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蝼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窦冕看着联袂而来的筚老头和靳阿,走上去问:“这他们咋回事吃个东西怎么就跟打架一样。”

    “唉!饿惯了,难得吃顿饱饭。”筚老头感慨的说。

    “这里面有认识的没”

    “有啊,那个年岁大点的那个,那是按辈分说,我比他高好几辈,叫养禽,当年一起逃难出来,走半路没见人了,着实没想到在这遇到啊。”

    “行了,你去招呼他们把锅里饭分完,我们还没吃。”

    “嗯!”筚老头走进厨房里,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残汤打在盆子里,赶着四个伙计往偏房走。

    靳阿看着四人吃肉,心中很是不平,小声嘀咕着:“这真是恶鬼投胎啊,多亏只招了四个,这饭量整个七八个不敢想啊。”

    “你一天算这啥账这饭让他们吃一个月,不吐算我的,你可别忘了问活有多少吃个饭你还啰嗦”窦冕不以为然的说。

    “公子以为我们赚了”

    “废话,赶紧去招呼去,这四个现在吃喝一定要满足,咱们饿点没什么,不就几顿肉,你看雒阳府里谁还吃那玩意”

    “哎呀,还是公子好算计,我这就去。”靳阿猛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窦冕走到泰勇身边,看着泰勇空荡荡的碗,有点不相信的问:“吃完了”

    “完了!没吃饱。”

    “锅盔呢”

    “也吃了啊,这做饭的也真是,那么小的锅盔够谁吃”

    窦冕指了指厨房,既好气又好笑的说:“你把碗放下给我滚一边玩去,真不知道咋吃的,饭好了叫你。”

    “还是公子对我好。”泰勇瓮声瓮气的说完,拿起碗走进厨房,过了一会从厨房出来,手中




第165章 壹陆叁:跨郡延医
    无烦无恼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窦冕每日跑到龙门书院学习两个时辰,剩下大半天多数都是带着已经是个大胖子的泰勇,两人跑到四周驾鹰走马,好不爽快。

    时间一晃,不知不觉间便已经过了延熹六年,春秋冬来,寒来暑往,刚至七月,窦冕本来打算继续混日子,却不料中元节刚过,李膺便告知他因司隶校尉应奉上奏,陛下已赦免前罪,需亲自前往雒阳。

    窦冕听后,不疑有他,因而不甚在意,没有了管制,一时忘乎所以,至八月初,忽来家信。

    这日窦冕一大早牵着两条土狗,拉上泰勇跑去后山打猎,正当午时,伙计韦拓跑来禀告说家中来人,似乎有急事。

    窦冕不知真假,使唤泰勇提着几只野鸡,摇摇晃晃从山里走出来,可当窦冕一见来人,很是兴奋:“顺子,你咋来了”

    顺子缩了缩脖子回话道:“公子,这不长安那边有人招呼,雒阳府里人手不够,老爷就把我使唤回来跑路来了。”

    窦冕伸出手问:“东西呢我爹是不是还有话带来”

    “这…有!”顺子挠着头肯定的说,顺手从袖筒里掏出竹简。

    窦冕检查了一下封口的漆印,打开竹简看了一眼大概,随手扔给泰勇,看着顺子问:“说吧,我爹带啥话了”

    “老爷说下月丙戌日之前,公子必须归家,大公子的人生大事不会因你一人停止,还请好自为之。闪舞”

    “嘿!我爹之前把我赶出来,现在说让我回我就回啊,太没面子了,不过大兄婚事我自会回去,书信我就不写了,反正我爹看不上我的字,你回去告诉我喜姨,我去给她请医去,在家多休息。”

    顺子不太确定的问:“不给老爷和夫人带话”

    “带啥我在这吃嘛嘛香,身体倍好,开始写字了,嗯…对!回去就这么说,你去吃完饭就赶紧回去,我也要忙去了。”窦冕说完话看都不看顺子一眼,直接进入院子里和下人们聊起来。

    筚老头本来正在喂马,一听到泰勇告诉他自己听到的话,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衣服都来不及收拾,急冲冲的跑进来将窦冕拉到一边。

    “筚老,你干啥呢我这聊的正高兴。”窦冕抗议起来。

    “不是,主公,老爷让您回府,你怎么拒绝了”

    “没啊,我就说下个月肯定回嘛。”窦冕解释道。

    “那我们这个月还这么过你看泰勇都胖成那样子了,赶紧回京给找点事,不然真废了。闪舞”

    “我是真有事,你去把马车套上,我们等会可能要去沛国。”

    “啥主公,等等…我咋有点跟不上你这思路,让我想想啊!”筚老头仔细地捋了捋道:“我说的是回京,您说的是去沛国”

    “对啊。”

    “难道我老头子老了不知主公去沛国作甚”

    “请医生啊!”

    “噢!那老头子这就准备去,我顺便再去取点干粮。”

    窦冕看着筚老头手忙脚乱的样子,很是郁闷:“你这么急干啥啊我们带钱就行了。”

    “好咧,我这去准备去,公子赶紧换身衣服,我们过会就走。”

    “你急啥啊”窦冕不解的问。

    筚老头很是着急地说:“主公,救人如救火,不急不行啊,赶早啊。”

    “行行行,听你的。”窦冕看着筚老头这着急样,着实很无力,只能由他去。

    窦冕随后找个靳阿两口子,仔细交代了一下细节,随后便登上了筚老头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一出院子,马车便沿着汝水,向东南方走去。

    众人一路无话,直至陈国时,筚老头停车打听,好不容易打听到了窦冕要找的人。

    “公子,元化先生听说在太康,您看怎么办”筚老头小心问。

    “跟着去,反正时间多,每个地方都问问,最好找医工打听打听。”窦冕懒散的躺在车上随口说。

    筚老头很是无奈,驾着马车沿官道一路走一路问,小小的陈国竟然耽搁了近半月



第166章 壹陆伍:为医要素
    窦冕走进大门边,轻轻敲了敲门。闪舞门应声被推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推开门看了看窦冕,又扫了一眼站在身后不远的两人,笑呵呵的问:“小友,从何处来又至何处去”

    窦冕嘴角上翘,拱手回答道:“从来处来,到有缘人处去!”

    “哈哈哈…寻医还是问诊”

    窦冕摇摇头说:“访友!”

    “哦小友何人在我府中”

    窦冕指着年轻人说:“你!”

    “可是戏言”

    “元化兄,不请我入府一叙”

    年轻人惊讶的看了眼窦冕,对着身后的二人招招手,示意进府。

    窦冕一脚踩进院中,就看见一排排的葫芦整齐的挂在屋檐下,自言自语道:“这难道是悬壶济世”

    “小友莫要见笑,我等所学不过微末之术,岂敢狂言悬壶济世,这不过装药器具而已。”华旉解释道。

    窦冕看着院中用竹筐晒制的草药,仔细地拿在鼻子上细细的闻了闻,熟悉的药味刺激着窦冕的味蕾,身体不自觉的轻轻的颤了颤。

    “小友,不知在何处听闻我元化的贱命”

    “我师李元礼给我说的,不过当时随口问的,没想到我这记性可以吧”

    “呵呵…当时不过举手之劳罢了,竟得夸赞,实乃受宠若惊。”华旉拱着手很是赞赏的对着天空称谢起来。

    窦冕翻了下白眼,心里非常鄙视这种谦虚的人,冷笑一声问:“不知你伯仲二兄在何处”

    华旉指了指后院:“请随我来!”

    窦冕转过头对二人说道:“筚老,你们在此稍候,我有事和华兄有事要谈。”

    窦冕说完话,不再言语,大步往华旉指的方向走去,等进了后院,窦冕看到一堆身穿麻衣的汉子正在围在竹筐窸窸窣窣的讨论着什么。

    坐在院子晒太阳的老者,身边围着一个两位男子,大一点的看起来三十有余,胡须修的整整齐齐,年轻一点的汉子长着短须,衣服破破烂烂的,就像乞丐一般。

    华旉对老者长揖道:“父亲,颍川故人来寻,不知父亲可否一见”

    “见我老头子作甚”

    窦冕抖了抖衣袖,长揖及地,一本正经的说:“家中亲人有隐疾,可否帮我”

    “何急”老者看了眼窦冕,闭上眼睛问。

    “欲老蚌怀珠!”

    老者忽然睁开眼睛,冒出褶褶光芒问:“何因”

    “其一:心哀,其二:年龄。”

    老者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腿,看了眼身边的弟兄俩:“你们两兄弟想想有何方法医治”

    “我认为以修其脉络为主,辅以药石。”年龄稍大者说道。

    “大哥此种太慢,应以虎狼夺之。”

    窦冕看着二人在这你一句我一言,便基本摸清了两人,年岁大的是华亘,小的那个是华胥。

    老者看向华旉,问道:“老三,你认为该如何医”

    “回父亲的话,医者父母也,儿不敢妄加猜度,望闻问切四者缺一不可,故应慎之又慎!”华旉拱手斟字酌句的回道。

    窦冕一听这话,很是对口,拍了拍华旉的腰,点着头说:“善为医者,行欲方而智欲圆,心欲小而胆欲大,而为医之道,非精不能明其理,非博不能制其约,今看元化兄以足得缜密二字,不简单呐。”

    “小子懂医”老者瞪着眼睛问道。

    “似懂非懂,不过拾人牙慧。”

    “哦那老夫今天就倚老卖老问你一问,今年我已迈花甲,老夫终身行医,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似懂又非懂,可否替老夫



第167章 壹陆陆:诊脉之慎
    过了正午时分,饭食毕,老者将窦冕叫入偏房内,窦冕很是不解地进入屋里。

    “小友,请坐!”老者指了指右边的蒲团说。

    窦冕也不客气,揭开襦裙跪坐下来,拱手问:“不知长者唤晚辈来所谓何事”

    “无事!哈哈。”老者眼睛眯成一条缝,面带笑意的说:“久闻雒阳乃首善之地,老夫欲以仲季二子随小友前去,不知小友以为然否”

    窦冕感激的谢道:“多谢长者成全。”

    老者捋了捋胡子直起腰,笑盈盈的说:“我等虽流于末等,心中也常怀济世之心,不过嘛……”

    窦冕听着听着,忽然老者就卡壳了,抬起头眨巴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老者,只见老者依然笑容满面,窦冕心中了然道:“不就要钱嘛,这么隐晦”

    “请长者放心,至于诊金必不会亏待众人。”

    老者脸色猛然阴沉下来,刚才还笑呵呵的脸就像川剧变谱一样,不悦的说:“小友也太看不起我等为医之人了金银不过腌臜物,虽我等末流,也不屑此物!”

    窦冕挠了挠头,小心的问:“不知长者欲以何为诊金,也不知晚辈可能付的起”

    “哈哈……付的起,不过此物对你们无用,对我等还是很重要的。”

    “何物”

    “医书!”

    “医书你们为医不可能没有医书啊让晚辈去哪找”

    “我等为医不过祖辈口口相传罢了,最多不过素问而已,匮乏太过,父辈曾告于老夫,雒阳太医院中医书如汗牛充栋,不知小友可否借来使二子一观便可”

    窦冕很是不屑的说:“太医院前辈,你没开玩笑吧我就受个风寒,差点被人治死,你还信他们”

    “风寒之症本无用药之法,为医之人全凭感觉,况此之属,原不可以方圆端倪,即如人之面目,虽五官无异,及细察之,千万人中,从未有一雷同者,经脉别论云:诊脉之道,观人勇怯,骨肉皮肤,能知其情,以为诊法。”

    窦冕心中一阵,惊呼道:“诊法如此多变否我曾听闻岐伯病机十九条为诊脉之要诀,足以窥斑见豹。”

    “嘿嘿!人身四肢百骸,脏腑经络诸病,皆取决于三部,究竟脉属何类动是何气,而诊之之法,一如古圣所言否答言:脉本营气所主,为气血之源,故能出入脏腑,交通经络,行于肯綮之间,随气上下鼓动,其指下发现之端,或清或浊,或小或大,或偏小偏大,虽言禀赋不同,实由性灵所发,非可一途而取。闪舞”

    “脉络之微如此繁杂,可有得全之法为医岂可碰运气”窦冕不忿的问。

    “脉之显着虽微,而所关最鉅,其受气在混沌未分之先,流行在胚胎方结之际,天地万物,靡不皆然。如璇玑玉衡,江海潮汐,此天地脉运之常也;白虹贯日,洪水滔天,此天地脉络之病也;穷冬闪电,九夏雹冰,此天地气交之乱也,天愁雨血,地震生毛,此天地非常之变也;至于夏暑冬寒,南暄北冽,乃天地阴阳之偏,人在气交之中。”老者叹气道。

    “老夫诊脉无数,脉象岂能无异,时值天地之变,诊切安得不殊,试观草木无心,其皮干茎叶,皆有脉络贯通,以行津液,顽石无知,亦中怀脉理,以通山泽之气,适当亢阴霖,严寒酷暑,则木石皆为变色,况于人乎姑以脉之常度言之,其始从中焦,循肺一经,而之三部,由中达外,为身中第一处动脉,较诸他处不同。”

    窦冕本来是略懂,可听到老者一阵说完之后,当即呆在当场,彻底颠覆了心中对于中医的偏见,心里嘀咕道:“难怪中医越老越值钱,这靠大半辈子才养一个出来,能不值钱嘛。”

    老者仔细看着发愣的窦冕,打着哈欠道:“行了,你出去吧,我和我儿交代点事,便



第168章 壹陆柒:以药换医
    窦冕一听,惊呼道:“你这是兽医嘛,那么开药,人没死”

    “小友何以如此说”华亘不解地问。闪舞

    “大黄此药至劲利,粗者便不中服,最为俗方所重,将军之号,当取其骏快也,此虎狼也!”

    “那黄连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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