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宇十六
王克明想了想道:“恩翰败退的方向是王庭,此处离王庭不过三百里,机会并不多。金狼军战力强于我军,正面交战并无胜算,除非是暗袭。而且眼前仅有二万五千轻骑,二千重骑,斩刀兵和其他步兵无法追上马,所以我打算放弃追击金狼军这一部人马。”
木炭受伤,江安义心中不愤,一心想着替它报一箭之仇,道:“大帅,金狼骑一向自大,必定想不到我军会一路追击。战机稍纵即逝,江某愿带二万轻骑夜袭金狼军,若是没有机会,江某便带他们安全回归。”
“好,赵伟,你率二万轻骑和二千重骑随江安义一同出击。记住,一定要多加小心,只能偷袭,切勿正面交锋。”王克明要坐镇中军,留下轻骑和重骑便带着洛怀王等人折返,江安义和赵伟率军来到金狼骑刚才休整的莫根嘎湾,派出侦骑后,大军就地休整。
赵伟和江安义有过数面之缘,江安义与王克明关系密切,赵伟是王克明的结拜三弟,对江安义颇有好感。刚才江安义以一千五百骑硬挡五千金狼军,让洛怀王和世家子弟平安脱险,实际上是帮了王克明一个大忙。
江安义面对金狼军毫不怯战,让赵伟更是好感倍增,笑道:“江兄弟,大帅虽然没有交待,但此战还是以你为主,尽管放开手打,赢了功劳是你的,输了老赵替你顶着。”
“赵大哥抬爱,小弟感激不尽。”江安义喜欢跟军中汉子交往,袍泽之情可互托生死,沙场无情人有情,在一起经历过生死考验的袍泽情意远真于酒肉诗赋下相交,赵伟的话让江安义心头一热,朗声道:“知此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眼下最要紧地探明金狼骑落脚在何处,是否有机可乘。不知赵兄军中可有军情司的弟兄,不妨派他们出去打探虚实。”
一柱香之后,二十余名军情司的汉子策马离开,江安义望着这些人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赵伟听闻过江安义与这些江湖人之间的恩怨,笑着劝道:“江兄弟,这些军情司的人都是些好汉子,咱们大军打胜仗全靠他们送来的情报。军情司有二千多人为国效力,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倒在草原之上,江兄弟是读书明理之人,你们之间的恩怨离了草原再说。”
江安义叹道:“赵哥放心,江某分得清轻得,绝不会向他们下暗刀子。不过军情司中有几个人是江某的仇敌,江某两次遇刺极可能就是他们下的手,这些人江某绝不会放过。”
赵伟不再相劝,招呼江安义吃东西。大铁锅烧开,里面倒入炒熟的麦粉,加入些牛羊肉 粒,煮成糊糊。江安义这段时间多半都是吃这样的糊糊,他是苦孩子出身,倒没有什么不适。赵伟大口地扒着糊糊,赞道:“江兄弟,不错,我原以为你是读书人,讲究什么精细,没想到和我们这些粗汉一样,好。可惜军中不能饮酒,要不然定要和你干几碗。”
江安义笑道:“我家就卖酒,打完了仗赵哥到我家去,一醉方休。兄弟们,到时候都来。”
周围的将士哄然应好,看江安义的眼光亲切了许多。别小看吃东西,军中汉子从吃东西看人,那些世家子被看轻,便是因为他们吃小灶、娇气、打不了仗,不是一家人。
第七百七十九章夜潜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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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事休息,大军开拔,因为敌情不明,大队前行的速度缓慢。
江安义换乘了座骑,觉得大军速度太慢,受伤后江安义感觉憋闷,今日与金狼骑交战痛快了一阵,但感觉尚未尽兴,索性对身旁的赵伟道:“赵哥,这样走太慢了,我索性先去探探军情,戌正前回来。”
赵伟算是半个武林人,听闻过江安义在京中与风雷门争斗打败华圣伟之事,姜州十余名高手行刺都被他斩杀,可知江安义的武功极高,前去打探消息虽有凶险却是能者多劳,当即痛快地答应道:“行,记得时间,带上两匹马,带上粮食以防不测。”
江安义一人三骑离开大队前行,木炭见主人离开,嘶鸣着挣开黄柱的手,小跑着追了过去,靠近江安义后把头探过来,冲着江安义打着响鼻。江安义爱怜地拍拍木炭的头,温语道:“你想跟着一起去,那就来吧。”
一气跑出六十里,江安义选了处高坡休息。太阳开始西沉,江安义目视着北方,苍莽的绿色蕰染在天地之间,漠骑行过的痕迹有如一条蜿蜒的长蛇游向远方,草从中隐露出倒毙的马匹,江安义知道漠人累了,应该在前面不远有水的地之扎营。
从马背卸下黄豆喂马,木炭霸道地挤开其他马,舔食着江安义掌心的黄豆。江安义梳理着木炭的鬃毛,这个不会说话的兄弟陪在自己身边的时间比家人还长,早已比亲人还亲。
喂完马,江安义坐在地上啃食牛肉干,斜阳辉里草原披上了霞装,青草闪着金色的光辉,在微风中起伏,安静恬美,闻着青草的香味,江安义感到如此的安宁。木炭也不再打响鼻,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江安义静静地看着眼前美景,直到夜色将人与马描绘成黑色的剪影。
前行不过二十里,江安义看到了连片的火光,金狼骑扎营之地到了。迅速地脑海中回忆着沙盘,江安义很快确定下来此处位置,远远地绕着营寨走了一圈,江安义打马回归,走出四十里便遇到了赵伟率领的大队人马,军情司的人已经把情报送到。
金狼骑的侦骑放出二十里,江安义在侦察的时候数次看到过,靠着身手灵活和夜色掩护并没有被发现,这两万多大军要想悄然靠近是不可能的,漠人在草原长大,对马蹄声十分敏感,能够从大地的震动分辨出马匹的数量,大军在五里外漠人就能发现。
大军在二十里外休息,赵伟召集军中将领和江安义一起商议袭营之策。江安义把侦察到的情况说了说,金狼骑所部零散地驻扎在方圆十里的范围内,并没有设置营寨,幕天席地围着篝火,马匹就在身旁不远,随时能够上马作战,江安义听到阵阵歌声、笑声,漠人的士气不错。
赵伟抹着虬髯,沉吟片刻道:“这群狼崽子不好对付,他们肯定防着咱们袭营,咱们的人马仅有两万,光靠二千重骑还真打不过,得想个办法才行。”
“将军,可用疲兵之策,把两万人分成几组,隔一段时间就假做袭营,骚扰漠军,让他们疲惫不堪,等到天明时分再发动攻击,可以少胜多。”一个机灵鬼抢先道。
赵伟摇摇头,道:“这个法子用老了,漠人能听出马蹄声多少,以相应的人马迎击,其他人照样休息,漠人人多,恐怕到时疲惫不堪的反倒是我们,不妥不妥。”
有人受到启发,笑道:“那不妨把人马分成数组散于各处,也不用假做袭营,就吹号角惊扰,让漠人不敢安然入睡。”
“号角扰敌倒是可行,不过要与假袭营结合起来才有效果。”赵伟道:“敌强我弱,要引得一部漠骑追击,趁夜吃掉最好。”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想办法,有的说“多燃篝火,虚张声势”、有的讲“派重骑出击,先冲一阵再说”,赵伟见江安义沉思不语,问道:“江兄弟,你有什么好办法”
江安义道:“金狼军能从我军重围中脱逃,带队的将领一定身经百战,应该不难识破大家所说的这些计谋。”
赵伟凝眉道:“金狼军的首领叫恩翰,是个厉害的家伙。大帅以前就和他斗过,互有输赢,江兄弟说的不错,我们这些小伎量瞒不过他,若被他识破我军虚实恐怕反被所趁。”
众人安静下来,赵伟沉声道:“江兄弟,你说该怎么办”
这场追击是江安义力主才进行的,遇到难题江安义不可能退缩。想了想,江安义道:“来之前大帅就吩咐过,只能偷袭不可正面交锋,如果采用疲兵之策,等于告诉金狼军我们到来。”
江安义看向漆黑的天空,道:“月黑风高正是袭营的好时机。江某认为与其虚张声势不如一鼓作气杀进漠人驻地,漠人仓促应战没有防备,不知我军虚实,反而军无战心,或许可大破之。”
赵伟一挥身,喝道:“好,就直接袭营。”
“恩翰既然是宿将,应该会派人巡守,南面应该是他们防守的重点,今夜刮得是东风,我们将兵马带到西面。”赵伟道:“现在是子时初,子时末大军发动攻击,二千重骑为刃,其他人随后冲营。”
江安义想了想道:“南面也留二千人仰攻,混淆漠人的视听。我先潜进去,见机行事。”
八月,草长及腰,江安义悄然摸近漠人驻地。篝火已经暗淡,侧耳静听近处是虫鸣,远处是鼾声,偶尔传来低沉的喝声,是漠人巡哨。元神腾空,十丈内的动静了然于胸,八丈外的有处凹处潜伏着一名暗哨,江安义没有直接过去,而是绕了个小弯从侧旁接近,那暗哨惊觉丈许外有人接近,刚要大声惊叫示警,一股劲风将喉中话语压了回去,胸口如被巨石砸中,一股热力如箭般穿透心脏,便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一队巡骑从前面不远处驰过,江安义从草丛中窜出,来之前换上了漠骑服饰,进入驻地后反倒安全了。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漠人汉子,打了一天仗早已鼾声如雷,江安义借着星星微弱的光芒分辨着旗帜,他想找到金狼旗看看能否杀掉恩翰,恩翰一死群龙无首,这些漠骑不战自溃。
“什么人”不远处喝声响起,江安义暗叫糟糕,自己居然没有留意到坡上的暗哨。用漠语应了声“撒尿”,声音不再响起,江安义暗道好险,假装撒完尿后倒地就睡,江安义感觉到留意他的目光消失了。
躺在地上打量四周,估摸着离子时末还有一刻钟,江安义心中暗暗发急,自己潜进漠人驻地毫无作用,要不干脆宰掉身边的漠兵算了,总不能空手来一趟。
马蹄声响起,火把的光亮摇晃而来,漠人巡哨的马队又来了。漠人席时而睡,但空出了巡哨的道路,江安义眯着眼观察前来这伙巡哨,火把光中盔甲明亮,看装束像是白日相搏的金狼骑。
得来全不费功夫,江安义强抑住心中激动,借着火把的光亮,目光落在中间的那名漠骑身上。他不认识恩翰,却认得恩翰身边的伏鹰,伏鹰一脸恭敬地正与那人说话。江安义记得伏鹰曾说过他是金狼骑的千骑长,作为萨都教的尊者,身份地位崇高,除了金狼骑的首领还有什么人值得伏鹰这样恭敬。
伏鹰的声音从身边经过,江安义双掌按地,猛然跃起,双腿如旋风般舞动,将身前的金狼骑踢落马去。伏鹰反应迅捷,从马背上跃起朝着江安义扑来。江安义哪有时间与他争斗,脚尖在马背上一点,身形朝着伏鹰急撞过去。借着火把的光亮,伏鹰认出江安义,心中暗凛,恩翰就在他身后,伏鹰不敢闪躲,竭尽全力朝江安义击去。
“轰!”劲气横流翻滚,近处的火把被劲风吹灭,伏鹰呛出一口鲜血,身形向旁跌落。江安义前扑之势被阻,身形不得不再向马背落去,恩翰和那些金狼骑从惊愕中醒来,恩翰抽出弯刀,毫无惧意地跃马向江安义劈来。
劲风如刺,与零乱的劲气磨擦激荡出怪啸,声势尤胜于伏鹰出手。旁侧,五六把弯刀破空斩来,将江安义罩住。足尖踏实马背,江安义再次腾空而起,脱离弯刀笼罩的范围,双拳下压,劲风如锤,砸中弯刀。
“蓬!”数把弯刀脱手而出,持刀的金狼骑如被电击,从马上栽倒。恩翰闷哼一声,手中弯刀上挑,向着江安义的脚戳去。江安义冷哼一声,明玉真气裹住脚尖硬朝刀尖踏去,右足尖并未踩实,明玉真气隔空压得刀尖一沉。
恩翰就势刀往下撤,让江安义无着力处,哪知江安义的脚如有粘性,随着刀往下落,左脚同时踢向他的面门,恩翰踏镫而起,抬起左拳迎向踢来的脚。
“蓬”声再起,恩翰的身子被压得坐回马鞍,马腿一沉,差点没趴到地上,胸口烦闷欲吐,最要命的是一股炙意在经脉中肆虐,体内有如刀割。
其他金狼骑救援不及,江安义轻笑一声,足尖向恩翰的前胸点去。恩翰竭力仰身向马侧避去,紧要关头,一点寒光从左侧射出,直指江安义的腰间,矛蝮出手了。
变臣第七百八十章血战金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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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蝮出手的角度极为刁钻,攻其必救,从斜后方射向江安义前扑身形。
潜入漠人驻地,江安义没有带杀月刀,钢矛急射而来,江安义只得放弃追击恩翰,伸手抓向钢矛。左掌牢牢握住矛身,元玄真气化解钢矛上的阴寒之气,身形被钢矛带着一滞。矛蝮见钢矛被江安义抓住,脚尖点地,身形向后退去。
恩翰趁着这个机会一带缰绳,座骑蹿出丈许远,向着远处逃去,江安义将手中钢矛向着恩翰的后背掷去。钢矛发出“呜呜”的怪啸,带着红芒射向恩翰后心,恩翰刚刚坐直身子,听到身后啸声,竭力向旁侧避去。
“将军小心。”恩翰身旁的金狼骑发出惊叫起,一个个奋不顾身地朝着钢矛扑来。钢矛贯注着元玄真气,轻松地穿透一名金狼骑的胸口、击断一个的胳膊,最后落在恩翰的左肩之上。恩翰一抖,差点没从马背上摔落,往马脖上一伏,座骑带着他消失在黑暗之中。
江安义暗道可惜,此时伏鹰再次拔身攻来,那些金狼骑更是红了眼,把江安义围在中间。喧闹声将周围的漠骑惊醒,漠人驻地开始闹腾起来。江安义知道自己身处十万大军之中,若是与漠人缠斗必死无疑,矮身从马腿间穿过,伏鹰飞扑的身形被阻,江安义脱出包围圈。
这时,西面响起马蹄声,滚滚如雷而来,赵伟带着郑骑袭营了。江安义飞身上了一匹战马,双掌虚劈,将其他的战马赶得跑动起来,战马在营地胡乱跑动,引得一阵骚乱。
江安义哪敢停留,策马狂奔起来,一边跑一边用漠语喊道:“将军死了,将军被郑人杀死了。郑人袭营了,大家快跑啊。”这几句漠语是来前所学,就是为了制造混乱。
一路奔跑撒落一路慌乱,江安义随手杀人赶马狂喊,制造着混乱。多数漠骑从睡梦中醒来,听到将军被郑人杀死,茫然不知所措。恩翰此时已被救下,可是江安义的钢矛扎在他的肩头,元玄真气在他体内乱窜,恩翰吐了几口鲜血,听到江安义的乱吼,心中一急,真气攻心晕了过去。
二千重骑冲进漠人驻地,将仓促结阵的漠骑冲得七零八落,重骑有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扎进漠营,紧随其后的二万轻骑紧随其后,向着纵深挺进。赵伟看到漠骑纷乱,心中大喜,看来江安义在漠营中制造出了混乱,当时按照约定让会漠语的军丁喊叫起来:“郑人袭营了,大家快跑啊。”
子夜时分,军情不明,漠人发现大将军恩翰并没有出现,恐慌更甚,恐慌象瘟疫一般地传染开去,一些驻扎在边缘的小部落开始悄然溃逃。江安义在逃亡时夺了弯刀和弓箭,返身将紧紧相追的金狼骑射死几人,金狼骑不敢再逼近,江安义从容逃脱。
身着漠人服饰的江安义如同入了羊圈的恶狼,用手中弓箭射杀试图组织队伍的漠人将领,弯刀斩下无数漠骑,七里长的阵营被他杀透。听到漠营之中杀声震天,知道赵伟已经带军成功杀进漠营,江安义调息了片刻,返身朝着声音响亮之处再杀去。
漠营一角,伏鹰替恩翰疗伤,侵入恩翰体内的元玄真气被化去,恩翰醒了过来。喊杀声惊天动地,恩翰脸色一变,在金狼骑的掺扶下站起身,急道:“吹响号角,令众军向我集结,扶我上马。”
号角声凄利地响起,漠骑听到号令潮水般地向后退去,金狼骑纵马飞驰,引导着散乱的漠骑重新归队。赵伟知道不能让漠人重新组成阵势,高声传令道:“重骑为锋,紧缠上去,不能让漠人重组阵势。”
江安义快马奔至,一身漠服引得郑骑弯弓引箭。江安义醒悟过来,高声叫道:“是我,江安义。”边说边丢掉头上的锥帽。
赵伟哈哈笑道:“是江兄弟来了,让他过来。”等江安义来到近前,赵伟笑道:“江兄弟一身是胆,一个人将漠人十万大军搅得大乱,方便大军袭营,奇功一件。”
军情紧急,江安义也不客套,径直说道:“恩翰为我所伤,趁热打铁不能让他重新掌控漠骑。”
“我说漠人怎么如此慌乱,原来恩翰伤了。重不重,会不会要了那小子的命大伙都听到了,加把劲,杀了恩翰连升三级。”赵伟喜道。
江安义跟着重骑朝着号角响处杀去,片刻之后便遇到了金狼军,箭只如雨般向着郑军倾落,赵伟传令:“重骑展开,冲。”
二千重骑展成里许长的铁墙,向着面前的漠骑推去,若是白日交战,漠人多半会稍退拉开距离,以速度换空间,以弓箭阻挡重骑前进。可是今夜郑骑袭营,漠军军心已敌,再要退防的话就会引来大溃退。
恩翰强忍住肩头巨痛,认真地打量了一下郑军道:“郑人重骑数量不多,听马蹄声袭营的人数也不多。阿提那,你带金狼骑迎上去,哪怕是以命换命也要将这些重骑拦下,要不然被郑人重骑一冲而过便要全军溃败了。”阿提那大声应诺,高举弯刀率先朝着重骑迎去,金狼骑在他的率领下毫无惧意,笔直对着金狼骑对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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