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宇十六
郭海清在心中掐算了一下,笑道:“有娘娘这尊大佛在后面,又有宫中御用的招牌,卖五十两一瓶不难。五万瓶的产量少了点,但这样也好,一来供不应求,二来烧刀子的产量也不致于受影响。只是有一样娘娘没算准,五万瓶的红利至少也在一百八十万两,甚至在二百万两左右。”
江安义吸了口凉气,香水居然有如此暴利,如果没有太子娘娘在后面撑着,估计立马有人“持刀打劫”。
“香水之利甚厚,郭家出力不多,此次只取一分红利即可。”郭海清道。
余知和斟酌片刻,也道:“香水之事多是安义你所为,余家也只取一分红利,不敢多求。”
江安义客套了几句,见郭、余两家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多说。宫中三分股、郭、余、黄家各一分同,江家独得四分,一年下来最少有六十多万两银子,而且还有其他的收入,如此一来修建山堡的钱就有了着落,
大事即定,三舅、余知和、郭海清三个年长者在京城呆不住,要赶回家中督促香水大业。来时已经让人栽种鲜花,也不知今年能不能赶出五万瓶的产量。估计今后旁边的闲田、空地都会买下来种花,届时平山镇就会变成花的海洋,美不胜收。
坤安宫,离大殿还有十余丈远,就听到宫中笑语传来。
“是安寿回宫了。”石方真脚步加快,来到大殿门口,果然见安寿公主正在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
“安寿,怎么这么久不回宫看朕和母后,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枉父皇这样疼你。”石方真踏进殿内,调侃道。
安寿转过身看到父皇,高兴地跑过来,挽住石方真的手埋怨道:“父皇,您还好意思说呢,我前几次来宫中都没看到你,母后说您去雨露均沾了。”
石方真尴尬地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骂道:“死丫头,朕说你一句你还满肚子牢骚,没大没小,都是成家的人了。韦祐成那小子有没有欺负你,告诉朕,朕收拾他。”
“他敢,不用父皇您出马,我就能收拾他。”安寿的话逗得石方真哈哈大笑。拧了拧女儿的脸,石方真板着脸教训道:“嫁于韦家,便要孝敬公婆,和睦娌妯,相夫……”
“我知道了父皇,每次来都要念叨。”安寿拉着石方真坐好,然后提醒道:“父皇,你闻到什么了吗”
“朕在殿外就闻到了一股腊梅清香,可是母后将宫中酿制的梅花酒开坛了。怪了,往年梅花酿酒的香味没有这么浓”石方真狐疑地四处扫看,没看到酒壶,倒是在桌上发现了个不起眼的小瓷瓶,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香水”,安寿公主将小瓶拿到父皇面前,炫耀地笑道:“别看这小小一瓶香水,可是收集了一树腊梅花的精华,再吸天地之灵气,才浓缩而成,滴一滴在身上,香味三日不散,这一小瓶就要五十两银子。”
石方真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斥道:“如此奢华之物,入宫何益。安寿,这香水可是韦家之物,韦家豪奢至此了吗”
安寿见父皇生了气,不敢做声,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母后。王皇后笑
第二百二十四章新人学 政
四月一日大朝,一道旨意惊动朝野。“自古为政,莫不以学。朕欲选朝中青壮,学政于政事堂,以期后用。选中之贤能,务尽报国之义,以副钦贤之怀。”
金殿之上韦义深有座位,这位六十六岁的老丞相头发已经全白了,虽然调养得当,鹤发童颜,但终是迟暮之年,难以久立。此次天子选青壮之人入政事堂学政,韦义深早就知道,感觉有点像掺沙了,把持了十余年的政事堂,多了这些年轻人,不知是个什么迹象。
事情来得有些突然,韦义深听天子提过学政之事,本以为还有两年,没想到眼下就实施了。天子性急,韦义深心里冒出念头,只是自己确实老了,而且名单中有自己的孙儿韦祐成,也就顺水推舟了。
朝堂之上那些年轻的臣子喜形于色,学政政事堂,摆明就是要为将来储备人材,甚至是丞相,这可是一步登天的机会,往小的说,将来做一州刺史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名单早已拟定,数目有三十人之多。天子当国以来,共有四届科举,加上及位时的恩科,一共五届,前三甲除了外任、年纪老大的外,共有十一人在榜,除去这十一人,王公子孙占了八人,其中就有朱易锋、魏猛德,世家子弟有五人,其余六人。值得一提的是三十人中崇文馆直学士一人不拉,全部荣登名单之列。三十人分成三拨,原有的差事兼着,事分轻重,像江安义东宫侍讲排在第一位,然后是政事堂当差,不当差就回礼部任职。
这三十人最大的三十八岁,年纪最小的当然是江安义,仅仅二十一岁。这批新贵除少数人是五品官阶外,大都是六品的小官,一批深绿浅红涌入政事堂参见秘书监、中书院、门下院的官员,倒让大郑的春色满园关不住了。
那些衣紫着红的大官见到这些晚辈们客气得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指不定哪天这些年轻人中就有人成为了上司,最不济,自己的子孙晚辈们还要在这些人手中讨饭吃,俗话说,莫欺少年穷,指的正是这些年少精英们。
随着众人走了一圈后,江安义的兴奋劲过去了,婉谢了几拨相请,和张志诚一道回了余府。余知节已经散衙回家,估摸着女婿和弟子会来,早早地叫夫人准备了一桌酒席,两人进府以后,一家人开始边吃边聊。
“万岁让你们进政事堂学政,老夫事先也听到过风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实施了。”余知节替两人倒上一杯酒,缓缓地道:“这是好事,余某的女婿和弟子都在其中,其他各部的官员都羡慕的紧。”
放下酒壶,手捊胡须,在家人面前无须掩饰,余知节脸上满是自得,对于这两个后辈满意之极,雏凤清于老凤声,这两人将来的成就都不会在自己之下。
目光在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侄儿身上一顿,余知节暗中叹息了一声。余庆欢为人诚孝,但木讷不知变通,余庆乐生性跳脱,难当大任,四个侄儿中余庆山较为出色,自己已托人让他入国子监学习,但与江安义、张玉诚相比,相距太远。
不过,有张玉诚和江安义在,余家还不至于没落。长子明年再让他考一年,实在不行就让他先找个差事养家,自己三品尚书,庆乐荫封给事郎,到六部做个主事绰绰有余;至于次子,等过几年就让他回新齐老家,不妨帮着打理家族的生意,他生意好动,说不定做生意是好手。
余庆乐在年初已经和张玉珠完婚,婚后被妻子拘束得难受,张玉诚是大舅哥,天生有几分畏惧,他只好把主意打到江安义身上。余庆乐笑道:“听庆山兄弟说,你弟弟和同窗好友来了京都,安义你忙于正事,没有时间陪他们。我呢,正好闲得发慌,要不我明天带他们四处玩玩。”
三舅他们回返了德州,安勇和郭怀理留了下来,没有了长辈拘束,口袋中又有足够的盘缠,两人在京中玩得不亦乐乎,颇有此间乐不思家的味道。江安义多少有点差事在身,不可能成天陪他们玩,大概地将路带熟,嘱咐两人不要闯祸,便由着他们自行玩耍。
听余庆乐这个老京都自告奋勇愿意做向导,江安义求之不得,举杯笑道:“多谢庆乐兄,敬你一杯。”
余庆乐眉开眼笑地一饮而尽,余知节瞪了儿子一眼,没有作声,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些日子确实把他拘得太厉害。既然江安义开了口,自己不好驳他的面子,再说能与江安义的弟弟和同窗搞好关系,将来从商也方便。
对于妹夫的德行张玉诚表示很无奈,索性当做眼不见为净,转脸问余知节道:“岳父,天子让我们学政政事堂,除了培养人才外,还有什么用意”
余知节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依你们看来呢”
江安义懒得想那么多,开口笑道:“无非是看我们闲得无聊,找点活給我们干呗。”
看着这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弟子,
第二百二十四章新人学政
四月一日大朝,一道旨意惊动朝野。“自古为政,莫不以学。朕欲选朝中青壮,学政于政事堂,以期后用。选中之贤能,务尽报国之义,以副钦贤之怀。”
金殿之上韦义深有座位,这位六十六岁的老丞相头发已经全白了,虽然调养得当,鹤发童颜,但终是迟暮之年,难以久立。此次天子选青壮之人入政事堂学政,韦义深早就知道,感觉有点像掺沙了,把持了十余年的政事堂,多了这些年轻人,不知是个什么迹象。
事情来得有些突然,韦义深听天子提过学政之事,本以为还有两年,没想到眼下就实施了。天子性急,韦义深心里冒出念头,只是自己确实老了,而且名单中有自己的孙儿韦祐成,也就顺水推舟了。
朝堂之上那些年轻的臣子喜形于色,学政政事堂,摆明就是要为将来储备人材,甚至是丞相,这可是一步登天的机会,往小的说,将来做一州刺史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名单早已拟定,数目有三十人之多。天子当国以来,共有四届科举,加上及位时的恩科,一共五届,前三甲除了外任、年纪老大的外,共有十一人在榜,除去这十一人,王公子孙占了八人,其中就有朱易锋、魏猛德,世家子弟有五人,其余六人。值得一提的是三十人中崇文馆直学士一人不拉,全部荣登名单之列。三十人分成三拨,原有的差事兼着,事分轻重,像江安义东宫侍讲排在第一位,然后是政事堂当差,不当差就回礼部任职。
这三十人最大的三十八岁,年纪最小的当然是江安义,仅仅二十一岁。这批新贵除少数人是五品官阶外,大都是六品的小官,一批深绿浅红涌入政事堂参见秘书监、中书院、门下院的官员,倒让大郑的春色满园关不住了。
那些衣紫着红的大官见到这些晚辈们客气得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指不定哪天这些年轻人中就有人成为了上司,最不济,自己的子孙晚辈们还要在这些人手中讨饭吃,俗话说,莫欺少年穷,指的正是这些年少精英们。
随着众人走了一圈后,江安义的兴奋劲过去了,婉谢了几拨相请,和张志诚一道回了余府。余知节已经散衙回家,估摸着女婿和弟子会来,早早地叫夫人准备了一桌酒席,两人进府以后,一家人开始边吃边聊。
“万岁让你们进政事堂学政,老夫事先也听到过风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实施了。”余知节替两人倒上一杯酒,缓缓地道:“这是好事,余某的女婿和弟子都在其中,其他各部的官员都羡慕的紧。”
放下酒壶,手捊胡须,在家人面前无须掩饰,余知节脸上满是自得,对于这两个后辈满意之极,雏凤清于老凤声,这两人将来的成就都不会在自己之下。
目光在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侄儿身上一顿,余知节暗中叹息了一声。余庆欢为人诚孝,但木讷不知变通,余庆乐生性跳脱,难当大任,四个侄儿中余庆山较为出色,自己已托人让他入国子监学习,但与江安义、张玉诚相比,相距太远。
不过,有张玉诚和江安义在,余家还不至于没落。长子明年再让他考一年,实在不行就让他先找个差事养家,自己三品尚书,庆乐荫封给事郎,到六部做个主事绰绰有余;至于次子,等过几年就让他回新齐老家,不妨帮着打理家族的生意,他生意好动,说不定做生意是好手。
余庆乐在年初已经和张玉珠完婚,婚后被妻子拘束得难受,张玉诚是大舅哥,天生有几分畏惧,他只好把主意打到江安义身上。余庆乐笑道:“听庆山兄弟说,你弟弟和同窗好友来了京都,安义你忙于正事,没有时间陪他们。我呢,正好闲得发慌,要不我明天带他们四处玩玩。”
三舅他们回返了德州,安勇和郭怀理留了下来,没有了长辈拘束,口袋中又有足够的盘缠,两人在京中玩得不亦乐乎,颇有此间乐不思家的味道。江安义多少有点差事在身,不可能成天陪他们玩,大概地将路带熟,嘱咐两人不要闯祸,便由着他们自行玩耍。
听余庆乐这个老京都自告奋勇愿意做向导,江安义求之不得,举杯笑道:“多谢庆乐兄,敬你一杯。”
余庆乐眉开眼笑地一饮而尽,余知节瞪了儿子一眼,没有作声,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些日子确实把他拘得太厉害。既然江安义开了口,自己不好驳他的面子,再说能与江安义的弟弟和同窗搞好关系,将来从商也方便。
对于妹夫的德行张玉诚表示很无奈,索性当做眼不见为净,转脸问余知节道:“岳父,天子让我们学政政事堂,除了培养人才外,还有什么用意”
余知节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依你们看来呢”
江安义懒得想那么多,开口笑道:“无非是看我们闲得无聊,找点活給我们干呗。”
看着这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弟子,
第二百二十五章江家产业
大郑朝庭的政务流程,各地、各官员的奏章首先呈报秘书监,秘书监整理登记后,分门另类发往六部九卿相应的衙门,各部处理后呈往门下院,由门下院給出意见和说明,再呈給天子。天子御批,交于中书院,中书院诏令文书布告天下。
当然,事情有轻重缓急,比如赈灾、兵患、民变等急件可直呈天子,或直接在大朝上奏明,即刻处理,加快效率,事后各处报备即可。有些奏章天子认为不好表态,则留在宫中,不批转中书院,称为留中不发。
秘书监有监两人,少监两人,丞一人,下辖著作局和太史局,还有秘书郎、校书郎以及工匠若干。左监整理,右监登记,江安义第一次看到天下各处及朝中各衙门奏来的奏章,堆成小山相仿,足足有数百件之多。
秘书左少监袁应遇四十岁的年纪,圆脸长须,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对于身边的这群新贵,袁应遇并没有表现出过份的热忱,拿起几本事先准备好的奏章,跟学政的新贵们解释如何整理奏章。
讲过之后,便是新贵们亲自动手,一人分到十余本,年轻人做事快,一会儿就依样整理完毕。袁应遇一个个检查指正,每个人都自觉做得很好,结果被挑出一大堆错处,方知看似简单的东西其实并不简单。
然后转到右监登记,秘书右少监李行善黄脸大个,言语很客气,谁都先夸上几句,再指出错处,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心情愉快。
十天一轮,紧接着江安义这伙人换到了门下院,再就是中书院。一个月下来忙得头昏脑胀,江安义自觉收获不浅,朝中政务流程大致了解,至于要做好,那没有几年功夫是不可能的。
华文庆初见江安义时吓了一跳,此人怎么那么像在韩府遇到的西域来客。有意地在江安义面前试探过几句,江安义不冷不热,丝毫不露口风,后来,华文庆向同僚打听到,江安义出使大漠,被乌施可汗刁难,后来逃走,失踪了将近半年。
嘴角泛起冷笑,华文庆已经确定了那个西域汉就是江安义,真没想到堂堂状元郎还有一身好武功,不过又如何,还不是落下把柄在我的手中,那个焦脸汉卢子越是朝庭逃犯,他将是会江安义的死穴。
背着手在自家的院廊中踱着,华文庆考虑要不要把这个消息传給自己岳父,这可是条大鱼,自己不能轻易放过。想到能将这个三元及第的状元、士林中的词仙、太子的近臣崇文馆直学士抓在手中,华文庆得意地纵声大笑,声如枭叫,惊得树边的宿鸟展翅飞往远方。
六月,花开至荼蘼。整个德州都知道新齐县有个花镇-平山镇,是三元及第状元郎江安义的家乡,方圆数百里的花海,美不胜收,香飘百里。开春以来,不少游客前往平山镇观赏花海,甚至有邻近的仁州、丽州的游客。名声越传越广,兼有不少才子佳人在此相逢,花海觅良缘、花为媒的佳话盛嚣尘上。
得益于平山镇缴纳的税赋,新齐县陈县令荣升到九林上县当县令去了。离开新齐县,陈县令带着几分不舍地回头,自己治下出了个三元及第的状元,和状元郎有过几次交往,将来墓碑上也能留下炫耀的文字。只是江安义上升得太快,儿子厚元没能与江安义搭上交情,甚憾。
江家在镇西扩出比老镇还大的新镇来,铺着石板路,沿街面建出青砖白墙的院落来。临街的店面开出酒店和商铺,接待外地来买酒和竹制品的客商。随着花海的盛放,每家每户都挤出空屋租給过往的客人,算起来租空房的收入都快抵得上以前一年的收入。
平山镇的村民享受到了江家崛起带来的好处。有手艺的汉子不用说,江家请去干活,包吃包喝外地三倍的工钱,没手艺有力气也行,工钱也是外地的两倍。荒山荒地全部种上花,儿童妇女也能照看,防着外地来观花的人糟蹋,这样也能挣十个铜钱一天。
赶上鲜花盛开,将盛开的花瓣摘下,分种类交于江府收下,一斤一文的价格,勤快的女子一天能挣下百十文钱,就连黄毛丫头,半大的小子也能給家里拿回几十枚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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