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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帝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窦冕满脸笑意的行礼道:“自雒阳而来,欲至山阳,无奈老马无力,还望先生驽马替我家老马分担一二。”

    中年人拿着手上的竹简指了指自己问窦冕:“你可知我乃何人我有急事欲先行,岂敢耽搁”

    窦冕摸着下巴戏谑的说:“最多是官,然又如何不过半日之路,载我等一程何妨生死不过定数,何必给予一时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中年人莞尔一笑,对着身后的车夫道:“江伯,去将竹简搬一部分放到车上。”

    身后的车夫赶忙大步走到中年人身边,劝阻到:“老爷,我们要去冀州,这不顺路啊!”

    “无妨,正如小友所说生死皆有天命,顺其自然吧,去搬去。”

    车夫还要说话,可一看到中年人的脸色,不由得将话咽了回去,垂头丧气的走到窦冕马车前搬起东西来,筚老头赶忙走上前帮忙。

    窦冕和中年人就这么对站在官道中央,四目相对,中年人面带微笑的说:“小友,不知谁家公子”

    窦冕拱手道:“长安平陵窦,不知先生何人”

    “在下李燮李德公,不知道游平公是你何人”

    “不敢欺瞒德公,家严便是!”

    李燮哈哈大笑起来,走上前抱过窦冕,走到官道旁,席地而坐,爽朗的说:“当年游平公与先父同朝为官,这次进京竟没想到游平公辞官退商,真可谓智者!”

    “人生所处者名利而已,家严下有我与兄长,只能退避三舍已保其命,不得已唯利是图罢了。”

    “游平公乐其哉。”

    李燮说完话后,两人之间平静了好一会,直到筚老头悄然走过来才打破这种平静:“主公,可否请这位先生坐我们的马车,他的马车已经堆得差不多了。”

    窦冕转过身一看,这哪叫搬一点啊,这全搬了好不对着筚老头厉声说:“筚老,你这怎么能这么干人家也要赶路的,把马压坏了怎么办”

    “老头子知错了,我这就去卸点下来!”筚老头自




第178章 壹柒柒:天子之论
    “过誉了,先父不过忠于为臣之道而已,死的其所,这些阉竖杀害父亲也就罢了,早些不过是梁冀手中棋子,我未曾料到他们竟然杀梁冀而登尊位,着实可笑!”李燮冷笑着说。

    “你认为陛下是何等人”窦冕没有直面的说这些事,换了个话题问道。

    李燮歪着脑袋想了会,言语闪烁的说:“去年面君时,天威浩荡,不敢直视。”

    窦冕被李燮的话逗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捧腹大笑起来:“你真的害怕皇帝吗不不不!你害怕的不是位,是那张躺椅!天威浩荡吗不,也不是,不过是权而已。”

    李燮一阵气急的说:“明明天子,令闻不已,天子者埶位至尊,无敌於天下,或称天子,或称帝王何以为接上称天子者,明以爵事天也;接下称帝王者,明位号天下至尊之称,以号令臣下也。”

    窦冕不屑一顾道:“天子真能以爵事天否天高九仞,为之难覆,不过号天下而已,德公兄,昌邑王后无天子,天下乱否中宗之前,乱否”

    “无天子何以治国”

    “周厉王夺庶人可自用者山泽,禁国人用。国人不甚怨,怒骂责,嚣嚣然。王命卫巫监国人。后遂起了国人暴动,国人入宫,厉王出奔,出奔彘。王走后,国人推朝臣共伯和即推摄之任,天子何在”

    “这……容某思索一二。”

    窦冕轻轻一笑,心道:“好不容易把你逼到墙角,我会放弃”于是不假思索的说:“今之天下,比厉王何左回天,具独坐,徐卧虎,唐两堕,何也天子家奴也!”

    “我等为臣子,自当替天子狩民,小友也认为阉竖自当为奴仆,何以如卫巫”

    “呵呵!德公兄,别忘了陛下之前的小皇帝是怎么死的我可听说皇帝死的时候,子坚公可在身边。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当今天子可不傻,既然臣子废立天子如屠狗,拈手即行祸乱事,岂敢轻言信外臣岂如奴仆”

    “这……”李燮双手捂着脑袋,有点沮丧的趴在竹简堆,半晌说不出话。

    一心驾车的筚老头忽然插嘴道:“当年老头子打猎的时候,经常会带一张弓和一条猎犬,当打猎的时候弓是不能相信的,只能信任猎犬,主公说的这些不就这么意思嘛!”

    窦冕捧腹笑道:“蓄犬本以防奸,不以无奸而不养不吠之犬,今之阉竖如百犬之吠,奸者何在众臣而已。”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陛下难道不知吗”李燮神情沮丧的说。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何必管那身后之事人死万事空,洪水滔天与他何干”窦冕敲着车板讥笑着说。

    李燮想要反驳窦冕,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话,有点丧气的扭过头,对着外面长吁短叹起来。

    酉时末,一行人终于看到了山阳城,筚老头指着山阳城对着情绪低落的李燮介绍起来,俗言俚语一句接一句的往外冒,久久没露笑脸的李燮渐渐舒展了愁容。

    等进了南门,筚老头将马车在拴马柱上绑好,窦家面铺里的伙计一见到筚老头那张熟悉的脸,赶忙出来招呼,丁度问讯姗姗而来,拉着筚老头打听起来。

    跟在筚老头身后的少女往车上瞅了瞅,一看到窦冕,猴急的抱过窦冕亲起来,没几下,窦冕脸上全是口水。

    “这谁啊咋这么不知羞耻,我可是有家室人,丁兄,赶紧把她给我赶走。”窦冕一边擦着脸上的口水,一边大声抗议道。

    正在和筚老头寒暄的丁度听见叫喊声,歪着脑袋看了看少女怀里窦冕,有



第179章 壹柒捌:不详预感
    窦冕和筚老头两人在外面就烟儿的事,说了好一阵,等烟儿把马车上的竹简收拾完后,走过来提醒窦冕,窦冕这时候才想起还有李燮的马车还没跟来。

    筚老头猛拍脑袋,哎呀一声道:“不会马车也累垮了吧!”

    “筚老,速速派人去寻找,勿要泄露风声。”窦冕铁青着脸,小声吩咐道。

    筚老头看见窦冕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赶紧领着店里的杂役,牵出店铺马厩里仅有的两匹马,沿来路搜寻起来。

    窦冕看了眼已经暗下来天色,径直跨过门槛走到后院的石桌边坐下,干完活的烟儿本来还想去给窦冕报功,可当看到窦冕不高兴的样子,小心的沉着气,走到厨房里端了饭食放到桌上。

    窦冕也不推辞,接过饭食几口刨进肚子里后,闭着眼睛坐下来安静的等待着马车的到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街上的打更声已经响起了两遍,烟儿站在石桌边,心急如焚的看着如老僧坐定一般的窦冕,张了好几次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更鼓声响起,窦冕猛的睁开眼,对烟儿说:“去,把丁度找来。”

    烟儿看见窦冕脸上没有太大变化,心中忐忑的点点头,慌忙跑进正厅,没一会丁度急冲冲从房间里跑出来,完全看不到往日的风度,口中疑惑的问:“公子,怎么了”

    “入山寻人,速将山中的仆役带出来。”窦冕面色凝重的吩咐道。

    “公子,主公来信之后,我等已经商议过了,最迟明日能到。”丁度抱拳解释道。

    “城外可有人”

    丁度听后木然的点点头:“有!不过……此处自从开始便没有动用,乃是民居。”

    “速去,你再备钱,砸开城门校尉的口,我需要他们连夜进城,速速备车,我要见本地太守。”窦冕一条一条的吩咐道。

    “是,丁某这就去准备!”

    “等等!”窦冕叫住刚要背过身的丁度,抿了抿有点干涸的嘴唇道:“将本地首恶的竹简放在马车上。”

    丁度听完,心中略有震撼,试探的问:“公子,不就马车有点迟是不是小题大作了。”

    “哼!你可知马车上是什么竹简!若有泄露,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一切做最坏的打算。”

    丁度不禁身上打了一个冷颤,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声音带着颤栗说:“我这就去安排!”

    窦冕吩咐完后,心中放松了下来,一手有节奏的敲着石桌,哼着刺王僚的曲目,狰狞的笑起来。

    杨芮拿着竹简从偏房的小屋里走出来,看见窦冕的笑容,吓得背后起了一地鸡皮疙瘩,硬着头皮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把竹简放在桌案上,畏惧的说:“公子,这是本地县令的信息。”

    窦冕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杨芮退下,展开竹简看了起来,当一看到名字,窦冕仰头大笑起来,自信的说:“事协矣,不用备车了,我亲自去,筚老回来派人寻我便可。”

    刚后退两步杨芮听到窦冕连珠炮似的话,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目送着窦冕出了院子,回过身后赶忙像屋里喊道:“烟儿!快去跟着小祖宗,出了事,我们全加进去也赔不起。”

    烟儿从屋里跑出来,一看石桌边空荡荡的凳子,瞠口结舌的问:“杨姐姐,公子哪去了”

    “哎呀!你赶紧去,公子去太守府了。”

    &



第180章 壹柒玖:预感成真
    烟儿沿着街道一路紧赶慢赶,除了遇到两个更夫之外,再也没有看到别人。

    当走到县衙外时,烟儿看见黑洞洞的衙门口不禁打了个冷颤,仔细抻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好不容易听见后院有嘈杂的吵闹声,于是烟儿就着月光摸着冷冰冰的围墙,小心的走到后门不远处。

    当走到后门外的空地时,烟儿看见半掩的门内露着一丝灯火,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轻轻的拍着胸口自我安慰道:“县衙夜间一般不会有灯光,除非有急事,看来公子已经进去了。”

    正当烟儿还在继续自我安慰时,就看见一个小孩从后门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眼睛定了定心神,一细看差点惊呼起来,赶紧跑上前激动的抱着窦冕:“公子,可算找到你了。”

    窦冕被突然蹦出来的烟儿吓了一跳,急忙问:“筚老可是回来了”

    “我不知道啊,您刚走,杨姐姐就让我追来了。”烟儿直摇头道。

    “走了!”

    窦冕说完,抬起脚疾步往店铺方向走,烟儿正在想自家公子为何大半夜要来县衙,可还没想出头绪,就看见窦冕已经走的很远了,赶紧快步跑着跟上去。

    窦冕走到后门旁,看见李燮的马车正停在门边,车上的竹简乱七八糟,窦冕看了看空荡荡四周,心道:“这些仆役也太不懂事了至少把东西给我搬进去啊!”

    烟儿跟上来,气喘吁吁的说:“公子,看样子他们回来了。”

    “进屋吧,我去看下是不是出了啥事了。”

    窦冕跨进院子里,看见左右两座偏房里灯火通明,听见左边的偏房里吵吵闹闹的。

    窦冕皱了皱眉头,走进左边偏房,一进屋里,就看到窦商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一群少年围着他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话。

    “大半夜如此嘈杂,成何体统都滚下去!”窦冕厉声呵斥道。

    乱哄哄的少年听到有人呵斥他们,不约而同的转过头瞪着窦冕,窦商一听到窦冕的声音,赶忙从地上站起来,跑到窦冕身前“哐”地一声跪下,声泪俱下的说:“小主人,小人无能,让窦家跟着丢脸了。”

    “咋回事”窦冕不解地问。

    “我刚才才知道,院外的马车被劫了,家中杂役四伤一死。”窦商如实的禀告着。

    窦冕暗道不好,一把揪住窦商的领口问:“筚老呢”

    “筚老无碍,但是车夫受了重伤”

    “谁干的可曾打听清楚”

    窦商擦了把眼泪,哽咽的说:“秦葛子时初刻来信说张成下午派出十人出了城,而受伤的伙计们说就是这批人劫的车。”

    “车中丢失了多少竹简”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我……”

    窦冕抬了抬起手说:“不用说了,我去问筚老去。”窦冕说完话冷冷的瞅了一眼窦商身后的小伙子,数了数正好十二人,冷嘲热讽的说:“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好,很好!你们练了两年,该有点长进了吧,皇甫定元和仲筠呢”

    中间个子最高的少年抱拳回道:“回少主的话,听定元师傅说自家老爷受了诬陷,要去雒阳救人,伯皋先生前日便回了京城。”

    “你排行第几”

    “回少主的话,小的排行第三,寅!”少年不卑不亢的回答。

    “很好,看你们这两年没少练,该你们试试伸手了,窦商!”

    窦商跪在地上,以头着地道:“小人在!”

    “去给他们备东西,你知道我要什么!”

    窦商一听窦冕要玩大的,赶紧抱着窦冕的双脚:“公子,不可啊,这样做老爷迟早要杀了我。”

    “没事,反正我又死不了,你快去准备,我还要去筚老那。”窦冕看都没看窦商,



第181章 壹捌〇:利刃出鞘
    窦冕走到院子里,看见窦家十二子一个个打扮的精干利落,头发盘在头上,身着清一色绛色直布短褐,手执明晃晃的环首刀。

    窦商站在最前面,声音激动的说:“公子,你说该怎么办,我这去杀了他们。”

    “你给我滚一边去!这次没你的事,你记住,明日一早必须离城,速速将所有的竹简送至雒阳元礼公处,如有差池,提头来见!”窦冕严声呵斥道。

    “可……”

    “不要再说了,在我走后,你去给犬叔说下,若我能活着,我一定会回来找他,若死了,就让他和喜姨好好生一个。”窦冕以手掩面,有点哽咽的说。

    “主公,还是我带他们去吧!”筚老头双手抱拳劝道。

    “不用,我亲自去。来人!上餐。”窦冕命令道。

    窦商放下手中的环首刀,小跑着跑去厨房,带着烟儿给众人端来饭食,每个人身边盛满一碗略带醇香的酒。

    窦冕端起酒闻了一下,感觉酒精度并不高,等着众人安安静静的用完餐后,直了直身体,双手举起酒碗,对着众人扫视了一眼大声说道:“今夜之后,若尔等还能活着,我必将视尔等为兄,为父!谢谢诸位了!”

    “愿听少主之令,踏平张府!”众人齐唰唰的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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