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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宇十六

    欣菲想想也对,前往军中效力多一份资历也好,只是军营不许女人出现,要不然自己倒想陪在江郎身边。

    晚间吃饭,江安义把要去军前效力的消息一说,妻儿们都依依不舍。接下来几天,江安义在家陪伴妻儿等待出发的日期,何希桂眼热得很,鼓捣着师傅去跟太子说,他想跟在江安义身边一同前去镇北大营。江安义直摇头,他与太子嫌隙已生,这个时候替石头说话只会适得其反。

    二月初八,江安义辞别家人,跟着太尉府选派的参事,跟随着押运物资的三千兵马,踏上了北上的征程。




第七百四十八章朔风强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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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的江南已是桃李争艳,春光明媚,漠北的草原却依旧是冰天雪地,寒风凛冽。镇北城城头,朔风吹得旗帜烈烈作响,身上的厚重的大氅也被风刮得向后飘扬。

    经过十九天艰难跋涉了,大队人马总算在月底前赶到大营,江安义和一众太尉府派来的参事们前往帅府报到。申国公王克明设宴招待太尉府派来的参军们,破例每人给了一小壶酒,江安义在宴会上见到了周山侯苗铁山(安北大都督)、洪化侯齐新文(左威卫大将军)以及原安东大都督祝谨峰,四大都督有三个在镇北大营之中,京中十六卫的将领都来了镇北大营。镇北大营聚集了六十六万兵马,加上北漠归降部落的十万人马,郑国此次北征至少要出动兵马八十万,一路行来,江安义看到数不清的夫役、工匠、劳力如蚁群般移动,大量的物资积蓄在边关一带。

    宴后,王克明与江安义私谈。江安义把这段时间京中发生的大事简单地向申国公说了说,笑言自己是被发配到了军中,请国公爷多多关照。

    王克明沉默片刻,叹道:“太子本质不坏,只是被我那妹子宠坏了,身边又被趋炎附势的小人包围,难免做出不智之举。安义你莫要放在心上,等过几年太子成熟,自然会知道谁才是真正值得信任之人。”

    江安义淡然道:“但愿如此。”

    王克明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安义且在营中安心呆着。我记得初见你是在望远楼,你曾写下‘男儿何不带吴钩’之句,此正当是建功立业、实现‘书生万户侯’之机,漠北纵横数千里,望之胸怀一畅,任安义纵马驰聘大展宏图。”

    江安义被王克明的话说得热血沸腾,慨声道:“国公爷说得是,江某愿追随国公爷沙场立功,永定北患。”

    去年八月漠骑突袭漠北城后,王克明将帅府迁到了漠北城中,并在漠北城东西再建两座大营,分别是周山侯苗铁山和洪化侯齐新文镇守,三营成犄角之势,紧紧的扼住漠骑南下之路。

    江安义的身份是军中参议,参赞军务,被王克明安排在帅府内居住。镇北城仅有永昌帝都的十分之一,数次扩建后城墙周长十六里,高厚皆在二丈五,城墙外面砌着登州、雷州等地拖运来的条石,中间夯土筑就。城墙成锯齿状,箭楼、角楼密布,城内修着三层瓮城,城墙之上堆放着礌石和滚木,每隔数丈便有一架绞车弩,撞车、叉杆、飞钩等物一应俱全,江安义从城墙上走过,心中慨叹好一座雄关。

    申国公委了江安义巡查四城的差事,江安义每天巳时带了亲卫绕着城墙走一圈,向四门守将询问几句。自打去年八月以来,漠骑的袭扰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有的时候是数十骑的骚扰,有的时候则是数万人的攻袭,每天都有战斗的情报汇集到帅府。

    风像小刀般从脸上刮过,才来镇北大营七天,江安义就感觉自己的脸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锅巴”,站在城头放眼望去,整个草原白茫茫一片,大地被白雪描绘出连绵柔和的线条,一直延展到天地相接。今年开春漠北连续下了两场大雪,据军情司发来的探报,漠人在宰杀牛羊储存食物,即使郑军不北上也要准备南下了。

    军情司送来的情报繁杂,身为军中参议江安义每日要花大量的时间与一同前来的参事们整理商议,从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中分辨出真假,为大军的行动提供可靠的情报。

    近半的情报是关于漠人王庭的,有情报说漠人王庭在缇珠圣女的号召下各部落放弃恩怨凝成一块,誓死抗击郑军;也有说拔都和利漫两个王子为争夺大军的统领权已经决裂,放出话来谁能打退郑军将来就是草原大汗。江安义更倾向于前一种情况,萨都教在草原各部的威望极高,有法王在背后支持,草原各部落面对生死存亡极可能团结起来。

    想起缇珠圣女,江安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当年刁蛮、可爱的草原小公主居然成了草原部落的共主,那个担心两个哥哥反目成仇的小姑娘已经当大成人了,自己曾对她说只有强大的实力才能改变命运,如今这个小姑娘已经强大到足以影响大郑和大漠的命运了吗

    江安义用手抹去箭垛上的积雪,那些守城的兵丁羡慕地看着他手上戴着的羊皮手套。羊皮手套已经开始供应大军,校尉以上的将官都分到了一双,至于普通的兵丁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多数人只能在手上涂抹厚厚的油脂防冻。

    不远处那个叫狗娃的军兵双手冻得发紫,手背上龟裂着道道鲜红的口子,江安义心中暗叹,转脸对身边的亲卫黄柱使了个眼色。黄柱会意,悄无声息地来到狗娃身边,将自己手上的手套塞到他手中。

    没有留意狗娃感动的神情,江安义继续往前走,心中思量着手套的设计九月份便由李明行献给了天子,天子下旨工部督办,化州、青州、并州、孟州、齐州这五个盛产牛羊的大州都接到朝庭旨意,置办羊皮手套供应镇北大军。从十月算起至今已有五个月,每个州每个月生产三万双手套也有七十五套了,足够整个大营所有官兵人手一份,可是直到现在军中也仅有十万套左右。

    就以一只羊产五双手套计算,三万双手套需六千只羊,一个州五个月十五万双手套需羊三万只,江安义在化州做过刺史,知道化州一个月羊的消耗就有数万只,原材料方面绝不成问题,至于人工更是不用说。

    来镇北大营的路上江安义听太尉府的那些参事隐约提过此事,朝庭为供应大军所需的手套给的工价极高,每双手套定价百文,一张羊皮的价格仅三十文,加上鞣制、剪裁等费用制五双手套也不过七八十文,加上运费每双手套成本也不过三十文左右,这其中的暴利着实让人眼红。

    有能力插手的豪门世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要从工部的订单中分一杯羹。那些手中握有羊皮的商贩坐地起价,国难财是最好发。脑袋灵光的另辟蹊径找到商机,东市上已经有制做精良的手套售卖,成为京城那些公子小姐们的新爱,售价高达五两银,听说不少州县也出现了仿制品,羊皮的价格直线上涨。

    资源是有数的,大量本应制做成军需手套的羊皮流失了,难怪工部奏报价格提至五十文仍收不到羊皮,各州无力完成预定的任务。

    风物长宜放眼量。望着苍莽的草原,江安义心中慨叹,难怪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些权贵们在京中吃喝玩乐、衣裘取暖玩风赏雪,哪知道镇北大营的士兵双手开裂、衣不胜寒。皮之不存毛之焉附,站在镇北城头遥望北漠,江安义第一次感觉心中发虚。

    远远的,数骑向着镇北城驰来,扬起数道烟尘,城头上响起锣声,士兵们精神一振。江安义这几日经常看到这样的情形,这几人应该是军情司打探情报的江湖人。对于江湖人,江安义殊无好感,可是也是这群屡屡与自己作对,甚至暗杀自己江湖人,在大漠的草原上用热血谱写了一首首可歌可泣的诗篇。

    要进城,要通过里许宽的营寨,营寨内遍布着鹿角壕沟,处处耸立着箭楼了望塔。四匹马出示了身份牌后,小心地从壕沟上面的木桥上穿过,穿过城门,马蹄声声奔往城西,军情司就设在城西。

    宴会上江安义看到了暗卫副督统、军情司使黄喜,那白晃晃冷森森的面容让江安义想起毒蛇,眼光余眼注意到黄喜森冷地望着自己,面容狰狞。江安义突然感觉这张脸孔以前在哪见过,这个黄公公莫非是自己的熟人

    巡视了一圈之后,江安义下了城楼前往帅府。帅府设在城东,中间的位置在大兴土木,从建武三年开始工部就奉旨在此为天子御驾亲征时的行宫。前次亲征石方真深感征战艰难,王克明向他谏言天子在战场指挥不便,石方真从善如流,决定此次亲征他便驻扎在镇北城中,等到攻破漠人王庭时再起驾前往。

    镇北城是兵营,建筑物不多,能在镇北城中拥有房屋的都是军中要员,等闲五品的将军只能住营帐。江安义来镇北城七天了,还没有见到弟弟,江安勇现在归于

    西寨齐大帅统领,而义兄方至重则归苗大帅管辖,军中不比朝堂还有休沐之时,眼看大战将起,整个镇北大营都笼罩在紧张的氛围之中。

    刚回到自己的住处,旗牌官就来传令,“大帅请江参议帅堂议事,有军情传到”。军中不能儿戏,江安义急匆匆赶往帅堂,心中想着不会是刚才看到的那四骑带来的情报吧。



第七百四十九章四面合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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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府已经坐满了人,江安义迈进屋时感到一道冷冰冰的目光扫来,正是坐在帅案右侧军情司使黄喜公公,祝谨峰坐在左侧,其他将领没有座位,三五一群地站在两旁。苗铁山和齐新文坐镇在左右大营,此刻还没有赶到,江安义与熟悉的将领寒喧着,申国公拿着谍报,不时地轻声询问黄喜。

    一柱香的功夫,苗铁山和齐新文带着一些将官陆续赶到。等苗铁山和齐新文坐好,申国公放下手中的谍报,轻轻拍了拍桌子,扫了一眼道:“周山侯和洪化侯都已经来了,人到齐了,大伙议一下军情吧,请黄公公把军情司送来的情况跟大伙说一说。”

    众人安静下来,在两旁站好,江安义站在人群之中,这样的帅府议他已经参加过两次,只带耳朵不带嘴。

    “军情司送来情报,漠人巴岱部十余万人在镇北城东南三百里外拉额纳山谷放牧。”黄喜站起身道。帅案后面的墙上悬挂着巨幅地图,黄喜用手指点在镇北城上,然后往东南方向移动,很快落在拉额纳山谷之上,“这里便是拉额纳山谷”。

    江安义知道制图之法以一分为十里、一寸为百里,三百里在地图之上不过三寸远。王克明在黄喜指点地图的时候站起身,皱着眉头紧盯着地图,道:“三百里,大雪覆地行进艰难,至少需一天时间才能到达,拉额纳山谷面积不小,若是被巴岱部事先得到消息,恐怕又要劳师无功。”

    自去年中秋开战以来,军情司不断地将漠人部落的消息传来,大军出动围剿,多数无功而返。此次巴岱部有十余万人至少要出动大军十万以上清剿,是大规模的作战行动,身为大帅不能不慎重考虑。两侧的将领们却心动不已,十万多人的部落,如果能拿下足以晋封爵位,这样的机会不容错过。

    左武卫将军李展政抱拳道:“禀大帅,末将愿率五万轻骑剿灭巴岱部。”

    “末将也愿前往。”右威卫将军张齐山不甘落后,挺身而出。

    一连串的请命声打断了王克明的思考,王克明返身坐好,笑道:“诸位将军勇气可嘉,但不可轻敌。眼下大漠寒冷,我军对地形不熟悉,五万兵马就算能击溃巴岱部,也难以将其全歼,此次要多调动兵马对其形成合围,将其一网打尽。万岁就要驾临镇北城,我等便以此胜为万岁献礼。大伙别急,且多议议,务求想出万全之策。”

    江安义很想也能参与进去,率领一队人马杀敌立功,不过他现在是军中文职,带兵的事就不用想了,加上体内真气恢复缓慢,有心杀敌能力不足,还是小心为妙。初来乍到,对情况不明,江安义不便多言,只能倾听众人热火朝天地议论。

    无聊之下目光随意扫看,与黄喜的目光碰在一处,黄喜咧了一下嘴巴,留给江安义一个森森的笑意。江安义心头不爽,回了黄喜一个冷笑,这个死太监老是针对自己,不过他是楚安王的蒙师,又得天子信任,手握暗卫大权,自己一时还真没办法对付他。

    “要想一举剿灭巴岱部,至少要出动十五万以上的大军,还需动用重骑。”苗铁山抹着胡须道:“巴岱部是十万人以上的大部落,与乃仆、萨蛮两部结盟,是草原上举足轻重的大势力。乌施死后,这三个部落有意过贺牢山独立,被我军抓住机会,趁机剿灭了乃仆部,巴岱部的首领苏鲁漫力主前去救援乃仆部,所以乃仆部被我军剿灭后,逃亡的部众多投奔了巴岱部。”

    苗铁山身为安北大都督二十余年,对漠北各部落的情况了如指掌,继续道:“苏鲁漫是个雄才,深得族人拥戴,他收拢那些巴岱部的逃亡后曾说过要替他们报灭族之仇,并将乃仆部的轻骑组成一只三千人的血掠队,这段时日对我军的袭扰不断,手段极为残忍,我数次组织剿灭,都被他们逃脱。”

    祝谨峰没赶上上一场大战,原来的四大都督中只有他没有封侯,所以他最渴望立功封侯,巴岱部是漠北的大部落,如果能在大战之前击溃对漠人的士气是个极大的打击,绝对称得上是大功一件,凭此封侯绝无疑问。祝谨峰拱手道:“大帅,说一千道一万,摆在眼前的肉不能不吃,要不然被天子知道也会责怪我们消极怠战。”

    齐新文与祝谨峰不对付,冷笑出声道:“拉额纳山谷离镇北城三百里,这冰天雪地人马行动不便,急急赶了去,不要说打仗,恐怕是去送死吧。再说谁能说得清这是不是个陷井,我们想吞下巴岱部,说不定漠人还准备着把我们灭掉。”

    王克明点头道:“齐侯爷说的有理,打仗不可不慎,不虑其胜先虑其败。”

    黄喜在一旁道:“咱家反复问过那几个报信的谍子,他们说拉额纳山谷地势低凹,气候相对温暖,少数草已经从冰雪中长出,所以巴岱部才会返择此处放牧。这伙谍子一共十人,四人回来送信还留下六人在附近监视,如有异常应该会尽快送信。”

    祝谨峰道:“今年漠北大雪,各部落去年准备的草料到现在消耗得都差不多了,巴岱部到拉额纳山谷放牧应该是正常情况。本将认为机不可失,趁草原返青之前漠北各部落各自放牧的机会将其各个击破,不然等到漠人部落聚拢在一起再要攻打损伤就大了。”

    王克明站起身,再次来到地图前,仔细地查看着地图,然后下令道:“本帅决定围剿巴岱部。”一声令下如山倒,众将官都站起身,等待大帅分派。

    “苗侯爷”,王克明第一个便点到了苗铁山,“今日是三月初六,你部派出八万人马,务必在初八午时前到达拉额纳山谷北面。”苗铁山不敢拿大,高声应是领命。

    江安义的目光落在地图上,拉额纳山谷是个柳叶型的长条,从地图上的尺寸比例来看,应该长有百余里,宽仅有二十余里,大帅要求苗侯爷要到达的地方是达拉额纳的北部,若是发起围剿应该是堵截的位置。

    “苗铁山,你的任务最重,一天半的时间要绕行到拉额纳山谷的尾部,行军路程不少于四百里,可有难处”王克明问道。

    苗铁山想了想道:“我麾下有五万轻骑,可以全部派出,轻骑到达目的地问题不大,只是剩下的三万步兵要在一天半内到达大帅所说之处,实在有难度,何况还要运送军资器械,构建简易工事,请大帅明察。”

    王克明想了想道:“五万轻骑先行,只需带三日口粮,步兵与笨重的?重由我亲自率军押送,在初八午申末时前定然送达你驻扎之处。”

    指着地图,王克明道:“我亲率六万大军前往拉额纳山谷南侧,此处离镇北城最近,有一天半的时间应该能到达,我部不出击,只负责阻击作用,山谷东侧此处由齐新文部驻扎,西侧是祝谨峰,可各率五万兵马,四部到达的时间要定在初八午时左右,前后不能相差一刻钟,以免惊动巴岱部,让他们在未合围前逃走。”

    王克明的手握成拳重重地砸在地图上,道:“二十四万兵马一定要把巴岱部牢牢围住,初九辰时发动进攻,把这块肥肉吃掉。”

    众人齐齐抱拳,高声应道“遵命”。

    江安义留意到,申国公在命令其他三部行动时只给出了指令,具体的行动由苗铁山等人自行指挥,自己亲自前往还是派将前去都没有要求,是派轻骑、重骑还是步兵也没有安排,这样就给了几位主将极大发挥空间。

    江安义离开帅府,身后传来叫声,“安义,慢走,祝某有话对你说。”

    江安义微笑回头,光禄寺致远院一别已经年余,祝谨峰看不出变化,笑着拱手道:“祝大帅别来无羔。”

    祝谨峰伸出手与江安义一握,别有深意地笑道:“江状元也来了镇北大营,真是有缘,到我府中说几句,曹叔听说你来了,让我见到你请你过府一叙。”

    故人见面当然不能推脱,只是江安义心中有些奇怪,祝谨峰奉命堵住拉额纳山谷的西侧,这个时候不应该调兵遣将吗,怎么还有空跟自己叙话。”祝谨峰的住处在帅府不远,与苗铁山、齐新文并排,二进的院落比起江安义的一明一暗两间房阔气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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