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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宇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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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劫后风起
    酉初,姜州龙卫州统陈开轩带着四十二名龙卫匆匆赶到;亥正时分,司马沈春怀带着一千六百名府兵星夜赶来,将整个韩家庄看守得水泄不通。

    庄中百姓被严令不准外出,家中如有外人需立刻禀报,否则查出以通贼论处,韩府更是被龙卫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石重仁原来看在韩太保的情面只让搜查仆妇所住的地方,韩劲松为了表示坦诚,当着洛怀王的面将家眷一一叫出,集中在事先搜好的院落中,其他地方任由龙卫搜查。

    韩劲松是有苦说不出,清田司江大人在家中遇刺,最先下手的刺客还是家中的使女,要是没有先祖的余荫,今日韩家一家老少就要进监牢了。虽然洛怀王和江大人都安慰他不关韩家的事,但韩劲松怎敢踏错半步,将自己与家人锁在院中,胆颤心惊地等待龙卫搜查的结果。

    石重仁在龙卫的护卫下来到大厅,看见倒在门槛前的向华英脸血肉模糊,又瞧见钉死在平梁的洪月铃,鲜血在地汇成红红的一滩,惨烈的场面让这个少年当场就吐了出来。江安义的六名亲卫有四人身受重伤,石重仁忙吩咐身边的龙卫替他们疗伤,那个逃走的龙卫供奉自知罪责难逃,求了同伴不恤内力替亲卫们疏通经脉,希望江安义能替他遮瞒几句。

    屋外传来乱糟糟的吵闹声把屋内的众人吓了一跳,杨校尉进屋禀报道:“启禀王爷,诸位大人,来犯的刺客被江大人斩杀殆尽。”杨校尉在韩府门前指挥作战,逃走的张中良和另一名杀手他没看到。

    众人刚松了口气,笑容还没来得及显露,杨校尉又道:“不过,江大人好像受了重伤。”

    杨校尉其实很疑惑,前一刻江大人还在施展神威大杀四方,自己等人敬服跪拜,不料突然瘫倒在地,面色灰白,昏迷不醒。

    石重仁忙问道:“江大人在何处,钱供奉,你去看看江大人怎么了”

    江安义被府兵们抬了进来,仍在昏迷之中。钱供奉搭着江安义的手腕注入真气查探,发觉江安义体内空空荡荡,真气荡然无存。

    钱供奉大惊失色,江安义曾经战胜过华圣伟,如果真气尽失那就等于从武林顶尖高手变成了普通人,急忙让人把江安义扶坐而起,双掌贴着江安义的后心注入真气,好不容易才在他的丹田处查觉到丝丝气感。被注入的真气一激,江安义清醒过来,看到眼前一圈关切的面孔,吃力地道:“江某逆转功力,致使元气大伤,需要静养一段时日,已经无力再动手,王爷的安危要倚仗龙卫了。”

    石重仁很感动,江安义都伤成这样了还关心自己的安危,连忙道:“江大人,你放心休养,小王已经派人前往襄宁府送信,很快援兵就会到来,那些杀手都被你杀尽,就算有几个残余也吓破了胆,不敢再来。”

    韩府门前灯火通明,十四具尸体一字排开,已经洗去脸的伪装,除了向华英面容被毁分辨不出是谁,其他十三人已经查明身份:天行宗少宗主

    金翅鹏陆元长、银狐洪月铃、黑煞星申全福……个个都是江湖有名的杀手。

    陈开轩惶恐不安,清田司江大人在韩府遇刺重伤不起,适时还有洛怀王以及姜州一干官员在一起,他这个姜州龙卫州统事先没有丝毫防备,丢官免职怕是免不了了。不幸中的万幸,洛怀王等人没事,江大人也只是力战之后脱力,休息一段时日便可恢复,要是这些爷谁有个好歹,自己这条命也就陪在里面了。

    顾不吃饭,陈开轩急匆匆地洛怀王所在的院落行去,一路都是守卫,连屋顶都有龙卫潜伏,称得水泄不通了。进屋见到洛怀王,陈开轩把查到的情况禀明,然后跪倒请罪。

    石重仁道:“事发突然,陈大人也无需太过自责,迅速向京中奏明,让龙卫和暗卫派人手追查幕后真凶,缉拿逃走的杀手便是。”

    说话间饭菜送了来,有前车之,洪振扬不敢再让韩府的人下厨,从府兵挑了几个会做菜的,在龙卫看守下拾掇出饭菜,又让人先行试吃,过了半个时辰才送来。石重仁见陈开轩咽口水,笑道:“陈大人,辛苦了这么久,陪小王一同用膳吧。”

    陈开轩恭声谢过,亲自动手替洛怀王布置碗筷,心中升起希望,如果能讨好小王爷说不定能减轻罪责,万一被洛怀王看中自己岂不是因祸得福。

    第二天辰正,一千八百名府兵护卫着洛怀王等人返回襄宁府,韩劲松一直送到大道,等大队人马消失在烟尘之中,韩劲松身子一歪,瘫软在地,祖先保佑,总算送走了灾星,再有什么刺客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从韩府逃出,张中良找到座骑,片刻不停地奔往西域,另一个侥幸逃走的刺客是天行宗的杀手姚峰,刺杀江安义失败的消息从他嘴中传出,紧接着向华英、陆元长、洪月铃、申全福等十四人的死讯传出,个个都是江湖杀手界响当当的人物。张王氏来得比较晚,等她提着篮子来到韩家庄时,十四具死尸已经摆在韩府门前,“蜂针”远远地张望了一眼,就提着篮子离开了韩家庄,官道搭辆去晃州的大车,远离是非之地。

    传言却越来越奇,有消息说江安义事先中了洪月铃的融功散,还能轻松地杀死向华英等人;有说江安义手段极为残忍,将这些杀手大卸八块,眼珠子都被抠出来当炮踩;有说江安义也受了重伤,现在下手能轻松杀死他……

    不管传言是真是假,前来襄宁府的杀手们吓破了胆,纷纷离开襄宁城这个是非之地,谁知道江安义受伤的消息是不是有意钓鱼,引众人钩,金翅鹏等人的尸身可是挂在城墙示众,谁也不想与他们为伴。

    洛怀王等人回到襄宁府,信鸽也飞到了京城龙卫府,韩志接到消息后惊得面无人色,天行宗和星月阁的杀手在韩家庄行刺清田司使江安义,洛怀王及姜州一众官员在场。自打八十年前天行宗刺杀朱太尉以来,还从未发生过杀手刺杀朝庭要员之事,想到洛怀王还在场,韩志预见江湖将迎来一场腥风血

    雨的镇压,天行宗和星月阁要倒霉了。

    略思片刻,韩志携了谍报赶往宁王府。天子设了暗卫府,名义宁王是龙卫和暗卫的统领,宁王看出皇兄对自己不满,只是侄儿年纪尚小,一时找不到人接替自己罢了,石方寿识趣逐渐不再插手具体事宜。冯忠是天子近侍,近水楼台先得月,暗卫逐渐压过龙卫,近几年暗卫办差让石方真很满意,龙卫越发边缘化,有被暗卫统辖的趋势。

    宁王府就在龙卫衙门的旁边,一刻钟不到韩志便见到了宁王石方寿。这位天下第一号王爷穿着件青色裯衫,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簪别着,正坐在水榭听小曲。韩志前施礼,石方寿皱起眉头道:“老韩,衙门有事你直接奏明天子就是,到我这来做什么孤王刚听到兴起,你这一来,败兴。”

    韩志跟随宁王多年,是他的心腹,明白宁王爷这是借机发泄不满,石方寿才四十几岁,当然不甘心在家听曲钓鱼度日。

    苦笑一声,韩志道:“王爷,要不是惊天动地的事我怎么敢来烦你,我这不是怕进宫面圣被骂吗,所以拉王爷做挡箭牌,还请王爷看在老韩鞍前马后效力的情面,救我一救。”

    韩志说得可怜,听在宁王心中舒坦,笑骂道:“好你个老韩,挨打挨骂的事就想到了孤,吃香的喝辣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孤王,孤早已不问政事,懒得理你的死活。”

    “天地良心,王爷,韩某人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前几天有人送我几条海鱼,我可是一条都没敢留全给您送来了。王爷您觉得滋味如何,喜欢的话我让人每月给你送到府。”韩志边说边把谍报递给宁王。熟不拘礼,多年在一起共事,两人关系密切。

    石方寿接过谍报扫了一眼,惊问道:“杀手刺杀江安义仁儿没事吧”

    “王爷放心,洛怀王没事。”

    石方寿快速地看了一遍谍报,沉吟道:“此事非同小可,耽误不得,孤这就换衣带你进宫。唉,龙卫免不了又要挨骂了。

    御书房,宁王和韩志见驾。石方真将笔搁下,转动着手腕道:“方寿,前段日子你说身子不舒服,现在可好了。朕去年也大病了一场,到雁山休养了一阵才好,你要是愿意就到雁山别苑去养一阵子,朕与你是一母同胞,不用那么多忌讳。朕有好几个月没见你了,你称病不进宫,朕也不好去你府看你,朕脾气不好,有时骂你,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心中存在芥蒂。朕当你是兄弟,寻常百姓家做哥哥的不也会管教兄弟嘛,你要体谅朕的苦心。”

    石方寿躬身道:“皇兄多虑了,臣弟怎敢有怨望之心,年后臣弟染疾,御医已经开了调养的方子,按着方子服药已经大有好转。皇兄送来的东西臣弟都收到了,劳皇兄惦记,臣弟一直想着进宫来谢恩,只是担心病疾未尽染给皇兄,那臣弟就百死莫赎了。”

    石方真微微皱了皱眉,挥手道:“罢了,这些客套话不说也罢,韩志巴巴地把你请来,有什么大事”



第七百二十八章何谓大局
    看完谍报,石方真没有开口,韩志偷眼瞥见万岁爷脸色铁青,那封谍报被捏成一团。宁王拿起茶盅时发出的轻响也让他心头一紧,御书房内空气凝滞,沉沉地压在韩志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又不敢大声呼吸,只有垂下头,弯腰看向地面的金砖。

    石方真看着慢条斯理喝茶的宁王,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地一拍桌子,喝道:“方寿,这件事你怎么看”韩志心里一哆嗦,心说王爷你就算有怨气也别当着万岁爷的面表露,您老人家是不怕,倒霉的可是我。

    《变臣》第七百二十八章何谓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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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九章六月安宁
六月,襄宁府如同火炉,窗外的桢楠树在烈日下无精打采,热浪从西开的轩窗中不断涌入,空气粘稠闷热。

    书桌旁,江安义穿着棉布短褂,露着两条胳膊,这种款式正是农人夏季常穿的,短褂的针脚粗陋,穿上身上还有些拧巴,这是欣菲的手笔。江安义右手的蒲扇摇得飞快,左手拿着本《经义讲要》看得津津有味。《经义讲要》是读书人必读之物,随便找家书铺八枚铜钱都能买回来一本,江安义手中的这本可非比寻常,因为上面写满了韩文正公的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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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上进之心
    六月的炎热挡不住江安义夫妇的游兴,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襄宁府四周的山水名胜可见这对夫妇携手同游的身影,情到深处,只羡鸳鸯不羡仙。

    姜州境内已被龙卫细细地篦过数遍,有欣菲陪着,暗中还有龙卫护卫,安全用不着担心,而且江安义现在是“凶名赫赫”,看到他神色如常地登山嬉水,哪有杀手嫌命长往他身边凑。

    六月将尽,到各县清理官田的属下陆续回来述职,江安义不得不中断了他的游山玩水之旅,整理此次姜州清理官田的成果。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见,江安义发现这批属下们都有变化,言谈举中带着自信、沉稳以及收获的喜悦。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看着属下一脸振奋、意犹未尽的样子,江安义笑道“诸君,此次来姜州清理官田收获甚丰,回到京城后江某会向天子替诸位请功,不会让大家白辛苦一场。”众人喜笑颜开,眼中闪出希冀的光芒。

    他们大多是仈jiu品的小官,往上走的机会十分艰难,多数人终其一生只能累迁做到六七品的官员,没有什么机会外任,至于肥差优差几乎不可能落到他们头上。但如果能得江大人提携就大不一样,江大人以而立之年官居正四品上的清田使司,在历朝历代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他至少还有三十余年的仕途,能追随在他左右是幸事,将来的造化就凭各人的本事了。

    拍拍手边众人呈来的案牍,江安义继续道“姜州各县的官田情况已然清楚,接下来各位还需回头再看府衙的情况,经过一个月的核查,相信诸君又能发现不少新东西。”

    李来高沉声道“大人,李某这段时日一直在思索府衙官田的帐目,受启于大人所说的分组同列、交叉对比的方法,想到一种推洐比较法,准备比照“白簿”、“黄籍”以及户房的田地、人口账簿,发掘出其中的隐弊。”

    江安义看到李来高的双眼放出光来,心中暗叹,李来高对仕途并不热衷却醉心于术法之道,将来说不定会成为一代术法宗师。江安义笑道“来高看来又要发明一种新术法,到时江某一定奏明天子将之推广天下。”

    李来高不以为意,旁边人却羡慕不已,要知道李来高因图表对比表获天子赞许,直接擢迁四阶,如果新术法与图表对比表一样好用,恐怕又要擢迁了,按这种升迁的速度不出二十年就能做到户部尚书了。

    “诸君不必羡慕,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只要你们用心办差,江某不会让诸你们的心血白费。”江安义微笑着看着众人,他在京城根基浅薄,或许可趁此机会收罗一些得力属下驱策。江安义愿意助人的名声在外,刘逸兴、李来高就是眼前的例子,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多谢大人提携”。

    “此次清理官田诸君功劳不小,不过清查弊端乃是治标,尔等不妨多想想该如何治本。”江

    安义谆谆善诱道“当今天子圣明,朝庭任用贤能之士,诸君回去后想想如何根治官田之弊,将所得写成奏疏,若能切中时弊,江某定然替为转奏,向天子荐材。”

    一席话说得众人心头火热,李东鸿因请建团练疏为天子所知,钦许其为国效力,妥妥的一名预进士。进士对读书人来说意味着光宗耀祖,是官场上迁升的资历,像李东鸿那样一篇奏疏为天子所重,是天下读书人的梦想,而促使美梦成真的就是这位江大人。

    群情振奋、磨拳擦掌,江安义有几分得意,笑道“此事不急,诸君不妨细细思索,返京前将奏疏给我便是。时间不早,都散了吧。”

    众人施礼告退。江安义叫住刘逸兴、李来高和潘和义,笑道“夫人准备了一桌家宴,请几位赏光。”

    李来高、潘和义脸一红,刘逸兴立时反应过来,笑道“恭喜两位,刘某可得多敬两位几杯。”说心里话,刘逸兴有几分羡慕,能与主公建立起亲密关系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事,李家虽然是世家,却已经没落,将来的二三十年里倚仗主公的地方很多;至于潘和义算是遇到贵人,有主公相助将来的仕途必然坦荡。

    洛怀王走了,寅宾馆都归了清田司所有,住处十分宽松,欣菲到来,江安义便搬到了洛怀王住的小院,清静自在。得知两个师妹有了着落,欣菲高兴得直抹眼泪,拉着思晨、思晴问长问短,问得思晨两人满面通红。

    江安义等人来到小院时,欣菲带着两个师妹已经张罗好了一桌酒菜,带着两个师妹敬了杯酒便进了里屋,时不时传出几声压抑的娇笑声音。

    潘和义多少有些不自在,刘逸兴拉着他调侃了几句,众人喝了两杯酒,也便逐渐放开了。简单地说了几句清理官田的情况,潘和义道“江大人,卑职认为官田之弊与皇权、吏治息息相关,难以根除其弊,唯有猛药方能治之。”

    江安义笑道“和义,这是家宴,不必称我为大人,我年长于你,你道声江兄便是。”

    刘逸兴道“官田之制始于商周,分皇庄、赐田、职田等多种,牵一发而动全身,史书上记载的数次清理官田行动皆以失败告终。安义就任清田使司,实是凶险万分,行事要多加小心。”

    李来高咬着块红烧肉,满嘴流油地道“官田之弊其实就是官夺民利,而清理官田弊端的是官,有多少人愿意把自己到手的好处分给百姓。”

    潘和义激愤起来,道“李兄这句话我不赞同,皮之不存毛之焉附,百姓若是活不下去了哪来的官吏。大人就任清田使司时就曾说过若利于江山社稷,岂以祸福趁避的话,潘某矢志追随大人,纵然粉身碎骨又有何惧。”

    江安义眼睛眯了一下,淡淡地笑道“和义满腔热血,虽千万人吾往矣,让江某十分敬佩。不过清理

    官田之弊连万岁都深感棘手,需徐徐图之。和义莫要心急,将来有得是为国报效的机会。”

    看着眼前慷慨陈词的潘和义,江安义有些恍神,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跟自己二十来岁时十分相像,但似乎又有些不同,让自己感到一丝不适。江安义自失地笑起来,莫非自己老了,看不得年轻人积极向上,当年那些人称自己“二愣子”大概就是这种心态吧。

    李来高敏锐地查觉到江安义话语中的敷衍,显然对潘和义刚才的说辞并不赞同。两人携行一个多月,已成无话不谈的好友,再加上思晨和思晴的关系,李来高觉得要替他说几句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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