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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宇十六

    方仕书捊了捊胡须,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道:“安义,方才你说过为了江山社稷,就算吃亏退让也甘心,让老夫着实佩服。”

    江安义心中升起不妙之感,这老爷子将自己高高捧起,该不会想算计自己吧。

    果然,方仕书道:“要解决这场风波,唯有釜里抽薪,薪尽则风波自然平息。安义,你能否与振远镖局打个招呼,让他们暂时退出化州。”

    江安义很不痛快,他自问对振威镖局并无特殊照顾,也从未拿过镖局的一文钱,反而杨忠武替威远镖局撑腰,威远镖局替他买了宅院送了美女,甚至还有其他交易在背后,方公怎么不去责问杨忠武,反而来为难我。

    方仕书见江安义面色不愉,叹道:“安义,我知道此事委屈你了,但你要想想,安西大都督位高权重,移镇化州之后虽说不再管辖民政,可是杨侯爷要找碴可有千万个理由,化州的好局面来之不易,不能就此葬送。”

    江安义剑眉竖起,冷声道:“方公这话我不爱听,凭什么他杨少侯爷可以胡做非为,我就得忍气吞声。我江某行得正走得端,一心为国为民,如果杨大都督要为难我的话,江某就跟他斗一斗。”

    方仕书连连摇头叹息,道:“安义,切莫冲动,老夫是为你着想,你年纪轻轻,来日方长,何不爱惜羽翼以待将来。你如果和杨侯爷斗起来,西北边陲定然生变,给外敌可趁之机,安义,你要三思啊。”

    江安义想了想,对于讲道理的人不妨退让,而杨忠武摆明欺上门来岂能退让,自己的退让只会让他得寸近尺,将来




第五百三十六章针锋相对
    第二天城门刚打开,一队车马出了南门离去。功夫不大,江安义便得知了杨少帅率众离开的消息。

    方仕书匆匆赶来,笑问道:“安义,你用什么法子送走了这瘟神”

    江安义得意地道:“要想打鬼,借助钟馗。”顺手朝龙卫都统府方向一指。

    “哈哈哈”,方仕书捊须大笑,道:“安义好算计,这下连杨侯爷都无话可说。”

    昨日方仕书离开,江安义便以商讨西域军情为名请来秦子炎,让秦子炎晚间派名龙卫前往杨忠武所住的宅院,等被人发觉后直接回归龙卫都统府即可。杨忠武在会野府的作为秦子炎自然清楚,但忌于杨侯爷的声威不好动作,当即答应配合江安义提出的敲山震虎的建议。

    会野府十里长亭,车马停住,章天刚早让人在亭中摆好酒菜,为杨忠武饯行。对于此次的化州之行,杨忠武深为满意,端起酒杯道:“天刚,多谢你的美意,这杯酒谢过。”

    两人碰杯饮尽。杨忠武放下杯子道:“我出来的日子不短了,该回去向父帅禀报化州的情况。等十月份都护府移镇,我会再次前来,算算不过四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你替我看好宅院,该做的事放手去做,一切有我不必害怕。”

    章天刚嘴中应诺,心中暗想,你分明是被龙卫的夜探吓得仓皇而逃,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最好还是老实点好,别让江刺史找借口收拾了,等你回来,说不定牢底都坐穿了。好在只要忍上五个月,等安西都护府移镇到化州,一切就好办了。

    道边,马车的车帘撩起,清儿姑娘的倩脸露了出来,娇滴滴的声音呼道:“公子,天色不早了,早点上路吧。”

    杨忠武站起身,有亲卫牵过战马。飞身上马,杨忠武冲章天刚扬了扬马鞭,带着五辆马车,向着并州武阳府前进。车辆发出“吱吱呀呀”的响起,除了装载清儿姑娘和四名丫环的两辆车,其他的三辆都被财物堆得满满的,可谓满载而归。

    府衙大堂上,江安义看似无意地道:“秦都统告诉我,杨少帅在会野府至少搜罗了十万两以上的财物,这还不算宅院和美人。”

    “什么”一提钱,方老爷子立刻被刺激得炸毛起来,急吼吼地道:“安义,你就这样放那小子走了,怎么不派人把他贪来的财物扣下。十万两,顶得上十多个县的税赋了,安西都护府移镇还有近百万两银子缺口不知从哪筹措,这笔不义之财正好填上。”

    方仕书怒发冲冠,江安义既好笑又感动,这位老爷子着实令人敬佩,一心为公。江安义苦笑道:“这些财物都是化州商绅自愿送给他的,杨少帅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我有什么理由扣下这些东西。再说,杨侯爷的情面还是要顾忌一二吧。”

    “呸,就是你这种瞻前顾后、官官相护的习气让百姓有苦难诉。”方仕书怒气冲冲地斥道:“看到有人搜刮民脂民膏无动于衷,尸餐素位、糊涂、荒谬。”

    老爷子激动得唾沫飞溅,江安义不动声色地往后躲了躲,心想,昨天你老夫子还让我退让为

    上、以和为贵,怎么一说到钱就换了副说法。

    方仕书走到公案后,用手推着江安义道:“你起来,老夫要向杨祥亮写信,告诉他他儿子在会野府做的好事,让他把搜刮的财物送回来。”

    江安义起身让座,方仕书毫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奋笔疾书,江安义站在一旁磨墨细观,“……会野府内有如蝇逐臭肉,向令郎赠送宅院、美女,金银财物更是多达十万数……杨侯爷你深受皇恩,汝子如此作为令尔家门蒙羞,有损天子识人之明……”

    江安义看得大汗淋漓,方仕书这做法不亚于指着杨祥亮的鼻子大骂他教子无方,纵子搜刮,辜负圣恩。杨祥亮是毅勇侯,安西大都督,正三品的怀化大将军,要知道六部尚书也才是正三品,除了太尉外,算得上是武将之冠了。方老爷子骂得痛快,要是惹恼了杨侯爷,后果不堪设想。

    “方公,这封信言辞过激,还是委婉些吧。”江安义劝道。

    方仕书抬头看了江安义一眼,冷哼道:“你惹怕死,站远些,方某不与为伍。”

    江安义苦笑,这老头真是又硬又倔,不过这脾气自己喜欢。砚中墨研浓,江安义恭敬地把砚台推到方仕书顺手的地方,眼睛继续往信上看,“……看在往日的情份上……”

    往日情份,方仕书与杨祥亮是旧识看来还是交情不错的好友,难怪这封信写得毫不客气,江安义心头一动,瞄了一眼方仕书,这位老爷子口风够紧的,从来没有听他提取过与杨祥亮有交情,昨天自己发愁也不见他说一声,真人不露相,这位老爷子指不定还藏着什么好东西,自己可得拉紧他。

    “……悬崖勒马,将收授的财物缴还,方可免去一场灾祸。方仕书敬告。”

    见方仕书写完,江安义赶紧接过笔,在笔洗中将毛笔洗净挂好,试探地问道:“方公,你与杨侯爷是旧友”

    方仕书眼中露出缅怀之色,叹道:“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

    江安义连忙替方仕书斟满茶,双手捧着奉上,方仕书看着江安义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接过茶喝了一口,缓缓地道:“二



第五百三十七章怨隙暗生
    安西大都护府和郑国的官衙一样,前面是帅府后面是私宅,杨怀武的车队刘旗牌直接护送进了后宅。

    杨怀武看到父帅黑着脸,面无表情地站在过廊的台阶上,弟弟杨怀忠憨憨的脸上露着焦急,挤眉弄眼地想告诉自己什么。杨怀武心知不好,看父亲的样子是真生气了,自己在会野府的事让父帅知道了。

    急抢两步,杨怀武按军中规矩单膝跪倒,高声禀道:“孩儿见过父帅。”

    沉默,压抑的沉默,杨怀武低着头,不敢抬起,浑身觉得刺痒,热汗直流,片刻功夫脸上流下的汗水将面前的青砖润湿。

    “把马车打开,东西搬下来。”杨祥亮下令道。亲卫们上前掀起车帘,清儿和四名丫头吓得尖叫起来。清儿娇呼道:“公子,公子。”

    杨怀武哪敢答应,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还真的有女人。”杨祥亮冷冷地道:“把她们赶到廊下。”

    声音有如闷雷从杨怀武的心头滚过,吓得他头恨不得低到地上,跪着的那条腿有些发抖,竭力地支撑着身子。

    亲卫将清儿等人引至左侧廊下,开始从马车上卸东西。五辆大车,箱笼数十个,满满当当地摆放在院中。

    “打开”,杨祥亮走下台阶,查看箱中的东西:金晃晃明灿灿是金银,明闪闪亮晶晶是珠宝,还有古玩字画,名贵香料、大块织毯、西域器皿、美酒特产,在阳光下耀动人心。

    “好、好、好,我杨祥亮生的好儿子,出门一趟给家里揽回来万贯家财,就差把老子送进天牢里换钱了。”杨祥亮气急反笑,抬腿踢向杨怀武。

    杨怀武原本就双腿打颤,被一腿蹬滚出一溜远去,碰到台阶才停住。不敢起身,双膝跪地求恳道:“父帅息怒,孩儿知错了,愿受军法责罚。”

    “仓啷”一声,杨祥亮拔出宝剑,怒吼道:“我杀了你这个孽子。”

    旁边的将士连忙上前拦住大帅,拉腰抱手不让他上前。杨怀忠跪在地上抱住杨祥亮的双腿哭求道:“父帅,大哥一时糊涂,念在大哥跟随你征战十余年,风风雨雨,你就饶了他吧。母亲要是知道您要杀大哥,该多伤心啊。父帅,您饶了哥哥吧,鸣鸣鸣。”

    听儿子提到身在林阳县家中的老妻,杨祥亮颓然松手,让亲卫把剑夺走。杨祥亮双眼紧闭,虎目之中滴落泪珠。

    片刻之后,杨祥亮恢复了平静,轻轻踢开杨怀忠,站上台阶,冷冷地下令道:“杨怀武收授财物,乱我军纪,依律重责四十军棍。”

    这个处罚在大家接受的范围之内,众人不敢违逆,恭身应诺道:“遵令。”

    有人拉起杨怀武,押着他去挨军棍,杨怀忠想偷偷溜出去照看,被杨祥亮喝住。杨祥亮嫌恶地看了一眼抖抖瑟瑟的清儿等人,吩咐道:“把这几个女人弄回车,还有这些东西统统给我装回车里。刘兴堂,你带二十个人,把这五辆车原封不动地送去化州会野府,交给江刺史,只说原物奉还,其他什么也不说。”

    刘旗牌领命,将清儿几人送回车中,东西装好,押运着重返化州。可怜清儿姑娘以为从今往后可以享受荣华福贵,结果连一口水也没有喝就又被送了回去。珠泪涟涟,暗道命苦,可惜身如浮萍,命不由己,奈何奈何。

    杨祥亮回到自己的帅堂,取出方仕书的信再三细看,心中渐生不快,方仕书与自己是好友,就算多年没见面,还是有书信往来,这份情谊经久弥醇。武儿在会野府做下错事,你身为长辈,打也打得骂也骂得,我俩几十年的交情,你私下写信给我,我自会处置得妥当,既全了朋友间的情意又能让武儿接受教训,岂不两全其美,无论哪一种我杨祥亮都会感激你。

    目光落在公文的封皮上,红色的官印赫然醒目,杨祥亮心中烦恶,方仕书你在官场多年,难道不知道一纸入公门,九牛拉不回,你这样做分明是想断送武儿的前程,是在抽我杨祥亮的脸啊。

    紧捏着手中几张信纸,杨祥亮发出阵阵令人胆寒的森笑。方仕书将武儿在会野府收授财物的事用公文的方式告诉我,分明是想和江安义一起向我施压,迫我将来移镇化州不插手地方事务,江安义、方仕书,我杨祥亮岂是随便让人拿捏之人,原本我并无意插手化州政务,但你们欺人太甚,杨某如果一味退让,怕是反要被你们视做“缩头乌龟”。

    这封原本应该用私信方式寄出的信,因为一时大意,惹得杨祥亮必生怨恨,化州从此多事。

    恨恨地将方仕书的信丢开,杨祥亮取过纸,开始写请罪信,向天子言明事情经过以及自己的处治结果,请天子处罚。杨祥亮知道天子看在自己的情面上对武儿不会加以处罚,甚至会温言抚慰,可是自己与天子间的情份便又淡薄了些,等到情份用尽,也便是自己该让位的时候了,朱质朴就是先例。

    这封信实在难写,地上丢了一堆废纸,信仍旧没有写完,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了下去。杨怀忠走进帅堂道:“父帅,该吃晚饭了。”

    杨祥亮抬起头,这才发觉天色昏暗,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问道:“你大哥怎样了”

    杨祥亮治军极严,手下人并不因杨怀武是少帅而徇私情,四十军棍下去杨怀武皮开肉绽,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第五百三十八章猎兽猎国
    碧空如洗,雪山银妆,草原苍茫,鲜花如锦,五月是戎弥国一年之中最好的季节,猎兽节便在这个月举行。今年猎兽节定在五月末的最后几天,猎场设在王都三百里外的锡伦次草原,这里是戎弥国有名的牧场,三条河流在此纵横交错,滋养着方圆数百里的生灵。

    猎兽节并没有太多的约束,愿意参加节庆的人可以自带马匹弓箭从四面八方赶来,草场上有黄羊、牦牛、马鹿、野马、松鸡、野兔等动物,还有黑熊、猎豹、狼、狮虎等猛兽。

    能够猎杀猛兽的勇士可以在节庆结束前两天赶到王帐所在,向戎弥王敬献自己的猎物,参与勇士资格的争夺。每年会有百名勇士被大王选中,加入到王庭亲卫队,成为耀眼的铜刀武士。

    猎兽节已经进行了三天,六十六岁的戎弥王虎敢骑在追风宝马上,白须随风飘舞,威猛不减当年。四大亲军飞虎、飞彪、飞狮、飞鹰布成罗网,驱赶着猎物从他马前奔过。虎敢手持弓箭,望着那些驰过的黄羊、野兔不为所动,身后的亲卫见他一箭不发,只得按捺住兴头,耐心等待王上射出第一箭。

    里许外传来熊的嘶吼声,虎敢策马向出声处驰去,身后的众人赶紧跟上,黑熊发威,众兽避匿,千万不能让黑熊伤了大王。跑出不远就能看到一只黑熊站在坡下,背上插着几只箭,看样子是受了伤。

    金护将军鞬乐达催马赶上虎敢,高声道:“大王,受伤的熊更为凶猛,让臣去料理掉它。”鞬乐达是勇士出身,二十三年前的猎兽节上他手搏雄狮,被虎敢选为亲卫,后来随着虎敢东征西讨,立下赫赫战功,逐渐晋升为十大金护之一,对于虎敢忠心不二。

    虎敢笑道:“鞬乐达,你是不是觉得本王老了,拉不动弓射不出箭了。退开,让你看看本王雄风尤在。”

    鞬乐达不敢再劝,却不放心虎敢一个人猎熊,催马从侧旁向黑熊驰去,嘴中发出大声的吆喝吸引黑熊的注意。黑熊果然被鞬乐达惊动,看到逐渐接近的鞬乐达,人立而起,挥舞着巨大的熊掌准备拍向鞬乐达的马头。

    黑熊人立而起,胸前的要害显露出来,虎敢生平杀过上百只黑熊,知道黑熊胸前的白斑是要害所在,弯弓搭箭,一箭射向黑熊。箭精准地从白斑中穿入,刺破黑熊的心脏,黑熊发出一声惊天痛吼,向着虎敢扑来。鞬乐达从旁边掠过,单掌在箭尾上一拍,将露在外面的箭杆拍入黑熊的体内,黑熊重重地倒在地上。

    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大王万岁、大王万岁”的呼声响彻云天,惊得鸟儿拼命地逃窜,虎敢志得意满地高高举起手中金背弓,向着四方将士展露着自己的威猛。

    号角呜鸣,马蹄声急,箭只在空中交织成网,向着四散奔逃的野兽落去,鲜血洒落在草原,野蛮彰显着武勇,这一场血与肉的盛宴,是对天地自然的祭祀。

    傍晚,喧嚣了一天的草原逐渐安静下来。霞光染红了天边,无数堆篝火燃起,与天边的红霞相连,幽扬的琴声在天地间响起,欢声笑语响遍整个草原。

    无数顶帐蓬绕呼胡列湖扎下,虎敢的王帐设在西山背风处。营帐四周看守森严,无数哨塔监视着草原上的风吹草动,一队队侦骑穿梭

    往来,护卫着王庭的安全。

    王帐内灯火通明,帐蓬正中两名勇士正在摔跤斗胜,居中而坐的戎弥王虎敢笑容满面地举着酒杯向臣下劝酒,帐蓬内一片欢声笑语。

    虎敢座位的左右各斜放着一张桌几,那是大王子虎锐和二王子虎利的位置。前次大王子虎锐组织联军入侵莎宿,被逐了出来,折损了数千人马不说,原本的属国莎宿和羌兰转奉休梨国为宗主,而尉车和居须两国被休梨、田韦、温姑等国趁火打劫,虽经戎弥国调停,却各自割让了两个县,元气大伤,嘴上不敢说,心中对宗主国很是报怨。

    等联军统帅卑俟斯率军回归,虎锐立刻自请罪过,请国主虎敢处罚。其实这次入侵莎宿是国主的意思,虎锐这样做是为了保全虎敢的面子,心知肚明虎敢不会给他什么处罚,顶多在众臣面前做做样子。

    果不出他所料,虎敢大发雷霆,板子高高举起,却轻轻落下,罚了他二千两银子用于抚恤伤亡,追回百名护卫了事。二王子派系的人见虎锐的处罚这么轻,纷纷上言要求放出被囚在家的二王子,侧王妃也在虎敢面前哭求,虎敢心一软,二王子虎利便又出现在朝堂之上。经过上次教训,虎利少了几分轻狂,行事变得蹈规循矩起来,看到虎敢的眼中很是欣慰,但在虎锐的看来却是其心可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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