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窦冕听到杨多这么说,心道:“这谁家倒霉孩子,一天这么没心机。”
杨氏刚要解释,就听窦冕带着了漏风的口音说道:“小姨,衣,依也,人所以避寒暑也,光烈后曾假髻帛巾各一、衣一箧遗王,可时瞻视,以慰《凯风》寒泉之思,故粗衣虽寒碜,御寒已足胜任!”
“不知小外甥今年几岁了”王聘开口问道。
窦冕一愣,用手指挠了挠头,转过头问杨氏道:“娘亲,“”我今年几岁了”
“我儿延熹二年重阳生人,今已一岁有三个月!”杨氏解释道。
窦冕行了一礼,口中说道:“回小姨夫的话,外甥今年一岁三个月了!”
就在王聘继续打算往下问的时候,众人耳边响起了王甘的埋怨声:“都进屋吧!聘儿,你也太不懂事,都咋让在外面站着”。
王聘与杨多赶紧迎着众人进院子,窦冕被杨氏抱起来,缓缓跟着众人走了进去。
窦冕走进院子被里面惊呆了,围墙内侧挂满了灯笼,院内四处摆放着常青树,靠在角落的地方还有花坛,从大门进来一眼便看见几座木质瓦房错落有致的分布着,正厅里面已经摆好了几个小桌案,地上铺好了地毯,在正房旁的一条望向后院的路也被照的灯火通明。
王甘率先发话道:“叔节兄,咱们先入席,你们今天奔波一天了!”
“哈哈!好,等饭食用完再和你谈正事,不然生怕你被吓到。”杨秉边说边走向左手第一位。
众人一见杨秉这个长辈落座,也随即零零散散的跪坐下来,王甘招呼客人用餐,一顿饭只有饭食声,真应了食饭的礼仪—食不言,寝不语。
饭食毕,婢女快速的走入正堂收拾,大户人家的婢女、仆役就是训练有素,在不惊动客人的情况下就将屋里收拾完毕,看的窦冕一阵心惊。
窦冕碰了碰坐在身旁的杨氏,杨氏低下头趴在窦冕嘴边,窦冕小声问道:“娘亲,这家人怎么如此富贵”
杨氏摇了摇头,目光看向杨秉,杨秉抚着胡须道:“冕儿是否很好奇”
窦冕红着脸,尴尬的点了点头,问道:“我看王爷爷之家不似寻常官宦之所,也不似耕读传家之家,不知王爷爷何以如此大富大贵”
王甘笑眯眯的看向杨秉,眼睛眯成一条直线,中气十足的说道:“自先祖王公讳丹在王莽时,便屡拒王莽之召,当时已家累千金,好施周急,每至农时,先祖便辄载酒肴于田间,候勤者而劳之,其堕懒者,皆兼功自厉,邑聚相率,以致殷富。”
“后世祖光武皇帝征先祖为太子少傅,因先祖资性方洁,故豪强与富贵者趋之如过江之卿,而后家室显于天下,自先祖故去,我等不肖子孙只能经商累复,不敢谈诗书传家,富则富矣不敢言贵!”王甘开始说的气势如虹后来渐渐抽泣起来。
窦冕瞧着这快速变脸的老头,腹诽道:“不去做官实在太可惜了,这变脸可比翻书快的多。”
“伯维贤弟啊!不要如此气馁,既然这次老兄我来,就是带贵气而来的!”杨秉笑着说道。
王甘擦干净眼泪整了整身子说道:“叔节兄,不要嘲笑于我,我等贵气在何处”
“冕儿,出来说说吧!”杨秉看向窦冕道。
窦冕磨磨蹭蹭的藏到杨氏背后,嘴里嘟囔道:“你一大人的事,找我干啥”
“去吧!你外祖父找你,你
第25章 廿五:金玉其外
“哦不是卖面欲作价几何”王丹问道。
杨赐看向窦冕,挠了挠头道:“这个还是冕儿来说吧!”
窦冕翻着白眼看着杨赐,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对着众人拱了拱手道:“我记得我问过别人,自陛下登大位以来,石粟未低于千文,不知可有此事”
王丹和王聘父子懵住了,他们都是平日不沾阳春水的人,怎么可能知道。
王聘站起身走进后厅,不多时带进来一个人,直接此人身着一身乌黑色锦缎,脸色白皙红润,眼光透着奸滑,头带一顶黑色巾帻。
王聘尴尬的对着窦冕说道:“这是我家管家,叫李兴,这些事都是他处理的。”
“李管家,粟米这几年一直什么价位”窦冕问道。
李兴闭着眼睛想了会,挠了挠头开口道:“陛下继位开始前五年不过也就八百钱,而后民生被折腾的越来越不像样,现在也就千二百钱那样子。”
窦冕皱着眉头说道:“也就是一斗近十文”
“准确点说应当是十一文二钱上下,里面还有杂质,缺近短两。”李兴在那纠正道。
窦冕摇摇晃晃走到最中间侃侃而谈道:“我欲将卖面分三个价位,最白最细的面粉为五至六文,稍微有点麦麸的卖四至五文,最差里面大多是麦麸的也就两文左右。”
“全是麦麸会是什么样子”王聘好奇道。
“平常猪吃了长膘很快,人也能吃,不过除非特别穷的才会买这么差的。”窦冕回道。
王甘拍着桌案而起道:“冕儿是说这有一倍有余的利”
窦冕被这老头突然的动作吓了一愣,回过神来躬身道:“是!”
“那那些阉人不会眼馋吗”王甘问道。
“肯定会,不会现在基本上粟米的生意他们在做,我们只是做了他们没做的,而且这个面粉生意出来的时候我们要将它宣传成为国家幸事,陛下不奖也就算了,断不会让人阻挠。”窦冕拍着胸脯保证道,王甘可不知道这个拥有数代灵魂的人最做不得准的便是保证。
王甘听到窦冕如此说,欢快的笑起来,满脸的皱纹跟随着笑脸堆在了一起,口中情不自禁的说道:“今儿…天儿…不早了,叔节兄,你们一路奔波,先去早点歇息,明日我们好好详谈,可否”
“固所愿也!”杨秉捋着胡须说道。
“聘儿,带着亲家公他们先去休息!”王甘转过头吩咐道。
王聘点头称是,走在前面对着众人说道:“泰山!大兄!二姐!跟我来!”说完往便带着众人向后院走去。
等进了正堂身后的院落,窦冕才发现这家人完全可以算地方豪绅,本来他以为的正屋后面便是后院,到了才知道还有中院这一说,院落的地上铺面了青色砖块,房屋一色木质瓦房,房梁四周雕满了稀奇古怪的生活,几间空荡荡的房间内灯火通明。
王聘带着众人走进一间最大的房子,进入屋内让窦冕吓了一跳,偌大屋内地上铺了一层蜀锦做的地毯,四周纯铜做的灯柱柱子上刻着张牙舞爪的兽头,头顶的凹陷处到满了油,灯芯在里面一闪一闪的晃动着。
正在窦冕被这土里土气的装扮震惊时,王聘说道:“泰山,大兄
勿要嫌寒舍寒酸,你们先行歇息,二姐房间在隔壁。”
杨氏从杨秉身前接过窦冕,然后转身走向隔壁房间。
进入房间,窦冕看了看房间不自觉的说了句:“这真是乡下土财主。”
杨氏将窦冕放在席子上,笑着问道:“我儿怎么这么说”
“这地上是蜀锦吧,还有那灯柱里的油也不知道什么油竟然不怎么熏人,一个灯柱还是铜的,还有这屏风图案这么丑!”窦冕对着屋里指指点点道。
第26章 廿六:悠闲时刻
窦冕整了整衣服问道:“不知兄长如何称呼”
“我是王淑,你大堂兄!”小年轻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说道。
“不知大兄有何事需要小弟效劳”窦冕谦恭的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说道。
王淑目中无人的表情说道:“不知小弟刚说我弟弟那是何意”
“随口一言,无它!”窦冕回道。
“噢!那没事,你去玩吧,院子有点大,别跑丢了。”王淑随口一说,转身离开,只留下窦冕一个人站在那。
窦冕感觉莫名其妙揉了揉已经长起来的头发,向前院继续走去。
“冕儿,你怎么不多睡会”一个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窦冕寻声望去,只见杨氏和杨多坐在院子的一个空地上的石桌旁面带喜色的聊着天。
窦冕摇摇晃晃走到身前行礼道:“见过母亲,见过小姨!”
杨多好奇的看了看窦冕转头又看了看杨氏,问道:“二姐,不知道你这孩子怎么养的,这么有礼。”
“我我其实也没怎么管他,八个多月时就开始一个人到处晃荡,他父亲一天都很忙,没时间教他。”杨氏说道。
“冕儿饿了没”杨多问道。
“没,我不饿,我想去找舅舅去。”窦冕看样杨氏说道。
杨氏看了看前院方向说道:“你去吧,你舅舅在前院,慢一点。”
“儿去玩了!”窦冕边说边往前院冲去。
窦冕跑到前院,又溜进大堂和偏房发现里面都没见人,然后轻手轻脚的往门外走去。
爬出门外,窦冕发现门前空地上干干净净,看不到一点下过雪的痕迹,仔细观察了下周围,看到房屋四周种满了常青树,在这落雪的季节也显得郁郁葱葱,窦冕沿着围墙转起来,离树林不远的地方是一大片竹园,往竹园方向行去看见有一条河,河里堆满了已经有些沤烂的树木。
窦冕心道:“有钱就是好,随便怎么糟蹋东西也不心疼。”
窦冕在河边小站了一回儿,开始原路返回,刚走道大门处,窦冕就瞧见站在空地的杨赐。
窦冕轻手轻脚的从墙边走过,往大门内走去,刚爬上门槛,杨赐问道:“冕儿,你刚去哪了”
窦冕冷不防被吓了一跳,赶紧从门槛上爬回来,乖乖站在原地回道:“我刚在围墙外转了一圈。”
“有何发现”杨赐问道。
“没发现人。”窦冕敷衍道。
“还有呢”杨赐追问道。
“还有这周围除了柏树、常青树,往后走还有一大片竹林。”窦冕心不在焉的说道。
杨赐好奇道:“没发现别的吗”
“在人家门口说这不好吧!”窦冕小声嘟囔道。
杨赐哈哈大笑起来,走过来抱着窦冕说道:“有什么想法没”
窦冕皱了皱眉头,小声的在杨赐耳旁说道:“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杨赐尴尬的摸了摸自己有点红的耳朵说道:“也是!冕儿说的对!”
“不过我还是要说,小姨家几个孩子都烂泥扶不上墙。”窦冕小声的说。
杨赐抱着窦冕走进大门,坐在院内不远处的石凳上,叹气道:“小妹她从小被你外祖父惯着长大的,她的孩子或许也是这样,以至于孩子们生于富人之家,捧在手心,渐渐变成的顽劣之人。”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看来所言不虚!”窦冕摸着下巴像成人一样说道。
杨赐一看窦冕这动作,拿起手轻轻在窦冕头上打了一下,捋着胡子说道:“你刚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便是此意吧!”
“舅舅咋知道的”窦冕抬起头眨着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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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廿七:伽蓝何在?
“堂弟,是不是感觉我两个哥哥特别傲慢无礼”王窈冷不丁开口道。
“堂姐,人后莫论人非,罪过罪过!”窦冕双手合十道。
王窈看着窦冕的动作,笑靥如花的问道:“堂弟信佛吗”
“我们这有佛”窦冕吓了一跳。
“肯定啊,我听父亲说过,东平年间洛阳就曾见过一座伽蓝,从那时起,我大汉便已有了佛教的传承。”王窈如实的说道。
窦冕撇这嘴说道:“信啥佛教,一群秃驴!”
王窈听到窦冕这么评价和尚,捂着嘴嘻嘻笑起来,转身进入后面的院子,不见了踪影。
窦冕瞧着已经离去王窈,慢慢又爬回了石凳上。大约过了一炷香左右时间,杨赐手拿一卷书悠闲的走过来。
窦冕瞧见杨赐走过来,伸出小手摆了一摆,问道:“舅舅,什么书,拿来看下!”
“没别的,里面是道德经!”杨赐边说边递过来。
窦冕接过递来的道德经,慢慢从石凳上下来,然后将手上拿的竹简放在地上滚动着,全部打开一看,窦冕乐了。
窦冕只见竹简上写道:“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我刚在书房里找东西的时候,看到他们书房除了摆放的五经,剩下的就是这还有伽蓝经!”杨赐小声的凑在窦冕耳旁道。
“舅舅,佛教已经兴盛如此了吗”窦冕好奇的抬起头问道。
杨赐想了想回道:“也不是兴盛,只是图心安罢了,他们供奉佛像祈祷来生,与黄老相同,所以在民间也就将他们作为方士。”
“那就没事了!”窦冕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说道:“舅舅你先去忙吧,我看会书!”说完蹲在书简前不再言语。
杨赐瞧着发了魔怔一般的窦冕,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窦冕蹲在那,脑袋一直在不停的转动,回想着与这段历史相符的佛教历史,最多只能想到的有历史记载的佛教事件那就是东汉末年笮融建佛寺,还有就是孙权找人翻译佛经,再也想不到更多了,最后实在无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屁股蹲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窦冕被一个婢女从思绪中叫醒,听到一女声说道:“表公子,飨食时辰到了!”
窦冕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年龄不大,身着紫色长裙,肉嘟嘟的小脸蛋上长着一对细而长的柳叶眉,眉毛下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玲珑秀气。
窦冕心道:“好家伙,这也太有钱吗漂亮的女孩都来当婢女”
窦冕对着女孩伸了伸手,求抱状,女孩看了一眼窦冕,撅着嘴将窦冕抱了起来。
女孩抱着窦冕走向客厅,对着屋内喊道:“爷爷!表公子抱来了。”
“迎儿!把冕儿抱进来吧!”屋里传来了王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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