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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宇十六

    曹景涵站在阶前相迎,三个人入正屋说话,简短地寒喧几句。祝谨峰道:“安义,你我在致远院有同住之缘,祝某觉得你是个爽快人,如果你不嫌祝某粗鄙,祝某愿与安义结为知己,从此守望相助如何”

    江安义一愣,祝谨峰的话语中透出结盟之意,他虽然文名显赫,又是四品官员,但跟祝谨峰这样曾是威镇一方的大都督相比还是差得太远,要论圣眷、家世都不能与之相比,祝谨峰屈身俯就用意何在




变臣第七百五十章随军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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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景涵手捊长须笑道:“安义,毋须疑虑,谨峰语出至诚。不瞒安义说,谨峰到镇北大营之后,申国公虽对他与苗铁山、齐新文一视同仁,可是谨峰来的较晚,军中排资论辈的习气严重,谨峰难免受到排挤。苗、齐两人已晋侯爵,谨峰只是袭位的伯爵,在两人面前难免矮了一头,所以才想援引安义以为臂助。”

    江安义默然,他来镇北大营才几天,却清楚地感觉到大营中山头林立、互相内斗的风气,申国公布置作战仍让各军统帅自主恐怕也是这个原因,只是自己一个遭冷落发配到大营的军中参议,有什么能力成为祝谨峰的臂助

    “老夫喜欢安义你的诗词,顺带地研究了一下安义你的政绩,安义在化州政绩显赫,数次为天子解忧。”曹景涵毫不隐讳地道:“老夫喜研军事,特别分析了安义以少胜多击退西域联军的战事,能以数千人马胜十倍于己之敌,古之良将莫过于此。”

    江安义有些脸红,笑道:“那场战事多亏屯兵和百姓相助,江某安敢贪众人之功。”

    曹景涵道:“安义太谦了,身为统帅要善用天时地利人和,安义能集轻骑、屯军、百姓之力,是使人和;挖断道路阻敌是用地利,合城夜火是为天时,如果安义算不上良将,曹某纸上谈兵又算什么”

    祝谨峰在一旁插言道:“祝某听闻安义武勇过人,每战必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在姜州手毙刺客十余人,卫大昌等元天教的悍匪都有不少折在你的手中,祝某佩服得很,可惜无缘见识。令弟安勇的骑射武功倒是见识过了,实为军中不可多得的骁将,由弟知兄,安义来到镇北大营,定能大放异彩。”

    江安义听着祝谨峰和曹景涵一唱一和给自己戴高帽子,心中越发谨慎,微笑着不语,且等水落石出。

    曹景涵把话题拉回,道:“安义乃是国士,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安义当深有体会,此次因韩太保文稿之事来到镇北大营,怕是在万岁心中失了信宠,将来福祸难测。”

    江安义眉头轻皱,曹景涵的话触到他的隐痛,他深知自己树敌太多,如果失了天子的圣眷,而太子又对自己生出嫌隙,将来仕途必定布满荆棘。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曹景涵轻叹道:“谨峰之忧与安义不同,但归根结底却是一样,所以老夫向谨峰建议与安义协手,能在北征之中立下显赫战功借机封爵,方是长久的自保之道。”

    江安义情不自禁地点头,他被封为平山男爵,是最末等的爵位,可是这个爵位却是他在化州六年税赋激增、打退西域联军、查明元华江溃堤案等无数功劳累积才得到的,大郑封爵之难可见一斑。封爵难,得到爵位的好处出很明显,不光能封妻荫子,如在州县地方官员要年节拜望,犯罪还能抵罪,当年江安义在化州拿华政没有办法,很大的原因就是他身上有镇西男的爵位。

    祝谨峰是安南伯,这个爵位是袭自其父祝康的安南侯,袭爵在世人的眼中不过是靠祖宗吃饭的软蛋,虽然他以前与苗铁山、齐新文同是大都督,但苗、齐两人因战功封侯,两相比较祝谨峰已经落后一步。

    祝谨峰目光冷肃,沉声道:“合则两利。大战在即,祝某没有时间与安义你细细分说,是否愿意请安义一言决之。”

    之所以这样急切,祝谨峰实是有难言之隐,祝家在江南经营三十余年,天子不能容忍安东大营成为祝家私地,频繁调动将领,最后将祝谨峰也被迫调离。祝谨峰深感风雨欲来,天子对祝家的信宠逐渐消失,他与太子并无交结,等到新君即位,没有战功的祝家将逐渐泯然众人。

    将门不比世家,其兴也勃其亡也忽,这样的事不乏先例。当年平南侯贾思明平定元天教之乱,声誉一时无两,宣帝忌其声名,调他入京任左卫大将军,有意打压其子侄辈,贾思明死后嫡长子贾光义承袭平南伯,却只是右骁卫的将军,其他子孙辈多在十六卫中混日子。要不是建武十六年天下比武,其孙贾清远夺魁脱颖而出重入天子之眼,被提拔为云麾将军在镇北大营独领一军,后来作战勇猛因功承袭了平南侯爵位重振家声,再过两代贾家便要从顶级将门中消失了。

    祝家与贾家面临同样的困境,如果自己不能在北征时立功晋封侯爵,自己的子侄辈就只能承袭安南子,及至孙辈变成男爵,再想发力也无力可施,祝家将沦为平常将门,为人驱驰。若是自己能立功封侯,至少能保障三辈无忧,但愿三辈中倘有像贾思明一样能承继祖业之人,祝家便能在将门之中将根系深扎,再往后便不是自己能考虑的了。

    江安义不知道祝谨峰心中所想,略思片刻后觉得结盟之事于己有利,当即笑道:“承蒙祝帅厚爱,安义敢不应诺,今后还望祝帅多多照看。”

    祝谨峰放声笑道:“好,痛快,拿酒来,祝某要与江兄弟痛饮一杯。”

    军中禁酒,但祝谨峰的住处自然有酒,亲卫端来一坛美酒,曹景涵示意将大碗换成三只浅碟,笑道:“出征在即,浅酌便是。”

    碟子轻轻一碰,三人仰头饮尽。祝谨峰笑道:“安义,本帅决定吃罢晚饭,戊正时分便出兵前往拉额纳,你可愿随同前往”

    江安义怦然心动,问道:“会不会违反了军纪”

    曹景涵笑道:“只需申国公同意便可,安义与国公爷熟稔,国公爷应该会答应。”

    离戊正只剩下一个多时辰,江安义兴冲冲地告辞回帅府找申国公,祝谨峰和曹景涵送至仪门。看着江安义的背影,祝谨峰道:“曹叔,江安义真能助我一臂之力,达成我愿吗”

    曹景涵毫不犹豫地道:“曹某不会看错,此子有勇有谋,可堪大用。谨峰当倾心结纳,少些算计,不然反为不美。”

    祝谨峰眯起双眼,轻声道:“若是江安义有其弟那样的武艺,祝某倒是喜得一员骁将相助。听闻他在姜州时身受重伤,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了沙场杀敌,可容不得虚张声势,别刚上沙场就送了性命枉费本帅的一番苦心。”

    大帅府,江安义见到王克明,提出想随同祝谨峰一同出战。王克明笑道:“我原本想让你随我一同出战,既然祝谨峰先提出,你便随他去吧。安义,本帅提醒你一句,军纪森严,七禁五十四斩切不可违犯,要不然我也救你不得。”

    江安义凛然应是,回到自己住处。此行他从家中带了八名亲卫,他要出战八名亲卫当然要跟随,匆匆收拾好行装,江安义带着亲卫直接赶往祝谨峰的驻营。

    祝谨峰的驻营在镇北城的南门外,驻扎着他麾下十五万大军。镇北大营已经聚集了六十六万大军,其中轻骑二十万,重骑五万。六十六万大军被分成四部,左军苗铁山、右军齐新文、后军祝谨峰各拥军十五万,其中轻骑五万、重骑一万;剩下的归中军大帅王克明亲自统率;前军是是漠人投诚部落组成的六万轻骑。除了镇北大营外,登州安北都护府大营尚驻扎着六万大军,新募的十八万大军在登州、雷州一带集训。百万大军枕戈以待,准备随时向北攻击。

    江安义带着亲卫出南门不久,军情司使黄喜便收到了探报,略一思索黄喜便猜出了江安义的打算。“叫姜镇抚到我书房来。”黄喜吩咐道。

    姜健是黄喜的心腹,无论走在哪里都会带上他。作为军情司使,黄喜有自己专属的衙门,一向以读书人自许的黄公公当然要有一间书房。功夫不大,姜健来到大堂,拱手施礼。书房是商议密事之处,姜健知道黄公公有什么要紧事找自己。

    “姜健,本督探知江安义要随同祝谨峰的大队前往拉额纳山谷,你不妨带些人手前去看看,见机行事。”黄喜看似随意地吩咐道。

    姜健沉声道:“属下明白。”

    黄喜阴阴地道:“江安义在姜州受伤之事千真万确,京中耳目探得江府大量购买人参、黄芪、鹿茸、虫草等贵重药材,我问过大夫这些药都是补气培元之用,看来江安义伤得不轻。”

    姜健眼中闪过寒光,冷声道:“卑职会将他留在草原上。”

    黄喜平静地道:“不必急于一时。江安义随大军行动时恐难下手,你需时时留意,趁落单之时下手,切不可鲁莽行事打草惊蛇。记住,一旦出手便不能留活口,他不死便是你死。”

    姜健涩声道:“不劳大人吩咐,姜某知道轻重,绝不敢牵连大人。”

    黄喜满意地点点头,道:“你以查探军情的名义先走,我会随同大帅一起出征,若有机会自会派人通知你。此次征战是杀死江安义的良机,切不可错失。”

    姜健躬身离开。黄喜的怨毒喷薄而出,白晳的脸扭曲狰狞着,牙缝中嘶出几个字,“江安义,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寒风带着怪啸吹过,吹不散浓浓的怨毒。



第七百五十一章雪地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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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旗牌官的引领下,江安义通过层层关卡来到祝谨峰的帅帐。帅帐被持刀的军士把守得水泄不通,验过令牌之后,带队的校尉挥手示意,兵丁闪出一条道路,让江安义单独入内,黄柱等人则挡在外面等候。

    祝谨峰正在下达命令,看见江安义进帐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中断讲话,曹景涵向江安义招手示意,江安义移步来到他的身边。

    “……今夜驻扎在霍克牙……”江安义的目光随着祝谨峰的手指落在霍克牙上,作为军中参议,江安义认真研究过漠北地图,知道霍克牙距镇北城约四十里,此处有水源,原是漠人郭锡部的驻地,因为离镇北镇很近,郭锡部依附了郑国,成为了郑军的一处据点,由后军祝谨峰派人驻守。

    霍克牙是郑军储存粮草、?重的据点,除了郭锡部本身两万部众外,祝谨峰派出了五千人马在此结寨驻扎,去年中秋以来漠骑多次袭拢都被打退,祝谨峰甚至利用地势取得了几次小胜。

    “……本帅已经派人通知霍克牙的驻军做好准备,严建材你率一万轻骑押送?重先行。”听到严建材的名字,江安义的目光落在出列应诺的将军身上,半年未见,几乎都快认不出来了,风吹日晒让记忆中那白白胖胖的圆脸变成了黝黑的四方脸,露着刚毅、威武。

    看得出这位曾经的中郎将很得祝谨峰赏识,头一个就派到了他。祝谨峰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严将军你责任最重,晚间行军道路不便,你为先锋要多加小心,每隔十里派人烧好热水……”江安义静听祝谨峰安排,他虽然也曾带兵打过仗,却缺乏管理军队的经验,只是根据书上所述纸上谈兵,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学习。

    六万大军被分成五队,先锋严建材率一万轻骑押送?重先行,?重有粮草、帐蓬、军械等物,运送的牛车就多达六百辆;半个时辰后中军由祝谨峰率领,一万轻骑五千步兵,押运?重二百车;左军和右军相隔中军二里同时进发,皆是一万轻骑,押运?重二百车;后军一万五千步兵天亮出发,押运剩余?重,征用两万民伕……

    耳边传来曹景涵的轻叹声,“夜间行军是大忌,更何况漠地夜晚寒冷,极易冻伤减员。”

    江安义低声道:“两天半时间要行军三百里,大帅也是没有办法。”

    曹景涵点头道:“草原行军也有好处,处处都是道路,每队配有向导五人,军情司侦探二十人,还有自身的侦骑,不用担心迷途。今夜宿在霍克牙,那里事先会准备好热水、帐蓬,不用扎营,少去许多麻烦,明日开始便难了。”

    祝谨峰将路程设为四段,今夜到霍克牙四十里,明天白日行军要达到一百二十里,宿在林尔山;后天行军百里到达浩兰屯休息;初八最轻松,剩下最后四十里在午时左右到达即可,在距拉额纳山谷十余里处安营扎寨防止巴岱部突围,等候九日发动攻击。

    亥初,江安义随同祝谨峰的中军出发,严建材的前队已经出发了半个时辰。天空有弯弯的月亮,月色映照着地面的积雪一片朦胧。积雪中一条三丈宽的道路笔直向前,那是前队走过的痕迹。天很冷,踩过的道路重新被冻得梆硬,马蹄踏上去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大军没有点燃火把,沉默地在月色下行进,江安义骑在木炭上,身着披着大氅,遮盖住木炭的马臀。木炭今年已经二十岁了,算起来已经进入老龄了。骑在马背上江安义能感觉到木炭肌肉强有力地收缩,要不是自己收敛着缰绳,下一刻木炭便要飞驰起来,木炭仍在壮年,这恐怕要得益自己常用明玉真气替它洗伐经脉的缘故吧。

    江安义溺爱地拍拍木炭的脖子,这个伙计陪伴自己十七年了,是自己的家人、兄弟,多少次出生入死在一起,心意彼此相通,等此次咱俩在漠北建功之后,就让木炭好生歇歇,怡养天年。

    “百无一用是书生,安义文武双全让老夫羡慕啊。”曹景涵从车窗内探出头赞道。曹景涵穿着熊裘、戴着羊皮手套,披着大憋,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地坐在马车内,笑道:“安义这匹马真不错,一点都不畏寒,精神。”

    虽然真气回复缓慢,但这些许寒意对江安义来说影响不大,江安义道:“劳心者治人,曹公用脑,何必跟武夫一争长短。”

    前面有火光,大军已经行进了十里。走近发现百口大锅排成长列,锅中白雾蒸腾,沸水翻滚,是前军所留。滚烫的热水下肚,让人寒意立减,大军稍事休息继续前行。等到达霍克牙的时候已是子时,霍克牙的驻军早已准备好了热水、营帐,严建材向祝谨峰简短地汇报了一下,便各自去安歇。

    第二天辰时不到,营帐外人喊马嘶,江安义钻出帐蓬,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多数将士已经起身,前军人马已经吃罢早饭,正在整理行装、车马,当地的五千驻兵被编入队伍,换下精力不济之人,随着前军出发。

    中军、左军、右军在辰正时动身,太阳升起来,草原上的薄雾散去,大军前进的速度明显比昨夜加快。到午正时休息,行进了将近两个时辰,人困马乏才走出五十余里,祝谨峰明显有些焦躁,按这个速度入夜前难以到达林尔山。

    休整了半个时辰再次动身,祝谨峰下令步兵小跑前进,跟不上的队伍的士兵被甩到了路旁等候后军收拢,江安义看到那些无力地坐在雪中喘息的士兵,凄惶地望着大队前行,有些人拖着腿艰难地跟随着队伍,要知道被丢到了荒郊野外,没有帐蓬和给养,很容易冻饿而死。

    慈不掌兵,江安义知道为了保证初九对巴岱部合围,大队人马必须准时到达聚集点,要不然让巴岱部从漏洞中逃走,劳师远征无功而返,整个大军的士气必将降到冰点,甚至影响整个北征计划。

    酉初到达了林尔山,祝谨峰召集前军、左军、右军将领议事,派出车马搜救脱队的士兵,命令伙头兵将肉靡掺入到粟米当中熬煮,保证将士们的身体所需。收拢兵马的队伍一直忙到亥时,那些没有找到的士兵估计很难熬过夜间的寒冷。

    次日进军,江安义从曹景涵的嘴中知道,失踪的士兵多达二百多人,冻伤、生病减员更是高达四五百人,估计到达拉额纳山谷时减员会要达到二千左右。四路大军,减员将近万人,一场大战下来又要战损多少,这场北伐又会有多少人丧身,江安义念头闪过,不敢多想。

    浩兰屯,离拉额纳山谷四十里,是祝谨峰所部第三天的驻地,因为已经接近巴岱部,驻地不敢生火,恐怕升腾起火光和烟雾引起巴岱部的注意。干巴巴的硬饼就着酱菜,江安义和众人一样艰难地吞咽着,伙头兵敲开结冰的湖面抬来冷水,很快表面上就结了一层薄冰,这样的喝到腹中凉意直渗四肢。

    祝谨峰没有休息,带着亲卫去查看各队的情况,连续两天的急行军,军中士气低落,身为统率要鼓舞士气,提振军心。祝谨峰命人把牛肉干、羊肉干散发给兵丁,每个人能领到二两左右,能够吃到肉食,多少让士兵们恢复了士气。

    江安义盘膝在帐蓬内调息,这是每日必做的事。他和八名亲卫分到一顶牛皮帐蓬,行军打仗条件艰苦,江安义自然不会去挑剔。油毡铺地,亲卫们裹着皮裘、大氅和衣而卧,相比普通士兵用羊皮袄、毛毡及彼此的体温抗寒已经好了不知多少。

    真气在经脉中运转,一周天的时间加长了近倍,以前真气运转的路线是正经十二脉,现在多了奇经八脉,如同体内多开了八条江河渠道。丹田处积蓄的真气原本就少得可怜,又多了八条流通的路径,原本有如江河汹涌的真气变成了山间潺潺的小溪。江安义缓缓收功,暗叹了口气,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恢复往日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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