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第十个名字
先不忙论对错,且把梦中战时内阁与朕详细讲述,不可有疏漏。裴中贵,你来记下驸马所言。
皇帝显然不想让驸马就这么轻松过关,他更关心战时内阁的详情。虽然这种制度听上去挺靠谱的,但没经历过的人也很难想象出全貌,只能从驸马这里得到灵感。
臣遵旨洪涛有点矛盾,看大舅哥这个意思是真的期望大权独揽,要是让他得逞了,说不定会把明朝提前几百年,这是自己非常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可是就目前来讲,这又是唯一能解决外患的办法。假如能引导皇帝按照自己的思路走,他又有这个权利,不仅西夏可以平定,迅速荡平北朝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再回过头来着手解决内政也说不定可以挽回,自己是真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事急从权。
这一讲可就长了,从午饭前一直说到了晚饭后,依旧还没讲完。因为神宗皇帝越听越感兴趣,几乎每个新的知识点都要反复辩论,直到他认为明白了才允许驸马接着往下讲。
洪涛可算是为嘴贱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皇帝不吃午饭他自然也没的吃。肚子饿能忍,可面对皇帝一个又一个尖锐的问题,他肚子里这点墨水已经很不够用了。
内阁制度中国古代也有,是从明朝建立的,但那只不过是皇帝的秘书处,与西方的内阁制度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现在洪涛就得用中式思维模式来翻译西方的内阁制度,尽量让皇帝觉得不太难以理解。可他对内阁制度也是只知皮毛,远远达不到深入浅出的程度,解释起来难免有驴唇不对马嘴的地方。
最倒霉的是他的听众还是个职业政客,从小学的就是这些东西,往往一句话就能问到点子上,想糊弄过去基本不可能。
其实洪涛这算是歪打正着,自己救了自己一条小命。神宗皇帝让他详细讲解,并不完全是对这个新颖的制度感兴趣,考验驸马也是重中之重。
165 有人欢喜有人忧(保底二)
其实洪涛这算是歪打正着,自己救了自己一条小命。神宗皇帝让他详细讲解,并不完全是对这个新颖的制度感兴趣,考验驸马也是重中之重。
洪涛有关梦境的说辞皇帝并没全信,假如驸马能对这些问题对答如流丝丝入扣,那就说明驸马心中早有异动,否则把帝王之术学得这么精辟有何用。
即便没有异心,也得追究是谁教授的他这些东西。这种知识可不是随便找个教授博士就能学的,即便有人会,那也只能为皇家教授,不可外传,否则还要那么多帝师有何用。
在驸马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神宗皇帝除了听取其中的新颖观点之外,也在悄悄观察驸马的表现。他非常不愿意看到妹夫因为这种事被处罚,那样肯定会连累妹妹,还是有孕在身的妹妹。
裴英,驸马所言虚实几何?眼看天色已晚,明日还要上朝,神宗皇帝终于不在纠缠,放驸马出宫了。随后又拿起桌上那厚厚一沓子笔记翻看起来,良久之后才悠悠问了一句。
臣以为驸马所言非虚。没有了外人在场,裴中贵的腰杆稍微直了些,回话的时候也不那么低声轻语,利落了很多。
此话怎讲?皇帝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纸张把头抬了起来,等着听下面的详细解释。
驸马言之有物,可惜不深谙此道。以臣所断,应是道听途说后再加以思索所获。然臣想不出朝中任何一人有此见地,想来应如驸马所讲是由梦中而来。驸马天资聪慧,可惜性格软实,从他对待工匠的表现看断不是善于伪装之人。难得的是驸马对陛下可算赤胆忠心,所做之事无不为皇上考量,陛下得此助力真乃天意,可喜可贺。
一位大太监头子在皇帝面前侃侃而谈,说的还是朝政,要是让洪涛看见又得目瞪口呆。因为他从来就没仔细琢磨过裴中贵这个人,甚至在大部分时间里都忘了还有这么个老头。
也罢,平日里他总是抱怨都尉之职误了前程,朕就送他一份前程,且看他有没有这个福气。你明日去传朕的口谕,让他准备好破敌良策演示给朕看,如所言不虚就放他出京委以勾当。花膏之事也不必战战兢兢,放开手脚去做,我堂堂大宋难道还真怕了区区蕃人不成!
裴中贵的一番言论好像就是神宗皇帝的心声,既然这位辅佐过父皇的老太监看法和自己如出一辙,想来也不会有假,那驸马所言的战时内阁未免不值得一试。
但此事还需获得朝臣的同意,用什么来说服那些满嘴都是道理的家伙呢?没有任何捷径。做为皇帝太了解这些人了,不拿出点实打实的成绩,就不可能让他们改变观点。
纵观朝中众人,还真找不出一个比驸马更合适替自己冲锋陷阵的前锋了。他本身就是皇亲,家中又没有什么亲戚,人脉很简单,犯上作乱的前提条件和动机都不足。
而且此人表面上极其狡诈狠毒骨子里却又良善,且多才多艺,正适合去对付西夏人,远比朝中那些光动嘴不动手的大臣有战斗力,恶人还需恶人磨嘛。
最主要的是驸马很快就要有后代了,古人以为家是最重要的,传宗接代又是重中之重。这种习惯思维即便皇帝也不能免俗,只要把驸马的后代留在京城里,就等于又加了一层保险。
臣遵旨只是公主有孕在身,突闻此事会不会过于惊诧。
不愧是伺候过两代帝王的老太监,神宗皇帝脑子在想什么他分分钟明了,马上就点出了其中的变数。假如公主不愿意让驸马远离身边,再跑到皇太后耳边哭闹,这件事儿还真就麻烦了。
朝中这么多肱股之臣,为什么非要让一个妻子就要临产的驸马抛头露面呢,没法和皇太后解释啊。总不能和亲娘说儿子为了巩固皇权打算拿妹夫去当过河卒吧,这也太不把亲妹妹当回事儿了。
二姐向来听驸马的话,凡事都愿忍让,你与他言明此关节,料也无妨。神宗皇帝沉思了片刻,也想不出万全之策,干脆把这个问题推到了妹夫头上。
这要是让洪涛听见又得指天大骂皇家无情,什么尼玛最疼爱妹妹,一旦牵扯到权利二字,什么情感也得靠边站。
可惜他听不见,也没功夫听,此时正拿着小锯子和彭大一起在后苑干木工活呢。
自打听说公主怀孕,洪涛就觉得心里的一块愧疚落了下来,但又增加了另一份责任。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总得抚养成人,还不能瞎凑合,就目前而言,古人养育孩子的方式在洪涛眼中基本都属于凑合。
没有条件那就创造条件,比如先给孩子做个婴儿床婴儿摇篮和婴儿车柔软吸水的开裆衣裤方便清洗的尿布防蚊防虫的药水等等。
还有孩子的玩具,由于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洪涛准备两种都做,嘎嘎响的鸭子车带好几套衣服的洋娃娃乐高积木木头枪小木马三轮脚踏车两轮滑板车反正想到什么就给画出来,不管彭大理解与否,照着图纸做就好。
这次洪涛没再限制彭大发挥他精雕细刻的手艺,有多精细就做多精细,全雕成镂空的也不嫌费事。另外洪涛还画了一幅后世的小火车模型,完全铺开能有两间屋子大小。没有电池驱动不怕,他把弹簧驱动系统先画了出来,等弹簧钢研制出来之后,先给孩子弄个上了弦就能跑的小火车出来。
衣物药物之类的自己可以动手做,但小床小车什么的就得求助于彭大这些工匠了。他们伸出一根小手指,就顶自己忙活半年的。
听闻长公主有了身孕,工匠们自然由衷高兴,主人家有了后就意味着这个家族将来还能延续下去,同时也就代表他们的将来有了着落。在这个年代不讲究跳槽,大部分人都喜欢认准了一个有本事的人就死死跟着,甚至一跟就是几代人。
最高兴的其实不是洪涛,也不是这些工匠和仆人,而是王嬷嬷。她虽然只是公主的奶妈,但比亲娘还贴心。
一听说公主有了身孕,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然后把她自己攒的例钱全数掏了出来,打算明天去大相国寺请高僧给公主多念几遍经文,确保母子平安。
为啥不是母女平安呢?洪涛没敢再多嘴,要不是自己多问了大舅哥一句,估计中午饭就能在家里吃了,也不至于想审犯人一样被审到天黑才给放回来。
另外一个异常高兴的就是莲儿,主母入宫待产,那她就理所应当的成为驸马府的代理女主人,因为自打和驸马睡在一张床上开始,就等于是被收了房,不能算妻,确比妾的地位高多了。
假如有一天公主早逝,她就有明媒正娶成为正妻的可能性。到底这玩意是怎么规定的,洪涛根本没兴趣去了解,反正公主也是这个意思,那就随她们去吧。
宸娘是怕官人有了孩子,就不再疼爱你了吗?
是全府上下都高兴吗?真不是,至少有一个人就不太高兴。洪涛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人,也立刻明白了她为何不高兴。这是个失去过父母一次的孩子,她怕再次失去。
心事被人看了出来,宸娘没有太慌乱,因为这个人是驸马。在孩子心底里已经认为这个人最亲切,不管自己做了什么事都不会责难。
放心吧,官人这里很大,容得下好几个孩子。但以后你要帮官人照看小弟弟小妹妹,让他们像你一样聪明懂事。
对于这个问题洪涛从来没考虑过,也不打算多费心。什么嫡子庶出的,在自己这里没任何差别。自己能不能活到他们长大都是问题,考虑那么多有毛用。
假如将来真的牵扯到继承问题也好办,长子继承不就完了,其他孩子该干嘛就干嘛去,别总指望一辈子坑爹。
至于说长子是否合适继承家业,这个问题根本不是问题。在不合适继承与骨肉相残之间,洪涛坚定的选择前者。
宁可一代不如一代,也不能因为继承问题多生枝杈。除非明确了长子是个败家子,否则就不能坏了规矩,有规矩才成方圆嘛。
那官人还会带宸娘回家找娘娘吗?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搞不太懂家乡和娘娘之间的具体关联,且总是太执着。
自然要去,到时候宸娘带着弟弟妹妹一起,我们一家人都去。对于这个问题洪涛的嘴皮子都快说薄了,却还需一遍遍的承诺。
什么时候她才能明白家乡和娘娘并不是必然联系呢,天知道,蒙一天算一天吧。人有了希望才能活得更充实,家乡恐怕就是这孩子内心最坚定的希望,能给她干嘛不呢。
宸娘高兴了,洪涛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床上换了一个女人,莲儿又名正言顺的躺了上去,还躺得那么自然随意,就好像这张床本来就该是她的。
166 赶鸭子上架(保底1)
封建余毒真害人,妇女同胞站起来!
洪涛恨的不是莲儿鸠占鹊巢,恨的是自己拿这只鸠没辙,下不去手。再想想这位新女主人睡觉的德性,就对自己的睡眠质量更悲观了,这真是**精神的双重折磨。
可能是听到了男主人内心的呼喊,莲儿表现得很出乎意料,她这一宿也没怎么折腾。然后洪涛反倒更睡不着了,总琢磨着下一刻那条富有青春活力的腿会不会蹬过来。
想着想着窗外就亮了,随着莲儿起身去跑步锻炼,洪涛才算彻底放松闭上了双眼。
好景不长,很快莲儿又回来了,还带着紫菊,一句去前堂接旨,两个小丫头就忙不迭的往迷迷糊糊的驸马身上套衣服。
裤子还没穿上呢洗脸水又端了过来,等一切收拾停当,洪涛发现自己居然一直没睁眼,还处于半睡眠状态,真是神了。
裴中贵说是大大的好事,能让裴大人亲自跑一趟的肯定也不会是小事。妾身觉得这一天早晚会来,我家官人乃天神下凡,凭什么就不能飞黄腾达!
看到男主人的眼还没睁开,两个小丫头干脆一人一只手牵着往外拖,边走边汇报着她们打听来的消息,语气里满满都是兴奋。
裴大人和府上有没有什么渊源?一听是裴中贵来了,洪涛马上睁开了眼。昨天在崇政殿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这个老太监多次暗示过自己,看样子像是有点倾向家不知等嬷嬷从相国寺回来一问便知。莲儿显然也不太了解这个老太监的过去,但她知道谁有可能知道。
此时的裴中贵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德性,不管洪涛如何热情暗示,愣是一丝反应都没有,一字一句的传完了皇帝的口谕,茶水都不喝一口就带着人匆匆回宫复命去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差,洪涛也琢磨不出来,更没功夫琢磨。因为裴中贵带来的口谕内容太多,不抓紧干的话,完不成皇上的嘱托就真算欺君之罪了。
制造箭矢并不难,或者说已经造完了,皇帝并没要求马上量产,只是让驸马规划一下量产的可行性。
制造甲胄应该也不算难,水轮驱动的锻锤出铁水的第二天就装好了,马上被武家利用了起来。谁也不傻,有不费力就能上下翻飞的大铁锤干嘛还要自己抡呢。
根据武四的需要,又有两台重量更小的锻锤被架了起来,分别用于锻造不同尺寸的铁锭。本来还要再弄几台的,可惜水轮数量不足,彭大暂时没功夫去增建水轮,驸马给的一大堆图纸就够他忙活一阵子的。
可是昨天被皇帝一忽悠,自己话说得太多,古人不是云了嘛,言多必失,所以牛皮吹大了点,还有一样东西制造起来就非常有难度了。
但皇帝是点了名要看的,做不出来的话裴中贵倒没说怎么惩罚,却也不是毫无损失。听他的意思,只要皇帝满意了,自己这个驸马就能稍稍突破一点祖制,外放个可以统兵的实差当当。
这个诱惑可真不小,驸马当官很常见,有个实差也不算太新鲜,但驸马领兵还是实职就非常难得了,至少高翠峰不知道本朝还有哪位驸马获得过这种殊荣。
没错,不管官职大小,敢让你手握兵权了,必须是皇家极大的信任。以老赵家的传统尿性,这比给个有食邑的爵位都难得,拿王爷都换不来。
洪涛也确实想离开京城,这里太拘束了,屁大点的事儿都不带隔天的就能传的朝野皆知。别人可能习惯了不觉得难受,可自己这种性格真不习惯。
地方上就不一样了,即便身边有各种眼线存在,也可以放松不少。只要自己不去碰犯上作乱这根红线,稍微祸乱一下地方,皇帝和宰相们都会睁只眼闭只眼假装看不见。
当地官员肯定也会得到新旧两党大佬的提前招呼:别搭理这位驸马都尉,他脑子有病!
到那时自己这个皇亲国戚就值钱多了,忽悠个大姑娘小媳妇的肯定比在开封城里好使。这里别说忽悠人了,青楼里的女伎听见是驸马都尉来了都不爱热情招待,太伤自尊。
想一想这些情景洪涛就忍不住流口水,可要想做到这一步还是挺难的,不是担心皇帝说话不算话,而是怕自己没那个能力。
到底洪涛和皇帝吹了什么牛皮呢,其实也没吹得太大,他就说可以造出一种射程更远射速更快覆盖面更广杀伤力更大的新式弓弩,让禁军能更好的抵御敌人骑兵的冲击。
当时主要是在讨论战时内阁的细节,皇帝好像是随口这么一问,洪涛也就随口这么一答,没想到皇帝认真了,还白纸黑字的给写了下来。
现在想起来,当时自己这位大舅哥恐怕不是随口一问,而自己却真的随口一答,太尼玛坏了。
这更坚定了洪涛的信念: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千万不能和这些政客天天凑在一块儿。否则就算自己是个穿越者,早晚也得让他们玩死!
可是想走就得先让皇帝满意,能不能办到呢?说实话,洪涛心里也没底。
吹牛嘛,谁还追究到底有没有实物,要是都有实物就不是吹牛了,那叫讲述。可问题是和某些人吹牛是得交税的,比如说皇帝
那种射程远射速快覆盖面广杀伤力大的弓弩是从后世纪录片里看到的,根本没实际动手制作过,更别提实际使用效果了。
这玩意据说是按照明朝里的记载复原的,使用效果还凑合,在80米之外射击集群目标命中率可达70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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