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之文韬密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暮耕
只听田尔耕说道:“按理还应该有一个才对”
康八道:“黑灯瞎火的,不是找不着吗”
“算了,别找了,就这一个孔也能掀开”
“田厂卫,这个孔也找不着了”
“那怎么可能呢才抠开的”
“田厂卫,找着了,只可惜又弥上了”
“这就怪了,方才才抠开的,怎么这么快弥上了”
康八抠了抠那个孔说道:“厂卫,怎么这么硬”
“什么硬了软了的,快抠,要是抠到天亮我还睡不睡了”
“真的,厂卫,你过来抠抠试试”
田尔耕过去抠了一下说道:“没辙了,里面掉进石头里”
“那我也抠不动啊
“那就不抠了呗”
“那我睡哪儿啊”
“睡地下呗”
“天这么冷,让我怎么睡”
“爱睡不睡,你总抠那个眼,咱俩谁也不用睡觉了”
叶静思放下心来。心里暗暗祷告,谢天谢地,你们总算不鼓捣那个石板了。康八忍气吞声,但也没有办法。由于天气冷。俩人冻得睡不着。
只听康巴说道:“田厂卫,和你一起走的那个瘦子叫啥名”
“你问他干什么”
“我随便问问,最近怎么看不着他了”
“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叫狼掏了”
“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的不是他”
“那你可惜的是谁”
“我可惜的是萧员外那一身儿”
“小算计,值几个钱儿”
“那他身上的百童椒和铁鹰卵呢”
“不关你事儿,不该你知道的你就别问”
康八唯唯诺诺地道:“是,是,是,是我多嘴了”
叶静思沉思,百童椒、铁鹰卵都是些什么东西这么重要。他估计着求实出来是不是和这些东西有关东林和东厂素来不合。魏进忠是东厂的提督,叶向高是东林党的魁首,这些东西和这场政治斗争是否有关她理解爹爹的用心,也理解秋实的不辞而别。可是自己一经从家里跑了出来,怎好意思再回去,他打算继续找下去。天大概亮了,因为再也听不到那两个人的动静,也许他们已经走了。她试着顶了顶那块大石板居然能顶开了,她从土柜子里出来已经是天亮了,她出了村子一直超大路走来,不知怎么了,今天和往日不同,大路上人倒多了起来,他们和叶静思走的方向却是相反的。问起来才知道,他们都是逃难的人,说是从广宁堡逃出来的人。
很多人还劝他:“公子,别再往前走了,满洲人马上杀过来了”叶静思寻思道,听那些人说是从广宁堡逃出来的,这说明广宁已经陷落了。为了找求实不管形势有多么严峻,她还是按自己的既定路线走了下去,越走越见逃难的人越多,后来成群结队,这可能是正式的撤离的队伍,因为旁边还有官兵护送,粮食、衣物、家禽、牲畜是凡能带的全部带上,是凡不能带走的如房屋,院落全部毁掉,连吃水的水井都填死,当然这是较发达的地区,而野狼峪周边三县也确实清无可清了,老百姓故土难离,拖家带口,哭喊连天使人目不忍睹。不远处的路旁有几个人骑着高头大马,正看着这些撤离的难民。这
第一百零一章 塞外遇险
叶静思听着几个人闲扯心里好生奇怪,他们是满州的散兵游勇怎么会知道明廷内部的这些事情这几个散兵在树下向了一会儿火烤了一些东西吃了便走了。叶静思下树来,一夜的冷风吹的她快冻僵啦。她向了一会儿火,稍觉身上暖了过来,扒拉了一下火堆,里面还有点儿肉块儿尽管烧焦了,不过还能吃。叶静思饿得顾不了许多了,只好将就着吃了。仅仅这几天的经历使叶静思感到活着是多么的不容易。从那几个散兵的闲谈中得知她处在后金人的地界里,野狼峪周边地区是个出了名的穷地方,熊廷弼清野没清到这儿。只把那些富裕地区的百姓和物资搬迁到关内,把不能带走的有关设施全部毁掉。不给后金人留下一粒粮食,一幢房屋,一口水井,更别说人了。后金人满辽东转为的是抢东西掠百姓,结果一无所获,只好撤兵。那些散兵游勇不甘心空手,到这些清野没清到的地方碰碰运气。他们认为,这些地方虽说穷得出了名,总还剩下个把人吧,不可能全跑。正当叶静思踽踽独行的时候,突然从树后转出三个人来,为首的是一个大块儿头儿。
只听他喊道:“站住”
叶静思吓得激凌一下子。
那个为首的头儿问道:“干什么的”
“赶路的”
“有银子吗”
叶静思暗衬,完了。遇上劫匪了,便回道:“没有”
“没有赶路的至少带点儿盘缠吧”
叶静思担心他们搜身,说道:“有点儿,就这些”叶静思把身上仅有的十几两银子全拿了出来捧给他们。
那个头儿说道:“看你依着华丽,不像个穷人,不止这点儿吧”
“没带那些,就这点儿”
头儿说道:“我不信,不妨我搜一搜”他来到叶静思近前,叶静思耽心的事情真的要发生了。
叶静思忙道:“这位大哥,搜也没用,身上就这些”
只听那个头儿说道:“哥们儿,你们来看看,汉人和咱满人就是不一样,连男人都这么秀气,细皮嫩肉的,真是让人嫉妒啊”
另一位说道:“说话也和大姑娘似得细声细气的”
又一位说道:“摸摸看,是不是女的”
叶静思暗叫不好,要露陷儿了,那个头儿不由分说上来就搜,他接触到的是柔嫩的肌肤,扑鼻的香味儿。纤细的手,这一切都符合女人的特征,他看了看这张脸,这是一张他有生以来从未见到过的极其秀美俊俏的脸,那耳垂上分明还有戴耳环的扎眼儿。
“这是个女的”一种轻浮放荡的语言从头儿的嘴里脱口而出,那两个满洲人一听说是个女的也高兴得眉飞色舞。一个用拳头捣了另一个的胸脯说道:“哥们儿,咱没白来呀,终于可以开荤啦”叶静思听了叫苦不迭,临死还被这三个畜生祸害个够,他心里暗暗发誓,绝不能便宜了他们,
便对那个头儿说道:“大哥,你们三个人我只选其一。好女不嫁三夫,如果你们一定要逼我,我认死也不会屈服的”说着向一棵大树撞去,三个满洲人慌忙拦住。
最后那个头儿对那两个金兵吼道:“你们两个给我滚”
见这样的好事在即,那两个金兵怎肯放弃他们说道:“怎么了头儿这可是咱仨的,你也不能吃独食啊”
“你吃肉,总得让我们喝口汤吧”
头抽出刀来说道:“你们滚不滚,不滚冲它说,问它答应不”两个金兵互相看了一眼,估了一下对手的实力,两个绑在一块儿也不是头儿的个儿,自认倒霉,气呼呼地走了。
头儿放下心来,回过头看着叶静思,说道:“我把他俩撵走了,现在就剩咱俩了,怎么样方才你说的话还算话不”叶静思虽说用离间计支走了那两个金兵,可是剩下这位怎么对付他是个大块儿头,看样子还会两手。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她都不是人家的个儿。满洲人欲行不轨。
叶静思道:“怎么就在这儿”
“不错,就这儿”
“就在这野地里”
“野地里怎么了百里没人烟在哪儿不一样”
“咱不是野兽,不能那么随随便便”
“那依你咋办”
叶静思知道自己难以逃脱,但那也得想法子脱身,否则自己只有一死,还留下一个不干净的身子,说道:“走,进村子,那里有房子,有炕,烧烧火,暖呼呼的,不比野地里强多了”
满洲人知道叶静思在耍花招,但是他心里有数,量你一个弱小女子是逃不出我手心的,你提出进村子正中我的下怀,找到一个好房子,门窗关好了,看你还往哪儿跑便说道:“就依你,咱们进村子”
叶静思掂量着眼前这个对手,难道自己真的要毁在他的手里吗村子里是荒凉的,十室十空,跟本见不着人影,她想象得出今天奇迹是不会出现的,叶静思盘算着如何拖到晚上,到了晚上也许会有逃走的机会。因此她尽可能地拖延时间,不是嫌这家没有窗户纸。屋子冷,就是嫌那家没有炕席,脏,想象得出人们离开这么长的时间了,哪有适合人住的房子太阳还有老高,若想拖到晚上,难。
满洲人似乎耐不住了,说道:“小姐,还有没有完啊,你要再这么拖下去,我就等不起了”
叶静思道:“好事还怕晚吗不找个合适的地方,我是不会依你的”满洲人耐着性子等着叶静思。叶静思连着找了十几户人家都说不中意。
满洲人实在忍不住了,说道:“小姐,别找了,就这家,挺合适的,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你们满洲人就是野,和牲口差不多,你那一身臭汗味儿谁愿意闻”
“哪儿来那些臭讲究,不就是俩人咋过过瘾吗”
“军爷,你想一夜快活呢还是想做长久夫妻呢”
“怎么讲”
“一夜快活就是这一晚上你把我祸害了,我也就没法活了。只有去死,如果你想做长久夫妻呢,你就应该尊重我,听我的话,这事得我愿意,以后咱就一起过日子”
“当然想做长久夫妻了,怎么小姐你愿意”
“不愿意有啥法子,我还能跑出你的手心我认了,到哪儿不活呢”
“那就在今晚咱俩先圆房”
叶静思估计到自己拗是拗不过他的,怎么办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通过这个办法自己免遭于难。
叶静思道:“你就想圆房,圆房前就不行洗洗你那身臭泥”
“是,是,是,是该洗洗了,多少天了都囫囵衮,该大脱大睡了”他开始掩门、堵窗,插门栓,还找来一块磨盘在门槛儿里蹾了蹾斜靠在门上,他估计以叶静思的体力无论如何也搬不动它。估计她插翅也难逃了。满洲人弄来一口大缸放在屋地中央,叶静思拎来一桶水倒在缸里。满洲人脱得一丝不挂,叶静思蒙住了眼睛,她看到了极不愿看到的一幕。
满洲人说道:“嗨!一会儿就成了夫妻了,害羞什么呀其实人就是那么一回事,一层皮罩着倒像个人,没那层皮罩着就是他妈是个畜生”说着满洲人赤条条地跳进了缸里。“激凌”一下子冰得他立马站了起来,说道:“不行啊,老婆,太凉了”
叶静思道:“你先忍一会儿,在水里蹲着比在外边儿光身呆着暖和多了。待我烧热半锅热水给你对热了”
满洲人道:“那你快点儿啊老婆,时间长了我可受不了”
“既然你想做好事,就的有耐心,你那层油泥不用热水能搓下来吗”满洲人一想也对劲儿,那就等吧。叶静思在锅里放了适量的水。从那倒塌的房薄下面拽出几根椽子,由于年久烟熏椽子都是油泥,这样的椽子一旦引着了那火势自然就旺了,锅里的水不一刻就烧翻花了。叶静思盛了满满的一盆走近大缸。满洲人蜷缩在缸里,冷得抖作一团,只等着叶静思给她兑热水。其实他不是对叶静思放松了警惕,而是认为叶静思不敢。
在这四周没有人烟的地方,她一个软弱的孤身女子量她不敢算计一个壮男人,所以他毫无顾忌地喊道:“噢!老婆,咋还没烧热呢呀”
其实叶静思早就来到缸前,她恨透了这只色狼。她答应道:“来了”
满洲人睁开眼睛,扬着头,正想出来好让叶静思给他对水。叶静思把满满的一盆开水照着他的脸浇了下去。只听“啊”一声惨叫,只见满洲人手捂着脸蹲下去又站起来,他拼命地大叫,满地的打滚儿哭着喊着,“娘啊,烫死我了”叶静思不敢逗留,她想开门逃走,磨盘太重她挪不动,满洲人见叶静思要跑,也顾不得疼痛,朝叶静思追了过来。虽说叶静思把他烫得疼痛难忍,眼睛也看不清东西,但是模糊的影子还能辨别出来,未等叶静思逃走就把她一把揪住,掀翻在地,他赤条条地骑在叶静思的身上,开始撕扯她的衣裤。一开始叶静思答应跟他,他还真有心思把叶静思带回家做自己的老婆。而此时此刻却不同了,叶静思烫得他邪念全消,只剩下恨。而对女人的报复莫过于辱其身,毁其名,比杀了她还残酷,满洲人虽说脸部被烫伤,但肢体还是完好的,要说拾掇叶静思那还不是老鹰抓小鸡似得,叶静思渐感体力不支,任其把衣裤扒光,受了这样的侮辱叶静思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她使出浑身解数,抓、挠、撕、咬,是凡她能做到的她都做到了,希望以此激怒满洲人,让他把她杀了。可是满洲人的想法不是杀他,而是要蹂躏她,侮辱他。正当叶静思绝望无助的时候,忽听满洲人“嗷”的一声惨叫,叶静思忽然看到满洲人背后有一个可怕的影子,黑乎乎的。她脑子里第一个闪念便想到了狼,是一匹体魄硕大无比的狼。这里是野狼峪周边地区,狼出来觅食是常有的事。畜生终归是畜生,不管你是汉人还是满人,也不管你是好人还是歹人,只要能填饱肚子它是没挑的。叶静思有点儿庆幸,庆幸色狼遇到了饿狼。以满洲人这么大的块儿头要填饱一匹狼的肚子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它没有吃她的必要。叶静思未免太乐观了,这个满洲人也是异常强悍,尽管那个畜生的犬齿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肩头,但是那个满洲人却抓住了它的前肢,腰部一躬,头一低,肩头一纵,硬生生把这个畜生重重地摔在地上。不知是人还是野兽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嚎,但听骨头的断裂之声,满洲人手捂肩头,不得不放弃叶静思朝后退出六七步远。而这只畜生被摔得不轻,挣扎了几下站了起来,看来没伤及要害,它性子顽劣,仍朝满洲人扑去,满洲人身处险境,但他冷静,他退到灶口,抽冷子从灶堂里抽出一根熊熊燃烧的椽子挥舞着,使这匹畜生不能靠近他。人兽双方呈对峙状态。不知为什么瞄准野兽的满洲人突然发出凄惨的叫声。有三个叉尖透出他的前胸,胸前出现了碗口大小的血花,椽子落地,他捂着胸口晃了几晃便倒了下去,他的后面站着一个人。而令人奇怪的是那只野兽并没有乘势攻击,而是蹲在原地看着对手在那里抽搐、挣扎、翻滚。
随即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姑娘,穿好你的衣裤,我什么也没看见”
声明什么也没看见说明什么都看见了,叶静思心里岂不明白她用衣裙遮住身子,绻缩在墙角里。自打娘胎出来除了父母谁也没看过她的玉体娇躯,而今天让两个陌生男人看了个遍,自觉再也没脸活在这个世上。面对这位救命恩人她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连个谢字都没有,迅速穿好衣裙走进里间,解下裙带抛上房梁挽了个扣,摞起几块土坯,她站在土坯上把头伸进扣子里,流着眼泪说道:“爹、娘,女儿不孝,对不起你们了。求实,忘了我吧!”说完蹬翻坯摞,身子立即悬空。且听“嚓”的一声,接着便是‘咕咚’一声,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她很纳闷儿,怎么想死都这么难好端端的裙带子就这么断了他摸了摸碴口却是齐刷刷的。
她听到了一个严厉的斥责之声:“年纪轻轻的,多大个事儿就想死,你不替自己想想也该替你爹娘想想”叶静思仔细看看这位说话的人,是一位比他父亲小不了多少的壮年汉子。蓬头垢面,好像有多少天没洗脸了,衣服裤子也是脏兮兮的。不管叶静思愿意死还是不愿意活,人家好歹救了你的命,总不能连一句答谢的话都没有吧可是夜静思说出来的话却让救他的人大感意外,非但不感谢他,而且还责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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