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宇十六
重骑是郑骑之锋已经是诸人共识,数代经营郑军二十余万骑军仅有选出两万重骑,选拔鞍马娴熟之人,重金打造军械,与漠骑数次交战都处于上风,是郑军克制漠骑的一道法宝。
梁仲仁原是左威卫的一名七品致果校尉,建武二年来到镇北大营选为重骑,成为重骑的一名带队校尉,开战以来,梁仲仁带着麾下五百骑屡立战功,按照记功簿上的登录足够成为从五品下的游击将军了。今夜袭营以少破多,乃是大功一件,重骑身为锋锐功劳更重,梁仲仁有个小小的期盼,今夜若能斩杀一名漠人千骑以上的将官,积功说不定就能封个男爵,自己的几个小子就能进国子监读书了。
漠人的号角不断响起,一哨人马径自迎来,梁仲仁认出是金狼骑,漠人最精锐的三骑中又以金狼骑为首,天子有令斩一名金狼骑可抵斩寻常漠骑十人。梁仲仁率队与金狼骑、黑狼骑都交过战,每次都是以狼骑避让收尾,看样子这次金狼骑是打算搏命了,梁仲仁握紧手中砍刀,送上门来的功劳可不能错过。
江安义与赵伟并辔而行,黄柱将斩月刀交还给他,手中魔刀焕着若有若无的光芒,呼应着江安义心中喋血的渴望。策马扬刀,江安义感到热血沸腾,这种冲动比起握笔写下诗篇时浓烈得太多,听着如雷的马蹄声,江安义抑制不住地长啸出声。赵伟感受江安义身上浓烈的战意,挥槊高声相和,一时间,两万漠骑纷纷纵声长呼,壮怀激烈。
阿提那两脚踩镫,身子虚悬在马鞍之上,座骑感受到主人的心急,四蹄如飞向前驰去。弯刀横端,阿提那目光落在最前面的重骑身上,他知道弯刀破不开郑人重骑的铠甲,要想斩杀重骑,唯有在马上抬起身子,弯刀从重骑的脖项处划过,阿提那曾用这个办法斩杀过两名郑人重骑。
这个动作不能做得太快,太快则郑骑有了防备,太慢则错失机会,眼见两马快要碰头,郑骑挥刀朝自己劈来,阿提那身子侧让,砍刀劈空,马头已经相错。阿提那双脚用力,身子挺立而起,右臂伸长,弯刀不必用力,借着马势从郑骑的脖项处一划而过,人头歪落,空空的脖项处喷出数尺高鲜血,死尸在马上一时并不摔倒,直直地奔出数丈才轰然落地。
这招对付郑人重骑的招式金狼骑人人皆会,两军甫一交战,数十名重骑就被金狼骑斩去头颅,当然金狼骑也被重骑撞翻十余人。阿提那没有注意身后死尸的情况,身体坐回马鞍,迅速地喘了几口气,闪身避过刺来的钢矛,目光又落在前面的郑骑身上。梁仲仁看到阿提那刚才斩杀重骑时的动作,与阿提那马头相接时,砍刀竖起蓄势不发,阿提那想要故技重施,发现对手并未出手,只得挥刀劈去。梁仲仁见漠骑出刀,砍刀相迎,两刀在空中碰出火花,梁仲仁连人带马贯甲,远重于阿提那,重大的惯性将阿提那手中的弯刀高高弹起,露出右肋空档。
梁仲仁当然不会错失机会,砍刀直插阿提那的胸腹,阿提那身子后仰,砍刀在前胸的铠甲上擦出成串火花,两马交错而过,阿提那直起身子,惊出一身冷汗。战场之上不容多想,阿提那挥刀奋力向身旁的郑骑砍去,弯刀飞舞,一心向前。
金狼骑舍命拦住重骑,转瞬间双方成片倒下,到处都是喊杀声、惨叫声、惊吓乱窜的战马发出阵阵嘶鸣,夜色如墨,难分敌我,只有凭借感觉向对方挥动兵刃。不远处阿提那状如疯魔,与他相遇的郑骑纷纷被斩落马来,江安义目光如电,催动战马朝阿提那驰去。
第七百八十一章箭焚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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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那杀红了眼,浑身是血,弯刀机械地挥动,斫向身前的郑骑。江安义刚接近阿提那,弯刀便呼啸着劈来,血沫随着刀身飞溅,淡淡的红芒隐现,如同魔刀上缠绕着幽冥之火。
魔刀杀月,有如清泉映月,淡淡的晕黄荡漾在清泓之中,恰似秋夜的微雨轻柔地迎上幽冥中的火焰。刀断、火熄。感觉到手中一轻,阿提那从木然的状态清醒过来,看到那淡淡的晕黄在眼前扩散,忙将手中半截断刀向江安义掷去,身子朝马下栽去。右臂一痛,血从断臂处喷射而出,阿提那摔落在地上,脑海中最后闪过的缇珠曼妙的身影,自己丢了一条胳膊,圣女看到自己时会不会有几分怜惜。
放倒阿提那后,江安义又将一名扑上前营救的金狼骑劈落马,杀月刀原本就比普通刀长,贯注了元玄真气后杀伤的范围扩展了近倍,半丈外的漠骑也中招落马。赵伟关注着江安义,看到江安义勇猛如虎,身边的金狼骑纷纷落马,高声传令道:“跟上江安义,随他往里冲。”
黑夜给了江安义最好的掩护,普通的漠骑包括金狼骑在江安义的杀月刀下或死或伤,很快江安义便带着郑骑穿透漠骑的阻挡,看到了二十步外漠骑大队。
为了收拢军心,恩翰命人在他的周围燃起火把,居须铠甲倒映着火光闪闪发亮。恩翰竭力挺直着身子,肩膀处的伤口只是简单地用丝巾塞住,稍一触动钻心般地疼痛。火光红艳看不出恩翰苍白的脸,他身旁的伏鹰却看到恩翰紧咬的腮帮在突突地跳动,眼神焕散强行支撑着。恩翰在,慌乱的那些漠骑便有了主心骨,以火光处为中心,漠骑迅速地安静下来。
江安义一眼看到挺坐的恩翰,瞬间一愣,恩翰分明伤在矛下,怎么恍若无事。赵伟看到漠骑沉默地排列,与刚才的惊乱截然不同,暗道不妙,如果让漠骑缓过劲来,两万郑骑反有被全歼的可能。
赵伟也看到火光中的恩翰,低声道:“江兄弟,恩翰为你所伤此刻肯定是强行支撑,你率军冲过去,若能迫使恩翰逃亡漠军必然溃退,若能斩恩翰于阵前,这十万漠军便是囊中之物任由我们宰割了。”
万马军中取主帅人头,听上去很美,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还没等江安义回应,漠骑便纷纷从恩翰左右杀出,瞬间恩翰便被遮挡在人群之中,只有那杆金狼旗高高耸立,谕示着恩翰所在。
“给我火箭。”江安义厉喝道。火箭,在箭头处绑扎浸满油脂的麻布,点燃后射出,用以纵火,是袭营必备之物。
立刻有人递过弓和箭,燃着箭头油布,江安义灵觉锁定金狼旗一箭射出,正落在旗帜之上,顿时将金狼骑点燃。江安义一连三箭都落在金狼旗上,将金狼骑点成熊熊燃烧的火炬。赵伟大喜,钢矛前指高声呼道:“恩翰死了,大伙冲啊,杀贼立功。”
黑夜之中燃烧的金狼骑分外醒目,高亢的呼声响彻暗夜,那些远处的漠骑不明所以真以为恩翰已死,原本安定下来的战线又变得骚乱起,恩翰身边的护卫高声叫嚷:“将军没事,大伙别听郑人鼓动。”
要是恩翰没受伤,高声呼喝几句便可稳定军心,可是此时恩翰刚提气开口,从嘴中便呛出一口血来,连连咳嗽不止。远处的漠骑没听到主将的声音,越是慌乱,便是那些冲向郑骑的漠军也惊恐地回望着熊熊燃烧的金狼骑,冲锋的脚步变得犹豫不绝起来。
江安义手持杀月刀,长啸着向漠骑杀去,郑骑士气如虹,高声呼喊着冲向漠骑。江安义气息绵长,啸声划破夜空朝着恩翰而去,恩翰在马上摇摇晃晃,有气无力地道:“快,快拦住这个郑将,不准他出声。”
话音刚落,恩翰在马上一歪,栽落马来,伏鹰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恩翰。啸声离恩翰不过十步远,虽然无数漠骑舍生忘死地阻在身前,江安义的啸声却如催命的魔音般越来越近。
伏鹰将恩翰交给一旁的矛蝮道:“尊者,将军不容有失,你带着将军暂避,我去拦住江安义。”
听到有马蹄声远去,江安义朗声喝道:“恩翰死了,金狼骑逃了。”
赵伟等人纷纷跟着叫嚷道:“恩翰死了,金狼骑败了。”
“别信郑人胡说,杀了这些郑人。”有漠将高声叫着,竭力稳定军心,但马蹄声零乱,漠骑开始逃亡。
伏鹰恨极江安义,他的霉运便从见到江安义开始,法王说这是他的劫数,只有杀死对方才能度过劫数。伏鹰没有马上上前阻拦,手持弓箭静静调息,江安义的功夫犹胜以前,正面交锋不是对手,伏鹰准备暗中偷袭。
漠军乱了,江安义明显感受到前行的阻力在减轻,“刷刷”两刀劈开身前的漠骑,江安义深吸了口气,换去体内浊气,虽然只前行了十余步耗费的真气却近半,身上铠甲上新添了十余处凹痕,手臂上也拉了两道血口,火辣辣的疼痛感提醒他就算武功再高身处重围之中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沙场上要学会避重就轻,才能生存下去,老兵是战场上最可怕的,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躲闪,什么时候要出手。江安义算不上沙场老兵,但他依靠灵觉,成功地重围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赵伟大口喘息着,笑道:“江兄弟……呼呼……老哥服了你,这场……呼……赢了,你是大功……书生万户侯,真不是光说说……”
江安义神采奕奕地笑道:“赵大哥过奖了,取胜靠将士们……”
“主公小心!”
灵觉惊觉左前侧一点寒芒针刺般扎来,江安义暗叫不好,自己大意之下放松了警惕,收回元神与赵伟闲话,稍一疏忽便为敌所趁。杀月刀架在马鞍上,再要抬手格挡已经来不及了,真气随意而动,在体外布起一道气墙,身形竭力向右闪去。
冷箭贯注着伏鹰全身功力,箭尖与气墙磨擦发出“嗞嗞”的响声,坚定地刺向江安义的左眼,相距不过半尺。一个身影横撞过来,把江安义从箭尖前撞开,冷箭狠狠地扎进那身影肩头,是黄柱。
第二只箭又至,江安义左手揽住受伤的黄柱,杀月刀含怒劈出,将冷箭震落。低头看到黄柱伤在肩头,江安义松了口气,将黄柱交给另一名亲卫,道:“黄柱,且忍一会,我替你报仇。”
伏鹰见江安义策马而来,知道良机已失,拔转马向着远处逃去。金狼旗带着火团轰然落地,撒落满地火屑,随着旗帜飘落漠骑开始溃败,赵伟带着二万郑骑一气追杀出三十余里。
天边出现鱼肚白,卯时要到了。赵伟勒住马,传令道:“吹号,收兵。”
冲杀了近两个时辰,众军早已经疲惫不堪,听到低沉的号角声响起,不少军兵摇摇晃晃从马背上跌落,躺在地上不愿动弹。地面早已被血肉涂抹成刺目的红色,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散在天地间,伤重倒伏在地上的战马发出绝望的嘶鸣,放眼望去有如地府。
听到收兵的号角,江安义感觉浑身抽空了力气,真气已告枯竭,杀月刀恢复了平常模样,在手中又重又笨。将刀归鞘,找了块相对干净的草地坐下休息,功夫不大,赵伟蹒跚地走来,满面笑容地道:“大胜,江兄弟,至少杀死漠骑三万人,还有不少金狼骑,我们立了大功。”
粗粗打扫战场也用了一个时辰,堆积如山的尸体没有办法掩埋,只能等大军到来再做处理。此处离漠人王庭不远,而且昨夜脱走的漠骑不在少数,一旦恩翰组织军队杀个回马枪,到时候输的反倒是郑军了。
匆忙吃了点东西,赵伟带着郑骑踏上归程,晨风送来呜咽,朝阳照在血地,送返这只浑身浴血的郑骑。此战杀死漠骑近三万,五千金狼骑折损过半,而郑军也伤亡了三千多人,两千重骑有一千二百多人留在了草原之上。带着袍泽的尸体回归,悲伤和喜悦掺杂,马蹄如雷,众军沉默。
大军往南行进五十里,遇到了前来接应的六万步兵,赵伟当即宣布扎营休息,有六万袍泽守护,这些轻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回到中军大营已是第二天了,中军大营往前挺进了三十里,得知大胜的消息后,石方真亲自召见有功之臣,听到赵伟叙说江安义孤身潜入敌营,刺伤金狼军首领恩翰,又在袭营时箭焚金狼旗奠定胜利等等。
石方真欣然起身来到江安义身旁,感慨地道:“江卿,当年你做诗‘若个书生万户侯’,朕甚喜诗中豪情,此次北征江卿不负诗中之志,为国建功立业,朕又何惜侯爵之赏。待平定北患重归帝都,朕当加封你为镇北侯,嘉卿之功,以为佳话。”
江安义泣泪下拜,道:“臣纵死难报万岁圣恩。”
接下来的几天,郑军不断出击追逐漠骑,五十万漠骑伤亡逃窜近半,其中金狼骑伤亡三千,黑狼骑折耗五千余,唯有苍狼骑仍有八千人。败兵陆续回到王庭,乌云笼罩在漠人王庭上空,连午间的骄阳也无法驱散漠人心头的阴影。
第七百八十二章狠毒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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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帐的金顶在阳光下依旧闪闪发光,进出金帐的人面容沉郁,神情凝重,前线大军溃败,郑军即将攻打王庭,每个漠人的心头都像压了块沉重的石头,喘不过气来。金帐内坐满人,众人喝着酥油茶,沉默不语。阳光透过金帐的天窗洒落,茶雾在阳光中缠绕升腾,将茶香溢满帐蓬中。
缇珠居中而坐,法王巴多杰侧坐在她的右侧,卡律上师怀抱着日月旗站在缇珠身后,鲁勒和奔呼上师则侍立在法王背后。昆波和利漫等人分坐在两旁,恩翰面色苍白地坐在昆波下首,左肩用布包扎着,阿提那右臂衣袖空空,幽灵般地侍立在大帐角落,目光落在圣女缇珠身上,可是圣女缇珠愁眉不展,与法王在轻声交谈,根本没有留意到他的存在。
法王巴多杰轻声道:“卡律,郑军眼下到了哪里”
卡律转身侧向身后的牛图地图,有手中日旗杆点指着地图道:“今晨侦骑来报,郑人前锋距王庭不过百里,三天之后将到达王庭。”
帐内一阵骚乱,嘈杂的议论声从轻到响,巴多杰法王没有出声,专心地品尝着手中酥油茶,看到缇珠满面忧容,欲言又止,巴多杰微笑道:“圣女不用担心,长生天并没有放弃我们,要知道马儿好坏,就要让它跑上一阵,圣女且听听大家怎么说的。”
“……大军伤亡过半,有些部落仅剩下百余人,就连金狼军的勇士们都只剩下一半不到,再打下去恐怕草原上剩不下几个人了。还是往北撤段距离,保存漠人元气,只要有人在赶走郑人就不难。”
“放屁,郑人都要夺下王庭了,还说往北撤,要撤你撤,我扎依部誓要与王庭共存亡。”
“思轧部的勇士伤亡惨生,但哪怕战到最后一人也绝不会退出王庭。”
“郑人除了重骑外又发明了一种刀,布成阵势如墙推进,连人带马都能劈成两半,威不可挡,黑狼骑有千余人就丧在这刀阵之下,这仗实在是难打啊。”
“眼看天就要冷了,再挨上一个月大雪封地,那些漠人不战自溃,不用打就能冻死他们,再说郑人深入二千余里,补给难以供给,咬咬牙拖也要把郑人拖死在草原上。”
…………
听着众人的议论,缇珠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主张决一死战的部落占到了七成,漠人部落虽然伤亡惨重但军心未失,多数人想着报仇雪恨。巴多杰放下手中茶碗,开口道:“草原是长生天赐予我们漠人的生养之地,谁也没有办法从长生天的手中将他夺去。”
众人安静下来,听法王话语中重重的威压传来,“退让,退让到哪里去。王庭是草原的心脏,是漠人心中的圣地,如果连王庭都让郑人占去,那长生天真要厌弃我们了。草原汉子是天上的雄鹰、地上的苍狼,怎么会被羊群逼得远走他乡。”
巴多杰边说边用目光扫过那些赞同北撤的人,那些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这段时间没少看到那些逃亡部落首领的人头被萨都教的高手带回来,谁也不想变成盘中血糊糊的东西。
“当年塔尔克大汗凭借三万勇士杀得大魏朝数十万铁骑折翼草原,我方尚有二十余万骁勇之士,胜负尚未可知。”看到帐中鸦雀无声,巴多杰的语调缓和了些,道:“王庭以南乃是水草肥美之地,若被郑人占去,漠人部落将无法繁衍生息,多少部落将会在冻馁中消亡,想想你们的族中的老小妇幼,你们若退了他们怎么办长生天赐给草原儿女的骏马牛羊,不要被郑人夺了去。”
卡律微笑道:“法王告诫大伙都听在心里,那些想暂退的首领也并不是怯战,只不过想保存实力,等到天气冷下来再与郑人决战。”
帐蓬内的气氛缓和了许多,有人随声附和,酥油茶的香味重新在大帐内飘荡起来。缇珠见法王凝聚了人心,站起身来道:“大战在即,形势不容乐观,大伙有什么好办法不妨说说。郑人新出的那个刀阵,有没有办法对付,还有重骑,也要想个法子应对,只要能克制郑人这两个利器,这场大战便胜算大增。”
“王庭周围多水,郑人不熟地形,何不引重骑入泽地灭之。”思轧部的首领道。
卡律摇头道:“暗探探知,郑人新近复原出大齐朝的沙盘图,草原地势尽收于一盘之中。据传沙盘图是郑国词仙江安义所制,此人惊才绝艳,诗词堪称一绝,可惜无缘识荆。”
缇珠听到“江安义”三个字,目光一跳,随即恢复平静,道:“郑人虽然知晓地形,但地形却可改变,可以派人挖掘河道,引水浸地,将札湖挖开,将王庭四周都变成泽国,郑人重骑便无用武之地。待到天气变冷,郑人便只能退兵,届时我们再追杀千里,将郑人的军械留在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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