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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宇十六

    姜健心头一动,闾牙焘,乃仆部的余孽,自己还利用他设伏过江安义,没想到他跑到这里来了,据传乃仆部与巴岱部互为姻亲,与他交谈的应该是巴岱部逃走的王子浩古伦吧。

    帐内传出粗重的喘息声,闾牙焘涩声道:“当年乃仆部、巴岱部都是草原上的大部落,便是王庭的命令也不用听从,如今乃仆部只剩下不过千余人,巴岱部也寄人篱下,你我兄弟要想重振部落声望,更应团结一心,共渡难关。”

    浩古伦的声音带着敷衍,道:“你我兄弟现在不是在一起吗你放心,呼延汗答应我击败了郑军,会将乃仆部和巴岱部的部众归还我们,若是立下功劳,还会论功行赏赏赐我们抓获的奴隶。”

    闾牙焘冷笑道:“呼延汗看似憨厚实则狡诈,那颗熊头可是露着尖牙的。我问你,此次南下你们用了多少天,王庭天天派人催促为何日行不过五十里,这两日更是裹足不前,呼延汗的心思我不信你不清楚。”

    “大汗的心思我不想猜,眼下巴岱部投靠熊汗旗下,听命行事便是。”浩古伦焦躁地话语传出。

    闾牙焘“嘿嘿”笑道:“大哥,王庭和熊汗各自谋划,咱们也要盘算盘算,不要傻呼呼地做了别人手中的刀箭,你告诉我王庭派使者跟熊汗说了什么,咱们兄弟商议商议该如何从中获益。”

    帐内一阵安静,姜健暗暗心急,巴不得捉住浩古伦的脖子让他快说。

    闾牙焘道:“大哥,此次熊汗带了你前来,却把库曼尔留下,我听说熊汗有意把居次许给他。大哥,你要加点小心,别到时候巴岱部换了汗王。”

    浩古伦的声音有些迟疑,道:“库曼尔答应过父汗奉我为主,他应该不会做傻事的。”

    “大哥,这次你带出的一万人马都是亲信,留下的多是库曼尔的人,如果你的部下折损过多,就算库曼尔不想夺取汗位,熊汗以及他的手下也会借刀杀人。”闾牙焘阴阴地挑拔着,道:“乃仆部虽然只剩下一千来人,但个个都是百战之余,以一抵十不在话下,有我帮着你,库曼尔不敢生出异心。大哥,可是你宁可信任外人却信不过兄弟,着实让我伤心。”

    姜健暗暗撇嘴,当初大军在拉额纳合围巴岱部,这位闾牙焘可是率先逃走,要是这样的人能信,狼大概都不吃羊改吃草了。

    浩古伦显然被闾牙焘说动,压低声音道:“今日王庭和法王都派出使者催促熊汗明日太阳下山之前务必赶到王庭,否则将以背叛长生天的旨意论处。”

    “这么说王庭准备与郑军决一死战了。”闾牙焘兴奋地道。

    “不错”,浩古伦压低声音道:“送走使者后,熊汗召集部落中的万骑长议事,告诉大家做好准备,王庭准备在明日晚间对郑军发动总攻。”

    姜健狂喜,这个情报十分重要,大帅得知后便能将计就计,说不定一举击溃漠人最后的力量,自己送来这样重要的军情,别说军情司的副使位置,便是封爵也有可能。

    “哈哈哈”,帐内闾牙焘的笑声传出,不无讽刺地道:“五十万大军尚不是郑人的对手,剩下一半人反倒能打赢郑军了,我听你说熊汗这次从部落中带了三万轻骑,加上你的一万巴岱部骑兵,沿途又收笼了些败走的部落,加起来不过五万来人。大哥,你要当心被王庭和熊汗当刀使,人马折损光了,恐怕就只能跟我一样要在草原上流浪做马盗了。”

    “我见王庭使者对呼延汗耳语,呼延汗神情震惊,送走使者后,呼延汗吩咐我们做好准备,奋勇杀敌。有人追问王庭使者的话,呼延汗仅说王庭已有妙计,一定能击败郑军,让我们听命行事便是。”

    姜健心中巨震,看来漠人想出了什么毒计,自己要尽快回归大营提醒大帅注意。悄然起身后退,谁知蹲得久了,膝盖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暗夜之中有如惊雷,帐蓬内传来厉喝之声,“谁”

    姜健哪敢耽搁,向着来路飞掠离去。浩古伦和闾牙焘持刀闯出帐蓬,看到一道黑影在五六丈外急掠离去,浩古伦刚要高声呼喊,闾牙焘扯住他的衣袖低声道:“大哥,莫叫,惊动了他人反为不美。”

    浩古伦急道:“那人是郑军探子,他方才很可能将我俩的谈话听去,知道了大军明晚发动攻击之事,决不定让他逃脱。”

    “大哥,如果让熊汗知道你透露军情,恐怕你我都难脱罪责,不如假做不知……”。话音未落,姜健急掠的身影被巡夜的守军发现,厉喝声响起,闾牙焘一拉浩古伦,返身钻入了帐蓬。

    姜健不敢有丝毫耽搁,顺路抢了匹马,向着南方急驰而去。利箭“嗖嗖”地从身旁射过,马蹄声越来越密急,追兵来了。




第七百八十五章南下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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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未眠,从三更起陆续有军情司的人员回来禀报军情,黄喜一直坐在公案后等候书记官把情报送到他手中。军中点卯的鼓声响起,黄喜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桌案上放着厚厚一叠情报,主要是王庭外漠军的布署,还有便是漠人在开挖河道,王庭前的札湖也在开挖,王庭四周很可能变成泽国等等消息。

    “姜镇抚回来了吗”黄喜问道。截至卯时,归来的军情司人员共计二百三十四人,黄喜知道没有回来的人多数难再归来,风雷门少掌门、副镇抚康千峰禀报,漠人派出大量的高手搜寻军情司人员,这些高手功夫远在军情司人员之上,康千峰遇到两个脸上涂着彩饰的萨都教高手,力战方才逃脱,同行的风雷门师兄弟伤亡三人。

    这些武林人有如草原上的野草,牛羊啃食干净后被风一吹又长出来了,太子前几日奏报,芙蓉苑内又招集了数千江湖人,准备遣往军前效力。黄喜对军情司江湖人的死伤并不在意,但姜健是他的亲信,用惯了的一把好刀,按说姜健应该回来了,黄喜有些担心。

    将整理好的情报拿在手中,黄喜吩咐道:“姜镇抚回来让他来找我,我现在去帅帐应卯。”黄喜是军情司使,并不需要像将领们那样点卯,但王克明对军情司的谍报十分重视,点卯之后必定要商议军情。黄喜喜欢商议军情之时众将官把他视为袍泽的感觉,军中点卯虽不点他的名字,但他从不缺卯。

    辰初,每日帅帐议事结束,众将施礼散去。苗铁山等人身在前线不能参会,军中参议会将所议内容整理成为册后呈报给他们。王克明叫住黄喜,道:“黄军使,随我一同前去面圣,顺道将军情奏报万岁。”

    皇帐周围遍布着身着明光铠的护卫,朝阳落在铠甲上闪闪发亮,那些护卫年轻英俊,身材挺拔,持刀按剑而立,威武雄壮。

    黄喜面无表情地从这群样子兵的中间走过,这些护卫多从世家子弟中选拔而出,他对这些锦衣玉食、傲气十足的富贵草包殊无好感,这些人倚仗先辈的余泽分走了将士们的功劳。

    皇帐内,石方真正在用餐,洛怀王、孔左相等人在陪膳。看到王克明进来,石方真笑道:“大帅来了,有什么好消息,坐下来边吃边说。”黄喜自觉地站在刘维国身旁,帮着伺候天子,无论他官职多高,在天子身边不过是个奴才。

    王克明禀报了军情司探得的情报,石方真笑道:“黔驴技穷矣,命苗铁山等人飞快发动进攻,朕要在漠人王庭过一个中秋节。”

    天子旨意迅速地传达,巳初时分前锋的三路大军向着漠人王庭方向进发,遭到漠骑凶猛的反击,郑军迫进王庭二十余里处,发现有些地面变得泥泞难行,重骑数次陷入泥浆中,险些被漠人反袭,苗铁山等人都下令回撤。

    接近午时,漠人求降的队伍出现在中军之外,带队的仍是漠人左大沮渠须卜纳英。石方真传旨,摆开仪驾在皇帐召见漠人使者。

    鼓乐声中,须卜纳英在太监的引导下穿过长长的仪队来到皇帐前,黄喜手拿拂尘站在帐前迎候,看到须卜纳英后尖声传报:“漠人使者到。”

    须卜纳英随着黄喜入帐,帐内一股淡淡的馨香泌人心脾,文东武西整整齐齐排列在红毡左右,身着盔甲的武士手中拿着斧、锤之类的长柄武器侍立在两厢,还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摆放在四周。

    这个帐蓬的大小与金帐相似,近百人站在里面丝毫不显拥挤,须卜纳英往正中看去,宝座坐着个黄袍绣龙的汉子,白面黑须,满面笑容,看年岁在五十左右。须卜纳英知道这便是郑皇,上前抚胸行礼道:“外臣须卜纳英拜见郑朝天子。”

    石方真没有在意须卜纳英的失仪,微笑地问道:“漠使在王庭中担任何职”

    “外臣是汗帐的左大沮渠,相当于贵国的宰相之职。”须卜纳英对郑国的官制有所了解。

    石方真看了一眼左侧的孔省,笑道:“孔卿,宰相对宰相,你好生接待漠使,听听漠使乞降的条件。”

    孔省知道天子根本无心纳降,只不过是闲着没事有意细弄漠使,心中为这位左大沮渠悲哀着,孔省躬身应道:“臣遵旨。”

    …………

    正午的阳光洒落在姜健身上,姜健浑身是血地躺在草丛之中,从昨夜逃走到现在,突破了多数围堵,杀死了数十名追兵,身上也添了十余处大大小小的伤口。左肋下火辣辣地疼痛,那是一个面目森冷、涂满彩饰的漠人所留。

    这个漠人应该是萨都教的高手,自己正与追兵缠斗,此人募然从凹处窜出,要不是寒玉功争得一线之机,自己便要被此人的手刃插进胸膛。那个漠人被自己拍碎头颅,追兵暂时退去,可是座骑力竭而死,没有马在草原上就是死路一条。

    打斗了半天,又渴又饿,姜健站起身辨了辨方向,朝着东南奔去。从黑夜战至白天,一路避开阻拦,根本无心方向,也不知身在何处,离大营有多远。听到水流声,姜健大喜,快步来到河边喝了个痛快。这条河应该是伊根河,往东流向王庭前的札湖,顺着河流的方向,不难找到回营的路。

    远处隐隐传来狗叫声,姜健脸色一变,漠人利用猎犬来追踪,不用多久就会找到自己。目光落在伊根河上,河水湍急,要想逃脱猎犬的追踪,只能从河中脱身了。将那身抢来的裘衣脱下绑在腰间,姜健跃入河中,顺流而下。八月的河水并不寒冷,姜健熟习水性,转瞬之间便借助水势游出三四里。

    顺着河水飘流了二十多里,前面声音嘈杂,有只队伍在河边饮马休息。姜健在三里外上岸,悄然摸了过去,肚中饥饿,他想找点东西吃。

    数十辆大车停在河边,车上装着高高堆起的牧草,马儿解下缰绳在吃草,姜健看到四五十个漠人,多是老者和半大的小孩,还有几名妇人,从穿着服饰来看应该是部落里的牧民。姜健潜到车边,伸手掏了掏,全是捆扎得结实的牧草,眼下正是收割牧草的季节,莫非这些人准备把牧草运回部落过冬。

    姜健搜寻着吃食,看到不远处几辆车装着木桶、陶罐之类的东西,车辕上绑着包袱,有牧民解下包袱从里面取出肉干,然后重新绑了回去。看着鼓鼓囊囊的包袱姜健直咽口水,好不容易等人走开,闪到车前解下包袱,隐在车后掏出肉干便咬。

    风干的牛肉鲜美好吃,姜健狼吞虎咽地撕咬着,牛肉太干,没有水难以下咽,哽到了。姜健揭开车上的陶罐盖,里面是油,木桶盖打开,刺鼻的硫磺味熏得他差点没咳出声来,连忙矮下身子朝河边摸去。

    喝了几口河水后姜健重新啃食肉干,手突然凝重,车上的牧草、硫磺、油交杂在一起,加上昨夜探听到王庭有对付大军的妙计,姜健差点叫出声来,漠人要用火攻。姜健看到过几次失火,借助风势草原上的大火疾如奔马,转瞬便能蔓延出百里,若是在火中加上油和硫磺,大军极可能被火焚灭。

    那群漠人已经吃完了饭,有人发现绑在车辕上的肉干不见了,咒骂着小偷四处找寻。带队的老者吆喝道:“别找了,赶紧套好车,一个时辰后若是到不了王庭交差,咱们谁都活不了,快点动作。”

    一个时辰,姜健估计此处离王庭有四五十里之遥,他看过沙盘,迅速地在心中找到自己大概的位置,大营应该在东南方向八十里处。八十里,骑上马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如果没有拦截申初就能够回到大营,但如果步行,天黑前也到达不了。

    脑海中出现烈火焚天、将士们在火焰的包围中无处藏身的情形,姜健决定抢马南下送信。从草丛中站起身,姜健朝那群人走去,有人发现他,高声呼喝让他停住,数只利箭射在他的脚前,提醒他停住。

    姜健身形如鬼魅般地闪动,晃过射来的箭只,来到一名持刀的老者身旁,寒玉内劲一吐,那老头闷哼一声倒地,姜健顺手抢过弯刀,刀身绽出一道白光,左侧扑来的两人被拦腰斩断。

    如同扑入羊群的猛虎,姜健左冲右杀,所到之处人仰马翻,那些漠人见势不妙,纷纷向远处避去。姜健也不追赶,飞身跳上一匹战马,手中牵着一匹,一人两骑朝着东南方向驰去。

    身后,“呜呜”的号角声响彻天空。姜健暗叫不好,漠人利用号角传信,此处离王庭不远,前路会有拦截,后面会有追兵。八十万大军的生死操于己手,姜健想起那名塾师曾讲过战国时刺秦帝的侠士故事,“风萧萧兮易水寒”,今日我姜健为了国家也要做一回孤胆英豪。



第七百八十六章焚如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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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庭,金帐外遍立着金狼骑和萨都教的侍者,一般人根本无法接近。大帐内气氛凝重,金狼骑不时地进出报告大战以及部落运送物资到达的情况,卡律和渠逆道站在牛皮地图旁边标注着,不时地低声交谈几句。巴多杰法王安坐在一侧,缇珠侍坐一旁,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地图。

    一名金狼骑进来禀报道:“圣女、法王,呼延汗率领五万部众已经来到王庭。”

    缇珠满面喜色地站起身道:“姐夫来了,我去迎接。”

    缇珠小的时候姐姐便远嫁到呼延部落,对于姐姐萨格的印象都已淡薄,更不用说只见过几面的姐夫。熊头旗帜下一个魁梧的壮汉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满面虬须、顾盼生雄,身旁的将士彪悍精壮,孔武有力。

    与记忆中的样子重合,缇珠催马上前笑道:“姐夫,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姐和侄儿们还好吗”

    “都好,萨格还让我带来了礼物,达莫他们几个收到你送来的礼物,常念叨让你去看他们。这次我带兵南下,达莫嚷着要随我一起来,你姐拦住了他。”呼延恩爽朗地笑道。

    呼延恩大声与缇珠打着招呼,当年的小丫头已经长大成人,已经是草原部落的圣女,谁能想到当年调皮的小丫头居然在危难关头安抚了草原,让随时可能爆发的内斗平熄,一致对抗郑人大军。要不是草原从未有过女汗,恐怕多数草原人都愿意奉她做大汗。

    金帐,呼延恩拜见法王,与昆波、利漫两个小舅子相见,一家人聊了几句家常。呼延恩道:“昨夜有人闯入我的驻地,我派人拦截却被他脱逃了。”

    恩翰皱着眉头道:“方才特哈部落说有人在伊根河边抢走了战马,这个人身着皮裘,装束与呼延部落的勇士相仿,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脱逃的郑人探子。这名探子身手了得,杀死了几名特哈部部众,更要紧的是此人看到了特哈部运送的硫磺等物,若是他回郑营报信,我们的计策恐怕就要落空。”

    巴多杰沉声道:“绝不能让此人回去报信。圣女、几位汗王,派出狼骑分成百余小队,展开拉网式搜查,催促各部落尽快将物资运送到位,注意观察郑营动静,随时准备放火。”

    姜健感觉前路阻拦变得密集,目光所及之处有数队漠骑驰过。乘马目标太大,姜健放走了马,藏身在草丛之中,利用搜寻的空档往前行进,看看日头偏西,估摸着离大营还有四十余里,姜健焦躁起来,按这个情形子时前也到不了大营,那自己探知的情报有何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前面搜索的漠骑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姜健估计这些漠骑是针对自己而来,看来漠人是不会放自己回营了。咬咬牙,姜健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晃着,漠人要用火攻,便先给他来场大火,但愿大营中将士能看到火光提前预防。

    点燃脚边的枯草,姜健窜到数丈外再燃着枯草,片刻之间数处火头冒出,烟雾腾起,风卷动火光浓烟,像飘摇的旗帜。天色渐暗,火焰在朦胧的夜色中十分显眼,有漠骑发现了火光,呼喝地奔了过来,姜健将手中的火折丢进一个草丛,屏息敛气地隐伏。

    那些漠骑显然有应对火灾的办法,有人脱下身上的衣服,将随身所带的饮水倒上去,然后上前扑打火焰,有人则俯身用弯刀快速地收割牧草,试图在火焰到来之前整出一片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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