随意看了看这地窖,自建造完成,她统共来了三次,第一次是最初竣工之时,第二次是她成婚前夕,而第三次,便是今日。
暗色花纹,若不仔细看与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布料相同,可木简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微开了剑鞘,将袖子从剑刃中划过——
无痕。
袖口绣了极其精致的花,可若不仔细看,倒是无法察觉。
木简咽了咽口水:“陆姑娘,这衣服——”
陆绾勾了唇,点头:“你可听过天山冰蚕丝”
木简瞪大眼睛,千金难买的冰蚕丝,这陆姑娘一拿,便是如此多……
她究竟是谁
等到他们几人从太师府地窖而出,陆绾看了看天,已然午时。
她侧耳听了听,太师府距离皇宫不过一盏茶功夫,此刻隐约倒是能够听到奏乐声。
她勾了唇。
姜婼,好久不见。
百官齐站,中间空着大道,一人凤冠霞帔,装饰却是与寻常新娘不同,凤袍精致自不必说,后背凤凰栩栩如生,好似一个转身,便要飞起来一般,头顶的凤冠熠熠闪光,预示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陆绾不过看了一眼,便将指甲扣入了手心。
“待菀儿成亲的时候,菀儿一定要穿上绣着凤凰的凤袍,还要戴上帝后的象征,容峥哥哥,你依是不依”
可她封后时,红衣覆身,不曾有半分绣花,红带束发,未曾戴上凤冠。
那时她无怨无悔,如今倒是可笑。
木简几人随着陆绾趴在了城门左侧的砖瓦上,努力趴平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将手中的弓弩紧紧地握在手中。
庄严的礼乐声响起,陆绾从上而下,清楚的看到姜婼已经抬了腿,踩着镶嵌东珠的绣花鞋,一步一步的踏上那一百零八台阶,朝着站在最高处的男人走去。
她离得远,看不真切姜婼的神情,却也知道,此时的她必然的极为得意的。
而高台上的男人,在姜婼走至一半时
露出了身影,伸出宽厚的手掌,一如他往昔递给自己的那样。
陆绾再看不下去,咬牙道:“木简。”
木简被她点名,顿时轻声回道:“属下在。”
“以你的箭法,最远可到何处”
木简测了测距离:“可至高台,不过皇宫守卫众多,怕是我这箭只得到一半便被人所拦截。”如果杀了那个人是这么简单的事,公子怕也不是要在鞠荣山上待上许久了。
陆绾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冰冷的神情:“那么,我先前给你的物件儿,你可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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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午时三刻已到!
几人混在人群之中,因着陆绾提供的衣服,他们非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还成功的撤退。现下他们对于待会劫法场的行动,更添了几分信心。
大抵是姜维所犯之罪着实太大,执行人竟是元丰大将军。
此时跪在法场之上的两个人,相貌相似个七分,同是眼底一片冷意看着这看热闹的众人。
而隐藏在人群中的陆绾,更是死死的扣着掌心。
她那文成武功的爹爹,她那少年英气的弟弟!
文官武官高位者只觉内战外战伤的只得百姓,却不想这其中牵扯无辜之人,比想象更甚。
譬如顾容息的肆家军。
譬如她的姜家。
陆绾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不能慌,不能乱,她该感谢上天给了她第二次生命,让她能够将功补过。
可她的母亲和妹妹,却再也看不到这青天白日了!
感觉到嘴里的血腥,陆绾不着痕迹的咽下,每一笔账,她都会和顾容峥姜婼慢慢算的,不急。
扫视了围成圈的百姓,窃窃私语声声入耳,其中指责咒骂之声不绝,她不怒反笑,这就是顾容峥的高明之处,哄着她败了顾容息,又给了她短暂的皇后之位,犹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如今油被点燃花被摧残,那些甜头都被收回。
他给姜家扣上了莫须有的帽子,逼死了自己的母亲,糟蹋了自己的妹妹,折磨了自己,此刻,正打算要她的父亲和弟弟的性命。
“霈儿!”
骤然听得父亲的喊声,陆绾猛地一怔,全身的血液仿佛冻结。
往昔记忆中的父亲,说话一向爽朗,何曾有过这样悲鸣的时候
而父亲接下来的话,更让她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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