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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富春山居

    朱由检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次前往陕西,不要同整个陕西士绅一起谈判,而是要一个县一个县的去谈,多带点人手前去,不是什么坏事。”

    崔呈秀思考了许久之后,终于再次说道:“陛下的心思,臣已经明白了。不过臣还有一件事想要向陛下请教,陕西的乡绅臣自认还是可以应付的,但是对于那些宗室,臣又应当以什么态度去应对呢”

    对于崔呈秀的问题,朱由检显然有些不以为意,他摆了摆手说道:“你此行不必担心什么宗室问题,当年抵达陕西的时候,也就不会存在什么宗室问题了…”

    崔呈秀带着颇为疑虑但又有着些许兴奋的心情离开了宫内,而当他离去之后,朱由检也对着王承恩询问道:“昨日朕对新军将领授衔之后,宫外可有什么反响么”

    王承恩放下了手中文件后,直起身子对着皇帝回道:“宫外倒是有些议论的声音,主要还是对于孙先生获封元帅感到不满,认为这个官职所拥有的权力还是太大了些,不是人臣应当接受的。而且孙先生居然没有推辞,也有损君子的格。”

    朱由检撇了撇嘴说道:“都是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伪君子,不用理会他们这些闲言冷语。让孙之獬在大明时报上多刊登一些陕西方面的消息,还有台湾开放黄金开采的新闻,将对孙先生和配给制的议论给压下去。

    夏允彝的青年学会组织的怎么样了崔呈秀他们前往陕西的时候,能不能挑选出一些人员加入进去”

    王承恩先是答应了一声,方才继续回答道:“有陛下亲自为青年学会张目题词,青年学会的组建倒是异常的顺利,基本上在京城各所学校就读的士子都希望能够加入学会。

    而且,燕京大学的学生会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气,特别是那位牛金星,为学会制定了一套入会程序,和会员的约束办法,甚是得当。挑选出一些人员出来,按照陛下的意思去做事,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四月五日,当位于北京的会试告一段落时,各省的今年的乡试结果,也开始先后揭开了棉纱。若论大明何地的乡试结果最为引动人心,那么没有人不会认为南京的乡试结果揭晓,最让众多江南士人瞩目。

    参加南京乡试的士子,万历时曾经突破六千人的最高记录,虽然近些年来因为党争的缘故,应试人数有所下降,但是参与乡试的士人也是在五千上下范围内浮动着。参与考试的士子就有五千之多,再加上服侍这些士人的童随从,每到三年一次的乡试时间,金陵城内便增加了2、3万外来人口。

    能够前来参加乡试的士子,大多是颇有身家之人,当他们抵达南京之后,靠近金陵城南贡院的街坊小巷也就开始热闹了起来。而这些士人最乐意居住的,还是位于秦淮河两岸的出租房屋。

    这些专门租给士人考试期间所租住的房屋,从淮清桥可以一直排到东水关,为了适合士子的审美,无




第71章 白河存
    正在和复社友人高谈阔论的杨廷枢和张溥,突然听到了吴昌时这石破天惊的一声高呼,两人顿时心中一跳,差点连手中的酒水都洒掉了。

    这座大厅内的丝竹之声已经曳然而止,几位乐师都有些茫然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知道他们还要不要继续奏乐。

    西厅内坐着的近百位士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都震惊的看向了站出来高喊本科有舞弊的吴昌时,而西厅外院子内就坐的2、3百士子,此刻还未曾察觉厅内发生的状况,不时的有些许杂音传入厅内来。

    首先反应过来的陈子龙,赶紧放下了酒杯向着吴昌时走去,口中还笑骂道:“来之兄你这是喝多了啊,还是让小弟先扶你回去休息,免得扫了大家的兴致。”

    作为今日宴席的主角,本科解元公杨廷枢对于吴昌时的表现也非常不满,但是他表面上又无法发作,只能附和着陈子龙说道:“不错,来之看来今日是不胜酒力了,还是先让他回去休息吧,来日我们复社朋友再重新聚过。”

    张溥脸色终于恢复了平静,他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却对吴昌时的言论什么也没有评价。

    然而吴昌时却并没有就着陈子龙的说法下台,他稍稍偏了偏身子,让过了前来搀扶自己的陈子龙,然后便咆哮着对众人说道:“我可没有喝醉,我现在心里明白的很。

    今日有些话,我是不吐不快啊。趁着诸位朋友都在,我就是要说,今科乡试必有舞弊。

    诸位朋友,你们且想一想。我们复社同仁和各地俊杰今次前来南京参加会试,那一个不是文名耸动江南,如杨解元和张乾度、卧子…”

    吴昌时虽然两颊绯红,但是他一连串报出的名字,却大多是在座众人早有听闻的才子,也是本科中举之人。

    听着他口齿清晰的报着名字,一点都不像是有喝醉的样子,几个原本在他附近就坐的士子,顿时熄灭了想要上前阻止他的举动,又慢悠悠的坐了回去,想要听听吴昌时究竟要说出一个什么道理来。

    陈子龙看到这个状况,也知道暂时难以阻止吴昌时说下去了,他对着相熟的几个朋友摇了摇头,也站在一边听了下去。

    吴昌时一口气报了2、30人的名字之后,换了口气便再次报了七、八个人名出来,向着众人发问道:“…这七、八子的名头,在今日之前各位可曾听说过吗”

    不少人互相对视之后,都摇着头否认了,于是席间便有好事者向着吴昌时发问道:“来之兄,你说的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难道他们都有什么蹊跷不成”

    “似乎有几人的名字,我在榜单上见过…”有一、两名士子绞尽脑汁的想了一阵,突然如此说道。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吴昌时已经接下去说道:“这位仁兄说的正是,这些人也是今日榜单上列名之人。

    这些此前籍籍无名之辈,今日却压过了昌业兄…这些才名卓著之辈上了榜,诸位可知原因在哪里吗”

    顿时有一大半的士子都好奇的向吴昌时追问了起来,而此时西厅内的动静终于引起了东厅和西厅外士人的注意,不少人开始向着厅内挤了进来,想要了解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百多双眼睛注视着自己,吴昌时顿时感到有一种热血涌上了头部,他稍稍停顿了一会,才怒不可遏的喊道:“他们都是金陵大学的学生啊。

    金陵大学不就是此前的南京国子监吗往年南京国子监在乡试中就是中上一个都难。现在改了一个名字,就能中上10多人,这不是在糊弄天下人吗

    我等寒窗苦读十多年,每日战战兢兢不敢有所松懈,方才在学问上有所进益。而这些拿着钱就能入学的蠢笨之辈,今日却能力压我等中举,难道其中会没有猫腻”

    吴昌时的怒喝,顿时让厅内细微的议论声停了下来,厅内立刻变得宁静了起来,似乎除了远处院内传来的隐隐歌声,就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看着这种可怕的沉默气氛,坐在上首的杨廷枢和张溥等复社领袖,顿时脸色微变,他们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今晚说不得要闹出一件大事来了。

    张溥终于坐不住了,他清了清喉咙说道:“来之…”然而他才说了两个字,便被某位落选的士子给打断了。这位落榜的士子显然不是家世良好出身,一身襕衫也是半新不旧,入席之后也是一直喝着闷酒,似乎想要将自己灌醉一般。

    若是没有吴昌时这一出,这位士子大约灌醉了自己之后,便能暂时忘却今日的不幸,明日起来也就接受现实了。但是现在么,喝的醉醺醺的他,顿时被吴昌时的话语给煽动了起来。

    他霍的起身将手中的酒杯扔在地上,眼睛发红的对着身边的友人喊道:“国家抡才大典,岂容一班硕鼠上下其手。我这就去向大宗师告状去…”

    本就已经喝的差不多的士子们,顿时纷纷响应了起来,这场面倒是颇有一夫倡议,万夫景从的架势。而原本厅外不明所以的士子们,在听了厅内士子加油添醋的传话后,也不由纷纷嚷着要同去。

    原本厅内挤挤挨挨的人群,很快便向着外面走了出去,一些还嫌热闹不够大的士人,纷纷喊着要去河房将其他考生也喊了来,一起去讨个公道回来。

    把众人情绪煽动起来之后,吴昌时到是没有冲到最前面去,而是混在了人群之中走掉了。

    听到了这些士人要去闹事,杨廷枢是最先感到害怕的人,今晚的宴席是他和几位友人做的东,在这场宴席上闹出了这等事情来,不管结局是什么,他都要背上一个黑锅了。

    张溥虽然同样脸色发白,但是好歹还是保持了镇静,看着厅内留下的十来位复社骨干,他不由开口说道:“各位同志,今晚之事必然不会轻描淡写的结



第72章 烈士陵园之前
    沉默了半响之后,吴昌时才对着白河存试探着问道:“那么百户大人现在希望我做什么”

    白河存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小声在他耳边说道:“自然是请你去将这场大戏唱到底了,现在这些士子虽然上街了,不过只是凭借着酒劲和群胆在闹事。

    一旦他们酒醒了,又或是有威望足够高的人出来劝说,说不定游行队伍就要散去了。做事半途而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也不是我们锦衣卫的作风。

    再说了,今晚士子上街游行,本就是出于你的煽动。但是事情闹起来了,你却退缩了,明日传扬出去,你在复社和士林之中又要怎么立足呢

    我锦衣卫虽然名声不怎么好听,但也不会养什么废人。所以,你继续上街鼓动那些士子,最好能够收揽这些士人的人心,然后把矛头主要指向金陵大学和主考官之间的关系就行。”

    吴昌时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迟疑了许久才回道:“可是金陵大学不是陛下亲自下令开办的吗我若是将矛头指向金陵大学,会不会引的陛下发怒”

    白河存顿时呵呵的笑了起来,数息后方才停下嘲讽的说道:“你现在倒是想起陛下来了,怎么之前在旧院内说的如此慷慨激昂啊”

    “属下只是一时糊涂,糊涂了…”吴昌时赶紧伏低做小的为自己分辨了起来。

    白河存对着他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这次也算是被你撞到了。下一次你再干这样的事,还是先向我汇报一声,否则我也未必能帮你扛这个责任。

    金陵大学虽然是陛下下令,以南京国子监为基础进行变革的大学,但是负责这所大学教育的官员,却亲近东林党人、当地士绅和本地院出身的学生。

    陛下设立金陵大学,那是为了推广徐尚等人提倡的新学,可不是给东林党人和院子弟集结整合,然后成为一个对抗朝廷的基地的。

    更何况,南京乃是两京之一,是朝廷统领南方各省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按照道理,南京原本应该对北京亦步亦趋,事事紧跟朝廷的步伐,拥护朝廷颁发的政策,并将之推行于南方各省才对。

    然而今日,南京除了秦淮风月名闻天下之外,其他方面都是一潭死水,完全没有任何让人耳目一新之处。

    南京所设六部官吏,不是将南京视为了养老之所在,就是成了江南士绅反对朝廷所颁行政策的舆论喉舌,简直是不知所谓啊。

    你这次煽动士子闹事,不管最后板子落在谁的头上,对于朝廷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而我锦衣卫,说不得也能趁着这个机会重新梳理下南方的分支,正可谓一举数得啊。”

    吴昌时的口中顿时有些发苦,他这才发觉自己今晚挑起的事端,倒是让他成为了别人手中的一杆枪。这一枪下去不管刺中什么,握枪杆子的人都是赚到了,而他却要小心自己不要刺到铁板上去,碰个枪折人亡的下场。

    看着吴昌时犹犹豫豫的样子,白河存这才语气缓和的安慰了他几句,“你也不必太过于忧心,现在京城有五、六千赶考的士子,落榜的士子高达近五千人,这些士子心里难道会没有怨气才怪。我看他们,那是没有找到发泄的机会。

    只要有人从中煽动,最少也会有半数士子参与游行。这么多读种子上街要求一个公道,就算是陛下面对此事,也要有个三思而后行了。

    所以,你不必担心自己会因为今晚的事件,而被朝廷问责。而且你在游行队伍中表现出色的话,对于你在复社中的声望会也有所提高的。

    这复社的社首,也未必就不会轮到你的头上…”

    白河存的话语终于让吴昌时心里舒畅了一些。他稍稍退后了些,拉开距离后对着白河存行礼作揖说道:“学生谨遵百户大人的命令,百户大人果然是学识不凡,刚刚所言,都是字字珠玑啊,来之深感佩服。”

    白河存却摇了摇头对他回道:“我刚刚说的,可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乃是在京城锦衣卫学校中培训所得,今日也是一时有感而发而已。

    好了,我该传达的内容也传达完毕了,剩下的事情就该你自己去安排了。我便在你隔壁的蔡家河房居住,每日下午4-6时,你都可以过来找我…”

    白河存从吴昌时的寓居的河房内出来时,便有一位身穿青衣的仆役迎了上来,对着他小声的说道:“老爷,我们的轿子在那边柳树下面,请老爷跟我走吧,接下来是回寓所去吗”

    让开了几位匆忙向贡院赶去的士子,白河存才有空暇对着自己的仆役说道:“不,先去镇守太监府,和曹公公打个招呼,免得到时候被人说,我们失了礼数…”

    崇祯三年四月十二日上午,正是万里无云风和日丽的一个好天气。在北京西郊西山山前的一座小山上,数千大明军人站在了褒忠护国寺前的广场上。

    这处原本作为宫内老年宦官墓地的无名小山,现在已经完全大变样了。山上的杂树已经被清理一空,围绕着褒忠护国寺外墙种满了成排的松柏,再往外便是一排排的公墓区。

    此次新军作战阵亡的将士,除了一小部分人员之外,大多安葬在了,护国寺外这处新建的烈士陵墓内了。

    在今次烈士陵墓落成之后,朱由检便带着总参谋部和



第73章 殿试的变化
    崇祯在烈士陵园前的讲话,很快就被传播了出去。京城各界人士对于这番演讲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军队和京城下层百姓更为推崇这番演讲,认为皇帝在演讲中表现出了对于普通人的关怀,并没有对普通人付出的牺牲不屑一顾,只顾着对将领和士大夫们加官进爵,这让他们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振奋,不少人还因此报考了陆军军官学校,试图从此改变自己的未来。

    但是京城的官员和士大夫们,对于皇帝演讲所持有的观点,就有些意见不一了。冯铨、孙之獬这些被视为皇帝身边幸臣的官员,自然是为皇帝的行为拍手叫好,认为崇祯有怜悯百姓疾苦的圣人之心。

    而一些涉世未深的官员,虽然不齿于冯铨、孙之獬这些官员的为人,但是对于这次他们的评论,却也还是点头认同了。他们同样认为,虽然还不能预见到崇祯未来是个怎么样的皇帝,但是能够关心底层百姓生活的态度,却是成为一位明君的基础。

    至于另外一些官员,虽然不能否定皇帝对于底层百姓的关心,但是他们却从儒家伦理的关系上出发,批评皇帝的言论过于粗鄙,且过于抬高了普通将士在这场战争中的作用,有些贬低了协助皇帝治理这个国家的士大夫们的作用。

    这些不同的观点从京城开始向周边地区传播发酵着,一时之间倒是成为了京城百姓热议的焦点。不过京城百姓并没有关注这件事多久,就被两件新发生的事件给转移了注意力。

    这两件事,一件是本年度会试补充考试阅卷已经结束,考试合格人数共计257人,于四月十五日进行殿试。这257名会试合格者中,据说出自燕京大学的考生便有34人,几乎达到了燕京大学本年度参与考试人数的一半。

    这个消息传出去后,顿时让京城赴考的不少士子感到大为震惊。如果不是榜单还没有正式贴出来,大约就有人要去礼部质疑考试的公正性了。

    不过也正因为听到了这个传闻,主持殿试的周延儒和孙元化两人,对于此次殿试就显得格外的慎重。不过他们的慎重,终于还是被皇帝所打破了。

    周延儒和孙元化听说了皇帝出的殿试试题之后,便极力的反对了起来。周延儒便震惊的说道:“陛下,现在外面落榜的士子本就对于本次会试结果有所不满,现在陛下又让一群倡优出现在抡才大典之上,以作为本科殿试的试题,这会不会是火上浇油,让那些落榜士子找到了借题发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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